第704章 升堂
挨打的是大鴻臚屬官大行令竇治,掌管邦交和邊陲部族事務(wù),監(jiān)管各諸侯國的納貢事物,屬于位高權(quán)重的那一類,大鴻臚下來就是他了。
關(guān)鍵是此人姓竇,清河竇家大漢誰人不知?
論祖宗,四世三公的袁家都未必比得過,雖然最近幾年有點沒落,名聲卻是實打?qū)嵉摹?br/>
曹昂不聞不問,當(dāng)場給人一水火棍,這貨瘋了不成?
看著竇治被兩名衙役拖出,荀彧急了,說道:“主公……”
曹操沒有理會,黑著臉說道:“繼續(xù)。”
眾官員都被曹昂的凌厲手段鎮(zhèn)住,無一敢為竇治求情,眼睜睜看著他被兩名衙役拖爛泥似的拖出去。
沒多久,木棍入肉聲與竇治的慘叫聲接連響起,聽的眾人齊齊一個激靈,看向曹昂的眼神自然而然的帶上了恐懼。
該死的曹子脩,你丫比董卓還狠吶。
打完之后曹昂才敲驚堂木道:“帶原告。”
話音剛落,兩名衙役便帶著一六七歲的小女孩走了進來,仔細一看,正是昨天從關(guān)姓大漢手里救回的那位。
小女孩來到近前,直接跪下磕頭道:“見過青天大老爺。”
眾人:“……”
這個稱呼,你是認真的嗎?
曹昂難得的沒有敲驚堂木,柔聲問道:“你叫什么,狀告何人,因何告狀?”
小女孩答道:“我叫野草,我弟弟叫小石頭,我家住在雙河村,去年我?guī)У艿茉诤舆呑角嗤埽粋€胖胖的阿姨走過來說要帶我們?nèi)ネ妫液偷艿芫透吡耍龑⑽液偷艿軒ァ?br/>
起初還很平靜,說到后來語氣哽咽泣不成聲,曹昂連忙止住,轉(zhuǎn)移話題道:“你可知道拐你的人姓什么,叫什么?”
成年人經(jīng)歷這種事都得崩潰,更何況一個六七歲的孩子。
敲鳴冤鼓告狀只是一個引子,隨便找個受害人都能解決,他原本并不想讓小女孩來,在大堂上再回憶一遍被拐的慘痛經(jīng)歷,奈何小女孩執(zhí)拗,非要看著拐她和害他弟弟的人渣授首。
作為受害人,此要求也算合理,曹昂便答應(yīng)下來。
至于小女孩的來歷,她被拐之前從未離開過村子,除了知道她住的地方叫雙河村外,哪個亭,哪個鄉(xiāng),哪個縣一概不知,害的曹昂想送她回家都找不到路。
小女孩哭著搖頭道:“我不知道,聽別人都管他叫四姐,四姐將我們交給一個名叫孫厚的人,把我們送去一個我不知道的地方,把我弟弟……之后又把我們賣給了一個叫關(guān)鴻的男子,我……”
“好了。”曹昂阻止他,再敲驚堂木道:“帶嫌犯四姐,孫厚,關(guān)鴻三人上堂。”
很快三人被帶上堂來,曹昂指著小女孩道:“你們可認識她?”
大堂之中官員站了一地,衙役手持水火棍立在兩旁,一個個黑著臉像廟里的怒目金剛。
除孫厚外,四姐和關(guān)鴻何時見過這種場景,被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關(guān)鴻?quán)弁ㄒ宦暪蛳拢钢慕憧薜溃骸肮倮蠣斆麒b,我是被騙的,孩子是她賣給我的,她才是主謀,我是冤枉的。”
他們之間本就沒什么交情,關(guān)鍵時候自然沒有義氣可講了,四姐罵了一句“你放屁”,又指著孫厚說道:“是他逼我的,我拐來的孩子都交給他了。”
孫厚倒是一臉平靜,他的結(jié)局已經(jīng)注定,與其像四姐一樣撒潑打滾,還不如平靜對待,死的有尊嚴些。
曹昂看向?qū)O厚道:“姓甚名誰,家住何處,是何職業(yè)?”
孫厚抬頭說道:“你不都知道嗎?”
“我要你說。”曹昂敲驚堂木道:“公堂之上,容不得你放肆。”
孫厚苦笑道:“在下孫厚,許縣本地人,三十歲,目前任定國集團服裝公司制衣廠廠長。”
“嘶……”眾官員倒吸一口涼氣,曹操和荀彧也忍不住向曹昂望了過去。
定國集團的廠長拐賣孩童,身為集團幕后老板,不但沒有捂鍋蓋,反而大膽的一把揭開。
該死的曹子脩,對自己都這么狠,看來今天這事無法善了了。
曹昂敲驚堂木道:“肅靜,兩班衙役聽令,再有肆意喧嘩擾亂公堂著,亂棍打出去。”
眾官員猛的收聲,有那么幾個話剛到嘴邊卻突然剎住,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曹昂瞪了他們一眼,看向?qū)O厚道:“制衣廠長,收入不低啊,為何拐賣孩童?”
孫厚甩鍋道:“是太祝令之子岳鵬,我欠他高利貸還不上,他就逼我……人家是世家子,民不與官斗嘛。”
“帶嫌犯岳鵬。”曹昂說了句,趁著岳鵬沒來,指著小女孩問道:“認識她嗎?”
孫厚點頭道:“認識,與他一起的還有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她們姐弟是我親自送到太祝令府,交給岳老夫人的。”
咦,這事昨晚沒說啊。
曹昂疑惑的問道:“岳老夫人,可是太祝令岳陽的妻子岳周氏。”
“就是她,那老娘們是個變態(tài)。”孫厚吸著鼻子說道:“近兩年我經(jīng)手的孩子幾乎全送給了她,岳周氏在岳府后院建了一個地窖,地窖后面還有個密室,里面不但有床榻,還有刑具,我送去的男童超過八成都被她給折磨致死。”
“這小女孩弟弟身上那身猴皮就是她弄上去的,她弟弟命硬沒死,老妖婆玩膩了,就將他們兄妹當(dāng)做賞賜,送給了我,我又賣給了四姐,四姐賣給了關(guān)鴻。”
“放屁。”太祝令岳陽指著孫厚說道:“你誣陷,你血口噴人。”
孫厚回過頭來,朝岳陽咧嘴一笑說道:“太祝令,你自己媳婦口味有多重你會不知道?”
“肅靜。”曹昂敲了一下驚堂木道:“孟陽,帶孫厚前往岳府,找找那間所謂的密室。”
“喏。”孟陽上前,抓住孫厚的手銬將他帶出了大堂。
曹昂看著岳陽,冷笑道:“太祝令啊太祝令,你岳周兩家也算名門,岳夫人又是周家嫡女,含著金湯匙長大,從小吃喝不愁,可是今天……”
“我問一下,純屬好奇啊,她干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是周家沒把女兒教好呢,還是你岳家門風(fēng)有問題啊?”
岳陽臊的滿臉通紅,想要出言辯駁,岳府后院的密室卻讓他一陣無力。
岳夫人的事在他們這個圈子里不算什么秘密,而且干這種事的遠不止岳夫人一個。
但……
還是那句話,有的事能做,他不能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