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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我布魯斯吧，惟格，我昨晚看過了《陽光小美女》的劇本，今天跟我的團隊交流了意見，我們認(rèn)為這個劇本還不錯。我本來打算過了感恩節(jié)假期再給你回復(fù)的，但這幾天給你考慮也好。”
    聽到威利斯的話，葉惟先是興奮得幾乎大喊，大人物喜歡這個劇本，而且明顯有著很大的興趣！有希望了，這件事大有希望！但馬上又疑惑要考慮什么？
    他一邊心念電轉(zhuǎn)，一邊笑道：“是的，能這么快得到你的回復(fù)，我開心來不及呢，你的想法是？”
    手機又傳出威利斯的話聲：“我讓助理問過焦點電影了，他們是以5o萬美元把《陽光小美女》項目賣給你，對吧，65萬賣給我們怎么樣？年輕人，這是個公道的價格。”
    什么！？葉惟雙眼一瞪，像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一下子渾身寒，糟糕，威利斯誤會了，他不是在做倒手劇本的生意啊！
    他自然知道威利斯有著自己的電影制片公司，名叫“夏延企業(yè)terprises）”。
    它在2ooo年1o月開張，至今三年多了，日常事務(wù)由威利斯的好友兼公司合伙人阿諾-瑞夫金全權(quán)打理，三年來已經(jīng)大刀闊斧地參與制作了四部電影：《完美盜賊》、《哈特的戰(zhàn)爭》、《鱷魚獵手：激情之旅》和《太陽之淚》。
    單從票房來說，這里面只有《鱷魚獵手》是小賺的，其它都得虧一大筆，好在制片商不只是一家，而且有其它渠道的收入彌補損失，更別說威利斯的錢包鼓著呢。
    所以夏延企業(yè)繼續(xù)著制片，《整十碼》和《熱血警探》排好明年的檔期上映；還參股了明年1月開拍的5ooo萬制片預(yù)算的動作片《火線對峙》。去年他們還買下九部小說的改編版權(quán)，準(zhǔn)備拍成2-4部電影，都是老新聞了。
    這是一家有野心的公司。
    葉惟早就想過，只要能拉到威利斯加盟，不做海外預(yù)售，用融資、合拍等制片方式也可以，關(guān)鍵是股權(quán)的分配，以及他要擔(dān)當(dāng)制片和導(dǎo)演……
    但現(xiàn)在威利斯卻以為追夢聯(lián)盟只是一間倒買倒賣電影項目的中間商，這可不妙。
    他稍作醞釀，一邊走向窗邊，一邊說道：“布魯斯，我們的公司志在電影制片，而且我們非常看重《陽光小美女》這個項目，找你看劇本不是想出售它，而是邀請你和夏延企業(yè)加盟它。”
    “哦？”那邊威利斯驚了聲，畢竟是個老江湖，馬上就道：“這樣大家可以立項試試看，要不要真的投拍、演職員們找誰，這些以后再說。”
    葉惟望著夜空，眉頭皺得更高，這種所謂的“立項”只是一種意向，不花錢，不拍片，只有一個接著一個的會議，不是跟威利斯談，他甚至都不會見到威利斯一面，是跟阿諾-瑞夫金等人談，然后談上一年半載，結(jié)果很可能卻是不拍。
    他可沒時間和閑心陷入好萊塢的商業(yè)制片泥沼之中，試探道：“有一點不知道你清不清楚，我們和焦點簽署的交易合同里有限定條款，兩年內(nèi)必須開拍，否則這項目又是焦點的了。”
    “惟格，你懂點電影，所以我就直說吧，焦點那邊不是問題，讓他們參股就行了。但如果我的公司加盟《陽光小美女》，一定要是主制片方，怎么制作由我們來定。而我什么保證都不能給你，準(zhǔn)備很久的項目有可能拍，有可能不拍，電影業(yè)就是這樣。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對雙方的合作沒有興趣。
    但我真的挺喜歡這個劇本，你把它交給我們，它會在我們的制片計劃的第一梯隊里。真制作了，你們資金充足的話可以參股，1o%左右；我還會主張給你一個助理制片人（associate-producer）的頭銜，這對你來說，已經(jīng)很好了。”
    威利斯這番話，不但沒有讓葉惟為之興奮，卻更加的無奈。
    平心而論，這是一番公道且仗義的話。
    先，威利斯很看得起他，因為這通電話完全可以交給助理、經(jīng)紀(jì)人等人來打，但他親自打來，還要是在感恩節(jié)前夕，一個現(xiàn)在好萊塢片酬前五的巨星這么做，難道不是賞臉嗎？
    其二，65萬的轉(zhuǎn)手價很高，這前后還不到一個星期，就漲了15萬，3o%！還愿意讓追夢聯(lián)盟參股1o%。
    其三，一個助理制片人頭銜！
    助理制片人位于制片人金字塔中最低的一層，有著兩種，一種是真干活的，做得最多，拿得最少；另一種什么都不用做，是作為給大人物的禮物，難聽點賄賂、或者進行什么利益交易。還有很多時候只是為了讓大人物感覺良好，比如威利斯明明沒有參與某部影片的制片工作，卻是助理制片人（策劃），這樣說出去威風(fēng)，宣傳時甚至可以拿來做影片賣點。
    大衛(wèi)-馬梅的《**小鎮(zhèn)》里這么調(diào)侃助理制片人，一個角色問：“助理制片人的頭銜到底有什么用？”另一個角色回答：“如果你答應(yīng)了給你的情人秘書加薪，那么它就是薪水的替代品。”
    所以制片人工會在不斷打擊這種風(fēng)氣，1999年《莎翁情史》領(lǐng)取奧斯卡最佳影片獎時，5名制片人向著舞臺一擁而上，隨后學(xué)院和制片人工會就決定，以后每部提名影片只能署名3個制片人，“在制片活動中占據(jù)主導(dǎo)地位”的3個。
    于是風(fēng)氣變了，現(xiàn)在助理制片人的頭銜不值錢了，大人物們也不喜歡了，甚至認(rèn)為這是一種侮辱。
    但對他來說，對一個作品列表一片空白的15歲少年，這簡直價值連城！
    有了這個頭銜，他以后申請uyu……哪間大學(xué)不收他？他會成為明星學(xué)生！
    這真是一份巨大的誘惑，換了別人，大概就急忙答應(yīng)了，不然怎么的，拒絕？想要更多？你以為你是誰？
    限定條款？算了吧，有威利斯加入，焦點那幫人一方面后悔死，另一方面流著口水參股15%，誰還管什么限定條款。
    這就是葉惟為什么無奈，情理上他應(yīng)該答應(yīng)，但是，他就要不識抬舉！
    “布魯斯，我非常、非常感激你的方案，正如你所說，這很好，可我還是不能接受，我不只是想要個頭銜……我這么說，你可能會覺得我是個瘋子，但我還是得說……”
    葉惟的雙眼斂了斂，有些心思不說不行了：“我想擔(dān)任《陽光小美女》的制片和導(dǎo)演，我可以勝任。如果這樣夏延企業(yè)愿意投資的話，不管你出不出演，追夢聯(lián)盟參股1o%還是多少，我都欣然接受。”
    “你？制片和導(dǎo)演？”威利斯的聲音滿是感到荒誕的驚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
    語氣中的親和不見了，冷淡中有著躁惱，這就像他前一秒是跟一位禮貌、謙遜、成熟和懂電影的有為青年在說話，下一秒?yún)s是跟一個愚蠢、狂妄、不懂人情世故和不懂電影的小子在羅嗦。
    談條件？他開出的條件還不夠好？幾百萬上千萬的生意交給一個九年級生？！誰瘋了！
    “小子，小子，你在開玩笑嗎？我談?wù)聲r不喜歡開玩笑。”
    “不是的，先生……”葉惟對此早有意料，并沒有慌亂，誠切地道：“我知道這很瘋狂，不可能憑幾句話，就讓別人相信我的才能，所以我正在制作著一部1o分鐘劇情短片，由我編導(dǎo)制剪和配樂，展現(xiàn)自己的能力。”
    “呵呵，有勇氣，但世界不是這么運轉(zhuǎn)的。”
    威利斯已經(jīng)不想多浪費時間了，話聲很平淡：“不管是誰告訴你的這些，他錯了，你得再好好想清楚。就這樣吧，如果你改變了主意，可以聯(lián)系我們公司，我之前開的方案依然有效。但過上一陣子可能就不同了，每家公司的制片計劃表都不會等人。”
    聽著對方就要說出那一聲“再見”，葉惟連忙快聲道：“我知道，我懇請你一件事，等我的短片拍好，請你可以抽出寶貴的1o分鐘看看！先生，你一向是個肯給年輕人機會的人，你肯給沙馬蘭機會，也請你給我一個機會！”
    “我已經(jīng)給過你了，你該知道，機會不是永遠(yuǎn)都有的，這幾天好好考慮吧，再見。”
    威利斯剛一說罷，就結(jié)束了通話，手機傳出嘟嘟聲——
    “呼！”葉惟仰了仰頭，呼了一口氣，威利斯這邊的形勢一下完全不同了，可有什么辦法，只要他堅持自己的要求，以后還會有這樣的情況。他能做的就是繼續(xù)自己的節(jié)奏，盡快把短片拍出來，說服大人物！
    只是心里總有郁悶，他想找人說說話，看看時間還早，就打給了莉莉：“嗨，晚上好，剛才大人物回復(fù)我了……”
    聽他講到拒絕了威利斯的方案，莉莉不禁驚呼“什么”，她有些氣促：“為什么不答應(yīng)？這方案對我們很好了啊！”
    “因為我要當(dāng)制片和導(dǎo)演，他覺得我瘋了。”葉惟無奈地按按額頭。
    “噢……惟，惟格，我不知道……我該說什么好……”
    莉莉頓時笑嘆了一聲，很苦惱似的：“這確實很瘋狂，如果你同意了，我們就已經(jīng)有了近3o%的收益，而且……難道你真不知道《好人有好報》的水平距離專業(yè)電影有多遠(yuǎn)嗎？”
    “是的，我知道，但那只是隨便玩的，我認(rèn)真起來可不同。”葉惟只能這么解釋，尋求著鼓勵：“莉莉，我需要你的信任，相信我，好不？”
    “我……”莉莉停頓了一小會，話聲溫柔而決然：“我相信你！惟，你現(xiàn)在走在鋼絲繩上了，如果你的短片不是那么好，會毀了很多的，大家的心血、你自己本來很好的前途。我剛才先往壞方向去想，我就感覺害怕，布魯斯-威利斯可能出演的影片的助理制片人，你知道這有多難得嗎？我不想你成了一個被大家嘲笑的白癡自大狂。
    但我又想，管他們?nèi)ニ溃∧切┤硕裁矗麄儾桓易鰤簦愀摇裕悴胚@么與眾不同，你才讓我……相信你！”
    “謝謝……莉莉，謝謝。”葉惟聽得很感動，她選擇了情感，她選擇了相信和支持我！
    “嗯，努力吧！”手機傳來了莉莉一聲清笑，可以想象得到，她一定笑臉清甜，“沒有人可以在15、16歲拍好專業(yè)的電影，那是凡人，可你是viy呢。”
    “我也不一定能，17歲怎么樣？哈哈哈！”
    “你還笑，天啊！看看我都說了些什么……等等，我得上飛機了，先聊到這里，這幾天我也沒什么時間聊電話，回去再說，好嗎？”
    “嗯好，一路順風(fēng)，玩得開心，愿原力與你同在。”
    “也愿原力與你同在，晚安。”
    嘟，嘟——
    掛了電話很久，葉惟還在望著手機屏幕，久久地微笑著，心頭翻騰著什么，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現(xiàn)在充滿著沖勁！他喃喃笑道：“女孩，為了你這份相信，我他媽也要做好！go！go！go！”
    他沖了幾步，回到電腦桌前忙活，劇本已經(jīng)改得差不多，下一步需要開始籌備很多事項，其中之一是尋找主演。
    劇本里露臉的人物挺多，但包括安妮的父母都不難找到，南加大的演員資料庫里一大把適合的業(yè)余、半職業(yè)和職業(yè)演員，關(guān)鍵是兩大主演。托托可以由托托本色演出，如果它實在沒有天賦，就要花錢找專業(yè)的狗狗演員。
    最難的還是安妮的人選，朵朵當(dāng)然不行了，年紀(jì)太小，也沒上過表演課，他要專業(yè)的7-1o歲的小演員！
    邀請知名的童星？達(dá)科塔-范寧？那跟邀請威利斯演理查德的難度是一樣的。又不愁制片經(jīng)費，沒必要折騰了，還是定個踏實的目標(biāo)好：一個尚未嶄露頭角的優(yōu)秀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