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認(rèn)親
浴缸內(nèi)的水逐漸便滿,浴室內(nèi)霧氣氤氳,溫度也慢慢跟著攀升。
徐晏清知道陳念心里的疙瘩是什么。
其實(shí)陳念是什么樣子,在他這里都是一樣的。
無論什么樣的人格,都是她自己。
但康斯但丁不這樣認(rèn)為,他說每一個人格都可以是獨(dú)立的個體,就好像一個人的身體里擁有著兩個人的靈魂。
任何一個意識,都會想要存活下去。
存活的前提,就必須要讓主人格逐漸弱化。
怎么弱化?
康斯但丁并沒說,他只是笑,笑著想看一看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他也很想知道,徐庭的心思,是不是跟他猜想的一樣。
徐晏清捧著她的臉,低頭吻了下去。
陳念在抗拒了一會之后,便開始有所回應(yīng)。
她不想忍了。
徐晏清托住她的腿,將她抱到一旁的洗手臺上。
唇齒糾纏間,陳念含含糊糊的說:“你不要親她,不要理她……”
徐晏清笑,“還說不是吃醋?”
陳念迷迷瞪瞪的說:“如果她真的愛上你,不肯走了,怎么辦?為什么我不能感覺到她呢?”
誰能想到,有一天陳念最大的敵人,竟然會是她自己。
情潮上涌時,她的次人格再次出現(xiàn)。
身體里的情欲讓她反感和厭惡。
她摸到旁邊的牙刷杯,揚(yáng)手就要往徐晏清腦袋上砸,所幸徐晏清有所防備,在她拿到牙刷杯的時候,便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兩人還是親密無間。
陳念:“賤人!”
徐晏清想到陳念淚盈盈的眼睛,一切中斷,他扯過浴巾,兜頭丟在了她的頭上。
他進(jìn)淋浴間沖了個澡。
陳念用浴巾裹住自己,扶著洗手池站著,視線落在玻璃上那倒虛影。
她現(xiàn)在是逃不出去,也干不掉他。
不過只要她夠堅(jiān)定,就一定能夠成功。
她盯著看了一會后,似是意識到了什么,心噗噗跳了兩下,趕忙從衛(wèi)生間里退了出去。
徐晏清洗完澡,順道換了身上的繃帶。
出了衛(wèi)生間,陳念已經(jīng)換了睡衣,坐在沙發(fā)上。
徐晏清只看了她一眼,說:“你早點(diǎn)睡。”
陳念微的挑了下眉梢。
不等她說話,徐晏清就自顧去了書房。
剛一進(jìn)去,一個黑影閃過。
徐晏清立刻出手,但對手的動作比他更快,一下扣住了他的手腕,順手打開了燈。
“你這邊的保鏢,不合格。”
曦月松開手,走到書桌前坐下來。
徐晏清微的皺了皺眉,揉了揉手腕。
曦月:“這幫人很謹(jǐn)慎,我的人趁機(jī)混進(jìn)去了三個,被殺了兩個,還有一個不知道能撐多久。警方怎么沒把你抓起來?”
徐晏清關(guān)上了窗戶。
之前綁架時,突然出現(xiàn)的那幫黑衣蒙面人,并不是徐晏清他們的人。
而警方抓到的漏網(wǎng)之魚,就是他們故意留下來,用來指證徐晏清的。
是想來個一箭雙雕。
解決了徐庭的同時,也能讓徐晏清鋃鐺入獄。
所以,實(shí)際上,徐晏清和徐庭他們一個都不想留。
徐晏清:“尉邢找到了嗎?”
“找到了。”
徐晏清看向她。
曦月的神情嚴(yán)肅了幾分,“但是來不及了。”
……
一周之后的春運(yùn)。
幾條三院的急診室情景登上了熱搜。
短視頻里的內(nèi)容看起來很嚇人,就像一些災(zāi)難電影里的那樣,有兩個患者突然吐血倒地。
信息很快就被壓下去,熱搜撤掉,消息封鎖。
同一時間。
一個長相溫婉的女人來了玫瑰園,報(bào)了陳淑云的名字,說是來找陳念的。
徐晏清不在,聶寒帶著人進(jìn)來。
“這是溫夫人。”
陳念與他對視一眼,從聶寒的眼神里,她意識到這個溫夫人是誰。
女人進(jìn)來,身著咖色的大衣,頭發(fā)梳理的很整潔,耳朵上戴著珍珠耳釘。眉目慈祥和藹。
傭人送了茶點(diǎn)上來。
溫夫人喝了口茶,說:“你就是陳念?是陳淑云的女兒?”
陳淑云這個名字知道的人并不多。
陳念詫異于他們怎么用陳淑云的名字,她突然想到了溫雨濃,想到了陳淑云的姐姐。
還想到之前她跟徐晏清去找陳淑云曾經(jīng)待過的那個孤兒院,在那里遇到的孟鈞擇。???.BiQuGe.Biz
陳念沒接話,只是訥訥的看著她。
溫夫人微微一笑,拿出了一張照片,推到陳念面前,“你看一看,這個是不是你媽媽。”
陳念拿過來看了看,是一張老照片,照片保存的挺好,照片里兩個小女孩,一大一小,對著照片笑的挺開心。
但這是她們唯一的僅有的一張合照。
拍完這張照片之后,兩個人就分開了。
陳念沒見過陳淑云小時候的樣子,但依稀能看出來一點(diǎn)模樣。
溫夫人說:“旁邊那個是我女兒。”
陳念看向她。
“養(yǎng)女。那時候我兒子身體一直不好,我們帶著看了不少醫(yī)生,就是沒有好轉(zhuǎn)。后來有個老道士給我兒子批命,說是要個命格硬的姐姐壓一壓。別說,自從她來了我們家,我小兒子還真就逐漸好轉(zhuǎn)。”
溫夫人說這些的時候,眼神一直都很溫善,甚至還懷揣著對溫雨濃的思念,她微微嘆氣,“只是后來不知什么情況,她留了封信就走了,此后就再也沒有回來,我托人找了她很久也沒找到。”
“沒想到,到今天竟然找到了她妹妹的下落。”
陳念:“您的意思是說,溫雨濃是我媽媽的姐姐?”
“是。”溫夫人眼眶泛紅,“這姐妹倆很可憐,如今兩人都不在了,可我始終還是放不下雨濃,她那會很記掛她妹妹,總想著去見一見,找一找。我也答應(yīng)過她,等家里頭安穩(wěn)一點(diǎn),就帶她去見妹妹。”
“只可惜,她還沒等到我?guī)ヒ娋碗x家出走了。我心里對她總有愧疚,一邊找她一邊也在找她妹妹。想不到如今有了線索,卻是這樣的結(jié)果。你是雨濃的外甥女,也算是我外孫女了。”
她眼眶充盈了淚水,目光落在陳念身上,一時挪不開眼。
仿佛把對溫雨濃的思念放在了陳念身上。
陳念一時無話,見她眼淚落下來,就遞了紙巾過去。
溫夫人:“謝謝。你考慮一下,跟我回家吃頓飯,可能我這樣說很冒昧,但家里人真的都挺想見你的,尤其是我小兒子,他以前跟雨濃關(guān)系最好。你也算是雨濃唯一的親人了,我既然收養(yǎng)了她,那她就是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