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論詞之道
蘇宸等人來到了第二進(jìn)的東廂院子,與彭箐箐居住的院落只隔著一道墻,以箐箐的輕功,根本不必走門,就能飛來飛去,隨時見面了。
荊泓一家三口以及在院內(nèi)等候了,見到蘇宸回來,荊泓、荊云父子上前相見。
“蘇公子,你終于回來了。”
蘇宸除了感激荊泓父子兩次救命之恩外,也有意拉攏這一家人,以后替自己做事,于是十分客氣,微笑道:“荊老哥,你們昨夜在這里休息的如何?”
荊泓尷尬道:“都挺好的,就是沒有事可干,待著挺不適應(yīng)的。”
這里是江寧府尹的府邸,朝堂從三品的官員家里,等級森嚴(yán),家丁、奴仆、丫鬟、婆子、短工等加起來有百十號人,不會有人四處嬉戲打鬧,都是穩(wěn)定做事,很少說話,極有彭澤良的家風(fēng)嚴(yán)教。
荊泓一家人居住進(jìn)來,也不敢隨意走動,在屋內(nèi)老老實(shí)實(shí)待了一整天,還是有些悶的慌。
蘇宸眸光打量著荊家父子,愈發(fā)覺得他們?nèi)似房煽浚院鬄樽约鹤鍪履軌蚍判模Φ溃骸皶呵译S我先住在彭府吧,這個院子歸咱們居住,你們在一樓選兩間,平時咱們自己開火,麻煩荊嫂子做飯,后面我會給荊老哥一家安排些事情做,荊云還是少年,可以學(xué)些讀書識字的事,為以后做打算。”
荊泓聞言,聽到有事可做,頓時來了興致,加上蘇公子愿意找人教他兒子讀書識字,也心中感激,拱手道:“如此就謝過蘇公子了,以后我們一家三口,都跟隨蘇公子賣命。”
蘇宸道感慨:“你們救過我,還因此受到牽連,蘇宸委實(shí)過意不去。以后就做我蘇府的人,不會虧待荊老哥一家人。”
荊泓性情敦厚,被蘇宸這一番誠摯的話,說的心中感動,雙手抱拳,沒有過多言語,但是那眼神和表情,都能看得出來,此人極重義氣和承諾。
接下來,蘇宸把江濤、劉洞、夏寶松請在院子內(nèi)的方桌之上,讓彭箐箐去吩咐仆人,弄來煮茶沏茶的茶具等,他們在院子內(nèi)邊喝茶,邊談一些文學(xué)和科舉之事。
三人最好奇的莫過于蘇宸寫詞為何那么厲害,首首都是佳作,膾炙人口,而且風(fēng)格與以往的詞大不相同,因?yàn)榛ㄩg詞、蜀地詞、五代詞多是慢詞居多,小令多,但蘇宸的詞卻跳出了這個范疇。
與詩不同,詞的句子有長有短,便于歌唱。因是合樂的歌詞,故又稱曲子詞、樂府、樂章、長短句等。
詞始于南朝梁代,形成于唐代而極盛于宋代,大致可分小令(58字以內(nèi))、中調(diào)(59--90字以內(nèi))和長調(diào)(91字以上,最長的詞達(dá)240字)。如果一首詞,有的只有一段,稱為單調(diào);有的分兩段,稱雙調(diào);有的分三段或四段,稱三疊或四疊。
若按樂調(diào)性質(zhì)來區(qū)分,詞可分為令、引、慢、三臺、序子、法曲、大曲、纏令、諸宮調(diào)九種。
唐代時候西域音樂曲子大量流入,被稱為“胡部”。《羯鼓錄》載一百三十一曲,其中將近半數(shù)是外來曲。后被用作詞調(diào)的,比如《望月婆羅門》原是天竺樂曲,《蘇幕遮》本是龜茲樂曲等等。
不過,以花間派占主流詞行,專門描寫艷思戀情,因此詞的地位不高,在五代末還登不上大雅之堂。
但蘇宸寫出的一些詞,卻超脫花間派“艷思戀情”的范疇,出現(xiàn)了清新綺麗,柔婉不艷的一面,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已經(jīng)在士林圈子引發(fā)了熱議。
蘇宸跟三人解釋道:“花間詞過于濃艷,寫的東西多是閨房之樂,或是兒女風(fēng)情,過于局限了,因此,我在研究長短句的時候,便在思考,如何超脫花間詞的束縛,既可以寫的清麗淡雅,又可以寫的雄放豪邁,于是,便擬定了兩個類型方向,一個叫婉約派,一個叫豪放派!”
“婉約派?豪放派?”三人都驚愕萬分,露出思索神態(tài),在咀嚼話意。
蘇宸耐心講解道:“不錯,婉約派,意思是抒發(fā)情感,盡量委婉含蓄一些,不必像花間詞那么濃艷露骨,講究一種意境美,雖然內(nèi)容同樣側(cè)重兒女風(fēng)情,但結(jié)構(gòu)深細(xì)縝密,重視音律諧婉,語言圓潤,清新綺麗,具有一種柔婉之美,就如同清水出芙蓉一般。”
“原來如此,似乎懂了。”江濤、夏寶松都微微點(diǎn)頭。
“懂懂…..懂了!”劉洞也點(diǎn)頭贊同。
“那豪放派呢?”
蘇宸繼續(xù)道:“豪放派,顧名思義,就是行文充滿豪放意境,用詞大氣磅礴,內(nèi)容不局限于兒女私情,還是放眼天下社稷,或是自然風(fēng)光,抒發(fā)心中豪邁之氣,比如“大江東去浪淘盡”“黃河之水天上來”這些豪放詩句如果用于詞里,便是豪放詞了。”
江濤詢問道:“蘇兄所做的那首《訴衷情》里一句“當(dāng)年萬里覓封,侯匹馬戍梁州”,便是豪放詞了吧?”
蘇宸答道:“對的,那就是豪放詞的一種,感慨人生際遇,英雄的本色,艱難的現(xiàn)實(shí),共同釀成了一首悲壯沉郁的詞中意境。”
夏寶松深以為然,不停點(diǎn)頭道:“這樣一說,便徹底明白了。”
江濤捧哏著道:“蘇兄對詞的研究有如此超前眼力,若是科舉中,寫出一首詞,大放光彩,考中解元、狀元把握就更大了。”
蘇宸輕輕一嘆,苦澀一笑道:“寫詞只占分?jǐn)?shù)的三到四成,而六七成分?jǐn)?shù)在文章上,我在這方面,寫的不多,所以,未必能夠入考官的眼,所以,最后取得什么樣的成績,坦白說,我自己也心中無數(shù)。”
“原來是這樣啊!”三人恍然,原來蘇宸一直謙虛,是擔(dān)心文章那一塊了。
“不知三位,在詩詞和文章方面,各自有什么擅長?”
夏寶松回道:“夏某擅長寫詩,文章辭賦也還湊合,詞這一塊,靈性一般。”
“我我……我也是,與夏兄類似。”劉洞結(jié)結(jié)巴巴說了一句。
唯獨(dú)江濤尷尬苦笑道:“我的詩詞文章都水準(zhǔn)一般,能不能及第,把握并不大。”
蘇宸想到江濤的父親江為,研究古詩和經(jīng)學(xué)很有名氣,卻偏偏寫的文章不行,所以屢次不第,最后落個凄慘下場,沒想到其子江濤文采竟也是一般化。
“那除了詩文科舉,江兄還對什么事感興趣?比如經(jīng)商,或是水利,航海之類的?”
江濤想了想,說道:“對格物頗有興趣,造船航海方面,也有些興頭,但這些終究是賤業(yè),平時只是看了一些類似的書籍,如水經(jīng)注,山海經(jīng),地理志等,覺得有趣,但身為讀書人,還是要以科舉和仕途為主。”
蘇宸聞言,微微點(diǎn)頭,并沒有再多深談,心想以后若這江濤不能考中,再跟他聊聊其它行業(yè)吧,未必都得走仕途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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