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刀下不留人
“沈娘子,今日,你可有去無回了呢,多管閑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那人一邊說,一邊握著鬼頭刀走了過來。
“我死在這里,他也會調(diào)查的。”沈喬安鎮(zhèn)定的看向來人,“更何況,神機營已經(jīng)在城中了,只可惜你們都不知道,他也早已經(jīng)知道內(nèi)鬼是誰了,你與其殺了我,遷怒他,和朝廷針鋒相對,不如改邪歸正。”
“哈哈哈,哈哈哈,我活了三十多歲,第一次被一個小丫頭片子說的無言以對,去你的改邪歸正。”那人一刀砍落了下來。
“慢著!”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別人殺了玉鶯而無動于衷,但那鬼頭刀已經(jīng)斬落了下去,可就在同一時間,有一枚雕翎箭射了過來,穩(wěn)準(zhǔn)狠,落在了那人的手腕上,那人哎呦哀嚎一聲,狂刀滾落在了地上。
此刻,玉鶯脫險,迅雷不及掩耳,就地滾落靠近了沈喬安,沈喬安再看時,是那個叫做追風(fēng)的下屬,追風(fēng)握著弓箭,冷漠的好像雕塑一般,但眼神在接觸到沈喬安那求助的眼神后,卻微微動容。
喬安來不及細想,拉著玉鶯靠近了追風(fēng),沈喬安拍一拍胸口,心還忐忑的厲害呢,“你來的太是時候了,救救我。”沈喬安可不想平白無故的死在這里了。
追風(fēng)淵渟岳峙站在兩個小女孩外面,沈喬安頓時底氣足了,道:“你那個好兄弟,其實是個包藏禍心的壞人,他和齊王互通有無,準(zhǔn)備暗算你和李公子呢。”
沈喬安竹筒倒豆子,將自己無意中調(diào)查到的結(jié)果說了出來,面前人點點頭,道:“小姐小心了,我們必須要離開這里。”
對面那一群人初初還驚慌失措,以為這里果真埋伏了神機營的千軍萬馬,但此刻一看,對方不過是單槍匹馬一個人,看到這里,對方那大胡子將軍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來了這么個不自量力的家伙,哈哈,哈哈。”
“追風(fēng)!”那人指了指追風(fēng),“你現(xiàn)如今還不投降嗎?你做齊王的人,豈非是好,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和我一樣,吃香的喝辣的,什么不好,卻非要做神機營的人,你這樣只怕是一輩子都沒喲偶出頭之日啊。”
沈喬安在這一刻,微微感覺到恐懼,要知道,自己和李仲宣是泛泛之交,關(guān)系說好不好,說不好卻好。
要知道,眼前的追風(fēng)是神機營的人,和自己的關(guān)系……只能用一面之交來形容了,人家怎么可能會舍身保護自己啊。
再將,對方那樣多一群人,他們呢,除了兩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真正的戰(zhàn)斗力只有追風(fēng)一人。
是個傻瓜也看出來了,敵我之間的懸殊不是一般的大,而是超級大。一切分析到這里,她急忙拉扯了一下追風(fēng)的衣袖,在不妨礙追風(fēng)保護她的前提下,游說起來。
“他們鬼話連篇,騙你呢,追風(fēng),你要果真投降了,他們會將你碎尸萬段的,你相信我,真的!你相信我。”沈喬安說的底氣不足。
旁邊玉鶯看到沈喬安這模樣,急忙幫助小姐補充,“追風(fēng)大哥,您是好人,莫要被他們給欺騙了,我們小姐說的對。”
盡管兩人言之鑿鑿的模樣,但看起來,似乎……追風(fēng)有點兒不對頭,沈喬安暗暗叫苦,這可不是避坑落井了,早知道,就不將自己調(diào)查到的秘密告訴李仲宣了。
此刻,那一群人逐漸的迫近了他們,想要逃離,可能性已微乎其微,硬碰硬?不,不,分明是以卵擊石了。
饒是沈喬安聰明過人,遇到這等情況,也不知道究竟如何脫險。旁邊的玉鶯靠近了沈喬安,用血肉之軀保護在沈喬安面前,沈喬安看了一眼玉鶯,玉鶯一臉的視死如歸。
面對這等絕境一般的危險,玉鶯甚至于抿唇笑了,沈喬安看到這笑容,心狂跳不已。
中京,乾坤殿里,八百里加急的信箋已經(jīng)回來了,老太監(jiān)張迪弓腰從外面急匆匆邁著小碎步進來,將那一封信高高的舉過了頭頂,跪在了皇上面前。
“報——”張迪將信箋送到了金鑾殿,皇上看了封皮,立即打開,一看之下,大驚失色,以手加額,“不妙!他暴露了,快宣召兵部尚書。”
少頃,兵部尚書來了,皇上捏著眉心,不安道:“你快快讓神機營到幽谷縣去,幽谷縣有了變數(shù),李大人暴露了。”
那兵部尚書急忙點兵點將去了。
這事件里,最冤枉的算是沈喬安了,沈喬安看向?qū)γ婺且蝗夯⒁曧耥竦娜耍粡埬槹椎暮孟翊蛄讼灒嚯x的嗅到了死亡,說不怕,那是沒有可能的。
“小姐。”追風(fēng)回頭,黝黑的眸子里,放射出一種讓人心安的光芒,她的聲音,帶著保護欲,“我掩護你們離開,這群人不好惹,小姐定要周全自己,莫要辜負了我的一片好心意。”
“追風(fēng),你……”沈喬安想不到,追風(fēng)是這樣一個人,對自己這樣好,她感動了,追風(fēng)卻不需要他們兩人道謝,已經(jīng)和幾個人打斗起來,神機營的人果然是武功卓絕,別人是車輪戰(zhàn),但是追風(fēng)呢,卻以一敵三,也打的對方落花流水。
玉鶯看到追風(fēng)這勢如破竹的模樣,開心的大笑,“小姐,看起來是我們多慮了,您看看,追風(fēng)將軍很是厲害呢。”
故而看到追風(fēng)這樣厲害,但說起來,她的心還是高懸著,只因為一個人再怎么厲害,到底胳膊擰不過大腿,到底別人攻殺過來,危險重重。
追風(fēng)殺出一條血路,撿起來兩把刀分別給了沈喬安與玉鶯,沈喬安哪里會用刀啊,但危急情況,不允許沈喬安選擇,她只能握著沉甸甸的刀跟在追風(fēng)背后。
追風(fēng)又要對付眼前人,又要殿后,忙的顧此失彼。
“哎呦!”此刻,只聽到沈喬安叫了一聲,再看時,胳膊上卻有了傷口,前面的追風(fēng)乍然一回頭,差點遇到了危險。
那明晃晃的一把刀,嘩啦一聲,差點兒將追風(fēng)的天靈蓋給削開了,盡管沈喬安也疼,但唯恐追風(fēng)遇險,只能忍著痛楚,“我沒事……追風(fēng),我還好,你莫要管我。”
“那就好,姑娘堅持堅持。”追風(fēng)道。
對方看到沈喬安受傷了,哈哈大笑,他們不著急將沈喬安立即弄死,甚至于,在這個游戲里,他們品嘗到了一種貓抓耗子的惡趣味。
連玉鶯也發(fā)現(xiàn)了,對方想要將他們置于死地也的確簡單,但是對方呢,卻沒有那種意思。沈喬安努力的思忖,究竟如何逃離,但眼前一片刀光劍影,實在是讓沈喬安不安。
就在戰(zhàn)斗到如火如荼的時間里,遠處,卻多了一行人,那一行人靠近了沈喬安他們。
沈喬安一看之下,是一行官兵,這些官兵穿著黑鐵的甲胄,威風(fēng)凜凜,很快將他們給包圍了起來,追風(fēng)看到這里,不禁用力的攥住了拳頭。
“小姐,這……這如何是好啊?”玉鶯看到這里,悚然而驚,面如金紙,沈喬安除了靜觀其變,再也沒有第二種辦法。
追風(fēng)氣喘吁吁,累壞了,再看時,沈喬安發(fā)現(xiàn),追風(fēng)的臉上,身上乃至于袖口上,都是鮮血,追風(fēng)的大腿受傷了,血液汩汩流淌,看起來觸目驚心。
“啊,你受傷了?”沈喬安顧不得自己,撕開了衣襟就要給追風(fēng)包扎傷口,但追風(fēng)呢,卻冷睨了一眼沈喬安,道:“不需要!”
沈喬安發(fā)現(xiàn),追風(fēng)的性格好生古怪啊,明明都成這樣子了,還如此高傲,她無可奈何,只能扎煞手看向追風(fēng),對面,卻出現(xiàn)了兩個人,一個年邁但是穿著華貴衣裳的男子,那男子乍一看已年過半百了。
他的大拇指上,套著一個白玉的扳指,眼睛烏溜溜的,機敏的很,看起來不像是這個年歲的人。
旁邊的一個男子……沈喬安要是沒有記錯,那一定是陳東野了。
“安兒,人生失意無南北,想不到,在這里也能與你邂逅相逢,巧遇,巧遇啊。”陳東野一笑,“什么時候,到忠慶郡王府去喝杯茶,小可,警備菲酌等著你了。”
沈喬安看到這里,破口大罵。“陳東野,你這狼子野心的狗賊,你較軟勾結(jié)齊王,準(zhǔn)備謀朝篡位,你……你吃里爬外,丟人現(xiàn)眼,你……你恬不知恥,你……”
沈喬安向來都是乖乖兔一般的女孩,哪里會爆粗口啊,其實,現(xiàn)在她在做緩兵之計,希望自己拖延時間,能等到李仲宣的救兵。
而此刻,善于觀察的沈喬安早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追風(fēng)不可繼續(xù)戰(zhàn)斗,他的戰(zhàn)斗力已經(jīng)大打折扣了。
滿以為,對面的陳東野會生氣,但想不到,陳東野居然笑了,那笑容,好像天邊月一般,縹緲,但是居然還很美麗。
陳東野一邊笑,一邊鼓掌,津津有味的很。
“沈娘子還有什么好話,都說出來,在下可是照單全收了。”那陳東野一面說,一面打開一把折扇,掩唇笑道:“世叔看,這牙尖嘴利的黃毛丫頭配我可如何呢?”
沈喬安聽到這里,噎住了!
想不到那齊王居然一本正經(jīng)的點頭,還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兩人,折服道:“妙,妙,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