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壓蓋全場
“先生,遇見熟人了?”趙聰注意到王珂的舉動,不由得問道。
“沒,沒有,認(rèn)錯了。”王珂怕惹出事端,便撒了個謊。
王珂沒想到京城里的“熟人”今都聚在了這里,不過也不奇怪,兩位都是一國王爺?shù)膬鹤樱怀畛圆怀畲e來無事,今這盛況怎么能少了他們兩個呢。
哎!自己怎么就掉進(jìn)這個圈子了,貴圈很亂啊!
“諸位貴人久等。”
張媽媽笑容滿面地重新回到擂臺上,經(jīng)過剛才短暫的休息和準(zhǔn)備,張媽媽倒顯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氣勢,不知是強(qiáng)裝的,還是已心里有底。
“既然花魁擂題目已定,那就看各家的本事了,姑娘姐妹們動起來吧!”
隨著張媽媽一聲長音,十二個彩裙如蝶的姑娘飄上了擂臺,宛轉(zhuǎn)悠揚(yáng)的古琴聲也隨之傳入耳鄭
趙聰和怪老頭兒相視一笑,默不作聲地欣賞起來。
全福相隔數(shù)步遠(yuǎn)納悶地盯著趙景,剛剛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蹲了下來,臉上也沒了血色。
趙景招招手,全福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靠了過去。
“少王爺!”
“那子就在旁邊的雅間!”趙景做賊似的低語道。
全福一愣,立刻心領(lǐng)神會。
“還有,我看到了趙聰,真是冤家路窄!這兩人今日一定是沖著我來的,算計本王的錢財不得,肯定又在思謀什么詭計,本王一定不能上他們的當(dāng)。”
全福認(rèn)真地點(diǎn)頭表示同意。
“你過去,聽聽他們什么!”
全福還在慣性地點(diǎn)頭,猛然醒悟,嚇得身子往后一躲,那趙聰連趙景都打的不亦樂乎,自己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哪還有活命的機(jī)會。
“快去!”趙景兇神惡煞般瞪著全福。
全福不敢抗命,生無可戀地出了雅間。
趙景這才長長出了口氣,選了一個外人看不見的角度,手扒窗戶欣賞起花魁擂。
擂臺上,十二個姑娘正圍著一個姑娘旋轉(zhuǎn),十二姑娘并非只是單單地跳成一個圓,而是形成了四個橢圓的花瓣,花瓣正中便是那嬌艷無比的花蕊。
只見那“花蕊”身著花布上衣,下身起初看是褶裙,但細(xì)看一眼竟是大袖長衣,跳起舞來頗似一朵盛開的花,也不知這奇思妙想是否受了黃二虎的啟發(fā)。
臺下不遠(yuǎn)處,那位寧妹妹躲在人群里不斷地帶頭叫好。一看便知,臺上的姑娘乃是他們宜春院的頭牌。
“以花為題,倒有幾分神韻。”怪老頭兒不忘偶爾點(diǎn)評下。
“又來了!”
王珂拉著入神的安榮與怪老頭兒拉開一定距離。
“王哥哥,怎么了?”安榮不解道。
“一會兒你拉著我點(diǎn),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要打人,準(zhǔn)確地是打老頭兒。”
安榮噗呲一笑,也沒當(dāng)真。
絲竹聲驟停,那花瓣舞也隨之落幕。
宜春院的姑娘剛剛走下擂臺,立刻便有別的隊伍補(bǔ)了上來。
嘀嗒一響,另一場以花之名的舞蹈開始了。
要這京城中各大院館的頭牌可是吹拉彈唱樣樣皆能,若按以往,這花魁擂的題目幾乎都是指定某種樂器,讓頭牌們比試唱功和琴技。
而這次詭異的題目讓老鴇和各大頭牌們不知所措,若照舊彈唱,不僅俗套,而且難以吊起人們胃口,于是,這舞蹈便成了不二之選。
就在眾人沉浸這新奇的舞蹈之時,全福卻如同做賊一般慢慢靠向王珂等饒雅間。
全福已在心里盤算好了,若是一會兒被人發(fā)現(xiàn),或者開門當(dāng)面碰到,就一口咬定自己走錯路了,趁他們沒反應(yīng)過來逃回趙景身邊。
全福躡手躡腳來到門口,俯身蹲下,耳朵緊緊貼了上去。
飄香院此時已沸騰了,叫喊聲混合著各種雜音在空氣中回蕩。
全福試了幾次也沒聽見里面一點(diǎn)動靜,急得他滿頭是汗。
某一刻,整個飄香院突然安靜了,就像所有饒嘴被捂住了一樣。
“是她!”
雅間里傳出一聲驚呼,全福一喜,身子用力靠了靠。
當(dāng)柳墨出現(xiàn)在擂臺上時,所有饒眼睛都直了。施了粉黛的柳姑娘可謂美貌壓蓋全場,更重要的是,除了美貌她還有柔美的舞姿,除了舞姿她還有魅饒氣質(zhì)。
與上次的偶遇相比,柳墨更加迷人,王珂看得入了神。
“嘿嘿,柳姐姐太美了!她一定是花魁!”安榮在一旁興奮道。
柳墨在臺上舞動如飛,像一朵靈動的花一樣蹦來蹦去,兩旁的伴舞則完全失去了顏色。
就在樂器聲漸入高潮之時,柳墨忽的一俯身,像是貼在了舞臺上,周圍的姑娘立時圍了上去將她包住。
許多人直起身子驚叫著看向擂臺,不知發(fā)生了什么狀況。王珂也屏住了呼吸,兩眼眨也不敢眨。
一個高音,樂器聲驟停。
那圍著的姑娘紛紛扭身倒地,一身花衣恰似片片花瓣,緊接著,柳墨瞬間起身,而隨著那一起身,一束碩大的花朵出現(xiàn)在柳墨手鄭整個過程猶如一朵鮮花的盛放。
擂臺上畫面定格在美麗的一刻,人們短暫的沉默后,爆發(fā)出今晚最熱烈的歡呼。
“快看,快看,那是我的花,我的花。”安榮拉著王珂不停地?fù)u晃,眼中滿是激動的淚水。
王珂先是一驚,隨后有些激動,可看到那橘黃色的花朵時,王珂有些懵。
“榮,那是你帶來的花嗎?”
安榮以為王珂是要夸贊她,瞇著笑眼道“嘿嘿,是啊,這是我千挑萬選出來的,怎樣,漂亮吧!”
“呵呵,漂,亮,漂亮!”王珂不自然地回應(yīng)著。
想不到安榮竟摘了一朵向日葵來參加花魁擂,那些姹紫嫣紅的花沒入她的法眼,而這個大如圓盤的向日葵卻獨(dú)得寵愛。
王珂不禁懷疑起自己的審美!
然而不管怎樣,柳墨姑娘是全場唯一拿著花跳舞的,讓全場耳目一新,也因此更符合花的題目。這讓其他頭牌不禁咬牙切齒,紛紛投來記恨的目光。
“這次花魁定是柳墨姑娘無疑了!”
“那還用,你看那美貌,看那舞姿,看那朵大黃花!”
“也不一定,最終還是要靠銀子話,嘿嘿!”
眾人議論紛紛,而隨著飄香院姑娘的退場,花魁擂上所有姑娘都已完成了表演。
李彪趴在酒桌上沉睡,被歡呼聲吵醒,眉頭一皺,迷迷糊糊地站了起來。只見他也不睜眼,沿著一條曲線走向門口。
今晚這清風(fēng)寨哪來這么多蚊子,吵得人心煩。
全福兩腿已經(jīng)蹲麻,可他不能走,斷斷續(xù)續(xù)聽了半,沒聽到一點(diǎn)主子想要打探的消息。
忽的門一開,全福險些跌倒,隨即他知道定是有人出門。
但全福并未慌亂,他早已在心中謀劃好對策。
“該死,該死,的走錯路了。”
全福一面口稱走錯路,一面借著從地上站起的時機(jī)向門里查看。
然而擋在眼前的是一面厚實的人墻,緊接著從人墻里射出一股兇猛的暖流,不偏不倚噴到了全福的臉上。
“媽呀!”
還沒來得及向里看上一眼,全福就被這腥臊的液體澆跑了,一邊跑一邊大叫著,不知在喊些什么。
這一叫,李彪醒了,一激靈睜開眼,低頭一看,不禁臉紅,看看周圍無人,悄悄收起工具。
此時全福已跑遠(yuǎn),李彪關(guān)上門,沒事人似的回到屋鄭
趙景坐在屋中,正美滋滋地吃著酒菜,回味著剛剛那擂臺的表演,精不精彩他倒是欣賞不出,但一個個俏麗的身影在眼前飛過,倒使他熱血沸騰。
“來人,再給我要兩個菜,一壺酒!”趙景胃口大開,閉著眼搖頭晃腦。
不多時,杯盤落桌的聲音。
趙景也不抬眼,伸出筷子去夾,卻在半空中停住了。
“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