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計上心頭
她把手中的白瓷瓶的藥丸全部倒在了桂芳的手上。
桂芳接過如獲珍寶,就怕把它捏碎了。
見狀,男人也不得不相信葉瑾言說的話了,畢竟這種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在他們兩個慌亂之際,葉瑾言看準(zhǔn)時機(jī)跑了。
她一溜煙的跑到那客棧,見客棧里的人依舊興高采烈的在喝著酒聊著天,好像剛才什么也沒看到一樣。
越富有的地方人心越發(fā)的淡漠,若是這種事情發(fā)生在村子里的話,絕對不會就這樣輕易的被擄走的。
葉瑾言握著拳頭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外面的雨已經(jīng)停了,迎面是淡淡的月光。
葉瑾言換了一個客棧重新住下,這個客棧人比較少所以很安靜。
她將包袱放在桌子上,走到柜臺前,將手中不多的銅板放了上去,問道:“這些錢能住幾天?”
女掌柜正在打著算盤,頭也不抬淡淡的說道:“一天。”
葉瑾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把銅板推了過去。
收下銅板之后,女掌柜便讓小二帶著葉瑾言上樓。
這個客棧特別破舊,沒什么有錢人愿意來,倒是有很多的農(nóng)民一起擠在了一間房間里,從一些房間走過都能聞到淡淡的汗臭味。
一天就這么過去了,什么東西都沒賣出去,反而還費(fèi)了一瓶治療風(fēng)寒的藥。
第二天她起得很早,外面艷陽高照,很多的農(nóng)民都在大街上走動,有的手中牽著牛羊,有的在四處采買。
集市分為動物集市和物品集市,葉瑾言一邊往前走,一邊打量著街邊的牲畜,發(fā)現(xiàn)它們脖子上都掛著沉重的鎖鏈,無精打采地甩著尾巴。
動物集市比較小,沒走一會兒就走到頭了,就在葉瑾言以為自己應(yīng)該會看到大波物品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所謂的物品只不過是一些稻草和糧食,并不算是琳瑯滿目。
她很失望,蹲在路邊將自己的包袱打開,那些小玩意一下子就蹦了出來。
鎮(zhèn)子上的人都有錢,很少看到這么稀奇的玩意兒。
有幾個小孩停在了她的對面,指著葉瑾言平鋪在路上的其中一只草蜢,好奇地問道:“這是什么東西?”
“這是草蜢。”
葉瑾言蹲在地上蹲累了,就直接坐了下去,雙腿盤起來雙手放在袖子里,像是一個上了年紀(jì)的老太太。
那幾個孩子看著包子上琳瑯滿目的小動物,出了神。
葉瑾言知道他們想買,但是害怕錢太貴又不敢買,小孩就是這樣,鎮(zhèn)子上的孩子和村子里的孩子,其實(shí)根本沒有什么本質(zhì)的區(qū)別。
葉瑾言笑瞇瞇的看著他們說道:“你們之前沒有見過這種東西吧,如果你們在我這里買的話,我可以免費(fèi)教你們做哦。”
有些孩子克制不住了,屁顛屁顛的坐在葉瑾言的面前,伸出手拿起了其中一個草蜢,問道:“我們就想學(xué)會做這個。”
每一個小東西都只賣一文錢,還得附贈全身的手藝。
似乎還挺虧的。
葉瑾言為了賣出一只小小的草蜢,滿頭大汗的坐在太陽底下,教那些孩子折了四五只出來,最后終于得到了五文錢。
掂量著手中散發(fā)著金光的銅板,葉瑾言抿著嘴,末了無奈一笑,這高投入低回報,實(shí)在不劃算,她還是放棄這條手工藝品的道路吧。
葉瑾言回到客棧的途中,突然經(jīng)過之前二牛哥跑堂的那個酒樓,只見里面人煙稀少。
好多人都在今天回去了,沒什么人住客棧,顯得特別的薄涼。
葉瑾言揣著手中僅剩的起個銀兩,決定還是去酒樓碰碰運(yùn)氣。
無論在什么時代,吃,永遠(yuǎn)是人類的頭等大事。
葉瑾言走了進(jìn)去,沒有看到二牛哥,倒是看到了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跑了出來。
他直接向葉瑾言奔來,嚇得葉瑾言以為又是拍花子,往后躲了好幾步,卻見他路過自己直接沖到了正在算錢的掌柜面前。
葉瑾言松了口氣,坐在椅子上拽著手中的包袱,一言不發(fā)。
她四處打量著這個酒樓,發(fā)現(xiàn)這里的菜特別的清淡,只加了一點(diǎn)點(diǎn)的辣椒,而且菜的品種也不是很豐富。
或許可以試試雜交出來的菜,但是現(xiàn)在田地還荒蕪,一時半會兒也用不了,只能放棄。
“廚房里有好多的蛋都爛掉了,那黑不溜秋的是什么東西?”大廚子伸出手,拍了拍掌柜的柜臺。
掌柜翹著胡子,擺了擺手說道:“那廚房就你們幾個廚子在使用,你問我干什么?我又不進(jìn)去。”
“他們我都問過了,說是你不讓他們動那幾個蛋,結(jié)果到最后蛋都餿了,蛋不夠,接下來的蛋炒飯蛋花湯該怎么做?”
他氣勢洶洶的,不像是普通的廚子,看那身形應(yīng)該是主廚之類的,要不然也不敢跟掌柜這么說話。
葉瑾言心猿意馬的想了很多,突然回到了最初的那個中心。
餿了的蛋?黑色的?
有些蛋雖然黑但是也不是餿了,而是變成了另一種形態(tài)的存在,不知道這里有沒有叫皮蛋的東西。
葉瑾言突然從位子上站起來,走了過去。
掌柜本來心情就不好,也不想和他繼續(xù)爭執(zhí)。
抬眼見有客人上門,目光一下子柔軟了起來。
葉瑾言站在掌柜和廚子的旁邊淡淡的問道:“你們這里有皮蛋么?”
簡單的兩個字砸下來,讓掌柜和主廚都愣住了,他們只聽過蛋炒飯,蛋花湯,雞蛋炒番茄,也沒聽過什么叫皮蛋。
掌柜咳嗽了幾聲,問道:“你說的是鴨蛋還是雞蛋?”
葉瑾言倒也不在意,繼續(xù)說道:“我說的皮蛋就是黑不溜秋的那種蛋,吃起來口味很獨(dú)特。”
她很形象地形容了一下,掌柜和主廚對視一眼,一臉茫然。
他們的茫然正中葉瑾言的心頭,這下她終于知道做什么了,要做的不是多美味的菜肴,而是這個世界上沒有的東西。
現(xiàn)在黃昏,坐上牛車趕回村子,在晚上之前應(yīng)該能到得了。
所以她也沒有瞎費(fèi)工夫浪費(fèi)時間,直接雇了一輛牛車就走了,將手上那僅剩的銀兩交出來的時候,她的肉都是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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