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期中考試怎么結(jié)束了
一步一步的爬上那個陰森的樓梯,女生不但沒有害怕,反而越來越興奮。
不一會兒,就到了三樓,只是左右看看沒人。
她拿起手機,想給那個陌生的號碼打個電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把手機裝回去了。
轉(zhuǎn)了幾圈,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
“趙哥?你在嗎?”她小聲的叫了幾句,心里有些忐忑,這里再怎么說也陰森森的,她一個女生,也不由得害怕。
“趙哥?”她聽見旁邊一個教室里傳來桌子被挪動的聲音,大著膽子過去。
從窗戶里往進望了一眼。
“啊!”樓道里傳來撕心累肺的叫喊聲,不一會兒,女生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在中途,還從樓梯上摔了下去,磕了一臉血,腳也一拐一拐的,她卻像是感受不到一般。
“救命。救命,有鬼,有鬼啊!”
教室里,本來在桌子上趴著的陳秋予緩緩坐起來。
從后門進來的韓明顧手里拿著一塊毛巾,走到她面前,給她細細的擦干凈臉上的紅色墨水。
等到露出那張干凈的面容,他才將毛巾裝在背包里,轉(zhuǎn)到陳秋予背后,將她披散的頭發(fā)扎起來。
“她怕是這輩子,都有心理陰影了。”韓明顧嘆口氣。
“如果沒有我,秋秋也會是那樣。”陳秋予看了他一眼,說道。
“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韓明顧急忙解釋道。
“走吧。”她也不想聽什么。
韓明顧又嘆了口氣,跟著她出去。
正值夏日,外面的涼風(fēng)拂過,減少了不少熱燥,太陽還未落山,陽光撲面而來,陳秋予拿著手擋了擋。
她一向不喜歡這么灼熱的陽光。
韓明顧將傘打開,遮擋住太陽,兩人并排離開了校園。
等到看不見兩人的身影,教學(xué)樓的一旁,陳予安才走了出來。
原來,陳秋予是要自己報仇。
這里施工在即,設(shè)備拆除的差不多,沒有攝像頭,一向是情侶喜歡來的地方。
只是聽說去年,這里死了一對高一小情侶,死狀慘烈,像是被活活燒死一般,恐怖的是,周圍居然沒有一點聲音傳出,那時候正是中午放學(xué)的時候,按理說人應(yīng)該很多,可是直到到了晚上,又有小情侶上去約會,這才發(fā)現(xiàn)了尸體。
從那以后,這里就從情侶圣地,變成了恐怖樂園。
之前是因為資金不到位,所以遲遲沒有拆除,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學(xué)校全面封鎖這個地方,一直在籌備資金,就等著拆除后在這里蓋一座圖書館。
那天晚上,陳秋予的狀態(tài),很不對勁,一個人怎么可能突然轉(zhuǎn)變,肯定是某種契機。
今天看到她們來了這里,目睹了全程,他明白了,陳秋予是因為受到了欺負,這才變成另外一個樣子?
陳予安不得不承認,這個陳秋予,很聰明,用鬼來報仇,那個女生被嚇成那個樣子,家里人要調(diào)查什么,也調(diào)查不出來,自己的女兒跑到了這里來,誰知道是來做什么,真被什么嚇到了………
這是二十一世紀,不允許成精,怎么可能真的有鬼。
只是不知道,她用什么方法引她出來?
趙哥?他想起那個女生在里面叫出來的名字,是這個趙哥?
要是以前,他肯定不會操這種閑心,現(xiàn)在,他只想讓那個陳秋予趕緊出來。
到了校門口,兩人分道揚鑣,這時候,路上的學(xué)生很少,陳秋予慢慢的往前走,就像是散步一般。
等到了一個拐角,她站住不動了。
在聽見快速的腳步聲過來時,她盯著那個拐角一動不動。
陳予安沒想到一拐過去,就看見陳秋予那張陰沉的臉。
不,應(yīng)該不叫陰沉,叫生氣?
只是面部表情太細微,根本就分辨不出來。
“你跟蹤我。”
“是。”
“我的事你別插手。”
陳予安笑了兩聲,“這還是你這幾天,對我說的字最多的話。”
陳秋予像看傻子一般,轉(zhuǎn)身離去。
她不想跟低智商的人交流。
“喂!”陳予安跟上去,“你就,沒什么想問我的?”
陳秋予不說話。
“你這張臉上沒有表情還怪搞笑的。”
網(wǎng)上有個詞叫做……蘿莉殺手,對,就那種感覺,萌萌的妹子變成心機御姐,這轉(zhuǎn)變太大,陳予安有點跟不上。
總覺得陳秋予還是前兩天那個可愛的樣子,而不是現(xiàn)在這般,似乎身上一點人氣兒都沒有。
一晃一個月過去了,期中考試都到了,那個陳秋予還沒有出來。
陳予安心想,就算要出來,再怎么說,也要等這個陳秋予考完試再出來。
不然本來就啥都不會,這又一個月什么都沒學(xué),這會兒出來,怕就剩裝病缺考這一條路。
在陳予安的擔(dān)心中,陳秋予順順利利的考完九門課。
他松了口氣,隨即又想到,他一個學(xué)渣,這幾天居然一直在操心學(xué)霸,可真是有夠無聊的,瞎操閑心。
考完試,就算是學(xué)霸,也想好好放松下,更何況是像陳予安這種渣渣中的戰(zhàn)斗機。
劉浩和楊雀過來叫他去打球,他猶豫都沒帶猶豫的,立馬扔下書包拿了手機出去。
陳予安走后,陳秋予看了眼他離去的方向,忽然一臉虛弱的趴在桌子上。
韓明顧特意避開陳予安進來,看見陳秋予這個狀態(tài),想都沒想就將人打橫抱起。
好在這個時候,學(xué)校里學(xué)生走的差不多,考試結(jié)束這天晚上不用上晚自習(xí)。
作為學(xué)生,能早點跑就早點跑。
將陳秋予放在出租車上,他隨即坐了上去。
“去哪里?”司機問道。
“去哪兒?”
陳秋予虛弱的回答道,“回我家。”
“家里有人嗎?”
“沒有。”
韓明顧給司機報了地址,只是聽見他們兩對話的司機,一臉復(fù)雜的從后視鏡看了他們一眼。
現(xiàn)在的小年輕,真是了不得。
到了陳秋予家里,韓明顧將陳秋予放在她的床上。
“你回去吧。”她虛弱的說道。
“你什么時候離開。”韓明顧的語氣里,帶著一絲悲傷。
“很快,可能睡一覺醒來,就不是我了,你還是離開,別讓她懷疑什么。”
“………好。”
韓明顧并沒有走遠,他就在小區(qū)的對面街道,從這里,能看見她的那扇窗戶。
他就那么站著,直到太陽落山,另一邊傳來熟悉的打鬧聲,他才離開。
“咦?”劉浩默默后腦勺。
“怎么了?”梁宇喝了口水問道,“剛剛打球打傻了?”
“你才被打傻了,我好像看見了熟人?”
“誰?”陳予安問道。
“好像是……韓明顧。”
“咱們剛打完球心情還不錯,你能別提那種傻逼影響人心情嗎。”
“打球打眼花了?別看了!”陳予安說著,往他臉上懟了下水瓶,剛從冰箱里拿出來不久,上面還有霜花。
劉浩立馬被驚的嗷嗷叫著,“老陳你他媽能對我好點嗎。”
“哈哈哈!”
一群人嬉鬧著往前走去,陳予安看了剛剛劉浩說的那個方向一眼,劉浩沒有看錯,他也看見了。
只是,現(xiàn)在陳秋予的情況,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從KTV里出來,幾個人都喝的醉洶洶,只有陳予安還稍微清醒一點,也就稍微了。
趁著那點清醒勁兒,將幾人送回家,又踉踉蹌蹌的回到自己房間。
包若聽見聲音,看著喝成一攤爛泥的兒子,嘆了口氣,擦了擦臉,又給脫了鞋,在桌子上放了一杯熱水,關(guān)燈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鬧鐘跟不要命的瘋狂叫著。
陳予安頭疼的關(guān)掉鬧鐘,揉了下自己的雞窩頭,晃晃悠悠的走到洗手間,用冷水沖了下,這才清醒了些。
洗漱完,吃完早餐,他下意識門前一站,等陳秋予。
只是站了五六分鐘才響起,這段時間,好像是陳秋予在等他,怎么今天沒見人出來?
他心里有個念頭,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而更加肯定。
那個陳秋予,不會沒有時間概念,更不會離開不給他說一聲。
終于,十分鐘后,門咔嚓一聲,打開了。
“等了多久了?”陳秋予打了個哈欠,習(xí)慣性的問道。
這一句話,陳予安懸著的心,落下了。
是那個陳秋予,大小姐陳秋予。
也不知為何,對這個陳秋予,就是比對那個陳秋予,感到親切很多很多。
他大手一揮,一把摟住陳秋予的肩膀,將人帶到自己這邊,“走,去上學(xué)!”
“喂喂喂!你放開我!扯到我頭發(fā)了!”
到了教室,不同于平時大家的背書聲,今天教室里格外吵鬧。
每次考試完第二天就這樣,都在在忙著討論成績,討論各科的難度。
兩人坐下后,陳秋予疑惑的問道,“他們這是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嗎?怎么這么吵?老師也不管。
“每次考完試,都這樣。”陳予安一邊掏出白花花的課本,一邊找自己的筆,抽空回答了陳秋予的問題。
“考試?什么考試?”她有些迷糊,不是離期中考試還有一個月嗎?
高一分班前沒有月考周考這些,除了期中考試還有什么考試?
陳予安找東西的動作燉了下,回頭看她,“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她一臉茫然。
他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該跟她解釋,次人格不都知道主人格做的事情嗎?可是很奇怪,之前那個,也不知道這個陳秋予做的事情。
難不成,這不是人格分裂,是精神分裂?
堅定唯物主義的社會主義接班人陳予安,怎么也不信世上真的有鬼。
以及只有小說里才出現(xiàn)的穿越!
“這樣,我一時半會兒給你解釋不清楚,今天早上,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你都不要驚慌,我現(xiàn)在唯一能告訴你的是,今天已經(jīng)是六月份,期中考試在昨天剛剛結(jié)束,今天公布成績。”
陳秋予以為自己聽錯了,“六月份?”不是五月嗎,她還等著放勞動節(jié)呢。
他們兩個說話的聲音不小,但前面的人都忙著聊天,一時間也沒人注意到他們。
陳予安壓低聲音,“我知道這一個月發(fā)生了什么,不要急,你試考過了,應(yīng)該挺不錯,你也沒發(fā)生過什么,不要害怕,今天中午我會一一給你解釋清楚。”
雖然剛開始那個陳秋予面對他面對其他人有些疑慮,但很快就消除了,這能說明,那個陳秋予不知道這個陳秋予做了什么,但是知道這個陳秋予的存在。
而這個陳秋予,他看著臉上大寫懵逼的陳秋予,這個陳秋予就是個傻子,什么也不知道。
再一想,那個陳秋予昨天考試的時候都在,今天就不見了,難不成還害怕這個陳秋予考不好?
想到這里,他突然有一點羨慕?
就像小時候?qū)懽魑模寺∪耍M寺〕鰩讉€自己,一個學(xué)習(xí),一個賺錢,還有一個應(yīng)付家人,而他,就負責(zé)吃喝玩樂!
第一節(jié)課,就是數(shù)學(xué),他們的班主任張成偉的課。
他進來,臉上掛著笑瞇瞇的神色,眾人一看,心放下去了。
這表情,是考的還不錯吧。
只是下一秒,張成偉將試卷重重的放在講桌上。
那個力氣,那個聲響,講桌上本來擦的干干凈凈都被拍出了一層灰。
“笑什么笑,一個兩個,都感覺自己這次考的很好嗎!”
下面一群人,跟企鵝似的,將頭低下去,不敢吭聲。
“這學(xué)期,學(xué)校為了你們考好期中考,特意把運動會往后挪了挪,就怕你們因為運動會的事情發(fā)揮不好,結(jié)果呢,你們這個班,中考前五十上來的班,考的還不如后面那個班呢!”
張成偉是這學(xué)期才調(diào)過來的班主任,所以其他人聽見這話,頓時跟霜打了一般,頭都不敢抬。
“不說別的,就說我這個數(shù)學(xué),同學(xué)們!數(shù)學(xué)啊!多重要你們心里沒數(shù)嗎?必修三太簡單,我們放在運動會后面上,先上的必修四,必修四難嗎?函數(shù)很難嗎?這只是入門級別的啊,孩子們!結(jié)果你們看看,這成績,這次考試出題,根本就沒想過把你們難住,只要上課認真聽,好好復(fù)習(xí),考個一百四五輕輕松松!”
啊?
教室里本來低頭的人聽見這話頓時心里一陣臥槽,一百四五?總分才一百五,后面那道附加題,十二分,還他媽是空間立體幾何題,高一第一學(xué)期的內(nèi)容。
一百四五?吹牛的一百四五,真全作對,他們還是人嗎!
“哼!我知道有些同學(xué)心里不服氣,”張成偉看著一個個的表情就知道這幫兔崽子在想什么,“最后一道附加題,很難嗎?高一學(xué)的知識以后就不用學(xué)了?高考就不用考了?你們已經(jīng)處于高一第二學(xué)期,離高考剩七百幾十天,還沒有一點危機意識?”
啊?
七百幾十天?
不還有兩年!!!
有些腦子反應(yīng)快的,聽到這話,已經(jīng)對這次成績有了一個大概的把握,這個老師,杞人憂天,還容易夸大事情。
絮絮叨叨說了半天,不,準確來說,應(yīng)該是罵了半天,張成偉這才停下。
“總成績我快下課時再說,先來發(fā)數(shù)學(xué)試卷。”
他拿起那一踏試卷,看到第一個,嘲笑了一聲。
眾人不由得捏緊手里的筆。
“陳予安!五十分!”
操?
眾人一聽第一個成績五十分?這么低,難不成這次成績真的都很差?
那些本來心里有底的被這個成績一嚇心里也沒底了。
陳予安晃晃悠悠的上去拿試卷。
“你知道我們班這次平均分多少嗎?”張成偉沒有給試卷,而是問他。
“不知道,但我肯定在平均分下面。”
張成偉將試卷給他,“我也不想說你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陳予安也不知道自己要清楚什么,他數(shù)學(xué)成績一直這樣,誰說都不好使。
拿著填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但是只有五十分的數(shù)學(xué)試卷,陳予安臉上絲毫沒有愧疚的回去自己的座位上。
剛剛被五十分嚇到的其他人,在看見是陳予安時,心里的石頭落了下去,是陳予安,那就不奇怪了。
除了一人。
陳秋予一臉不敢置信,等到陳予安坐在旁邊,她才拿過試卷,翻來覆去看了幾眼,盯著那個五十分。
“總分多少來著?”
“一百五十分。”
陳予安還沒張口,就聽見一聲聲音特大。
這下,換成兩人同時茫然,誰?誰在說話?
前面一個男生轉(zhuǎn)過頭,“陳秋予,領(lǐng)試卷去啊。”
陳秋予抬頭,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看著自己,再看向講桌上拿了張試卷神色祥和的數(shù)學(xué)老師,有些忐忑的走上去。
她完全沒有印象,也不知道這試卷是怎么考的。
“這次考試,我們班有七個一百五十分,為什么將陳秋予同學(xué)的試卷放在第一個念?你們看看這試卷。”
陳秋予剛要接過去,就看見老班將試卷高高舉起,翻里翻面的讓眾人看了眼,“雖說數(shù)學(xué)這東西不看字看活成,但一張整齊的試卷,能讓閱卷老師對你的印象好多少?有些人,那個字,就跟螞蟻爬過去的一樣,你就算全寫對了,閱卷老師不認識,你還是零分,你上哪里說理去,再看看這個試卷,一目了然,多好?所以,有些同學(xué),好好學(xué)學(xué)啊!”
這才將試卷交給陳秋予。
其實,陳秋予的字并不好看,因為她用不慣,這個世界的這種寫法,但只要用拿毛筆的那種方式寫字,字就還可以,就是速度太慢。
陳予安給她買了幾本字帖,她一直在練,但比起試卷上這工整的字跡,還是差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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