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復仇(三)
黑衣人看了一眼,滿臉期望的竇建,再次嘆了口氣,說道:“罷了罷了!今天我若是就這么走了,雖然沒殺你,卻間接害了你的母親!”</br> 黑衣人話畢,抓起老婦人的手掌,一股純陽真氣送進了老婦人的體內(nèi),將老婦人的身體梳理了一遍,很快老婦人的呼吸便越來越強勁,最后竟然與常人無異了,又過去數(shù)分鐘,老婦人便睜開了眼睛,本來蒼白的臉上,也變得極為紅潤。</br> 見老婦人已經(jīng)恢復,黑衣人緩緩的收回了真氣,然后站起身來,對歡喜的竇建說道:“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至于老人家還能活多久,那就看你們是如何調(diào)理了!”</br> 黑衣人說完,便轉(zhuǎn)身朝窗戶走去,來到窗戶口時,身后傳來竇建的聲音“閣下可否告知姓名?也好讓我知道,到底是誰救了我母親。”</br> “我是張寂!”話音落下,張寂已經(jīng)消失在了窗口。</br> 美少女見狀連忙跑到窗戶向外看去,卻只能看到一個黑影快速的向著遠方而去,瞬間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br> 回過頭來,美少女開口對竇建問道:“父親,這就是武者嗎?好厲害啊!對了,他說他叫張寂,你認識嗎?”</br> 美少女說話間,滿是羨慕和向往,看來對于張寂剛剛神奇的手段,以及高來高去的本事,十分眼饞。</br> 竇建露出苦笑,說道:“何止認識!他便是血修羅!”</br> 美少女一聽“血修羅”這個名字,頓時就跳了起來,滿臉懊悔的喊道:“原來他就是血修羅!真可惜,剛剛怎么就沒有找他要個簽名呢!”</br> 竇建聞言差點沒被氣死,心說,對方是來殺你老爸的,你還要向人家要簽名!</br> 次日深夜,張寂來到了東區(qū),站在區(qū)政大廳邊上的一頓別墅前,靜靜的看著黑夜中的別墅,他在猶豫,猶豫到底進不去,這別墅是西門懷仁在三十四區(qū)的住所。</br> 若是他就此離去,西門家估計不會對他如何,可是這時候若是殺了西門懷仁這個西門家的重要人物的話。那么很可能會被西門家的先天高手追殺,所以他在猶豫。</br> 他想到了他為什么要來這里,是為了替野豬報仇,可是如果不殺西門懷仁這個主謀的話,又怎么算是替野豬報了仇呢?</br> 想到野豬臨死前說過的話“老板,說好了,到了下面,我還跟你混,還做你的小弟!”,可結(jié)果他活了下來,野豬卻死在了他的懷中,若今天他不進去殺了西門懷仁,那么就只能說明野豬瞎了眼,跟錯了老大!</br> 所以,張寂最終還是抬腳,踏了進去。只是這一踏進去,張寂就感到了一股強烈的壓迫感襲來,瞬間他便知道,這是一個先天高手的氣勢。</br> 果然,一個白衣中年劍客慢慢的從別墅中走了出來,看到張寂之后,不禁露出了一絲冷笑道:“張寂,你真是找死!你知不知道,在你下飛船的那一刻,我們就知道了,等你殺了修羅保安公司的兩個小子,我們就猜到你是回來報仇了!只是我們本以為你殺了修羅保安公司那兩人之后,應該就會離開,可你卻沒有,竟敢跑到我西門家來撒野,那么就別怪我以大欺小了!”</br> 張寂心中一驚,面上并沒有露出懼怕的神色,現(xiàn)在他能做的也只有賭,賭對方的輕功不如他,所以他反而是冷冷一笑說道:“可惜,你不是西門飄雪!還沒資格在我面前囂張!”</br> 話畢,張寂施展無影身法瞬間便繞過了這人,向著別墅內(nèi)沖去。這人也沒想到張寂身法如此了得,竟然讓他都反應不過來,等他意識到張寂已經(jīng)進入別墅之后,頓時就大怒的吼道:“張寂,你若是敢動西門懷仁,就別想離開第一行政星了!”</br> “哼!”張寂冷哼了一聲,根本就沒有理會這人,直接就上了二樓,開始準備一個個房間尋找西門懷仁的蹤影,而白衣中年劍客見狀連忙追了上去,只可惜,他的速度根本就跟不上張寂。</br> 或許真是上天保佑,又或是野豬地下有知,張寂踹開第一個房間門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西門懷仁,此時西門懷仁見到張寂殺到,頓時就被嚇得面無人色,指著張寂疾言厲色的吼道:“張寂,你別亂來!你若是敢殺我,西門家絕對不會放過你的!”</br> 張寂冷冷一笑,口中說道:“我與你西門家早就是不死不休了!”</br> 說話這會,張寂并沒有停留,已經(jīng)是拔出了狂斬,一刀斬向西門懷仁,寒光閃過,西門懷仁一個普通人自然是無法躲避,直接就身首異處,血灑滿地。</br> 這時候,白衣中年劍客,正好來到房門口,看到這一幕,頓時是目眥欲裂,大吼一聲:“張寂,你給我去死!”</br> 一道先天劍氣狠狠的朝著張寂的背后斬去,張寂似乎早有所覺,根本也不回頭,直接施展無影身法,躲過先天劍氣的同時,已經(jīng)沖到了窗戶邊,沒有任何停留,直接破窗而出,然后全力施展無影身法,瞬間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br> 白衣中年劍客見狀,哪里肯就此擺休,急忙追了出去,只是這人的輕功的確不行,追了沒多久,就已經(jīng)找不到張寂的影子了,最后只能仰天發(fā)出一聲大吼:“張寂!你必須死!”</br> 聽到這遠遠傳來的喊聲,張寂笑了,因為這次他賭對了!</br> 說來,這次也算張寂幸運,若不是碰上這個輕功非常一般的先天高手,張寂根本就沒機會殺死西門懷仁,應該是碰上先天高手的第一時間逃跑,而不是像這般輕松殺死西門懷仁之后,輕松逃逸。</br> “什么!二叔被張寂殺了?”面對下人報上來的消息,西門曉風也是吃驚不小,接著卻是咬牙切齒的說道:“若不是祖爺爺他們被陳家的人牽制住了,哪里容得張寂猖狂!三叔也真是的,怎么就讓張寂把二叔給殺了呢!”</br> “不行!必須想辦法除掉這個張寂!可連三叔都對付不了他,該怎么辦呢?”西門曉風捏著拳頭說道,接著便在房間內(nèi)走來走去,突然他停了下來,一拍手說道:“有了!”</br> 西門曉風朝下人招了招手,讓下人過去,然后便小聲的在下人耳邊交代了起來。</br> 那嚇人聽罷,卻是露出了猶豫之聲,說道:“大少爺,這恐怕不妥吧?老祖宗早就交代下來,這件事對我們西門家非常重要,絕對不能出差錯的,您如今要用那幾人的話,會不會影響到那件大事?”</br> “若不是我如今出不去,還用得著你去!少廢話,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出了事由我頂著!”西門曉風臉色一沉厲聲說道。</br> “是,大少爺!”下人無奈的回道,他心中其實再明白不過,如果真壞事了,這位大少爺頂多就是被罵幾句,而他可就慘了!</br> 西門曉風似乎也看出了下人的心情,面色一改笑著說道:“其實你也不必太擔心,這些人又不需要跟張寂正面對上,所以根本不會有事的!”</br> 下人聽罷,只能領命而去。</br> 這是張寂回到第一行政星三十四區(qū)的第三天的中午。</br> 張寂站在一座墳墓前,將一捧鮮花放在了墓碑前,然后用手擦去墓碑上照片的灰塵。蹲了下來,張寂小聲對墓碑說道:“志堅,以后不叫你野豬了,其實出來混真的不好,你看你還這么年輕就死了,多可惜啊!如果真有下輩子,就做個普通人,平平安安過一輩子就好了!對了,我已經(jīng)給你報仇了,西門雨死了,洪鷹和黃飛也死了,還有西門懷仁也死了!”</br> 張寂沉默了一會,接著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開口說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會下去,所以你別等了,趕緊投胎吧,說不定我還能見到你的來世也沒準!兄弟,估計要有一段時間不能來看你了,我殺了西門家的人,西門家不會放過我的,所以我得逃命了!等我以后實力足夠了,一定會再回來的!”</br> 張寂站起身來,最后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轉(zhuǎn)身離開了。張寂這兩天除了打聽西門懷仁和竇建的消息之外,也找上了最早一批修羅會的成員,也就是他第一次出名的那次事件的反派,洪鷹的十多個小弟。</br> 找他們并不是想要殺他們,張寂只是想知道野豬的尸體在什么地方,結(jié)果,有一個和野豬關系很好的小弟告訴他,已經(jīng)將野豬安葬了,并且將墓地的位置告訴給了張寂,所以張寂才能找到這里來。</br> 離開墓地后,張寂去了西區(qū)的一棟居民樓中,他是去找人的,找一個老人,這個老人張寂并不認識,但這個老人卻是野豬的母親,是野豬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親人!老人的消息同樣是那個小弟告知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