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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硯打完招呼后,對面兩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如同石化了般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珠子瞪得老大。
紀覺川面色如常地從言硯手中接過袋子,把手里的娃娃都放了進去,又接過言硯手里那個裝不進袋子的大號娃娃。
他空出一只手,把言硯的手握在手心,挑眉欣賞了一下章哲圣震驚到有些扭曲的表情。
半晌,章哲圣才終于回過神,只是表情仍然像是見了鬼一樣,跟紀覺川說話的時候眼睛還死死盯著言硯:
“這,這位是?”
雖然他剛剛聽到了言硯對紀覺川的稱呼,可心里還是有些不可置信,甚至在想是不是他耳朵出了問題。
說不定人家喊的是“老紀”,被他聽成了“老公”?
可這兩個發(fā)音也差太多了吧!
言硯牽著紀覺川的手,剛想說話,就聽到紀覺川淡淡開口:“他是我未婚夫,言硯。”
他微微一愣,沒想到紀覺川會這么大方地承認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章哲圣夢游一樣地點了點頭,“哦,未婚夫啊,未婚夫。”
沒想到幾年過去,紀覺川不但沒有單身,還有了個這么好看的未婚夫,讓他跟旁邊的女朋友都看直了眼。
有這樣好看又粘人的未婚夫,也難怪紀覺川鐵樹開花,不但抽時間來陪人逛街,還手里拿一堆不符合他霸總形象的娃娃了。
他突然理解了為什么紀覺川會答應(yīng)去同學會,估計跟他出于一個目的,是想去顯擺自家漂亮乖巧的伴侶。
沒想到紀覺川也會有這樣的一面,到時候估計能讓那些同學大跌眼鏡了。
章哲圣的視線仍然黏在言硯臉上,還是他女朋友先回過神,咽下口水用手肘懟了他幾下。
他這才察覺到自己有些失禮,尷尬地笑了笑,轉(zhuǎn)頭看向紀覺川:“那等同學會定好了,我再聯(lián)系你。對了,我們加個微信吧。”
紀覺川輕輕點頭,拿出手機跟他加了微信。
章哲圣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片,頭像上面那只可愛的貓咪讓他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女朋友有段時間特別喜歡情侶頭像,每天都要跟他換不同的情侶頭像,其中就有這只貓咪,因此他一眼就看出紀覺川的頭像是情侶頭像。
當時他女朋友讓他換這樣幼稚的情侶頭像時,他還有些不愿意,覺得其他朋友看到后會取笑他,最后不情不愿才換上了。
可紀覺川是誰啊,他的身份地位可比他高多了,身邊的朋友也不會比他少,但人家都心甘情愿換上這樣的頭像哄對象開心,絲毫不怕被人議論,跟他簡直是天差地別。
章哲圣沒來由地感到一陣羞愧,沒想到紀覺川談起戀愛來竟然是這樣的絕世好男人,看來他要跟他多學習了。
加好微信后,章哲圣帶著女朋友跟他們告別,臨走前還用敬佩的眼神看了一眼紀覺川。
紀覺川雖然沒明白那一眼的意思,但經(jīng)過剛剛那一通寒暄,他心情舒暢了不少,唇邊都帶著笑意。
原來除了事業(yè)成就之外,他還有其他值得別人羨慕的事情。
言硯沒意識到剛剛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他只感覺到紀覺川的心情似乎變好了許多,牽著他的手也更用力了。
他微微仰頭看向紀覺川,“老公,你要去同學會嗎?”
“嗯,你跟我一起去。”紀覺川頷首。
跟他一起去?那他的同學不就都知道他們的婚約了嗎?
言硯有些疑惑,但還是沒問出口。
他隱隱覺得紀覺川現(xiàn)在心情好,跟這個同學會有關(guān)。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紀覺川會因為同學會心情好。
想不明白,他干脆就不想了。
紀覺川帶他去了珠寶店,兩人剛走進店里,就有幾個導(dǎo)購員迎上來。
他們看到紀覺川和言硯氣質(zhì)不凡,都不敢怠慢,熱情地問他們要看什么類型的飾品。
走在最前面的導(dǎo)購員接過紀覺川手上提的東西,帶他們在柜臺前坐下,聽到紀覺川說要看戒指,立刻讓其他導(dǎo)購員拿來幾個大盒子,里面是各式各樣的戒指。
紀覺川看向身旁的言硯,卻發(fā)現(xiàn)他興致缺缺,似乎對戒指并不感興趣。
他皺了下眉,問:“沒有喜歡的嗎?要不要換家店?”
言硯搖了搖頭,不是沒有喜歡的,只是他對訂婚戒指提不起興趣而已。
他突然想到什么,眨了眨眼,小聲跟紀覺川說:
“老公,你聽說過嗎,戒指據(jù)說是由枷鎖演變來的呢。以前古代的人搶來媳婦后,就要給她戴上枷鎖,許多年后就演變成戒指啦。”
柜臺后的導(dǎo)購員“撲哧”一下笑出了聲,又立刻轉(zhuǎn)過身去忍住笑意,調(diào)整好表情后才又重新轉(zhuǎn)過來。
紀覺川臉色黑了黑,“你的意思是我用戒指把你鎖住?”
言硯露出無辜的神情,“我不是這個意思。”
紀覺川轉(zhuǎn)過頭,面無表情地在幾個盒子里掃了幾眼,給他指了幾個戒指,“這幾個都試試。”
“等等,一個就夠了吧。”言硯趕緊拉住紀覺川的手。
他一個戒指都不想要,更別說買這么多個。
他在紀覺川剛剛挑的那幾個戒指里拿了一個,戴在手指上試了試,“就這個吧。”
他的手指修長纖細,跟銀白色的戒指很是相襯。
導(dǎo)購員用詢問的眼神看向紀覺川,等他點頭后才拿首飾盒把戒指裝好,放在袋子里遞給他。
買好戒指后,兩人離開商場準備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言硯在店里說的話,紀覺川一路上沒跟他講話,也沒牽他的手。
言硯不知道紀覺川在想什么,他手里提著裝戒指的小袋子,離紀覺川近了些,“老公,你怎么不牽我的手了。”
紀覺川瞥他一眼,“沒手。”
他左手提了幾個裝著娃娃的袋子,右手拎了個大號娃娃,確實騰不出手來。
“可你剛剛還能牽我的呀。”
言硯把他右手拎的大號娃娃抱了過來,然后拉住他的右手,仰頭朝他笑了笑,“這樣就行了吧。”
紀覺川仍是面無表情,心跳卻沒出息地漏了一拍。
他想不明白言硯剛剛還在店里把戒指說成枷鎖,現(xiàn)在怎么又能對他露出那樣的笑容,還來牽他的手。
言硯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沒說話,只是沉默地牽著言硯的手,直到上了車才開口:
“我們婚禮什么時候辦?”
言硯正扭頭看著窗外,聽到這句話一僵。
他們訂婚宴還沒辦,怎么就要辦婚禮了?
他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裝作沒聽見,繼續(xù)看著窗外的景色。
紀覺川臉色沉了沉,“言硯。”
“怎么啦?”言硯轉(zhuǎn)過頭,似乎剛剛才聽到他的聲音。
紀覺川盯著他的眼睛,把剛剛的問題又重復(fù)了一遍。
“這個你決定就好啦。”言硯朝他彎起眼睛,面上的表情如常。
“那就今年內(nèi)吧。”紀覺川看著那雙像是月牙的眼眸,仿佛想看穿他內(nèi)心的想法。
言硯嘴角的弧度僵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好呀。”
紀覺川看了他一會,移開視線,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對他的回答是否滿意。
回到家里,紀覺川拿過他手里的戒指,準備先收起來。
言硯提著幾袋子的娃娃找到自己的行李箱,整整齊齊把娃娃放了進去。
其他東西可以不帶走,他夾的娃娃必須帶走。
拉行李箱拉鏈的時候,正好被從房間出來的紀覺川看到,他腳步一頓,問:“放了什么進去?”
“娃娃。”言硯老實回答。
“怎么不擺房間?”
“太占地方了。”言硯把行李箱推到角落,“而且房間已經(jīng)有大柴啦。”
紀覺川知道他說的是那只柴犬玩偶。
言硯剛說完,口袋里的手機就響了一聲。
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是之前陸極介紹的堂弟發(fā)來的信息。
在那日加了微信后,他們斷斷續(xù)續(xù)有聊過幾次,都是在聊房子的事,但因為工作原因,他們一直沒約好去看房子的時間。
這回他似乎是有了假期,所以來問言硯有沒有空。
陸逸明:【下星期我都可以,看你什么時候方便】
言硯想了一下,他們的訂婚宴在星期五,去j城來回要不少時間,估計要在那邊過夜,還是盡早去比較好。
他回復(fù):【那就明天吧】
陸逸明:【行,那我去訂明天的機票】
言硯猶豫了一下,發(fā)過去一句:【機票我?guī)湍阋黄鹩喠税伞?br/>
那邊很快就回復(fù):【不用,我正好要回家拿點東西,就當順路了】
看他這樣說,言硯才放下心。他還擔心麻煩人家特意跑一趟,是順路的話就太好了。
他放下手機,發(fā)現(xiàn)紀覺川還站在原地,漆黑的眸子看著他。
沒等他問,言硯先開了口:“老公,我明天要去一趟j城。”
紀覺川皺起眉,“明天?怎么這么突然。”
j城離a城遠,就算是坐飛機也要六小時,過去的話肯定要在那邊過夜。
“嗯,約了一個朋友。”
紀覺川沉默下來。
他不太想讓言硯去,可又清楚這不是他能管的。
到最后,只能生硬地問一句:“要我陪你去嗎?”
意料之中的,言硯搖了搖頭。
紀覺川又沉默了一會,才說:“星期五就是訂婚宴,早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