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妙心
子車世頓時把他按住,一方手帕蓋住他的嘴:“擦擦!”
周天扯下來:“等我弄死他!”
子車世瞬間把他推一邊:“你行了,真想打起來,忘了你的兵器都摻水了,趕緊擦擦見好就收。”
周天聞言使勁在嘴上蹭著,親什么親!“就這樣放過那孫子!他在我眼皮子底下行兇!還動我的人!”
子車世再掏出塊手帕堵住他的嘴:“別自找沒趣,過兩年再收拾他們。”
“也對,老子還年輕。”周天左抹一下右抹一下,嘴巴抹的通紅,突然問道:“喂!你讓我擦半天嘴上有什么!”
“誰知道你嘴上有什么?”子車世說著背袖而走:“是你先擦,我才給你手帕。”
周天想想是那么回事。
歐陽逆羽已經(jīng)在跟月歷鞍交涉,兩人不知在說什么,臉色都不好看,一個頭上都是雪,一個手臂也被太子弄傷,高銘文在旁邊叫囂著什么,歐陽逆羽指指太子的位置,似乎在跟月歷鞍解釋。
追來的臣子望著廢墟中的人,終于松了一口氣,幸好沒死重要的人,哈哈!太子果然神武,橫掃整個驛館!月歷鞍死了沒?眾臣趕緊搖去荒謬的想法,月歷鞍死了就慘了,但傷成那樣相比他們太子沒有吃虧。
焰國眾臣對他們太子做別的沒信心,但是打架揍人絕對沒的說,不要說一片廢墟就是一座廢城也不稀罕,但這樣厲害的太子也只有歐陽將軍能讓他成繞指柔!還別說如果太子不是太壞的話,跟歐陽將軍站一起挺像那么回事!
遠(yuǎn)處的周天抹了兩下嘴,把手帕甩地上又踩了兩下!呸!再親跟你沒完!直接向子車世走去。
歐陽突然轉(zhuǎn)過頭,示意周天過來。
周天當(dāng)沒看,怕你!有本事過來還打!想讓她道歉門都沒有:“嚇到我可愛的未婚妻,讓你賠死!”
子車世見歐陽逆羽還在看著周天,可周天并無回應(yīng)的的拽姿態(tài),突然覺的這兩天也挺……“嘀咕什么呢?沒看到你的將軍叫你。”子車世特意在‘你的’二字上加了重音。
周天瞥了歐陽逆羽一眼打定主意不過去:“別說的那么曖昧,誰的還說不準(zhǔn)。”
“怎么了?吵架了,快過去,他都給你鋪好臺階了下一下,這件事就這么過去。趕緊去吧。”
“不去。”
歐陽逆羽見周天不過來直接喊道:“太子!是不是晚上風(fēng)涼,必須微臣去接你?”
周天看著子車世:“瞅見沒敢威脅我!我為什么要……”
子車世直接把他拎起來向歐陽逆羽走去:“不管吵什么,差不多就收了你的脾氣,這地方不是你擺譜的位置,趕緊對西平王說聲神志不清走人,至于你為什么要聽歐陽逆羽的你心里清楚。”
周天使勁想掙開他,子車世偏偏抓的很緊:“你誰的人?怎么跟他一路……子……”
子車世帶著周天停在月歷鞍面前:“王爺,多有得罪,我們太子每逢天陰情緒容易失控,你看連歐陽將軍也打了!”
月歷鞍見焰宙天過來渾身開始疼,這件事沒這么容易算了:“本王還……”
子車世突然道:“王爺小聲點,現(xiàn)在雖然壓下了,但說不準(zhǔn)受了刺激又會瘋了。”
歐陽逆羽也接道:“子車少主所言極是,否則我焰國也不會人口如此蕭條!”
周天沒想真怎么樣,站在一旁不說話,等著這兩人掰完好回家。
月歷鞍豈是那么好糊弄,他在這里受了這么大的屈辱,若不是在對方的地盤上,他今天勢必讓焰宙天血債血償!“本王親耳聽到他說不惜兩國開戰(zhàn)!竟然如此我看我們沒什么好談的!戰(zhàn)場上見!”
歐陽逆羽神情堅定的看著西平王:“若是王爺想開戰(zhàn)我歐陽家將領(lǐng)隨時恭候。”
“子車家也隨時奉陪!”
西平王怒道:“真以為憑你們兩家月國就怕了嗎!我堂堂大月國……”
周天瞬間一腳踢過去!
嚇的西平王直接躲。
“給你臉不要臉!說什么話!先簽個喪權(quán)辱國條約,跟這種費口舌干嘛!”打都打了能當(dāng)不存在:“陸公公,你寫,就說西平王答應(yīng)五年不攻打焰國,若是他們打西平王就是孫子!”
歐陽逆羽、子車世同時把他撥開,胡鬧,不過都打這份上了,當(dāng)不存在也不可能,字據(jù)總是要留下一些,即便真打起來,焰國也是正義的一方!
子車世按著、歐陽逆羽念、陸公公寫,總的來說完成了一份說的過去的協(xié)議!“回去告訴你們皇上!想動手焰國隨時奉陪!”
月歷鞍、高銘文連夜帶著月國出使團(tuán)跑了,焰國大軍分三路一直送他們到百里之外!
歐陽逆羽、子車世都面色不善的瞥眼周天,大晚上的鬧出這種事來,以為很光榮嗎!
眾臣見事情敲定,心里半是緊張半是高興,可隱隱也怕月國大舉進(jìn)攻,畢竟焰國的糧食儲備如何他們還是知道的。
周天難得嚴(yán)肅的轉(zhuǎn)身向回走:“不用對西平王客氣!他們這么急著擺平我,不就是怕他們和他們隔壁打起來,我這里給他們問題,現(xiàn)在我這里既然有問題,他敢出手他就真是大爺!放心,打了他也白打!”
子車世就奇怪了:“你那點自信哪里來的?你知不知就算月國現(xiàn)在有強(qiáng)敵,但若是實在看你不順眼,一樣能先對付你!”
周天突然仰天,高聲道:“那就開戰(zhàn)吧!讓我再死一次!我要當(dāng)齊國太子!”
歐陽逆羽聞言氣的‘你’了半天,也沒你出什么,甩袖而去!
子車世別有深意的看眼周天:“還不去追。”
周天回頭一笑:“追上有獎品不?如果沒有恕不浪費那體力。”
子車世想說什么,宋巖尰在幾人的攙扶下了過來。
周天見狀立即上前:“你怎么了?受傷了!本宮把月歷鞍那狗賊剁了去。”
子車世汗顏的把他拉回來:“騎馬的時候不小心摔的。”
周天聞言不痛不癢的掃了宋巖尰一眼,正色道:“這么大歲數(shù)了,你騎什么馬?宋小姐怎么樣,可否受了驚嚇?來人。”
陸公公立即屁顛屁顛的出現(xiàn):“奴才在,太子有何吩咐?”
“傳太醫(yī)給宋小姐看看,勿讓那些蠻夷嚇壞了宋小姐!”
“是。”
周天說完,直接越過眾人離開,子車世、莫憑、蘇水渠、黑胡跟上。
群臣跪送:“太子金安。”
太子、眾臣散去,盛都的驛館開始了有條不紊的清掃工作,夜幕下各種廢棄的支架被送往盛都南部,清理出的器皿暫且交給臨近的宮苑管理,估計兩天會完成驛館的清掃任務(wù)。
夜色漸漸深沉,更聲連敲了三下,盛都城還沒亮完,太子打了月國使臣的消息不脛而走,有人說太子是因為太子妃被辱沒;有人說太子魔性犯了見人就砍,偏巧砍進(jìn)了驛館,最后總結(jié)出一點,反正不管怎么樣,西平王是被嚇走了!
宋依瑟連續(xù)兩天的日子都不好過,自從太醫(yī)走后,來見她的人越來越多,就連一些平日不怎么來往的親族又開始漸漸熟悉起來。
宋依瑟沒能力改變什么,別人的態(tài)度她無法左右,只能在力所能及的問候中,做她該做的事,與太子定親近十年,在她青春耗盡將近雙十時才恍然有種她果然是太子妃的茫然,這些久不問候的親戚,帶著憐惜和無奈過問她的眼睛,都在感慨這樣的她以后在后宮如何受寵。
宋依瑟坐在窗前,烏發(fā)簡單的束起,淡墨色的長裙如一副水墨色彩在窗前印染開來,精致的眼睛茫然的落在一點,憂思的臉上帶著點點苦楚,何為受寵?嫁于怎樣的男子才算不負(fù)紅顏。
太子為她舉劍外邦算不算?但那些飲恨呢?她苦等歲月的曾經(jīng)呢?難道讓她因為眼前的一切抹殺太子曾經(jīng)帶給她的無盡痛苦,她雖為女子,可這些年是誰教會她人不得不靠自己。
宋依瑟突然哭了,淚水浸濕在桌臺的宣紙上,說不清是什么樣的感覺,君臣之道、夫妻之道如兩座大山壓在她身上,讓她無法去恨,可不管如何,她還是感激太子給如此境遇下的她一份反抗的能力。
侍婢端著茶走來,見小姐又在哭,小心的挪過去:“小姐,大夫說了,您總是哭對眼睛不好。”
宋依瑟擦擦眼淚:“無礙,心眠,陪我去后院看看母親。”
“是,小姐。”
一夕之間太子妃的美譽(yù)被廣泛傳開,她曾經(jīng)的美麗、智慧、善良擴(kuò)充了無數(shù)的版本宣揚開來,此時,盛都又多了一位才貌雙全的美人,且身份高貴,儀態(tài)萬方。
這則消息讓幾家歡喜幾家愁,兒子在宮里的朝臣們不知該巴結(jié)一下太子妃還是暗自給她個下馬威,有些則干脆想除掉算了,跟一個女人爭不是找死,難道自家兒子還能生下繼承人嗎!
蘇家想一不做二不休的把這女人除了,但想不到蘇義傳回來的消息是‘勿動’,蘇家悄然收手,這種時候動宋家的確不明智。
盛都第二大世家林家也不怎么樂意冒出個太子妃,今早早朝竟然有大臣提議太子、太子妃應(yīng)早日完婚,豈有此理!簡直荒謬!若是讓宋家的女兒懷上了太子的子嗣,林貴妃的孩子還有什么價值!
林天縱猛然一拍桌子,必須想辦法,讓這個女人消失:“來人!把小姐叫來!”
“是,老爺。”
盛都依然是以往的盛都,不管它破敗還是昌興都有人在圖謀自己的利益。
周天這兩天摒棄了一切雜事,在研究子車世給他的兵器圖譜,雖然趕制出了一些,但感覺明顯不對,很多武器的棱角和存在價值都有些偏差。
子車世對這批兵器非常用心,特意親自監(jiān)工,可燒爐時有些尖銳的刺總是自我消融,根本無法成片,但子車世相信周天一定有辦法,若是將來的焰國裝配上所有正規(guī)的武器,那么他可以說,周天不用再羨慕齊國的太子,他就可以笑傲全洲。
周天研究了兩天,親自去了趟永樂,把可以出問題的地方都演算了一遍,最后發(fā)現(xiàn)不是自己的問題,周天從桌案前抬起頭:“不是熔煉度和脆點交替不夠!”
子車世搖頭:“試了現(xiàn)今所有能用的方式,都沒有成功。”
“是嗎?”周天重新低下頭,這是一把‘骨朵’,岳飛時的武器,是一根棒的頂部裝一個圓球形的錘頭,錘頭呈多瓣球狀且?guī)Т痰妮疝嘉铮骸按蟠股系拇倘锌偸∈前桑俊?br/>
“嗯。”
周天覺的不可能啊,宋朝的時候雖然鐵具發(fā)達(dá)但也處于發(fā)達(dá)偏中上的程度,也沒高到秦朝那么變態(tài),不過也很難說,畢竟宋朝的時候有很多猜測它的冶鐵業(yè)是非常發(fā)達(dá)的,甚至提出了,甚至提出了銀、銅的開采方式:“是不是冶煉度不夠?我這里沒有問題?”
子車世上前一步:“如果是火爐的問題,怎么解決。”
周天無語:“你生不出孩子我管不管?隔行如隔山你問我我怎么知道,你家沒有冶鐵更厲害的師父了!”
“沒有!”
“那就讓他們反復(fù)試,再問我也是這個數(shù)據(jù),實在不行讓他們自己變通變通,看看是不是需要加些別的東西。”周天奇怪了,難道她們當(dāng)時算出的數(shù)據(jù)是不對的?應(yīng)該不至于才對?“煉鐵是鐵生銹逐步礦化的逆行為,讓這些礦化的家伙們聽話,還真不容易……”
子車世見他嘀咕,小心的求證道:“你有辦法了!”
周天真想把板凳敲子車世頭上:“跟你說了不懂!不懂!你問我十遍也是不懂!與其跟我廢話,不如去問兵器坊的師傅。”
陸公公小心的繞進(jìn)來,避開表情不善的子車先生,悄悄的磨蹭到太子身邊,諂媚道:“太子,孫大人求見。”
“不見!沒看見正忙著!”
陸公公可憐兮兮的退回去,把在太子這里受的委屈全發(fā)泄到讓他傳話的人身上:“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太子忙忙忙!你偏不信!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子看你不順眼很久了!趕緊走!”
“多謝陸公公。”孫清沐轉(zhuǎn)身離開。
陸永明看著孫清沐獨自離去的身影,心里又有點不是那么回事,畢竟孫清沐也是他當(dāng)年用了點手段弄進(jìn)宮的,也是個不錯的好孩子,如不是因為欺騙太子,得了個這個下場,也不會落得不見他的地步:“等等。”
孫清沐拱手道:“陸公公?”
陸永明想了想開口:“孫陪侍,你等酉時再來,太子這個時間用膳應(yīng)該會見你。”
“多謝陸公公。”
“快走吧,這次想好怎么討太子歡心,人心總是肉長的,你成天一副晚娘臉,太子喜歡你才怪,給自己換身鮮艷點的衣服,多笑笑,挺好看的一孩子,非糟蹋了那張臉。”陸永明目送孫清沐離開,剛轉(zhuǎn)身就撞到了蘇義:“奴才的老天啊,蘇陪侍,你想嚇?biāo)览吓 !?br/>
蘇義微笑的攬住陸永明的肩:“陸公公,你看本陪侍,酉時來能不能分杯羹?”
陸公公縮縮脖子,心里有點小怕怕,每個主子身邊總有幾個不能惹的陪侍,蘇義就是陸永明最不愿意見的一個:“瞧蘇大人說的什么話?您要是想見太子,還不是隨時都能見,要不,您現(xiàn)在進(jìn)去看看,正好子車少主也在。”
蘇義才不傻,剛才陸永明剛才明顯碰了一鼻子灰出來:“子車世也在?”蘇義表情有些古怪的看向緊閉的門扉!
陸公公趕緊點頭:“是,是,來好一會了,這幾天都是他陪著太子。”
蘇義別有深意的看眼陸公公:“是嗎?跟我說這些什么意思?想讓我替誰出頭,問你,他弟弟呢?他們不是很喜歡湊一塊伺候太子?”
陸公公趕緊讓蘇大人別說了:“大人,禍從口出呀!”
蘇義才不在意:“本官又不是沒出過!歐陽逆羽不也沒把我殺了,他們兩兄弟天天一前一后的進(jìn)去,比我們這些陪侍的找太子還勤快能不讓人好奇!”蘇義最后一句聲音明顯加重,不信里面的人聽不到。
陸永明嚇的趕緊把蘇義拽走:“奴才的姑奶奶,您別在這里鬧啊!萬一惹怒了太子,又要打您板子!您不是得不償失!咱別跟太子較勁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