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6沈?qū)O
兩人默默的用眼神交流著,仿佛襁褓里是他們的孩子,遇難,是他們共同的心傷。
沈飛覺的氣氛越來越不對,他呢?怎么沒人關(guān)心他?但看著蘇水渠又操勞了些的面相,沈飛也升不起與他爭什么的心,當(dāng)初也是他主動離開了皇宮才有三宮的今天,若當(dāng)初他真與皇上譜寫恩愛一人的忠貞,他們怎能陪在皇上身邊。
沈飛主動走近蘇水渠身側(cè),莫名的想安慰他:“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她,等你回來的時(shí)候,保證她比以前更招你煩。”
蘇水渠靦腆的看沈飛一眼,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心里感激沈飛這樣安慰他,人家是正經(jīng)的家人,不管怎么說對方愿意跟他說話他就該領(lǐng)情:“沈妃侍客氣。時(shí)辰不早了,皇上說你們要早走,恭送沈大人,恭送二殿下。”
與往常一樣,蘇水渠還是站在自己的地方送皇上等人離開,望著天氣漸漸變涼的季節(jié),心里因?yàn)橄肫鹚年P(guān)心,露出釋然的微笑……
……
盛都的槐楊高大蔥郁,一排排大道、一片片翠綠,龍骨水車源源不息,巍峨的城墻束起天子家的屏障,云氣蒼然,壯闊繁榮。
早朝停了半月有余,急事要案都送到坐鎮(zhèn)太子殿的孫清沐處處理,孟先己向平日一樣進(jìn)宮求見孫清沐,就見皇宮的主干道上,有一位身穿墨黑色衣服的怪人望著皇宮內(nèi)幾根聳天的大石柱發(fā)呆。
孟先己隱約想到她是誰,試探的走過去,果然發(fā)現(xiàn)墨黑色的怪衣服下藏著一張瞇眼掐算的神婆,孟先己從心底里把招搖撞騙的星家數(shù)落一通,上前問道:“下一任皇帝是誰?”
星兒被人嚇了一跳,猛然回頭看了來人一眼,又渾不在意的站回原地望著幾根石柱認(rèn)真掐算。
孟先己知道自己很丑不招女人待見,看他一眼與看他十眼沒什么區(qū)別,他并不意外星神婆的反應(yīng),頗落井下石的道:“受刺激啦?想開點(diǎn),那是齊國送來為圣上蓋地宮的,人家擺陣都比你更有架勢,你在這里還掐什么!”
星兒被說中痛處頓時(shí)惱怒的看向他:“孟先己!你能不能閉上你的嘴!”
“啊?星小神婆還記得在下是誰?孟某榮幸。但孟某也沒說錯,所謂術(shù)業(yè)有專攻,你不服不行,你本來就不行。”
星兒終于知道師兄為什么從不在道天教招待他,此人簡直不懂什么叫避嫌,虧他還是朝中大臣,難怪除了尹惑和刑部喜歡找他,無人愿意與此人來往,簡直還像小時(shí)候一樣討人厭:“走開!”星兒故意使勁撞開他,就要走。
孟先己也不追,只是疑惑:“我是錯了嗎?錯了嗎?你本來就不如人家齊國那位活了一百三十歲的假神仙厲害。”
星兒本來都不想搭理他了,見他侮辱前輩驟然回頭看向他:“孟先己!你再廢話一句,我咒死你!”
孟先己趕緊閉嘴,待星兒走出很遠(yuǎn)后,才望著送入天際的九根石柱感概:“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說著孟先己抖抖身上的衣衫,抬步向太子殿走去……
秋風(fēng)吹落滿樹蒼翠,菊花依然灼灼怒放,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寒,盛都也不能幸免,反而比城外更加寒冷,清晨時(shí)地上鋪了一層薄薄的霜,轎夫呼著熱氣,抬著一頂頂官轎子加快腳下的步伐。
周天昨夜帶著四人回到盛都,今晨已經(jīng)開始早朝,朝堂上雷厲風(fēng)行的處理完堆積的公務(wù),處置了吏部彈劾的幾名官員;布置了入冬倉儲計(jì)劃;下發(fā)了兩河治理方案,嚴(yán)令戶部一個月內(nèi)清點(diǎn)出需要的銀子。
戶部尚書辛成被打的措手不及,他去哪籌這百億銀錢?那人能不能別出了盛都再要這么狠行不行,讓他向誰哭窮去。
“有問題嗎?”周天一身金黃色的盤龍?jiān)婆郏?yán)的看著辛成。
辛成立即叩首:“回皇上,微臣一定竭盡全力!”
“很好。”周天收起奏折,轉(zhuǎn)而談小兒子的事。二殿下的事,她故意放在最后說,且不能說的過多,還要讓老二出現(xiàn)的不突兀,不引人將來非議、收人詬病。
周天把握好態(tài)度、語速控制好緩急道:“眾位愛卿都知道朕這些日子出去了,說起來也是好消息,朕去接二殿下回宮。”接下來的解釋與柳家差不多,只是把孩子被柳家抱走換成了孩子是齊皇和駱主送回來的,但又因?yàn)槎钕律眢w不好,去了一趟西部祈福,二殿下由于路上跟沈妃侍親近,交由沈飛侍撫養(yǎng)。
群臣嘩然,齊皇親送二殿下回宮!原來還有二殿下?
事情一涉及把帝殿毀了的齊皇,就變的好解釋。無人敢問齊皇為什么閑的沒事把二殿下帶走了?為什么把帝殿毀了?二殿下出生為什么沒人昭告天下?
又不禁好奇,是不是齊皇知道皇上是女子?繼而想到齊皇對皇上如此好?然后想到皇上若拋棄古怪的性格不談,長相、做派都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女子?莫非齊皇對皇上——?
不可能!不可能!齊國是堂堂男子天下,怎會容許頭頂有如此鮮亮的帽子!
但這些肯定、疑惑的猜測都要壓死在心底,恭敬的叩首:“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二殿下萬福!”齊皇走了嗎?齊皇會不會再來?齊皇長什么樣子?齊皇到底長沒長兩個腦袋。
——散朝!——
結(jié)束了這心里想得再歡實(shí),面上也無波的早朝。
等等!不對啊!剛才說二皇子給誰養(yǎng)?沈妃侍?!為什么!這是為什么!
散朝后,眾臣的目光一致對上沈承安!你家為什么養(yǎng)二皇子!
辛成快速看向沈承安,二殿下為什么交給沈飛撫養(yǎng)?豈不是讓沈家做大,將來二殿下肯定偏袒沈飛,沈飛肯定偏袒他爹,到時(shí)候、萬一二殿下成了太子?辛成幾乎不敢想這種可能,看向沈承安的表情越來越古怪!
宋巖尰也滿臉驚悚!就算二殿下將來封王也是滔天的富貴!沈飛什么出身怎么能養(yǎng)二殿下!偏心!太偏心了!
沈承安被看的背脊發(fā)涼,猛然回頭卻什么也沒逮到,提起一口氣趕緊往回跑,要死了!沈飛去養(yǎng)什么二皇子,他今天覺的自己快被瞪成篩子了!這才剛剛開始又有齊皇鎮(zhèn)著已經(jīng)引人不滿,若是往后日子久了,其他妃嬪家若膝下無子照拂,沈家可就不好過啦!
但為什么,他莫名的覺的激動!
沈承安沒有回衙門,急忙回府把沈飛生母叫了過來:“你到是進(jìn)宮探探他在想什么!這種時(shí)候他養(yǎng)什么皇嗣!也不怕孩子沒養(yǎng)活,我先被人冷眼看死!”
沈飛的娘比沈飛更好看,即便年近四十那股風(fēng)流之地出來的韻味也狠狠的把沈家書香門第的家風(fēng)踩在了腳下,她鳳眼一眨,眉毛還能翹起蝶翅的風(fēng)姿:“萬一孩子是我兒的呢?”
沈承安頓時(shí)傻了的望著這位他年少一不留神的風(fēng)流產(chǎn)物:“你說什么!”
“你那么大聲干什么!怎么就沒可能是我兒的孩子!如果不是,我兒舔著臉養(yǎng)他做什么!”說著越來越覺的有可能,干脆拍案定性:“不行,我給我孫子買幾塊料子做幾身衣服去。”說著不理會沈承安的態(tài)度,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走了。
沈承安被她話里隱含的意思,沖擊的哭笑交替!真的嗎?他的孫子?!又覺的不太可能吧?可若不可能皇上怎么會安心交給飛兒撫養(yǎng)?也就是真的了!他的孫子是二殿下!
沈承安頓時(shí)高興的有點(diǎn)手足無措,極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不能得意忘形!不能讓人彈劾了去,說他窺視皇嗣!
但如此可能,怎能讓他不興奮!太好了!不知會不會被封為太子呢?會不會呢?對了:“來人,來人!叫夫人來!”夫人那里有把祖?zhèn)鞯慕疰i,給皇孫帶上更合適!
……
孫清沐下了朝自動休沐,連忙了半個多月,皇帝特地放了他假,他急急趕向瑤華,不明白沈飛怎么就接了這燙手的事,皇上昨夜回來的太晚,又直接去了瓊林殿,早晨直接上朝,他還沒來得及多問。
孫清沐剛進(jìn)瑤華宮就看到眾多小太監(jiān)有條不紊的忙碌著,一些尖銳的石塊被清除,有輕微毒性卻對人體呼吸無礙的花草被搬離,一些莫名其妙的小玩具占據(jù)了很多扎眼的地方。
孫清沐疾步向里面走去。
沈飛早已經(jīng)得了消息興奮莫名的等在外面,仿佛終于找到說話的人,不待孫清沐開口急忙帶著他向里走:“給你看我兒子,長的可像我了,尤其是眼睛非常漂亮。”
孫清沐被拉著轉(zhuǎn)入內(nèi)室,鋪面而來的熱浪打的他措手不及,一連打了兩個噴嚏。
沈飛立即警覺像看瘟疫一樣看著他:“你病了?”
孫清沐頓覺哭笑不得:“你被這樣吹一下,還不如我,你搞什么把房間弄這么熱,小孩子住這樣的環(huán)境沒有好處,你最好聽太醫(yī)的話適當(dāng)?shù)募訙丶纯桑@些我們呆會再說,你怎么應(yīng)了皇上要養(yǎng)……”
孫清沐看到沈飛抱著小殿下向他顯擺的一刻,噎在嘴里的話再也說不出來,看著兩張八分相似的臉,他覺得非常震驚:“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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