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動機(jī)
顧公公等人顫抖的跪著,不敢給主子添堵,就是不知自家主子怎么這么大火氣,皇上又不是第一次寵幸沈公子,主子是不是小題大做了,但他們只能把疑問壓在心底,沒人敢觸主子的眉頭。
顧公公跪著等了很久,見主子火氣還未消,只能頂著壓力忍著心里的害怕,爬著上前一步:“公……公子,您該早朝了!”
“上個鬼!”——哐當(dāng)——蘇義揮手把裝飾用的大花瓶甩地上。
碎片濺到距離最近的顧公公身上,顧公公低著頭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蘇義平息了好一會才把心中的惡氣壓下,昨日還好好的,今日就莫名其妙的多出個男人!但這件事又怨的了誰!還不是他分心了,讓人有機(jī)可趁!
蘇義整理好心中的情緒,官服撲平:“上朝!”
孫清沐早已等在候德殿。
宋巖尰等老臣圍著他苦口婆心的勸著:“清沐,天威國皇子公主這樣待著不是個事,你跟皇上說說,讓皇上正式召見他們。”
尹惑滿臉愁容的點(diǎn)點(diǎn)頭:“就算不召見也該給個說法,都多少天了,皇上再不表態(tài),其他國家怎么想,知道的是皇上和武莊皇子達(dá)成了協(xié)議,不知道的以為皇上托大不把天威國放在眼里。”
辛成老不羞也托著長輩的身份勸道:“不放在眼里還是小事,說咱們有失大度,不重國禮,野蠻之地才難看,以后誰還敢來咱們焰國,在外人看來咱們與仗著玉帶的事欺壓人有什么區(qū)別。”
孫康德站在一旁,褶皺的卻紅潤的臉龐一直垂著不想開口,感受到幾個老朋友向自己投來的目光,他才收起觀察兒子今日情緒不好的舉動,語重心長的道:“清沐,幾位大人說的對,您好好想想,看看能不能勸動皇上。”
孫清沐站在最中間,面色尷尬,被這么多人圍著,不知道的以為他結(jié)黨營私,他本身已處在風(fēng)口浪尖,御史沒少彈劾他,丞相不是不知道,如今還圍著,不是讓他難做么!
孫清沐為難的皺眉,躲也不是,不躲就要聽,最重要的是,皇上已經(jīng)對這件事進(jìn)行了處理,擺明了不讓文臣參與,何必非要皇上按他們的想法行事。
孫清沐首次不知道該說他們托大,還是想證明他們的觀點(diǎn)在皇上那里還有價值,這般迫切的逼迫,讓孫清沐更加無力。
蘇義走進(jìn)來。
蘇永忠立即迎上去,迫切的問:“怎么樣?你跟皇上說了嗎?皇上同不同意。”
張亭道距離候德廳大門最近,見蘇義進(jìn)來微微行禮:“淑妃侍安。”
蘇義面色冷硬的走過,沒看張亭道一眼,論官職論后宮身份他均當(dāng)?shù)闷饛埻さ佬卸Y,高興了嗯一聲是禮貌,不高興了就當(dāng)看不見是道理。
蘇義直接從張亭道身邊走過,對蘇永忠也冷淡著,即便父親不支持他又如何,將來他會有自己的子嗣,他們在宮里相依為命也能過的不錯,父親既然那么在乎他的地位,有本事自己塞男人給皇上!
張亭道確認(rèn)蘇義走過后才起身,納悶蘇義今日怎么不高興,不過想想后宮之事豈是他們該打探的,便回身繼續(xù)跟錢圈里的臣子閑話家常,但心里卻羨慕蘇永忠可以有位在后宮的兒子,心思不禁又繞回到老十身上,又是一陣嘆息。
蘇義路過孫清沐身邊,淡漠的目光像看白癡一樣的賞他一眼,嘴角揚(yáng)起一抹詭異的笑容,似乎在贊孫清沐大度、又似乎在說孫清沐孬種,但隨即蘇義又笑了,也是,人家兩人好兄弟,兄弟共事一夫也算美談!哼!蘇義冷冷的哼一聲!白癡!
只是一眼孫清沐還是明白了蘇義的意思,眼里閃過一絲狼狽,他昨晚聽說太子去了瑤華宮,心里不是沒有別扭但沈飛也是男侍,服侍皇上天經(jīng)地義,他就算不想又能怎樣,他還不想蘇義跟皇上在一起呢,做得到嗎?
孫清沐還有一點(diǎn)不敢想,就是皇上始終防備著他們,第一個孩子的歸屬,絕對不是會是他們?nèi)齻€中明確的一個,如果皇上懷孕,需要他們平衡朝廷的勢力,壓的朝廷無人敢對皇上是女帝非議,皇上需要他們幾人的制衡。
孫清沐低下頭不否認(rèn)這樣的想法下,心里依然有些躊躇,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她那樣做又是另一種想法,但她是帝王,敞開了后宮大門讓他們走的皇上,他們又有什么理由責(zé)怪她沒有對自己專寵,既然留下就做好了分享的準(zhǔn)備,蘇義何必把氣撒他身上。
孫清沐已經(jīng)聽不到周圍的人滔滔不絕的勸說,心里不適層層疊疊最終在理智和情感上拉扯不下。
……
三天后,周天一身華服帶著黑胡和歐陽逆羽出宮見了等在郊外的天武皇子。
歐陽逆羽跟在皇上身后不明所以,當(dāng)下了車看到等在郊外的武莊皇子時候詫異的看了皇上一眼,聽聞皇上不喜此人,怎么會在這里接見他?莫非是想通過自己說服清沐納了此人,可武莊本就是為皇上制定的男人,完全沒必要吧?
黑胡看到天威國皇子,心里驚了一下,但這些年的歷練他也鎮(zhèn)定不少,沒因?qū)Ψ礁甙恋臍馔瞬剑炊S躍欲試,跟這樣的人在戰(zhàn)場上交手不知誰輸誰贏。
周天關(guān)上車門走到牽著馬的天武身邊,棉布包裹的皮靴上沾染了地上融化的泥濘:“久等了。”周天拱手。
“不敢。”武莊亦恭敬:“皇上準(zhǔn)時前來,使臣惶恐,使臣若能得勝歸來必實(shí)現(xiàn)自己的承諾,舍妹最近一段時間勞煩皇上照看一二,待使臣前來迎接。”
歐陽逆羽聽著,心頭猛然一顫:皇上要出兵?對天威國?與武莊皇子聯(lián)手?什么時候決定的?皇上不是沒有召見過武莊,但看兩人的熟識度似乎早有謀劃。
歐陽逆羽想到這里看向皇上的目光有些凝重,皇上想做什么!
黑胡毫不猶豫的恭手道:“皇上,微臣懇請出戰(zhàn)。”
歐陽逆羽沒動,皇上找他和黑胡過來,恐是想好了對策,無需表態(tài),他只要等著皇上吩咐下來直接領(lǐng)命,想到能有機(jī)會與名震南大陸的天威皇子作戰(zhàn)。
歐陽逆羽不禁有些蠢蠢欲動,這是皇上給他和黑胡的機(jī)會,更是與天威國武莊皇子交好的契機(jī),對兩家將來在朝中生存有莫大的好處!
周天聞言看向黑胡,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向武莊:“黑胡明日會帶著月**與你會和,朕會對外宣布你和妹妹已經(jīng)入宮,朕在此等你的好消息。”
“多謝皇上。”武莊不得不低頭,此刻他需要焰宙天的幫助,密探的書信已經(jīng)到了,亂臣賊子其心不改妄圖謀殺父皇,他怎能輕易放過他們,這次他定要連根拔起天威國的蛀蟲,讓天威重回昔日盛景。
“希望你說到做到。”周天的語言很淡漠,似乎并不關(guān)心他是贏是輸。
天武當(dāng)聽不出來,就算聽出來也不介意,對方又不是天威人,沒道理與他感同身受要是那樣才危險,他會懷疑焰宙天對天威國有什么私心。
周天點(diǎn)點(diǎn)頭,兩人恭手告辭。
回去的路上,黑胡很興奮,因?yàn)榕c皇上共事過,心里覺的皇上是位很好說話的君主,今日又沒有地鼠在他耳邊嘮叨,他龐大的身軀塞在車子里還無法憋住他興奮的口舌,從后座上探出頭在周天耳邊滔滔不絕的說著自己的興兵計劃。
周天含笑的聽著,眼睛看著前面的路況,偶然回頭接黑胡一兩句,提醒他上了戰(zhàn)場要聽地鼠的話,這次千葉跟著出征讓黑胡幫忙照看著點(diǎn)。
黑胡聞言茂盛的胡須立即豎起,眼睛睜大到無辜的狀態(tài):“照顧她!皇上你沒見她六親不認(rèn)時的樣子!那氣勢把老兵都壓下去,要不是知道她是那……”臭名昭著的……黑胡沒敢說,話鋒一轉(zhuǎn):“總之她不打別人就謝天謝地,還照顧她!”
周天打個轉(zhuǎn)彎搖頭失笑:“再怎么說她也是女子,讓你平時照看點(diǎn)就照看點(diǎn)。”
黑胡當(dāng)沒聽見,進(jìn)了他的營地就是他的官兵,皇上也鞭長莫及,何況還是從來不干涉他布兵的周天,黑胡還是覺的周天是兄弟,把地鼠說的話丟山溝里埋了。
黑胡神秘兮兮的湊近周天,賊賊的詢問:“皇上,這次有沒有后盾!”
周天笑了:“上癮了,月國那次,是戰(zhàn)國剛好有時間,你別以為每次都能偷懶。”這次有武莊皇子指揮,周天還是有點(diǎn)信心,對這位南大陸低調(diào)出征高調(diào)殺敵的將領(lǐng)有幾分欣賞,只是不知道這樣人當(dāng)皇帝能不能治理好家國。
黑胡聞言有些小失望也有些激動,這么說這次不是去撿‘剩菜剩飯’,有可能憑本事殺敵。
黑胡想到這種可能,心里越發(fā)激動,在天威國領(lǐng)土上作戰(zhàn)這是他做夢都想不到的事:“皇上,微臣等買有天威國的地形圖?”
歐陽逆羽坐在皇上旁邊,看著皇上與黑胡相談甚歡的樣子,心里首次升起一絲別扭的羨慕,仿佛有些理解文臣千方百計想吸引他注意的動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