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新年
孫清沐不動聲色的看了皇上一眼,繼而安靜地坐下,他不是沒察覺出蘇義的神態(tài),只是覺的皇上不是依常理推斷的人,她或許是真想讓自己吃飯。
蘇義見孫清沐沒反應(yīng),興致缺缺,他又不是為了惡心孫清沐活著的人,不一會精力就放在為皇上備菜上,殷勤的忙前忙后早忘了一旁慢嚼細咽的孫清沐。
但……蘇義悄無聲息的斟酌周天一眼,她不處理那批石頭的事?是誰想借此除掉她身邊所有男人?蘇義猛然想到了鷹風(fēng)流,夾菜的手不禁哆嗦的一下,心頭涌上一股懼色,若不是他把東西扔了,這件事是不是就不會被察覺,等這批石頭被用以裝點宮殿時會有人因此送命?!
……
過年的腳步漸漸進了,太陽轉(zhuǎn)了一圈回來大地開始回暖,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懶洋洋的讓人想打盹兒。
距離焰國更遠的大陸另一邊,樹上的葉子剛開始掉落,強烈的日頭掛在天上,即便是在植被茂盛的當下也酷暑難耐,人口秘集的地方因規(guī)劃不合理甚至有異味彌漫。
鷹風(fēng)流跟著最近臉色不好的駱曦冥走進距離鷹國國都最近的城池,這里一改一路上的酷熱,清風(fēng)怡人、鳥語花香。
齊七累的小臉通紅,癱軟的趴在雅間的桌椅上,茍延殘喘的活著:“我們怎么這么倒霉,我就說不要那時候往回走,越走越熱。”
鷹風(fēng)流深有同感,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水一飲而盡:“我們該等焰國過完春節(jié)再往回走,這樣能暖和一點。”
鷹風(fēng)流說著抱怨的看眼駱曦冥:“走這么匆忙,爺都沒好好向她告別,害她這么想爺。”想著自己前天收到的信件,臉上頓時擋開了笑意,驕傲的道:“爺就知道她離不開爺。”
齊七目光幽深的看著二胖,繼而又殘喘的趴回桌上,吐著快熱死的舌頭嘀咕道:“她怎么可能看上你?!有不良企圖還是別有用心。”
鷹風(fēng)流聞言面容一縝,目光沉靜的看了齊皇一眼什么都沒說,低頭喝水,他不否認自己也懷疑過,他優(yōu)秀不比駱哥,外貌不及齊皇,周天那種見慣美色的性格定然不會對他有意思。
鷹風(fēng)流不是妄自菲薄,周天看不上他,他感覺的出來,周天的后宮隨便一位也不比他不深情,他在周天眼里沒有任何優(yōu)勢,不是沒懷疑周天為什么突然對他改觀,但周天說了想他不是嗎?甚至希望他早點回焰國玩。
鷹風(fēng)流想到這里,不自覺的碰觸下放置周天信件的袖籠,心里才安定些許,更堅定了心中所想,不管周天出于什么原因突然對自己好,他都感激那原因的出現(xiàn),即便逼不得已,也謝謝她選擇了自己打擊對手!
鷹風(fēng)流想到這一點突然看向駱哥和齊皇,他們對周天做了什么?!還是大哥又威脅周天,惹的周天狗急跳墻才對自己和顏悅色?!
駱曦冥察覺出鷹風(fēng)流的注視,轉(zhuǎn)頭看過去。
鷹風(fēng)流已經(jīng)垂下頭,吹涼杯子里的水。
駱曦冥面色無常的移開目光,心中對周天明知故犯的挑釁多了幾分煩躁,鷹風(fēng)流不知道的是在他收到周天問候信的前幾天,他先一步收到了她宏偉的計劃,雖然字跡不能證明什么,倒也能感覺的書寫人一氣呵成的愉悅心情。
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三天后鷹風(fēng)流也收到了她的信件,鷹風(fēng)流興奮的向眾人炫耀,沉默了好些天的他像遇到了陽光高興的看誰也順眼幾分,然后事隔第二天他收到了來自他的第二封信,簡短的幾個字彰顯她的怒火:誰干的!想讓我現(xiàn)在就娶了鷹風(fēng)流明說!
駱曦冥不知為什么心里的感覺反而平靜了,看著鷹風(fēng)流跳躍的情緒,心中竟沒了前天的煩躁。
駱曦冥因此更加沉默,這些天更是變本加厲的寵鷹風(fēng)流,對他的要求有求必應(yīng),在鷹風(fēng)流眼里他或許是個無缺點的兄長,但只有他知道他對風(fēng)流珍視的人動了怎樣不該有的心思。
駱曦冥看向趴在桌上的齊七,對他的‘付出’不置可否,依信中的隱忍顯然那些東西沒能除去她后宮一人,但這仇恨她想必是記在了自己和齊七的頭上。
駱曦冥喝口水,干凈飽滿的前額沒有疲憊之態(tài),他慶幸?guī)ё吡她R七,如果齊七惹惱了她,齊七也承擔(dān)不起娶了她的后果,不是他高看周天的能力,而是忌憚此人的性格:太過能忍,理智的讓人忘了性別。仿若以旁觀者的視角,冷靜的分析著一切。
令人欣賞也更令人心寒,一如此刻她可以對不愛的男人關(guān)切的如此貼心,讓向來精明的鷹風(fēng)流都覺的那封信是獨屬于他的。
程希乖巧的站在齊皇身邊,素凈的手指捏著一把碧綠的扇子,小心的為癱軟的齊七扇風(fēng),目光不經(jīng)意的掃過獨自看向窗外的駱哥時,飛快的移開視線,有些男人是你想要卻要不到的。
齊七見鷹風(fēng)流沒有接話,撇了撇嘴,無趣的換個姿勢繼續(xù)殘喘。
齊國與鷹國的關(guān)系很微妙,雖然兩國有從屬關(guān)系,但鷹國這些年的努力不是沒與齊國叫板的資本。只是叫板的結(jié)局無非是親者痛仇者快,還不如維持表面的平靜,彼此珍視彼此的關(guān)系。
在齊七看來以前的鷹風(fēng)流沒有繼承權(quán),理不理會均無所謂,不知最近什么風(fēng)向不對,鷹皇今年的交換文書中竟然提到了風(fēng)流的名字,莫非鷹風(fēng)流終于開竅知道什么最重要?
如果那樣齊七不得不重新評估鷹風(fēng)流的價值,加上駱曦冥寵愛鷹風(fēng)流的架勢,這小子的好日子恐怕要來了,他不介意誰執(zhí)掌鷹國,但很介意它的掌權(quán)人竟然看中了他選中的女子。
齊七想到這里突然抬起頭,預(yù)努力在腦海中勾勒周天的樣子,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躍然腦海,用淡漠疏離不失客氣的冷淡目光看著自己。
齊七猛然一驚,打翻了面前的水杯,滾燙的水掃到了左側(cè)的程希,瞬間騰起一聲嬌呼!
齊七置若罔聞,站起來了片刻又皺著眉坐下,心里非常不舒服,為她貿(mào)然闖入腦海,更為自己引以為傲的丟物性格惱怒,竟然還記得!莫名其妙!
程希只喊了一聲沒有得到預(yù)期中齊皇的關(guān)心,她立即閉上嘴,默默的退出去讓蓮搖找人幫她上藥,眼里的寒光一閃而逝,誰分了他的心,前兩天遇到的哪位嬌小姐還是十天前策馬逐鹿的紅顏,那些人無疑都曾讓他停步贊了一聲美,到底是誰?!
蓮搖低著頭,故意錯過小姐眼里一閃而逝的冷意,她是小姐的侍女,萬事以小姐為先,只要不涉及齊皇,她就會奉命為她做任何事,哪怕讓其她女人消失。
而蓮搖必須如此做,若是她不動手,將來被齊皇看中的其她女子也會配備如自己一般的女侍,到時候死的極有可能是她。
就如先皇身邊斗的最難看的五大寵妃,下手的不是主子而是他們這些奉命行事的侍女,所以為了不出現(xiàn)先皇時的悲劇,她必須伙同程小姐把其還未配女侍的女子扼殺!
鷹風(fēng)流看眼程希識時務(wù)的舉動再看看齊哥繼續(xù)喘息的死樣,心里升起無限羨慕之意,他家周天何時有程希一半懂事溫柔他也就此生無憾了,唉,虧他以前覺的自己將來的婚姻和女人會是自己隨意拿捏的一件附屬品,結(jié)果……
鷹風(fēng)流挫敗的想,他還不如周天身邊的公公能討她歡心。
駱曦冥看都沒看小小的動靜的一眼,稀松平常的一件小事而已,地位如齊七怎會是好相處的人。他還是先幫她賣出第一輛車,緩解下她的怒火!
……
斛籌交錯的金碗綠液、火樹銀光的炫目喜慶,鑼鼓喧天的繁鬧剛剛落幕,人們還沉寂在大年初二的喜慶里,接著昨日的余溫,今天繼續(xù)歡笑。
盛都的公交馬車年前已經(jīng)運行,加寬的公路,新奇的站牌,一文錢的低價,環(huán)繞整個城池大街小巷的便利,公家成為焰國盛都子民出行的不二選擇。
盛都國教‘道天’原定在竟日的祈福節(jié),吸引力成千上萬的人,遠在近城的教徒,乘著便利的交通工具來沾染神靈一年恩賜的福氣,因此還發(fā)生了不小的擁擠潮,幸而兵部有先見之明,派人維持了秩序,否則后果難以想象。
初四參與了‘市集鬧年’的商家們樂的合不攏嘴,攢動的人流、超乎往年的購買力,讓最早入市的商家大賺一筆,搶購一空的市集比往年早了三個時辰結(jié)束,隱隱觸動著農(nóng)商固有的存在模式。
子民的熱火朝天、生活幸福,往往需要政府投入更大的人力物力,全國各個衙門的官員大年初二已經(jīng)上工,維持秩序、激發(fā)子民勞動積極性,各地太守更是走入尋常低頭開展親民活動,力求子民富足的同時能通過上級的考核官進一品!
熱火朝天的氛圍、兢兢業(yè)業(yè)的官員、恪盡職守的帝王,焰國實現(xiàn)了富足的一年,迎來了變革的新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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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更的呼聲鳥收到了,星期一可以試試。(*^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