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掐死
周天就煩底下人一副‘死豬’表情,好像事情發(fā)生了就不用想辦法:“怎么!等著本宮給你們出現(xiàn)成主意是不是!”
宋巖尰、尹惑聞言瞬間把頭扎在地上:“微臣不敢。”他們是沒辦法呀!
“本宮看你們很敢!”竟然連秋種分配出去的細(xì)糧平原也能種成粗糧!氣死她了!
尹惑頂著太子多年的‘威名’勉強開口:“殿下,不是微臣等沒有想辦法,辛大人已經(jīng)把征收糧食的銀兩加高了一倍,又承諾給予賣糧戶主孩子入學(xué)堂的權(quán)利,甚至獎勵鐵鍬一把,可……還是無人問津……”
宋巖尰也急忙開口:“殿下,這事也不是首次,以往強行征稅都會有士兵衙役傷亡,更何況是如此‘溫和’的手段。”反正他沒辦法了。
周天更氣了:“您老的意思是讓本宮給你五萬精兵挨家搶了!”
宋巖尰趕緊把頭一低,不坑聲。
周天見狀,撇了兩人一眼,努力壓制下脾氣,盡量和藹的道:“難道收成不好?”
尹惑跪著拱手道:“回殿下,尚可,春收與秋收加起來足夠一戶人家兩年食用,我國人口基數(shù)不大,耕地面積雖差但貴在足夠多,且水利設(shè)施已經(jīng)完善,收成不錯,可自上次實現(xiàn)征收,這次是說什么也‘買’不出來了,估計余糧是為以防萬一用的……”再說你娶了千葉公主,無疑加重了危險的因子。
尹惑說的算含蓄了,說白了,就是百姓怕太子哪一天就發(fā)瘋了,根本不愿連續(xù)‘出售’糧食,可這對不征稅的國家儲備而言卻是致命傷。
宋巖尰也出來說話了:“外物都是虛的,即便交易市集有所好轉(zhuǎn),但根本傷還在,若想形成良性循環(huán),恐怕也要五年之久。”
“五年?!”
宋巖尰、尹惑急忙低頭,五年算保守估計。‘來生教’的事卻不敢提,說出來就真是他們不作為了,他們自己弄死來生教,也不能讓太子知道有人在他們眼皮底下做大了,否則他們的位置真要換人來做:“微臣該死。”
“好了!你們死不了!”死的是她!她不是不知道焰國興起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只是嫌棄年經(jīng)太長:“現(xiàn)在國庫儲備如何?”有夏儲的‘底蘊’應(yīng)該不至于太糟糕。
宋巖尰擦擦汗,就怕太子問這個問題,他還偏偏問了:“回,回殿下……據(jù)辛大人呈言,不……不足冬季發(fā)官糧之用……”
“什么!”
宋巖尰、尹惑把頭垂的更低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太子走后,三地災(zāi)情,依照太子臨走頒布的旨意,他們必須給予足夠的補給,再加上修繕河道和農(nóng)田水利發(fā)放出去的國儲,實在沒剩多少。
何況兵部也要吃飯,黑胡一要就是幾個糧倉,那點儲備哪夠發(fā),最后他還貼了自家的所得,實在沒辦法了。
周天就不喜歡他們一副‘沒辦法你看著辦’的樣子,再不然就是把自己的腰包掏盡了拿來應(yīng)急,他們是官員!要解決的是國事!不是拆東墻補西墻,人家漠國皇帝只是簽簽字的清閑差事,齊國鷹國人家的主子天天在外面欺男霸女都不會亡國,怎么到了她這里就要事事親為!
本來就心情不好的周天,回來后因為這么多爛事,心情更遭了:“你們說怎么辦!”
宋巖尰想了想,大義凌然道:“微臣可以不要餉銀!”
周天聞言氣的沒把茶杯扔他臉上,你發(fā)過餉銀嗎!焰國給你發(fā)過嗎!你在這里裝委屈!
宋巖尰感覺出自己說錯話了,顫顫巍巍的跪著,不敢再言!
“我問你怎么解決根本問題!”
宋巖尰嚇的小心肝一顫,張嘴就來:“征稅!”
周天氣的吼道:“本宮說過的話是狗屎嗎!”氣死她了!
陸公公趕緊上前幫太子順順氣,修養(yǎng)、修養(yǎng),不能總說‘狗屎’‘狗屎’的。
尹惑、宋巖尰沒人敢吭聲了,宋巖尰心知說錯了話,頭垂的低低的半個字也沒敢吭。
周天努力穩(wěn)定好自己的脾氣,在沒被氣死前趕緊揮揮手:“出去,出去。”
宋巖尰、尹惑聞言急忙跑了,此刻不走更待何時。
尹惑出了門,忍不住擦擦額頭的汗,再看看好像剛?cè)霂貋淼男脸桑D時覺的他被罵的莫名其妙,國子監(jiān)和禮部合監(jiān)的科考辦的沒有一絲疏漏,為什么罵他?
宋巖尰無辜的看著他:“老弟,沒辦法的事,我也沒料到你會跟我一起進去不是。”
辛成更了,他猜到他們進去沒好事,趕緊溜了,就是怕太子傳他,現(xiàn)在好了,終于逃過一劫。噓。
“那你也不跟我通個氣。”這不是想嚇?biāo)浪懔耍F(xiàn)在也只能認(rèn)命的想辦法,誰讓太子發(fā)話。
宋巖尰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老了,經(jīng)不起太子這樣嚇,朝廷還是他們年輕人的。
周天靠在座椅上,心思有些沉重,看著堆積的奏折,又恨不得把焰國吃肚子里,其實周天心里又明白,這是個急不來的過程,這與臣子努力與否沒有關(guān)系,而是家國大業(yè)豈能一蹴而就。除非她中了‘齊國的**彩’。
說起齊國,鷹風(fēng)流會這么算了嗎?她不希望這片土地再生事端,這里也承受不起他們的怒火:“哎……”周天揉揉額頭,又強行振作起來:“傳黑胡。”
黑胡、江土、趙豎、辛一忍隨后覲見,代表了太子私人軍事實力的隊伍,總是頗得周天心喜。黑胡率領(lǐng)的新軍營,江土率領(lǐng)的禁衛(wèi)軍,是周天目前擁有絕對統(tǒng)治權(quán)的地方:“辛苦各位了。”
黑胡嘿嘿一笑,濃密的大胡子如今又厚重了一層,喜慶的樣子永遠(yuǎn)自得的樂呵著:“為殿下效力,臣等萬死不辭,嘿嘿,恭喜太子娶得漠國公主。”
周天無奈的笑笑:“行了,就你話多。”
趙豎沒黑胡那么樂天,他聽說月國在漠國吃了太子的虧,高銘文甚至沒從漠國回來,南戰(zhàn)國也出了些問題,都與太子脫不開關(guān)系,若是這兩國聯(lián)合報復(fù),可不是‘好玩’的事:“殿下……”
周天伸出手阻止他繼續(xù)說下去,她知他要說什么,地鼠總比黑胡心細(xì)一些,用眼神示意他不用擔(dān)心,轉(zhuǎn)移話題道:“聽說黑胡喜得貴子,恭喜恭喜,回頭本宮的那份賀禮補上。”
黑胡聞言難得羞澀的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他與夫人成婚多年,一直沒有孩子,想不到真的有了,真虧他聽了那個算命先生的話,改天讓太子也去算算,說不定也能有一兒半女。
江土黑了一些,憨厚的跟著黑胡等人笑著,他覺的自己沒什么本事,可太子卻給了他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的職務(wù),所以為太子死是他身為人臣不容分說的責(zé)任。
辛一忍站在一旁不吭聲,以他的官職尚且沒資格此時覲見,只是因為他的身份,黑胡等人對他好一些便讓他來了。
黑胡一推辛一忍,沒正經(jīng)的道:“哈哈,殿下,你看,一忍不高興了,是不是怕比不過漠國公主,放心,殿下是念舊的人。”
地鼠趕緊拽拽黑胡,亂說什么!殿下不拿他們當(dāng)外人不代表他們可以亂說。
辛一忍臉色赤紅的低著頭,不是害羞,而是年紀(jì)小羞怒的,聽聞太子打了孫公子,他見鬼了才需要太子喜歡。
周天失笑的看眼黑胡,匪氣未消呀:“你呀,別以為有點成績就得意忘形,軍部的進度不能怠懈。”
黑胡頓時拍著胸脯保證:“定不讓殿下憂心。”
周天會心一笑,如果連他們也不讓她省心,她還不愁死:“你們放心,近期焰國不會被大戰(zhàn)困擾,會給你們足夠的時間休養(yǎng)生息,大家聽說過戰(zhàn)國吧,戰(zhàn)國會給你們一次切磋的機會,希望你們別給本宮丟人。”
黑胡、地鼠眼睛一亮:“真的?!”那可是戰(zhàn)國,出了焰國地界的征戰(zhàn)傳奇,以往他們仰望也不敢的存在,黑胡和地鼠躍躍欲試之余又有些膽顫的敬畏。
周天笑笑,沒點破他們未表達的那點小不安,作戰(zhàn)是磨礪出來的,再好的將領(lǐng)也需要錘煉,尤其對于黑胡、地鼠等人,想要磨平他們心里經(jīng)常存在的敬畏,就要見識過更廣闊的天地。
“一忍。”
辛一忍沒料到太子會叫他,急忙見禮:“微臣在。”
“到是長高了些,黑胡說你非常勤奮,并上折一本給你嘉獎,你要知道讓不寫奏折的黑胡上奏說明他非常看好你,以后跟著黑胡好好做,少不得你應(yīng)得的好處。”別成天跟在蘇義屁股后面出幺蛾子。
辛一忍聞言激動的不得了,他可以升官了!以后只要做的好都可以?:“多謝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黑胡自鳴得意的屢屢他黑漆漆的胡子,怎么樣,他的馬屁拍對了吧。
趙豎懶得理他,妄揣圣心。
周天突然轉(zhuǎn)向地鼠,面容嚴(yán)肅的問:“如果是你,不賣給朝廷糧食的理由是什么?”
趙豎多少聽說了這件事,他們貧苦過,太子問他們再合適不過:“殿下,恐怕所有溫和的措施都不會管用,焰國因‘吃’死傷太多,而您……又娶了千葉公主,公主帶來的好處百姓看不到,但隱藏的危險可人人皆知,另外焰國天災(zāi)如家常便飯,眾人也考慮了儲備的問題,兩者相加才為太子此次征糧造成困擾。”
周天苦笑“利益還沒看到,先出問題了。”
趙豎笑笑,殿下不那么覺的但是別人會:“太子,您‘威名’遠(yuǎn)播,如今又娶個‘享譽’世界的女人,怎能不讓百姓擔(dān)心。”趙豎難得調(diào)侃太子兩句。
“就是怕我們聯(lián)合起來把他們餓死。”周天也自我消遣。
黑胡大掌一拍,洪亮的聲音震撼的響起:“對!嚇?biāo)朗切○I死是大”連他都擔(dān)心太子會不會變回以前的樣子何況別人,所以他才把辛一忍帶來,讓太子知道還是舊人好,別跟那個什么公主親了。
“你一邊去。”遠(yuǎn)在漠國的水都,經(jīng)歷了重重磨難的齊小七終于找到了駱曦冥的大門,看到駱曦冥的那一刻險些沒跪在大門口哭了:“曦冥,我終于回來了!”
駱曦冥看他一眼,破敗的衣服,看不見鞋面的靴子,蓬亂的頭發(fā),臟兮兮的皮膚,如果不是先叫了自己的名字,他會直接施舍他一枚銅錢,不過,如果此人是齊七,只能說:還好沒讓他們等一年:“速度不錯。”
齊小七聞言頓時氣餒,他這次真沒迷路:“你不知道,本來為能更快,可我遇到了個瘋子,瘋子啊!領(lǐng)著我原地不停的轉(zhuǎn)圈,單那破茶棚我就看到了八次,最后還是我指路才活著回來。”哭啊!早知道他自己走。
駱曦冥懶得理他,從朝陽宮去壽安宮都能迷路,他還能遇到瘋子?
“不好了!駱主,鷹二爺不見了。”
駱曦冥神情頓時緊繃:“什么時候的事。”
“回主子,下人說,早上送飯的時候就沒再看到二爺。”
齊七自發(fā)的把鞋子脫了,去踩駱曦冥腳上的白燦燦的鞋子,順便搭問:“二胖做什么去了?”
駱曦冥聞言沒閑情再搭理齊七,直接撤腳,快速向外追去:“召集全部力量,阻止他去找那個妖女。”
“是,主子。”
齊七可憐兮兮地看眼自己漏在外面的腳趾:“被嫌棄了,喂!什么妖女啊!”
程希急忙拿了新靴子放在齊七腳下,笑瞇瞇的眼睛十分可愛,蝴蝶花釵輕盈的煽動著孱弱的翅膀:“齊哥哥,你終于回來了,你知道嗎?漠國的千葉公主出嫁了,可惜,我們錯過了好玩的事。”說著惋惜的嘟著嘴,掰著小手指。
“你說什么!那個萬人斬的女人出嫁了!哪個烏龜娶的!”齊七說話跟他穿的衣服一樣,味重。
程希歪著頭想了想:“好像是什么‘火’國,不對,不對,焰國,對了是焰國。”
齊七撓撓頭:“沒聽說過。二胖干嘛去了?”
“不知道啊。”程希真不知道,駱哥哥不喜歡與人說話,鷹風(fēng)在一直不在,她也不知道問誰:“好像二胖這些天都不高興,駱哥哥一直派人盯著他不讓他跑了,不過,嘻嘻,我今早幫他引開了看守了人,他還答應(yīng)我回去后收心當(dāng)鷹皇,我厲害吧,這下鷹伯父該感激我了。”
齊七聞言反而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什么事能讓二胖以他最討厭的事做代價交換?
與此同時。
焰國上書房的大門嘭的一聲被撞開,一只修長的大手頓時掐住周天嬌嫩的脖子,頓時把她撞到墻上:“你敢把我扔下跑了!我掐死你!掐死你!”
周天擋住要出手的黑胡,用眼神示意他們下去,隨即扣住子車頁雪的手腕,扒下他的手:“你要掐死我呀!咳咳!咳咳!”人家好歹是女人,懂不懂憐香惜玉。
“掐死你也不怨你!”子車頁雪越想自己越倒霉:“要不是你扔下我,我會遇到那個瘋子!”
“什么瘋子!”
子車頁雪氣的跳腳:“還能有誰!我……我就沒見過那么白癡的人,跟他說了往南走,他偏偏往西走,南邊能有太陽嗎!他的學(xué)問難道是自己做夢得來的!最可惡的是,他還非拉著我給他指路,我指的路你到時走啊!不走讓我指什么!”子車頁雪想想,都想一頭撞死,要不是心里素質(zhì)夠堅強,他早被那瘋子玩死!
子車頁雪氣惱的端起桌上的茶一飲而盡,心里的火氣蹭蹭的往上冒,那瘋子最后還給他一副‘天宮圖’當(dāng)獎勵,當(dāng)他是傻子嗎!那明明是教會的異想天開圖。
想起來就來氣:“啊!——”衣服還報廢了兩套,可氣的是另一套還是被瘋子偷了!連內(nèi)衣都沒放過,嗚嗚!
周天小心的上前一步,斟酌的道:“不用氣成這樣吧,你看我,不也沒被那些朝臣?xì)馑馈!?br/>
子車頁雪吼道:“你氣什么!焰國現(xiàn)在各地太平,兩季收成都有所增長,水利暢通,你氣個鬼!”他就慘了,險些沒穿樹葉回來。
周天討好的笑笑:“我不是也沒辦法嗎。”她大概猜出他遭遇誰了,否則以子車頁雪的能力,怎么也能甩了對方:“誰知道你那么倒霉就撞到他了。”
“你還——”
“好,好,我承認(rèn)我不義氣。”
“氣死我了!”子車頁雪說著掏出瘋子硬塞給他還不準(zhǔn)他丟的圖稿,啪的一聲扔在地上:“以后別指望我跟你出門!”他快被折磨瘋了,他扔一次竟然就出現(xiàn)在他懷里一次!簡直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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