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上門
施弒天聞言心中冷然不懈,看你們到此如何狂妄!不就是有位一身蠻勁的太子,到頭來還不是不被買賬,要知道在世界的舞臺上,綜合國力才是保障,可不是一個太子就能呼風(fēng)喚雨的!
施弒天壓在心里的悶氣終于得以紓解,連看焰宙天的男人也順眼了幾分,不禁心情不錯的哼著小曲調(diào)轉(zhuǎn)馬頭檢查后面的儲備物資去也。
蘇義憋了一肚子火,又不知道孫清沐去了哪里,雖然他很希望孫清沐被人先搶后殺,但此刻他還是希望等回去的時候?qū)O清沐再死也不遲。
驛站外,接待的官員也愣了,恰巧又有國家過來,急忙叫住路過的幾名年邁的仆員為焰國引路,因為焰國拿的是后來發(fā)的邀請函,被分配的地方相對比較遠(yuǎn),兩位官員走的又慢,致使蘇義更不耐煩。
這些人可沒了城衛(wèi)的‘修養(yǎng)’,邊領(lǐng)路邊私下詫異的議論:‘焰國不是早亡了嗎?’
“對啊,咳咳,聽說出了三代暴君了,哎,可憐可憐啊,那些年單難民,邊關(guān)都裝不下。”
“哎,想想都可憐哦。”兩位老者悲天憐人的走著,退出歷史舞臺一個世紀(jì)之久的焰國,只有很老很老的人才從父輩那里聽說過焰國的暴政,也是當(dāng)年漠國邊關(guān)父母恐嚇自己孩子入睡的良器。
再后來,焰國內(nèi)亂、皇帝更迭頻繁、加上在外經(jīng)常鬧事,漸漸不被別國邀請,才徹底退出人們的視野,也不再參與各國的交流、很少再有傳出消息,它的地理位置慢慢的便被繪制地圖的官員漸漸變成了‘綠地’。
“遙想當(dāng)年,我爹養(yǎng)活不起一家人,可是要把我扔到焰國的。”
“幸好沒有。”
“可不是嗎?可憐我這把老骨頭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作為。”
蘇義覺的自己這輩子良好的修養(yǎng)快在這里被用完了,活該一輩子不受重用,就這水平在焰國死一百次了。
好不容易到了住所,蘇義確發(fā)現(xiàn)是幾間偏僻到極點的房間,讓他們堆放雜物的地方不過是臨時搭起來的棚子,蘇義覺的自己一路沒發(fā)火,全焰國都該表揚他此時的修養(yǎng),就像此刻,他竟然還能手不顫的給這兩老家伙賞錢,只不過給了‘幾文’罷了,讓他們瞎說。
兩老者接到‘賞銀’后,果然面見菜色,紛紛嘆口氣,憐憫的看來焰國人好幾眼才悻悻的轉(zhuǎn)頭準(zhǔn)備離開。
此時,沈飛從轎子里下來,一襲鑲金暗棠百花團(tuán)紋宮裝,腰上掛著九塊色澤潤滑的明玉,腳下是踏云祥面軟靴,長發(fā)柔順垂在腰部,玉冠上落下兩條金穗鑲珠,修長的眉毛隱入雙鬢,妖若星目的雙眸帶著三分慵懶,膚色光瑩透明,薄如蟬翼的雙唇緊抿其上,舉手投足間燦若江山絢麗、美如秋月冬雪。
沈飛發(fā)現(xiàn)有人看他,不悅的瞪了過去!如春的溫和立即被陰冷的不悅代替。
兩位老者瞬間年紀(jì)了半甲子,匆忙跑了出去!
隔壁住著的一些‘鄰居’,目光同樣在沈飛身上停留了一份,帶著幾分別有深意和探究,悄悄離去。
沈飛心里陡然不好,又直接回身坐到轎子里:“抬進(jìn)房間!”
施弒天見狀以為蘇義多少要表示些什么,畢竟作為繼孫清沐之后第二位帶表焰國的官員,他此刻多少該維護(hù)一下沈飛,哪怕一聲沈大人和一句‘辛苦’都可能屏退很多別有深意的目光,要知道這些所謂的高官,沒有哪個是私生活干凈的,就算剛才見到沈飛的干凈,可保不準(zhǔn)有別有心思的。
施弒天見蘇義真不動的進(jìn)了房間,急忙追了進(jìn)去,施弒天以為他沒想到,便提醒他注意沈飛可能引起的麻煩。沈飛可是焰宙天的人,萬一在自己的看管下出了事,誰知道那個瘋子能做出什么!
蘇義不痛不癢的看施弒天一眼,三兩下輕蔑的目光就把施弒天趕了出去,笑話!沈飛可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手,最后還不定誰被誰整死,如果真有大勢力看中沈飛更好,最好逮回去,然后他好告訴太子,血洗了這些該死的國家!
蘇義想到一路受的氣,一腳踢翻了距離他最近的木椅,結(jié)果引得不遠(yuǎn)處的床還在隱隱晃動,蘇義要死的看著進(jìn)門后一目了然的‘住所’,險些沒氣的內(nèi)傷,不禁喊了句:“孫清沐,你滾哪里去了!”
顧公公聞言,放下收拾的東西道:“主子,奴才覺的施公子肯定知道,孫大人不見的時候他就跟在孫大人身邊。”
蘇義當(dāng)然知道施弒天知道,可想從他嘴里套話比讓漠國現(xiàn)在被水淹了還不現(xiàn)實!這些人拽什么拽,如果太子來了,把他們的頭擰下來當(dāng)球踢!
漠國的最高接待是給有身份的人,從蘇義他們住進(jìn)來,驛站先后有過兩次大舉動,迎接人員和居住的規(guī)格,都不是別國可比,蘇義等人無緣窺視。
蘇義本以為焰國是最慘的。
待傍晚時,蘇義竟然發(fā)現(xiàn)月國也來了,而他們竟然住在自己的隔壁,冤家路窄。
月國老面孔高銘文也不禁嘀咕一句:陰魂不散!不過好在,自己國居住的格調(diào)比焰國好的多,否則還不被這些爛太子的男人毆死!
如果孫清沐在恐怕會從月國居住的地方推斷出這次迎娶千葉公主的重重阻礙,但因為是蘇義,他根本不會去想‘月國在眾國間也不過如此的待遇背后意外著什么’,他只在乎,月國也有被這樣擺弄的一天。
月國房間內(nèi),高銘文看眼西平王:“想不到他們也來了,不過是一次意外,他們真以為自己有能力迎娶千葉公主!笑話。”
越見深沉的西平王聞言,平靜的面容頓時有些微動:“他也來了?”
高銘文瞬間理解了‘他’是誰,不禁帶著幾分怨恨和不甘還有些后怕:“這到?jīng)]看見,下官想他那種處處結(jié)怨的人,應(yīng)該不會輕易脫離他的老巢。”
西平王臉色微沉,這次“春獵”他們竟然沒有得到任何好處:“竟然遇到這群人!”
晦氣。
……
寒風(fēng)吹過,夜幕的第一縷光輝悄然灑下,繁榮的水都上空漸漸凝聚了一層薄薄的水汽,為入夜后的小雨養(yǎng)精蓄銳,天空因為這層阻隔,陰的很快,大道上少了擺夜攤的小販,但各大客棧商鋪燃起了燈火,依然高朋滿座。顯然這點即將到來的小雨擋不住繁榮水都的夜生活。
位于水都中心的一家占地面積廣袤的華貴府邸客棧內(nèi)。
玉質(zhì)男子枕在一把劍上,明朗的五官帶著菱角未莫的鋒利,一別白天的溫和,他可此明顯心情不佳,修長的手指捻磨著薄薄的一張紙。
麥色的男子匆忙趕來,大大的鼻子鑲在娃娃臉上特別滑稽,但整體又給人說不出的莊嚴(yán):“哥,真的是他們?”
“方圓百里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們,錦衣殺這些年發(fā)展迅速,每代都會養(yǎng)一位弒殺的家主,跟那個人很像。”
很像,也許在別人哪里構(gòu)不成什么,但在他們看來已經(jīng)可以定罪,至于是否錯殺關(guān)系不大,大不了下次再殺對的。
“哥,我立即派人把錦衣殺在漠國地盤廢了!”鷹風(fēng)在直接轉(zhuǎn)身。
“帶上風(fēng)流,讓他好好長長記性。”多美的夜色,黑如那人冰冷的眼睛,哎,估計他也快來了,那個男人,不玩膩一個地方絕對不會啟程,如果讓他知道風(fēng)流被打成這樣,還不把他樂死!該死的男人!
雨水終于落下,避開玉質(zhì)男子周圍百米,無聲的沒入水塘房梁,一幕細(xì)雨迎夏悄然開啟……
漠國驛站內(nèi),施弒天剛睡下,被拍打房門的聲音吵醒:“什么事?”
重傷的人在他耳邊說了什么。
施弒天臉色立即大變,瞬間消失在夜色內(nèi),突然又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交給跟隨的死士:“帶著這個去榮升客棧,告訴他出事了、讓他務(wù)必趕到。”說完加快腳步,心里首次有些慌亂。帶著紅玉?焰宙天那死人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周天迷迷糊糊的醒來,孫清沐皺著眉幫還不甚清醒的她穿著衣服,看眼站在一旁報信的子車兄弟和陸公公,詢問道:“真有那么急,她剛睡下,要不再等等。”
小童瞪了孫清沐一眼,見自己主子見此情形還能頂住,不禁有些嘆息。
子車頁雪聞言,見周天確實不精神,有些心軟:“就是,就是,睡半個時辰又不會死多少人,讓她再睡會睡會。”
子車世冷冷的道:“你知道什么!”說著把外套拿來扔周天身上:“無端殃及錦衣殺對周天有什么好處!況且施弒天對她在焰國的生意一直有幫忙,這條線如果斷在這里,損失最重的也有她。”
周天一聽損失,驟然精神了,三兩下接手孫清沐手里的扣子,急忙扣上:“這回要怎么做!都找上門來了,不如做了他們!”這事雖然有違人倫,但被找上門來,萬一查到她老巢就不好了。
陸公公、子車頁雪急忙附和,做了,做了,省的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