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六十二章
第62章
第二天晚上, 黎沁把公司的女員工檔案全部備份,拿給兒子一一辨認。
小軒一張張滑過去,茫然地搖頭, “媽媽, 我記不得了!”
黎沁耐心地柔聲哄他:“你再看看,有沒有眼熟的?或者長得相似的?”
小孩看得眼花繚亂,心也浮了,死活不肯再看。
黎沁作罷。
但愿是她想多了, 黎沁看著低頭沉迷變形金剛的兒子如是安慰自己。
一連三天,那個神秘女人都沒有再出現(xiàn)。
黎沁惴惴不安,給楊平山又去了個電話。
楊平山正在陪自個小兒子玩泥巴,電話那頭小孩一聲聲清脆嘹亮的“爸爸、爸爸”, 讓黎沁下意識瞧了眼自己沉默的兒子, 心生不甘。她第一次沒忍住跟他要了名分:“平山, 咱們不能這么拖著了。”
楊平山比司徒明天年輕一些, 六十不到,當年算是司徒明天的得力手下。他城府深, 知人善用, 用人不疑,東和集團能有今天確實也有他不可磨滅的功勞。黎沁仰他鼻息而活, 從來聽話懂事。
今日這一反常態(tài),楊平山知道她是真沉不住氣了,他眼神示意保姆把兒子帶走。
“你最近是怎么了?”
“我過年就回北京跟他離婚,我不想再這么拖著了, 對小軒,對你跟我都不好。”
楊平山嘆了口氣:“黎沁,你圖我什么,我就一快六十的老頭了,膝下還兩個兒子,各方面都不能滿足你,我說了,小軒我會養(yǎng),其他的條件,你盡管提,離婚這種話,不要再說了。”
“你什么意思?你不打算認小軒了?”黎沁聲音驀然尖銳。
楊平山頭疼不已,眉頭褶子頓起,他揉了揉說:“我怎么認?現(xiàn)在公司什么情況你不知道?老爺子用趙錢分了我手上的項目,我能看不出來他什么意思,我手里的幾個醫(yī)療項目都被趙錢分走了,那都是公司明年的重點項目,擺明了老爺子現(xiàn)在不信任我,我這一天天的應酬忙得不行,你別跟這裹亂,小軒的事情以后再說。”
黎沁神經(jīng)敏感,趙錢?
她忽然想到,“你說會不會是趙錢派人盯著小軒?如果是趙錢的話,帶小軒去吃飯的女人會不會是應茵茵?”
顯然,楊平山覺得是黎沁神經(jīng)過敏了。
“你不要想多了,說不定人家只是覺得小軒可愛,帶他去吃個飯。”
楊平山是懶得去想,工作上的事情已經(jīng)夠煩了,黎沁能掀起什么風浪,頂多是女人間的勾心斗角,“你自己想想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吧,趙錢這人雖然精詐,但也不會把主意打到女人小孩頭上。實在不行,你把小軒接回來,我送他出國。”
萬一要是事情揭發(fā),也是個麻煩,還不如干脆送出去,他一早建議過,黎沁不肯。
“出國出國,你怎么不把你兒子送出國,那么豆丁點大的小孩,放在國外他怎么生活你想過嗎?”
“那你想怎么樣?”楊平山不耐。
黎沁一頓,三秒后,狠著勁說:“誰敢打我兒子主意,我會讓她生不如死。”
楊平山勸了句:“別太過。”就把電話掛了。
技術部最近風平浪靜。
施天佑自從不喝太太靜心口服液之后,胡子長得都比之前濃密,他懶得剔,下巴頦上密密叢叢長了一小戳胡須,簡直跟之前捏著蘭花指在各個部門間飛奔的模樣判若兩人。
尤智最近在跟他的網(wǎng)戀女友打得火熱。
陳書現(xiàn)在隔三差五往技術部跑,高冷懟她懟得比誰都狠,然而陳書完全不放在眼里,照常進出,不知道跟向園在商量什么。
連同薛逸程,三人經(jīng)常在會議室開小會。
除了高冷,看起來有點不太順心的樣子,大家都非常和諧和舒心。
所有人都逗他。
“咦,高冷,書姐最近和薛組長走的有點近哦。”
“咦,高冷,我那天中午看見書姐和薛組長去吃飯來著。”
“薛組長又評論書姐朋友圈了。”
“從來不回朋友圈的書姐居然回了。”
“啪!”
高冷踹了一腳凳子,走了。
一旁的林卿卿,默不作聲地抬頭瞧著他氣沖沖離開的背影,嘲諷一笑,傻子。
不太順心的還有應茵茵。
這姑娘最近不知道是不是被霉神附體,下班的時候,發(fā)現(xiàn)車輪胎被人放了氣,向園跟陳書下班經(jīng)過,見她火急火燎地站在路邊打電話,向園過去幫她檢查了下輪胎,“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人了?”
“怎么了?我沒得罪人啊。”應茵茵不解。
向園拍拍手,看著陳書篤定地說:“四個輪胎都被人扎了鋼針。”
應茵茵欲哭無淚:“不是吧,誰這么缺德啊?”
向園:“最近還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發(fā)生嗎?”
“沒有吧,”應茵茵瞇著眼,仔細回憶,“就昨天吃飯的時候吃出圖釘,喝奶茶的時候喝出鋼絲球,座椅好像忽然壞了,摔了個狗屎吃,我現(xiàn)在屁股還疼呢,對,我腳有點崴了。”
向園:“怎么崴的?”
應茵茵:“就下樓的時候好像滑了一下,又好像被人推了一下,但是當時四周沒人啊,我當時沒多想可能是我自己最近有點迷糊,應該是不小心才踩空了樓梯了摔下去的。”
“那你還開車。”
“左腳嘛,最近年底還有兩個單子沒談下來,反正也不影響開車,”應茵茵鄭重其事地看著向園,像是想起了一件什么大事,表情尤其的嚴肅,“前面那些事都不算奇怪吧,不過后面這件事有點奇怪,特別奇怪。”
“什么事?”
“最近公司樓底下來了個帥哥保安。”
向園跟陳書一驚,“新來的?”
“對,很帥。”
兩人自動忽略很帥,這兩個字,“撿重點說,奇怪在哪?行為怪異?”
應茵茵搖搖頭,陷入思考:
“我加他微信,他居然拒、絕、了。”
“……”
“……”
向園和陳書齊齊翻了個白眼。
兩人一言不發(fā),一個開始低頭找車鑰匙,一個開始低頭找煙。
向園開車,陳書順勢鉆進車里,緊接著,后座門被人打開,應茵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鉆進后座,笑瞇瞇地看著她倆,“向園,你送送我唄,客戶在等我呢。”
向園無奈,看著后視鏡,“去哪,大小姐?”
應茵茵高興地說:“鳴鑼樓。”
陳書敞著車窗,抽著煙,順勢接了一嘴,“我也那邊下了,省得你再繞彎麻煩。”
向園笑,不正經(jīng)地接了句:“送你到哪都不麻煩。”
陳書撲哧,被她逗笑,煙散,“嘴這么貧?最近心情不錯啊?”
“還行。”
兩人最近一起上下班,有時候向園開車,有時候陳書開車。向園這車,陳書一看就知道是徐燕時的,當時問過向園,向園說是轉手的,陳書也不戳破笑笑。但應茵茵不知道,一上車就東摸摸西摸摸,“這徐燕時的車啊?”
“現(xiàn)在是我的車,”向園一聲令下,“別亂摸。”
應茵茵被兇得縮回手,小聲地罵了句:“小氣。”
“就小氣。”
好半會兒,應茵茵忽然開口:“其實徐燕時挺好的,他就是活得太明白了,這樣的男人沒什么情趣。”
向園心想,有情趣著呢。
陳書卻乍然回頭看了眼向園,這話聽來,應茵茵其實真還算不上特別蠢。
然而,就在這時。
向園剛把車挪出來。
身旁忽然傳來“砰!”一聲巨響!
三人齊齊往車外看,只見一旁應茵茵那臺白色寶馬仿佛如同一只暴怒的犍牛上下震動,輪胎摩擦地面,發(fā)出尖銳刺耳的摩擦聲。
路旁的行人紛紛停下腳步,將目光投向這臺無人車。
這是第一響。
緊接著,在所有人松懈之際,耳邊又傳來第二聲震天的悶響!
“砰!”
“砰!”
連著兩聲急促的爆炸聲過后,向園陳書下意識捂耳朵,只見那車隨著聲響震蕩了兩下,前擋風玻璃和四面的車窗頃刻間被糊上了一片血色,像是人體爆炸一樣,鮮血淋漓地、黏乎乎地糊住了窗面。
向園跟陳書剛把手從耳朵上拿下來。
應茵茵后知后覺地又爆發(fā)出一聲尖叫,直穿耳膜,耳邊嗡嗡嗡聲作響。
兩人又得捂上。
應茵茵這才覺得最近這一切都不是巧合。
她哪見過這種場面,此刻已經(jīng)慌了神,大腦一片空白,眼神空洞洞地全然傻眼了。
陳書轉頭問她:“你覺得,最近發(fā)生的這些事還是巧合嗎?你最近得罪人了吧?”
應茵茵欲哭無淚,“我真的不知道。”
委屈巴巴地癟著嘴說:“我大伯說我又笨又蠢,讓我轉了正之后就低調(diào)點,別給他惹麻煩,我哪有功夫去得罪人啊,除了上次……向園的事情,我最近都挺收斂的啊,不會是你倆吧?”
“……”
“……”
兩人又同時翻了個白眼,“接著想。”
“真的不知道了,”應茵茵想想還有點后怕,汗毛直立,顫顫巍巍地看著自己那臺狼藉的車說,“如果剛才,我沒上車,我是不是就死了?”
“那倒不會,”向園給她分析,“在你車上放‘□□’,又戳掉你四個輪胎,對方只是想警告你而已,他的目的就是不想你上車,讓你親眼看著你的車‘爆炸’,當然了,就算你上了車,那也不過是幾瓶番茄醬,頂多你現(xiàn)在沾一身番茄醬,死不了人的。”
彼時,應茵茵手機咯噔一聲,忽然響了。
下一秒,她生無可戀地抬頭,“我又被客戶爽約了。”
晚上,向園跟陳書找了個地方喝酒。
“會不會是黎沁?”陳書咬開一瓶酒。
向園把酒杯到了個個兒,遞過去:“難說,保不齊,她以為那幾天帶她兒子去吃飯的人是應茵茵呢。”
“那應茵茵也太慘了。”
向園抿了口酒,沒說話。
陳書:“林卿卿真靠譜么?”
“她現(xiàn)在得罪我沒好處,黎沁這人,就是做事情不善后,過河拆橋怎么行,像林卿卿這種人,怎么可能不反咬她一口。”
事情其實有點偏離她的本意,本來原計劃,向園是打算讓林卿卿帶黎沁的兒子去吃飯,引起黎沁的注意,黎沁以為兩人反目,會將所有火力集中對付林卿卿,向園知道,像林卿卿這樣的人,做事情絕對會給自己留后路。她手里一定有黎沁的把柄,原本是想看她倆狗咬狗,坐等林卿卿把黎沁拉下水。
然而,林卿卿做事情太隱秘,對方完全沒懷疑到她身上。
反而將所有火力都引到了無辜的應茵茵身上。
事情到這,其實有點棘手。
第三天,應茵茵失蹤了一上午,下午回來的時候,鼻青臉腫地差點就地哭暈過去。
向園忙過去把人扶起來,就聽她悲天慟地地抱著她哀嚎呀——
“他們綁著我,嗚嗚嗚嗚……”
大家都不忍聽,這姑娘不會是被人給,頗心疼地看著應茵茵,卻聽她道:“問我喜不喜歡請人吃飯,嗚嗚嗚嗚,我說不喜歡,他們就一定說我喜歡,我都說了我不喜歡,可他們認定我喜歡,還說讓我以后不許請人吃飯,吃一次,打我一次!嗚嗚嗚嗚……”
有人問了句,“茵茵啊,他們沒對你做點別的?”
應茵茵啜泣:“沒有,就不許我請人吃飯,嗚嗚嗚嗚……”
與此同時,黎沁辦公室。
對方給她電話,“黎總啊,那個姑娘說不是她,她最近沒請人吃過飯,別說小孩,連男人都沒請過,好像真的不是她。”
“知道了。”黎沁陰沉著掛了電話。
黎沁心里癟著一同邪火,這種找不到作惡的人,心里實在憋得慌,而且,對方什么舉動都沒有,只不過是帶著她兒子去吃了頓飯,完全不知道對方要做什么,敵人在暗,她在明的這種感覺實在是窩囊透了。
她幾次懷疑向園,但最近這丫頭似乎最近都在公司,沒見她有什么奇怪的舉動,加上兒子否認。她甚至連陳書照片都拿給兒子看了,兒子一一否認,但如果不是她本人去的,這就如同大海撈針。
讓她上哪兒去找證據(jù)去。
但萬一要是楊平山那邊的人,她現(xiàn)在就是腹背受敵,坐立難安。
結果,第二天,林卿卿主動找上她。
“是你?”黎沁有點不可置信,“你接近我兒子?”
林卿卿面容平靜,黑框鏡下的眼睛功利又神秘,“吃了幾頓飯而已,黎總很介意?”
“吃了幾頓飯?”
林卿卿難得露出一個笑容:“不是有句話說,要討好上司,先討好上司的孩子?小豪挺乖的,吃東西也很聽話。您在擔心什么?我只是希望您幫我遞交一封辭職信而已。”
黎沁心里雖奇怪,倒也覺得林卿卿這人做出來也情有可原,畢竟這人功利。
這幾天緊繃的神經(jīng),忽然松了。
虛著勁,也懶得跟她計較,不耐煩地揮揮手,“辭職信打上來,過幾天,我?guī)湍憬弧!?br/>
“好,我要一周內(nèi)離職。”
“知道了。”
在兒子面前,黎沁這個人似乎什么都可以妥協(xié)。
林卿卿的辭職信遲遲沒有打上來,黎沁還催了幾次,林卿卿卻忽然不著急了,這讓黎沁越發(fā)煩躁,雖然林卿卿什么都沒說,但總覺得這個人留在公司里未來會是一個禍患。
于是,她下樓主動去跟林卿卿要辭職信,只想趕緊讓這個人走,省得在公司里,看得礙眼。
技術部沒人,黎沁四處望了眼,“你們林組長呢?”
施天佑捋著小胡茬答:“在休息室。”
黎沁轉身又去了休息室,門一推開,應茵茵鼻青臉腫地坐在里面上藥,王靜琪呼著氣安慰道:“也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下這么狠的手,沒事,咱們詛咒她以后生孩子沒□□,兒子一輩子打光棍,愛而不得,孤獨終老!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砰!”
黎沁鎖上門!
王靜琪背對著,不知道剛才誰來過,狐疑地回頭看,“誰呀?”
應茵茵:“黎總。”
“又沒罵她,她生什么氣呀?”王靜琪不解的說。
話音剛落,兩人俱是一愣,互視著彼此,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
“我的直覺……”
應茵茵哇的一聲,“嗚嗚嗚嗚,這個女人好恐怖!!”
黎沁最后在二樓的小陽臺找到林卿卿,她站在一扇玻璃門前,不知道在跟誰說話,黎沁好奇地往里頭望了眼,是向園。
她心里一咯噔,人下意識往邊上躲。
耳邊聲音傳來。
向園:“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林卿卿:“她相信了。”
向園:“行了,那你走吧,這件事給我爛在肚子里。”
林卿卿:“知道。”
向園:“她還問你什么沒?”
林卿卿:“沒有。她好像很心虛。”
黎沁混身止不住的顫抖,額上冷汗直冒,她貼著墻壁,聽里頭清淡的說話聲,心一直下沉。
她就知道,林卿卿只是個傀儡。
向園果然什么都知道,果然什么都是向園指使的!
這小丫頭片子,居然敢擺她一道!
當晚,黎沁回到家,一個一個電話的打,一個一個計劃的模擬,她咬牙切齒地算計著,要怎么樣讓向園難堪,比之前應茵茵更惡毒的計劃她都想過。
敢算計她,一定不會讓她有好下場的。
臨放假前最后兩天,總部最后一天臨檢,來得人一般是行政部門幾個領導,今年不一樣,楊平山居然來了。
西安這邊楊平山的關系不少,這關系網(wǎng)的頭頭下來,整個公司忽然振奮起來,連李永標都嚴肅地讓所有人整理好自己的東西,別在總部領導面前丟臉,緊鑼密鼓地吆喝了兩天后。
所有人精神抖擻地等著楊平山的蒞臨指導。
楊平山西安來過兩次,剛開那年來過一次,然后就是這一次。如果不是黎沁這幾天電話拼命地打,又是上吊又是跳樓的各種要挾他,他也不至于跑這一趟,能讓黎沁這么抓狂的女人不多,楊平山倒是對這個小姑娘好奇的很。
然而,一見面,楊平山倒是先愣住了。
他很早的時候見過向園一面,應該是她五六歲的時候,那會兒他倒是沒認出來,就覺得這丫頭眼熟,在哪見過,心里尋思還疑惑呢。小姑娘也不卑不亢地瞧著他,全然沒那些沒見過世面的拘謹,大大方方地跟他招呼。
“楊總。”
楊平山覺得黎沁這幾年是越來越不行了,這小丫頭都比她沉得住氣。
他和藹笑笑:“你好。”
晚上年夜飯,去的人不多,都是公司里幾個骨干。
一進包廂,一行人都愣住了,只見空空蕩蕩的包廂里,坐著一個氣宇軒昂的老頭,穿著西裝小夾克,頭發(fā)花白,戴著副眼睛裝斯文敗類,說出口的話像個得不到糖吃的小孩。
“你煩不煩?!你算老幾啊?”
一旁是賴飛白,一臉慈愛。
向園坐在小老頭的邊上,義正詞嚴地遞過去一瓶哇哈哈,放在他面前:“茅臺太貴,公司經(jīng)費不夠,你這級別喝這個。”
“……”
“……”
所有人嚇出一身虛汗,這小姑娘真是,不認識老董嗎?這是老董事長啊,不是什么其他貓貓狗狗的領導,楊平山和黎沁則互視一眼,黎沁一臉嘲諷。
李永標冷汗直淌,掏出手絹擦了下,然后硬著頭皮,走過去把向園拉起來,輕咳了一聲。
“向部長,我想我有必要跟你介紹一下……”
黎沁插嘴:“李總,別替她打掩護了,這小丫頭沒大沒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向園跟老頭互視一眼。
李永標卡在中間,那叫一個為難。
只聽司徒明天清了清嗓子,像個小孩似的委屈,扯了扯向園的袖子,指了指一旁的王老吉,“喝那個行么?五塊錢的。你奶奶走了之后我就沒喝過了。”
向園眉一挑,“可以。”
“……”
整個包廂瞬間下巴掉一地!
李永標腿忽然軟了下,手撐著著沿,堪堪扶了下自己。
他沒聽錯吧?
向園上廁所的時候碰上迎面而來的黎沁,顯然是沖她來的。
她慢悠悠地洗手。
黎沁臉色鐵青地看著她,水聲嘩嘩,向園抽了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洗手,笑吟吟地看向鏡子,反倒率先開口:“怎么了,黎總,心情不好啊?”
黎沁忽然想起那天晨會。
她也是這般自信地看著她,問,“怎么了,向部長,最近遇上煩心事了?”
如今,這一幕幕,倒流。
清晰地印在她面前,她心情如湍急的河流,一點點,將她最后的理智給吞噬。
黎沁強忍著,卻最終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那天,在樓梯間,你是不是故意讓我聽見的?”
一如那天失魂落魄遭受重擊的向園。
如今,這一切,又全都倒了過來。
向園擦完手,人閑閑地靠著洗手臺,微微往后仰,去看她的表情,笑了下:“這么緊張做什么,東和集團又不是我說了算,放松點。”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向園卻笑,“你找不到證據(jù)那會兒心里是不是挺難受的?明知道是我干的,也找不出任何證據(jù),晚上回家連夜琢磨要怎么整我來著吧?不巧,我爺爺來了。老人家脾氣不太好,最看不慣我被人欺負了。”
黎沁面色鐵青。
向園直起身,在她耳邊,低聲:“黎總,現(xiàn)在是不是特別憋得慌,憋著勁想整我呀?可惜了,攤牌了,我現(xiàn)在發(fā)生任何意外,我爺爺都會算在你的頭上。”
“為了防止我爺爺這個暴躁脾氣,要不你扶著我回去吧,要是走樓梯的時候摔了,我爺爺一定會以為是你推的哎。”
作者有話要說: 說個很搞笑的事。
我一直以為是正月不能洗頭,洗頭要si舅舅,為了我的舅舅們,然后我就每年正月十五之前都不洗頭。那時候我就很羨慕我媽媽,感覺只有到了我媽這個年紀沒了舅舅才能肆無忌憚的洗頭。
小時候有一年沒忍住,我還偷偷摸摸洗了,那段時間就特別慌張隔段時間給舅舅打個電話問安。
然后昨天才知道,是不能剪頭,可以洗頭。
天哪。
兩百個紅包。
這塊地圖馬上就結束了。
后面都是感情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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