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獅子座VS處女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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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長舒了一口氣,將那封信疊好,再次塞進了信封里,將它與大吾寄來的第一封信一并珍藏在了我書包內(nèi)側(cè)的最深層。
“申科,這真是悲喜交加的復(fù)雜情感。我最怕有誰對我好了,因為有人若是對我好,我就會不知所措,用外在虛假的微笑掩蓋著內(nèi)在慟哭的眼淚;可真實的我又很期待他能對我好,唯恐他對我不好,有一天,將我遺忘……”
申科思索著分析道,“嗯!確實挺復(fù)雜的!”
“我是挺復(fù)雜的,但相比之下,有人比我更復(fù)雜!”
“誰啊?”
“當(dāng)然是天熊啦!”
在我回眸看他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假裝無所事事地看起了書。可他哪里是在看書啊,他分明就是在生悶氣,由腹腔途徑鼻孔呼出來的熱流足以將書本焚燒殆盡。
我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座火焰山,若是沒有鐵扇公主的芭蕉扇,此火休想撲滅!
我問他,“喂!你沒事兒吧?”
“嗯,沒事兒,我能有啥事兒?”他喃喃自語地嘟囔著,聲音小得近似于蚊子的哼哼聲。
“你有什么想說的,盡管說好了,我洗耳恭聽。”
“沒什么好說的……”話音未落,他就低頭趴在了桌子上,將所有的面部表情隱匿在我看不見的黑暗中,靜靜地……仿佛是睡著了……
其實他根本就沒有睡,也不可能會睡著。一頭剛剛從黑暗中邁向了光明,卻又再度沉淪進深淵中的熊,我聽到了他的悲鳴,置身在黑暗中孤獨地哭泣著。
天熊哭了……
“什么?!弟,你把天熊弄哭了?!”申科大驚道。
“是他自己哭的,我既沒打他,也沒罵他,這事兒怎么能賴到我頭上?”
“可我覺得,這比打他、罵他都要嚴重。”
“感情,你是站在他那邊的?”我鄙視地看著申科。
申科連忙委屈地解釋道,“話不能這么說啊,弟!我是永遠站在你這邊的!可是,你想想。天熊對你那么好,他為你付出了那么多。一瞬間,莫名其妙地就被冷落了,我想,就算是我也會傷心的。”
“呵呵……”我看著申科萌噠噠的模樣,不由自主地就想笑,“好巧,他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才覺得這對他不公平。”
幾天后,天熊的行為開始變得古怪異常。他和我的對話越來越不搭調(diào),總是趁我不注意,偷偷摸摸地做著什么事情。每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總會驚慌失措地看著我,對我說些不著邊際的話。
我越來越搞不懂他究竟想要干什么,仿佛有什么心事瞞著我,不愿和我說。
幸運的是,他每天放學(xué),還是一成不變地護送我安全回家。這在他看來,仿佛就是他的必修課,早已成為了他的習(xí)慣;而在我看來,這就是不可觸碰的“底限”。我無法做到像大吾對他同桌那樣的果敢,畢竟大吾不缺朋友,我則不同,我時常覺得自己沒有朋友、不招人喜歡,孤獨的陰霾總是和我糾纏不清。
我和天熊之間這種奇怪的感覺持續(xù)了約四五天之久,而后卻又驟然恢復(fù)正常。那些細碎的煩心事,失意落寞時的開導(dǎo),打魔獸打到腰酸脖子痛,乃至整個人的捍衛(wèi)者……
他又恢復(fù)了往日的笑容,在他的面頰上,不曾看到滑落的淚痕。因為,他是“堅強”與“倔強”的代名詞,他始終認為只有女人才哭,尤其是在男人面前哭。
我很想知道,他這都是從哪聽來的歪道理,只可惜,我從沒特別詢問過他。
星期六傍晚,我背著家人和天熊上網(wǎng)回來,漫步在喧囂的街道上,背后是一輪血紅的殘陽。
在逼近前方十字路口的街燈下,天熊突然拉近了我,映著金燦燦的鮮紅色,他面色紅潤、激動地對我說,“嘯天,我想親你一下……”
我凝視著他難以抑制的狂熱以及尷尬的表情,深情地笑了,默認了他的請求。老實說,我當(dāng)時是怎么想的,直到現(xiàn)在,我都還搞不明白。
大概,這就是當(dāng)男性荷爾蒙上升到極點時,同志間無法克制的“愛”吧!
正當(dāng)接吻的那一刻,我眼角的余光所能目汲到的十字路口的盡頭,仿佛晃過一道白光,并且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了東方。
于是,我表情嚴肅、神情緊張地推開了天熊,雙目直直地凝望著正前方十字路口處兩點鐘偏東方的位置。
那里飛馳著車輛,來往著行人,卻怎也尋不到我要追尋的目標。
此刻,天熊被我怪異的行為給嚇傻了。他呆滯的目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矚目遠望的方向,撓了撓頭,大惑不解地問,“嘯天,怎么了?”
他看我沒搭理他,就接著又問,“是不是我剛才太粗魯了?”
我還是沒打算搭理他,僅是神情恍惚地看著遠方,那個我最最熟悉的十字路口的東方。
“申科,其實從我余光中晃過的并不是什么光,而是一頭身穿白衣的熊。”
“熊?”申科仿佛猜到了什么。
“沒錯,而且是一頭家住十字路口東方的北極熊,我曾多次去過那頭熊的家。如果說,在這個并不怎么確定的正確答案面前,硬要吐露真相的話,我愿誠懇地告訴你: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