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Part 27 生養(yǎng)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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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皮跟雅雯一走, 尚湛北就又膩在了夏歆佑的床上,一會兒摸摸她的手, 一會兒鬧著要幫她看傷口。
“你丫能不能老實會兒。”
尚湛北扯著她的病服不放手,“怕什么, 你哪我沒看過啊?讓我看看,傷口好點沒!”
夏歆佑臉一紅,氣鼓鼓,也不顧他的傷了,抬腳照他胸口狠狠的一踢,“滾回你的病房去。”
“呵呵,我沒病房。我爸說沒讓我跪著就不錯了, 留我在這給你守夜站崗當(dāng)贖罪。”
尚叔叔這哪里是讓他站崗贖罪, 整個一放狼入羊圈。
“尚湛北,你回家行嗎?”
“不行。”
翻了個白眼,熟悉的高跟鞋聲從走廊傳來。
夏歆佑踢踢歪在床邊的尚湛北,正襟靠好, “你去坐椅子上去。”
尚湛北心里暗笑, 故意湊上去,“你給我看看傷口我就坐椅子上去。”
“你!”她瞪圓了眼,一副緊張的樣子,可愛極了。
笑了笑,這一回他倒是聽話,挪著身子坐到床邊的椅子上,可是卻嘟囔著, “我媽走了,可得給我看。”
她別著臉不語。
不一會兒,就聽見守門的小護(hù)士跟尚母打招呼的聲音。
醫(yī)院雖然有食堂,可是尚母哪里舍得讓尚湛北吃醫(yī)院的食堂,所以便推了應(yīng)酬,中午給他們送飯。
“阿姨,您來了。”夏歆佑微微笑著,要起身幫忙。
尚母一看,撂下保溫瓶,挑眉道:“你躺下別動,醫(yī)生說你血氣虧,多養(yǎng)些日子才好,不然會落下毛病的。”
額?!夏歆佑被這突然的關(guān)心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竟是把著半掀開的被子,愣住了。
尚湛北努努嘴,心里無比哀怨——瞧瞧,我媽對你好一點,你就那副感動至極,感恩戴德的樣子!輪到他身上,怎么就差別待遇呢?
哀怨過后,還得面對現(xiàn)實。看著她一副呆樣,他好心的起身,拉著小桌子靠到床邊,笑瞇瞇的看著尚母。“媽,你怎么才來啊?你兒子都快餓死了。”
尚母一聽,利索的打開保溫瓶,“雞湯燉到火頭才好喝,所以來遲了,快,先喝一碗。”她倒了一碗,剛要遞給尚湛北,手卻是轉(zhuǎn)了個彎的放到了夏歆佑面前的桌子上,“夏夏,你先喝。”
夏歆佑更是愣住,干巴巴的推著碗,“還是讓尚尚先喝吧!”
尚湛北撲哧一笑,站起來,接過保溫瓶,又倒了一碗,“一起喝,一起喝。”
夏歆佑小心的小口喝著雞湯,眼睛卻是偷瞄著尚母。
只見她端出了飯菜,擺在一邊,囑咐著尚湛北下午去給耳朵上藥,還說在隔壁定了病房,讓他睡覺。
尚湛北一副乖兒子的樣子,要多假有多假,要多狗腿有多狗腿,可尚母明顯很高興。臨走還叮囑夏歆佑把小飯盒的補品吃了。
等尚母一走,夏歆佑整個肩膀都塌了下去,哭喪著臉看著尚湛北,“尚尚,你媽不會在飯里下藥了吧?”詭異,實在是詭異。活了二十四年,在尚家十六年,尚母還是頭一次這么的關(guān)心她。血氣虧?如果沒記錯,前天晚上她打電話來還說她,根本沒病,不用人照顧的!
尚湛北照著她額頭彈了一下,鼓著嘴,“說什么呢?我媽以前雖說對你不好,可也不至于毒死你吧!”
她揮開他的手,“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覺得你媽今天怪怪的嗎?她居然……居然……”她指指雞湯跟補品,滿臉的莫名其妙。
尚湛北憋著笑一本正經(jīng)的用筷子點點飯盒,“你現(xiàn)在身份不同了唄。以前你是跟我爭寵的養(yǎng)女,現(xiàn)在你是尚家未來孫子的娘,不為你就為了尚家孫子,我媽也得對你好點啊!”
“尚湛北你胡說八道什么?”舉著筷子作勢要敲他。
尚湛北一看,丟了手里的筷子,去抓她的手,“我才沒胡說,你也不看看我媽給你帶的什么補品。”說著一手掀開小飯盒,暗紅的半盒膏子,像是什么羹似的。
“這什么啊?”
“阿膠紅棗羹,據(jù)說是專門給你們女的補血氣的。還有今兒的雞湯,那可是人參黃芪燉的,補氣。昨晚我跪在門外的時候,就看我媽進(jìn)了醫(yī)生辦公室,聽見她問醫(yī)生,你的身體好不好……”
夏歆佑見他說半截,斜著眼問,“好不好什么?”
尚湛北忍不住笑了出來,身子靠后一步,“還能好不好什么?自是問你好不好生養(yǎng)了。哈哈哈哈……”
生養(yǎng)???
夏歆佑整個人傻掉,等明白過來,掄起一邊的枕頭使勁的丟了過去,“尚湛北,你活膩是吧?去死!”
尚湛北抓著枕頭笑的前仰后合,擺著手喊:“我沒說謊,我媽真是那么問的,真的……當(dāng)時,我也嚇了一跳,真的。”
在尚湛北說了無數(shù)個“真的”之后,夏歆佑閉著眼,欲哭無淚。
天啊!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睜開眼看著小飯盒的阿膠紅棗羹,她是說什么都咽不下去的。最后,硬是逼著尚湛北給吃了。
尚湛北吃完,丟了飯盒,垮著臉,捂著肚子,“靠,我吃了這女人的玩意,會不會出什么毛病啊?”
夏歆佑收拾好飯盒裝進(jìn)袋子里,躺回床上,“阿姨給你要了病房,你快回去吧!”
“不回去,我要跟你睡。萬一,那玩意在我肚子里出了問題,我一個人在病房死了都沒人知道。”
夏歆佑一副受不了的樣子,站起來往外推他,“那是補品,又不是□□。”說完,一腳直接把人踢出去,關(guān)門上鎖,任他在外面敲,蒙著被,睡個午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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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了晚飯,夏歆佑照舊把尚湛北踢出門外,并且不忘給門上鎖。
看了會兒電視,她便窩在床上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睡到半夜,隱隱約約的聽見有聲音。
耳邊熱熱的呼吸,卻是異常的熟悉。她轉(zhuǎn)個身,蓋著被子接著迷糊,卻是怎么也忽略不了那看不見的目光。
不知什么原因,她閉著眼都能想象的到那目光的深幽。
一會兒,似嘆息般的低喃傳來,“夏夏,答應(yīng)我吧!我做這么多,你要不是還不答應(yīng),我就真的沒折了……別怪我,千萬別怪我故意讓爸爸知道……”
聲音斷斷續(xù)續(xù),沒有主題,夏歆佑卻是無聲的嘆息。
直到尚湛北默默地離開,并且按照原樣落了鎖,她才幽幽的睜開眼。
死孩子,原來真的故意的!她在醒來過后,就已經(jīng)隱約猜到了一些,時間配合的太寸,若真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尚尚,你這是何必呢?
慢慢的坐起身,看著毛玻璃透著走廊的燈光,她習(xí)慣的努著嘴思考,手指無意識的在被面上畫著——夏歆佑——尚湛北——尚湛北——夏歆佑……這兩個名字,放在一起會什么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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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門外的尚湛北倚著門口不動。
他抿著嘴,不猶的想:已經(jīng)做到這個地步了,若是你還退卻,我該怎么辦?
寂靜的走廊里,只有他的呼吸聲音,很淺。因此,扭動鎖頭的聲音是那樣的清晰。
房門打開,夏歆佑站在門內(nèi),看著門外的尚湛北。昏暗的燈照著他紅腫的臉,看的讓人心疼。
她說,“快去睡覺。”
他點頭,一轉(zhuǎn)身,卻聽見她又開了口。
“尚尚,一切順其自然吧!”
身子一頓,“——好。”快步進(jìn)了隔壁的病房,關(guān)上門,嘴角卻怎么都放不下,一直勾起來。
順其自然,很好。
——我們,其實一直都很自然,自然的會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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