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鳳陽王!
中州...
大殿內(nèi)周生辰立于下方,“皇叔覺得此事如何?”周生辰思索片刻,“鳳陽王并無基位之心,又與北辰親近是好事,陛下大可收了南蕭,再將此地賜予鳳陽王駐守。”劉徽點點頭,“皇叔說的不錯,只是朕有些擔(dān)心,早前聽說南蕭內(nèi)亂...”
“這是陛下大可放心,鳳陽王坦言在將南蕭交于陛下前,定將內(nèi)亂叛賊盡數(shù)除去,將干干凈凈的南蕭交于陛下。”周生辰淡淡道,思緒片刻后劉徽大手一揮,擬旨!
周生辰再次帶著時宜等人踏上南蕭時,已然過了月余。
南蕭城外,蕭宴帶著眾人迎接周生辰等人的到來,“勞煩大人宣旨吧。”周生辰說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鳳陽王-蕭宴,履歷奇功,不辭辛勞,朕心甚慰,著從重議獎,現(xiàn)賜鳳陽王軍主事之權(quán),欽此!”
蕭宴攜眾臣跪謝,“謝陛下隆恩!”
看著起身的眾人,周生辰上前將蕭宴按了回去,“鳳俏!”一旁呆滯的鳳俏不明所以的看向時宜,“快去,等你接旨呢。”鳳俏半推半就的跪在蕭宴身旁,“臭和尚你有干嘛了?”鳳俏低聲詢問,蕭宴搖了搖頭。“有勞大人了!”周生辰與時宜站在一旁欣慰的看著二人。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以欽承寶命,紹纘鴻圖,霈綸綍之恩,誕敷慶賜。南辰王之徒—鳳俏,人品貴重,訓(xùn)彰禮則,幽賢表質(zhì),著即冊封-鳳陽王妃,欽此!”
蕭宴與鳳俏一愣,“殿下,將軍,謝恩吧!”宣旨的侍從提醒道,“謝陛下!”二人起身看向周生辰,時宜給了蕭宴一個眼神,“恭喜殿下,恭喜將軍!”鳳俏與蕭宴回禮,時宜微笑對一旁的侍從說道“今日有勞大人了,我現(xiàn)在就遣人護送大人會去。”侍從拘禮,“王妃嚴重了,如此雜家便先行一步了!”
時宜微副身子,“陛下的意思,你二人擇日完婚。”周生辰輕聲,“可...師父。”時宜上前牽過鳳俏的手,“你二人,我與你師父并非不知,他既有心便,你師父便接著此事,求陛下給你二人賜婚,只是...”
時宜有些猶豫,周生辰察覺了她情緒,上前安撫道“不過是嫁來南蕭,又不是什么苦寒之地,又獻國,又求賜婚的,總該讓陛下放心不是。”時宜點點頭。
“貧僧謝過,殿下!”說著便要向周生辰行禮,周生辰忙伸手將人扶住,“如今你我同為異姓王,無需行禮。”蕭宴微笑看向身旁的人。
漸漸天色暗了下來,鳳俏與蕭宴看著遠去的時宜與周生辰,她自幼便在王府,想著嫁入南蕭,心有不舍。
“想家了?”蕭宴輕聲,鳳俏搖了搖頭,“往后,你在哪家便在哪,只是...有些懷念在王府的日子。”
鳳陽王府還未修葺好,兩人只得暫住在客棧中
“姑娘,晚上好了。”蕭宴開門,將餐盤接了過來,店小二一臉諂媚“二位慢用,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
鳳俏看著桌上的飯菜,端起一碗雞湯聞了聞“聞起來味道不錯,你嘗嘗。”說著便喂了一勺給蕭宴,她本就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做事自然是毛燥的,看著蕭宴一口接一口,忍不住問道,“味道如何?”
“還不錯。”聽了蕭宴的評價鳳俏有些饞了,“那我也嘗嘗。”說著便要將勺中的湯遞進口中,“別...”蕭宴慌忙阻攔,鳳俏將扣中的湯吐了出來,不斷的吸著吸著氣,“怎么這么燙啊!”
隨即便瞪了蕭宴一眼,“你嘴是擺設(shè)嗎?這么燙都不說的啊!”蕭宴微微一笑,“我到?jīng)]覺得燙。”這樣的一席話領(lǐng)鳳俏羞紅了臉,連忙將湯放在一旁,“那個...還是涼一下在喝吧。”
“何時嫁我?”鳳俏目光躲閃著,將雞湯端起“湯涼了,喝湯吧。”蕭宴饒有興趣的看著鳳俏,沒有接過湯碗也沒有張嘴的意思。“你...喝不喝。”蕭宴低垂眼眸看了看湯,“喝完就說?”鳳俏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還未反應(yīng)只覺手中一輕,蕭宴仰頭,將碗中的雞湯一飲而盡。
“現(xiàn)在可以說了?”鳳俏有些不知所措,裝傻道“說什么?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蕭宴伸手捏著鳳俏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要不要貧僧幫鳳將軍回憶回憶?”鳳俏羞紅了臉,拍開蕭宴的手,“臭和尚,你...不要臉。”羞憤的鳳俏轉(zhuǎn)身便跑了出去。
蕭宴尋到鳳俏時,她獨自面對院中的池塘發(fā)呆,蕭宴輕聲上前,環(huán)住鳳俏那纖細的腰身,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在過兩日,殿下與王妃便回西洲了,我會上門提親的。”
“我等你!”
三日后,蕭宴算準了日子遣人將鳳俏送回西洲,離別時,蕭宴牽著鳳俏的手,“有些日子不能見到你了,我會想你的。”鳳俏紅著臉,不舍的說道“臭和尚,我在王府等你。”蕭宴微微點頭,看人上了船,越行越遠。
蕭宴備好了彩禮前往西洲提親的前一日,南夷起了戰(zhàn)事,蕭宴帶著鳳陽王軍前往,只得書信一封,告知鳳俏需耽擱幾日,卻不想此去...
收到合國之信的南夷,想要分一杯羹便揮兵而下,連戰(zhàn)數(shù)日,南夷早已是尸橫遍野,就連蕭宴也是深受重傷,眼見著就要落敗,“蕭宴!”耳畔傳來熟悉的嗓音,早已朦朧的雙眼努力的想要看清來人,“蕭宴,我說過...你若死在此處,我便帶兵南下,踏平南蕭,你不準死!”約定好的每十日書信一封,前日剛好十日鳳俏卻未收到蕭宴的信箋,便自請帶了南辰王軍來支援,看著懷中奄奄一息的蕭宴,鳳俏哽咽,“我不會死,我還未娶到鳳將軍...”
蕭宴努力擠出一抹笑意,“求你,我求你別死,只要你好好的活著,我...我可以辭軍,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們尋一處好山好水隱居,我不會再逼你寫信了,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聽你的好不好,蕭宴,求你!”鳳俏緊緊的抱著蕭宴。
為什么,為什么,明明就差一步,只差一步。
感受到蕭宴的氣息越來越弱,鳳俏像瘋了一般將人摟緊,“和尚,你不準死,你要敢這么死了,我是不會原諒你的,臭和尚!”蕭宴努力抬起手,撫上鳳俏的發(fā),鳳俏急忙扶住,“軍醫(yī)!軍醫(yī)!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找軍醫(yī),現(xiàn)在就去...”
慌張無錯的鳳俏,“怎么才能救你,你告訴我怎么才能救你。”蕭宴輕撫著鳳俏的束起的發(fā)、清秀的臉龐,低喃“可惜,見不到鳳將軍最后一眼了。”
“看不到了嗎?眼睛...怎么會...”鳳俏不可置信的搖著頭,蕭宴努力的笑了笑,“鳳將軍還是笑起來比較好看。”鳳俏顧不上抹去臉頰的淚水,引著蕭宴的手覆上那抹牽強的笑。
“我笑了,你可不可以別留我一個人,臭和尚。”慌忙而來的軍醫(yī)用手忙腳亂的幫蕭宴止血,看著渾身是傷又身中劇毒的蕭宴直搖頭,“救人啊!!本將軍要他活!”軍醫(yī)不語,鳳俏伸手揪住軍醫(yī)的衣襟,“看我做什么,救人!”
蕭宴努力睜著朦朧的雙眼,認真的望著鳳俏,“鳳將軍何必為難他呢,貧僧...命數(shù)已盡!”拼命搖頭的鳳俏,眼淚不斷的往下掉,“你騙我,你又騙我,你說過要來王府提親的,你不會死的對不對,和尚我求你了!”
“好...我...不騙你,貧僧..能.得到..鳳將軍的..的.青睞”
“死而無憾!”早已泣不成聲的鳳俏,搖頭否認著,“不,不是的,我不想聽這個...和尚,你不能這樣!”
“待我...死后..將我,焚化后...”鳳俏一臉不可置信,“和尚,你要剉骨揚灰嗎?”淚如泉涌,“若是...葬在蒼山嶺,怕是...離..你遠了些,我....”話未說完,蕭宴的氣息便凝在喉間,無進無出,看著滑落一旁而手,鳳俏崩潰高呼。
“蕭宴!”
三年后,周生辰帶著時宜,面對鳳陽王府后院的石碑,低嘆“往日種種,恍若隔世,不想宣旨那日,便是你我在這人世間的最后一面。”
“自你走后,鳳俏在大殿門前跪了三天三夜,陛下感念鳳俏一片癡心,命鳳俏承襲了你這鳳陽王的位子,又將你葬在離她最近的地方,只…南辰王府又少了一人,如今就連鳳俏那樣恣意灑脫的人,也變得越發(fā)沉穩(wěn)老城起來....”
“師父!”鳳俏躬身行禮,時宜轉(zhuǎn)身紅著眼,微微福身“見過鳳陽王!”周生辰伸手將人扶起來,“何必畫地為牢!”
鳳俏看著眼前的石碑,“他半生時間都在護南蕭太平,如今他命隕無人能護南蕭,那我便替他將南蕭護下!”說罷轉(zhuǎn)身便離開了,時宜與周生辰看著遠去的背影,如今的鳳俏周身都是歲月沉淀的痕跡。
鳳俏院外站定,低聲:
“真愛永不悔,盼君憶我千百世,再續(xù)未了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