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鷹羽箭
軍營中,寒風(fēng)吹的有些凜冽,時宜穿著厚厚的淡青色披風(fēng),領(lǐng)口有一圈雪白的毛絨領(lǐng)自,看起來暖洋洋的。
周生辰在時宜身旁身著一件墨色大氅,磚頭看向時宜“我?guī)闳ゼ龍觯珊茫俊睍r宜微笑著點頭。
箭場內(nèi),周生辰取來一把的弓遞給時宜“這是騎兵用的弓,王府沒有的。”時宜端詳著手中的弓,“通常來說,騎兵的弓相比步兵更加輕巧,更適合你。”此時周天行雙手捧著一個長長的雕花木盒走來過來。
“師父,您讓工匠制作的白鷹羽箭已經(jīng)送來了。”周生辰微微點頭,將木盒大開,里面有十支白鷹羽箭靜靜的躺著,取出一直遞給時宜,“這是十支箭,箭羽的是白鷹羽,平衡感要比普通的好很多,精準(zhǔn)度也要高很多,試試吧。”
時宜欣喜不已,看著那潔白無瑕的箭羽,手摩擦著箭身有些驚訝,這箭身所用的木材應(yīng)該是較為名貴的木材。時宜不禁問道“想來這箭是極珍貴的,給我用來練習(xí),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周生辰摸摸時宜的秀發(fā),寵溺的說道“這是今年的生辰禮。”時宜喜不自勝,仔細端詳這手中的箭。
一旁的周天行笑道“這是多年前師父獵到的一只白鷹,尾羽雪白乜有一點雜質(zhì),罕見的緊,師父一只讓人仔細收著,前些日子吩咐人將這些白鷹羽取來,又吩咐我尋了極好的制箭師制成箭。當(dāng)時我還納悶?zāi)兀瓉硎且蛶熌锏纳蕉Y,師父對師娘,真是羨煞我等啊。”
周生辰眼中帶笑的看著時宜,“師父,我先去準(zhǔn)備晚會的東西了。”說完周天行躬身離去。
時宜知道了這些箭羽的來歷,便舍不得再用,將手中的哪一只,輕放回木盒內(nèi),有些苦惱“珍貴的箭羽,我舍不得用。”
周生辰失笑道“你喜歡最重要,即便東西珍貴,若是一直放著,如何能將其中價值體現(xiàn)出來呢。”看著時宜欣喜,周生辰也很開心,轉(zhuǎn)念想到往年的生辰禮,略有尷尬“咳,往年并未覺得,時日這一對比,往年的錦布著實有些敷衍。”
時宜并不贊同,“那可是往年為民征戰(zhàn)的佐證,彌足珍貴。箭羽...只能屈居于錦布之后!”時宜的一番話對周生辰而言無疑是一股暖流,溫暖著他的心。
被周生辰看的有些羞澀,嬌嗔“我去練箭了。”時宜走到一旁,將箭放在弦上,輕輕拉開弓,對著箭靶,瞅準(zhǔn)時機,箭離弦。最終落在與靶心相差無幾的位置上,時宜開心的蹦跳著轉(zhuǎn)身,有些得意的說“長風(fēng),你看!我是不是很厲害。”
看著眉眼彎彎的時宜,忍俊不禁的周生辰,毫不吝嗇的夸贊著“的確,十一很厲害。”時宜心中像沁了蜜一樣甜,連著面頰都爬上了一絲緋紅,周生辰走到她身邊低聲說著“雖然準(zhǔn)頭不錯,但握弓的姿勢并沒有改過來,要這樣...”
轉(zhuǎn)身從木盒中又取出一支來,站在時宜身后,握著她的手,將箭搭在弦上,幫她調(diào)整握弓姿勢。
時宜笑顏如花,任由周生辰將她圈在懷里,幫她糾正射箭的姿勢。
咻!地一聲,箭離弦,正中靶心。
時宜驚喜的轉(zhuǎn)身看著周生辰,眼前那巧笑嫣兮的小姑娘,不禁萬了彎嘴角,“我們?nèi)タ纯此麄儗⑼硌缰棉k的如何了。”時宜點頭“嗯。”
周生辰讓時宜在此處等他,自己去將箭靶上的白鷹羽箭取下來,細心裝在木盒中,時宜伸手要將木盒抱過來,被周生辰婉拒后,跟在周生辰身側(cè)離開了箭場。
離開射箭場兩人先去了軍帳那邊,將箭盒交給成喜,“這是王爺送我的生辰禮,好生收著。”成喜接過箭笑著點頭。
伙房內(nèi),時宜嗅到了飯菜香,感嘆著“好香啊,長風(fēng)。”周生辰寵溺的看著她,“小饞貓,都是你愛吃的。”時宜樂呵呵的笑著。
月色朦朧,篝火通明....
眾將士在兩側(cè)落座,席位中間的位置,放置著烤羊,散發(fā)出的香氣真是令人食欲大增。
在主位的周生辰給自己斟了一杯酒,而后起身,望著眾將士嚴(yán)肅的說道“這杯酒,敬:亂世中,先我一步逝去的將士們。”說完將杯中酒,緩緩的撒在土地上告慰亡靈,眾將士皆如此。
緊接著周生辰又斟了一杯,再次舉杯,朗聲道“這杯酒,愿:北辰之內(nèi),再無百里硝煙,北辰百姓安居樂業(yè),民間炊煙千里綿延!”
眾將士舉杯齊聲“愿:我北辰百姓安居樂業(yè),民間炊煙千里綿延。”
時宜在一旁重塑著這一夜的美好,也期盼著這一日的到來。
眾人心懷希翼的舉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周生辰再一次將手中的酒杯斟滿,滿眼笑意的說“最后這杯,愿:王妃在西洲日日歡喜,平安無虞!”話音落轉(zhuǎn)頭愛意滿滿的看向身旁的時宜。
蕭宴在旁邊附和“殿下與王妃這般恩愛,貧僧祝愿,殿下與王妃,歲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頭!”一眾將士跟著蕭宴異口同聲“愿,殿下與王妃,歲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頭。”周生辰看著有些羞澀的時宜,“十一,又長大了一歲。”巧笑嫣兮的時宜回應(yīng)著“謝長風(fēng)。”
敬酒祝詞說完,眾人落座在自己的席位上,品嘗著今夜的美食。
時宜身旁坐著宏曉譽,不知怎的今日她一場安靜。時宜不禁問道“曉譽,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宏曉譽搖了搖頭,努力的寄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那你可是想哥哥了?”宏曉譽看著手中的酒杯心中苦悶,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悶聲道,“也不知,他在太原郡如何。”
畢竟是自家哥哥,時宜也是擔(dān)心的此時卻不好發(fā)作,只輕聲安慰著“曉譽放心,哥哥還要娶你給我做嫂嫂呢,一定會沒事的。”有些羞澀的宏曉譽不知該說什么,時宜也看出來了,輕輕撫了撫她的背,就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宏曉譽抬頭望著星空,在心中默默祈禱著:愿漼風(fēng),平安康泰,凱旋而歸。
周生辰早在晚會進行不到一半時,就帶著自家小姑娘離開的了。今日的時宜心中高興,免不得多喝了兩杯,此時已然有了些許醉意,意識尚且清醒。“長風(fēng),我們?nèi)ツ睦锇。俊敝苌絺?cè)臉看到時宜略顯嫵媚的眼神,微紅的臉頰,櫻桃紅的小嘴,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啞聲道“帶你回王府。”時宜抬頭看著他,一步一頓的跟著,周生辰隨性將人打橫抱起,去馬廄牽了馬。
馬背之上周生辰環(huán)抱這身前的小姑娘,身體微微前傾,“我該履行在驛站應(yīng)允十一的事了。”時宜感受到噴灑在自己耳邊的熱氣,又想著那晚周生辰的話,白皙的臉頰上生出了兩團紅暈,一直紅到了耳根后。
周生辰帶著時宜,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