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圣旨…
近日時宜大多時間都在藏書樓內(nèi),將此次從清河郡帶來的書籍歸類擺放在空置的書架上,就在將要整理完時成喜進(jìn)來稟告“王妃,殿下在正廳等您過去。”時宜應(yīng)好后就去了正廳。
正廳內(nèi)周生辰看著款款而來的時宜,迎上前去故作神秘的說“一會有客人要來拜訪。”還沒等時宜詢問是誰,便聽見門外傳來那豪爽的笑聲,平秦王身著褐色長袍走進(jìn)了正廳,看著時宜問道“哎呀,你二人成婚時禮成后這小子就將你藏起來,也不許去鬧洞房,到今日我才再見到你啊,弟妹!”時宜福樂福身子“平秦王,這確實是王爺?shù)牟皇牵角赝跄帧!?br /> 周生辰上前一步“好了,你嚇到我的王妃了!”平秦王則是笑的合不攏嘴打趣著周生辰“有牽掛的感覺如何啊?哎呀,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我還是跟小王妃聊。”平秦王面容淳樸性格有些憨厚,這一笑眼睛就瞇成了條縫,甚是可愛。溫聲問候時宜“小王妃啊,這都幾年沒見,你倒是越發(fā)標(biāo)志了,這小子可有虧待你?初見你時還是個稚嫩的小姑娘,轉(zhuǎn)眼便已是南辰王府的王妃了啊!”
時宜輕笑點頭,面頰上掛著一絲女子的嬌羞“謝平秦王夸贊。”前世平秦王在她殉情那日想要帶人將她搶走,可她不想連累平秦王只躬身行禮,獨自登上了城墻,從一開始她便對這位憨態(tài)可掬的平秦王有著些許親切。
周生辰看著一臉?gòu)尚叩臅r宜,目光柔和了許多眉目間慢慢的愛意。平秦王突然一拍大腿,驚得兩人紛紛看向他“哎呀,忘了忘了,光顧著跟你二人說話了,忘了我小侄子了,是奶娘帶著嗎?應(yīng)該能跑會跳了吧,快快快,讓人帶來給本王看看。哈哈哈~”看著有些興奮又期待的平秦王,時宜愣了一下,轉(zhuǎn)頭看向周生辰,而后者也是一腦門的問號“什么侄子?”這一問平秦王臉上的笑容瞬時間凝固在臉上了,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二人,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著“就....那個....哎呀,就是....”
半天也沒說出句完整的話,時宜此時明白了這個小侄子的意思,臉紅的像那平陰的石榴一般,有些尷尬的她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這樣神態(tài)的時宜被平秦王看到,他才反應(yīng)過來,有些震驚的看向周生辰。看著舉足無措的時宜,周生辰便以烹茶為由頭讓時宜出去了。剛走出大廳時宜就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臉,迫使自己平復(fù)下來。
而店內(nèi)的平秦王試探著問“我有說錯話了?不是,你怎么也不攔著我點,弟妹不會怪我吧?不是,你這成婚有些年頭了,怎么...”周生辰有些無奈“本王哪知道你往這上說呢。除過我常年征戰(zhàn)在外不說,時宜還小,并未有做母親的準(zhǔn)備,何況本王也想她在自由些時日,日后做了母親便沒有這樣自由了。”一席話算是堵住了平秦王的嘴,但卻是周生辰心中所想,他何嘗不想與小姑娘有個一兒半女,可小姑娘終究還是為小姑娘。
周生辰并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轉(zhuǎn)而問道“你此行是有何事?”
“此次前來還真是有正事。”時宜端著茶水走了進(jìn)來,面上早已沒有了方才的尷尬,平秦王將時宜遞過來的茶水接下后嚴(yán)肅道,“雍城的事,圣上下旨將雍城賜給我了,我想著雍城能保全皆是因你出手相護(hù),特來代雍城百姓謝過義弟。”周生辰扶了扶平秦王的胳膊,淡淡的說“義兄客氣。”
平秦王想到此次前來的另一事,便是豪爽的笑了起來“還有一事....”周生辰疑惑:莫不是...這一世倒確實沒見她。“本王去年在外游歷時,偶然遇到一女子,嘿嘿嘿,這不是打算尋個日子成親,接替雍城百姓道謝,順道將喜果送來。”時宜在一旁有些不解,前世平秦王最后與高淮陽成佳偶天成,今生...不知遇到的女子....周生辰看了看一臉不解的時宜,點了點頭,雖然自己并未見過平秦王妃,但他猜想從外帶回來的女子,很大概率就是高淮陽了。
“山高路遠(yuǎn)的,我本不打算將她帶來,可她一聽到來西洲,鬧著非要跟來,我這拗不過她,只能將人一并帶來,而且她說來西洲是有位許久未見的故人,想要借此機會一見,也算了了一幢心事。”平秦王說完就轉(zhuǎn)身出正廳去接自己的王妃。
平秦王前腳剛離開,謝崇后腳就進(jìn)了正廳,看著周生辰斂了斂心神“可知平秦王妃是?”看著軍師周生辰將自己心中所想說出來“高淮陽!”時宜左看看又看看,高淮陽?這人不應(yīng)該在皇宮里嗎?時宜有些訝異的看著軍師,畢竟眼前見過平秦王王妃的只有他了,謝崇也是沒想到周生辰能猜到,訝異了一瞬后應(yīng)道“確是高淮陽。”
時宜剛要開口問,周生辰則先一步解釋著“她是皇兄為冊封的分子,年少時到還有些交情,自我離開中州便沒有再見過,說起來皇兄逝世我也未曾見到她,至于她如何能遇到平秦王便不得而知了。”因有謝崇在周生辰也不好直說,只能簡單的解釋兩句,面色如常問“平秦王王妃在何處?”謝崇想了想“剛來時鳳俏帶著去了涼亭,方才看著平秦王離開的方向,想來應(yīng)是快到正廳了。”周生辰微微點頭。
很快平秦王帶著高淮陽出現(xiàn)在了正廳內(nèi),寒暄兩句后高淮陽表示想要與周生辰單獨聊一聊,平秦王對高淮陽是無有不依的,高淮陽既開了口他便囑咐了兩句便轉(zhuǎn)身出去了,而一旁的時宜心底有些變扭,她阿爹因為他們高家才被迫離家生死不明,現(xiàn)在有想要將她趕走。周生辰看著身旁的時宜,默默的將人攬了過來,這是時宜才反應(yīng)過來,這南辰王府還輪不到她做主。時宜面色平淡如水,“你想趕我走?那不能夠!”言語間盡顯王妃的氣勢。
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上,高淮陽倒也沒再說什么,牽著時宜在主位上坐下,對著一旁揮了揮手,示意有事坐下說。鳳俏想要躬身行禮就要退出正廳,卻被周生辰一個眼神定在原地。
落座在一旁的高淮陽淺笑著說道“好久不見啊,殿下!”周生辰若有所思“果真是人生多變啊,一別多年,再見面本王得稱呼你一聲平秦王妃。”淡然的口吻讓高淮陽有些不甘,視線掃過一旁的時宜,眼眸中劃過一絲狡黠,勾了勾唇角“當(dāng)年先帝駕崩,我本是打算留在宮中等你回來的,卻陰差陽錯因一道圣旨送去寺廟中帶發(fā)修行,雖聽說殿下已經(jīng)成了親,但多年以來淮陽心中一直有一心結(jié),殿下可否幫淮陽?”
高淮陽有些忐忑的看向主位上的男人,而此時的周生辰不急不緩的將懷中的帕子拿出來,選了桌上最大最紅的石榴,將石榴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擦了擦,兩手用力將石榴分成兩半遞,將其中一半遞給時宜,“你向來喜歡吃。”時宜捧著石榴點了點頭,一顆一顆將石榴籽遞進(jìn)嘴中。
而周生辰則慢條斯理的擦著修長的手,當(dāng)高淮陽要再次開口時周生辰才開口“平秦王妃怕是沒睡醒,先帝在世時你乃后宮妃嬪,先帝駕崩你乃清秀道姑,眼下你乃平秦王妃,怎么論也論不到等本王一說吧。”周生辰大手一揮,遠(yuǎn)處的鳳俏縱深一躍將藏在正廳屋脊上的紫檀匣取下來,走近主位前恭敬地將匣子放在桌上后至一旁。
這個紫檀匣子是周生辰獨自入宮后帶回來的,一直被周生辰小心收著,誰也不知里面裝的什么。“給平秦王妃看看。”周生辰將紫檀匣內(nèi)的東西取出來,由鳳俏送至高淮陽手中。將外層的錦袋退下后,一道圣旨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高淮陽不解周生辰這是何意,思索著將圣旨展開,看清上前所書內(nèi)容,呆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向主位正在幫時宜擦手的周生辰,“好了,今日不許再吃了,吃多了牙齒該不舒服了。”周生辰這樣的柔聲細(xì)語,這樣含情脈脈的眼神,總是高淮陽知道周生辰溫潤也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景。“平秦王妃既看過了,當(dāng)知本王心思,今日念在你為義兄王妃,本王便不計較,若再妄圖挑撥本王與王妃關(guān)系,本王定不輕饒,你大可以試試,看看平秦王妃的身份護(hù)不護(hù)得住你!”此時方才的溫柔在周生辰臉上淡然無存。
此時的周生辰不茍言笑的面容上,被一副冷淡的神色所覆蓋,加上對高淮陽疾言厲色的告誡,將整個人襯托的出一種拒人千里的冷代之意。坐在一旁的高淮陽面色慘白,額間滲出一層薄汗,她不甘心,高淮陽質(zhì)問“為什么?這是陛下逼你的對嗎,不是你自愿的對嗎,周生辰你對我究竟有沒有,有沒有一絲....”
啪!周生辰臉色驟然一遍,整個籠罩上一層冷霜,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一雙眼眸透著冷意,一掌拍在面前桌上,厲聲“高淮陽!”時宜從未見過周生辰如此生氣,伸手撫了撫周生辰的后背,側(cè)臉看著時宜將她的小手放自己手中牢牢的握住,低聲安撫道:別怕!
“本王念這義兄稱你一聲平秦王妃,你倒好,一而再再而三挑戰(zhàn)本王底線。高淮陽,無論生死你給本王記牢了:本王心中所求,唯有時宜!你...高淮陽,在本王眼里一文—不—值。”看著高淮陽臉色漲得緋紅,眉眼間流漏出一絲傷感,卻依舊故作平靜,周生辰面容上泛起了疲憊之意,坦然的給了高淮陽最后一擊“太極殿上是本王求取漼式貴女,這圣旨內(nèi)容是本王想好的,圣旨是本王親自去求的,圣旨是陛下蓋了印的,熄了你的心思。”
周生辰頓了頓接著說“本王知你心中什么念頭,你既跟了平秦王那些不該有的念頭便歇了吧,當(dāng)然,你若是管不好自己的心思本王不介意幫幫你。”高淮陽自嘲的笑了笑“罷了,近日來便是為過往告別,也是為王妃賠罪,我族欠她的血債。”起身垂手行禮的高淮陽被時宜攔住了“平秦王妃怕是弄錯了,血債乃是高氏欠漼式的,時宜并非宗主又已出嫁也是一小輩,這...長輩間的事,若平秦王妃質(zhì)疑賠罪大可去清河郡找我阿娘,還望平秦王妃諒解。”
周生辰明白時宜此生最不能諒解的便是高氏一族,自然也沒說什么。高淮陽沒想到時宜單憑一個并非宗主又是小輩,便將自己擋了回來。只得無奈笑笑“今日之后,我會做好平秦王妃,愿殿下與王妃:琴瑟和鳴,舉案齊眉。”留下祝福高淮陽沒有再停留,轉(zhuǎn)身出了正廳。時宜牽著周生辰去門口送平秦王,臨出門給了鳳俏一個眼神。鳳俏認(rèn)命留在正廳,將高淮陽桌上的圣旨拿起,準(zhǔn)備收起來時看清了內(nèi)容“師父這是...”一臉訝異的鳳俏,慌亂的將東西收好放回原處,一步一頓的離開了正廳,腦海中思考著要不要告訴王妃!
將平秦王夫婦送走后,周生辰與時宜便分開了,一位去了書房,另一位去了藏書樓。周生辰在書房處理軍務(wù),手中握著的簡報確是一個字都沒看進(jìn)去,想著:圣旨今日被他拿出來,就算他不說時宜也會問,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