漼氏閨女的名節(jié)如此輕賤嗎?
次日......
清晨,時宜洗漱后,成喜仔細的為時宜梳妝,為時宜整理衣服配飾。看這鏡中的自己,時宜有些感慨,前世拜師也是這身天青色的衣裙,皇命下達,不得不回去完婚,離開西洲也是這身衣裙。美名其曰拜師,實則...不過是帝都朝政中的犧牲品罷了。
就在時宜看著自己發(fā)呆時,漼三娘走了過來,聽到動靜的時宜忙快步走出去,向漼三娘行了禮。扶起時宜的漼三娘看著自家小姑娘,妝容、衣著得體開口道“漼將軍和兩千府兵留在此地,護你在西洲安全。”時宜滿眼的不舍,三娘拉起小姑娘的手急著說“你與殿下定了親,但你還未及笄,此時入了王府,往后便不可任性,要謹言慎行,切勿給殿下招至麻煩,也不得辱沒了漼家的名聲。”時宜看著漼三娘點了點頭說了句'我知道了,阿娘。'
漼三娘拉著時宜去了南辰王府,在路上...時宜倚靠在車窗旁,看著我被大雪所覆蓋的街景出了神'終于,終于到了這天,入了王府就雖是看到師父、師兄、師姐了,只是...何時能再見阿娘便不得而知了。'
在時宜發(fā)呆時馬車已經(jīng)到了王府門前,成喜在馬車外說“姑娘,王府到了。”時宜下車站定,眼神恍惚,看著眼前的南辰王府,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地方,此刻與她而言一點都不真實,就像夢一樣。
漼三娘行至時宜身旁時給了一個眼神,接受到眼神后,時宜定了定神,跟著漼三娘走進南辰王府的大門。
周天行迎著他們走來,將時宜等一行人禮貌的帶進了正廳。剛踏入正廳得眾人,看到一襲白衣的周生辰,帶著眾弟子走來。時宜看著周生辰,他與前世一般無二,這種感覺是那么的不真實,卻也沒忘記跟著漼三娘行了禮。
“崔夫人!”周生辰眼光掃過時宜做種落在了漼風身上,開口問道“這位?”漼三娘介紹到“這是漼風,三郎拜見殿下。”漼風對著周生辰行禮,“殿下!”周生辰微微點頭做出請的動作,可能連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嘴角的那一抹笑。這一笑將被忽略的時宜看呆了,想想前世加在一起這是第一次,第一次看道師父笑,竟然這樣好看。
待眾人坐定后,時宜走向在主位的周生辰。宏曉譽和周天行這一眾弟子,對自己未來的師娘都好奇的很,一個個伸著脖子看,當看到后,覺得這姑娘小小的一團,定然還未及笄,再看看自家?guī)煾福R齊的談了一口氣‘老牛吃嫩草,可憐了這小姑娘’眾人看著時宜一步一步向周生辰而去,并無一點逾矩,處處都規(guī)矩的很,內(nèi)心很是欣慰。
周生辰看著自己心中思念的小十一想自己走來,對著自己行了禮,站定。低垂著眉眼,等了片刻周生辰才開口問道“時宜?在家中被喚十一?”時宜一時間愣了神,只是本能的點了點頭。抬眼看這周生辰棱角分明的面龐,他...還是沒有自稱本王,時宜有些看呆了,只聽到“那我也喚你十一,可好?”此話一出,時宜欣喜的點了點頭'他似乎也記得,我是十一。'扭頭看了看漼三娘,可還需行禮?
周生辰看著小姑娘站了許久,不免有些心疼,還未等漼三娘開口便先說“別站著了,坐吧。”看著沒有反應(yīng)的漼三娘,時宜便再行一禮,周生辰周了皺眉頭,似是有些不快,開口道“王府并不在乎這些虛禮。”時宜笑了笑,轉(zhuǎn)身去了漼風身旁坐下。
果然,只要在南辰王府我就可以'為所欲為',周生辰指著宏曉譽說道“這是我的大徒弟-宏曉譽,我若不在,有什么事可以找她。”聽著周生辰開口,時宜趕忙站起來,看了看宏曉譽淺淺的福了福身子,再想介紹其余弟子時被家丁打斷“殿下,宮里來了,說是帶來了陛下的賀禮。”
周生辰的不耐煩呼之欲出“讓他們進來。”周生辰的每一個小動作、小情緒都被時宜看在眼里,時宜默默坐下。
“拜見殿下!”這刺耳的聲音,時宜抬眼望去,這衣服、做派,這聲音...趙騰!!!看著趙騰行了禮,“賀殿下與崔姑娘!”嘖,這張小嘴還真是能叭叭的很啊!轉(zhuǎn)身揮了揮手“來,將東西呈上來!”后面跟著的宮人端著托盤跪在周生辰面前,看著托盤里的東西‘班劍’'黃鉞',正廳內(nèi)再度響起了趙騰刺耳的聲音“這兩件便是陛下御賜之物。”
周生辰好像來了興趣,“如若這次本王還是不肯收,又當如何?”這個還字,點醒了時宜,也就是說之前先帝駕崩后小皇帝...這,一招鮮吃遍天?聽了周生辰的話,趙騰先是一愣而后說道“陛下說,朕是天子,御賜之物不得推辭,陛下還說,只挑二位喜歡的收下便是!”
'放....X'怎么看也沒有那一樣是女孩子收著的東西吧,周生辰也注意到了時宜皮笑肉不笑的古怪表情,忍不住笑了笑“那本王謝過陛下!”轉(zhuǎn)過頭就將周天行喚了過來“天行,將這些送到十一的院中。”“是”周天行帶著人將禮物送往時宜的院中。
看著這七七八八的賀禮,時宜一臉的不解,送往她院中?'師父,你確定你不是在整我嗎?'
“此次陛下還遣了畫師來。”時宜定定的看著趙騰,“陛下想為姑娘作畫一副...”趙騰被時宜盯得渾身不自在,依舊堅持著把話說完。周生辰皺著眉頭,還未開口時宜便站了出來,這猝不及防的站出來是周生辰?jīng)]想到的便問道“怎么了?十一”,漼三娘見狀也嚴肅呵斥“時宜,不得無禮。”今日懂事的女兒好像沒有往日立懂事,時宜沒有說話只對著周生辰和漼三娘福了福身子,此時周生辰明白,時宜有想要說的話,便默許了。
“臣女感謝陛下惦念,卻不能應(yīng)允畫師作畫,且不說臣女與殿下是訂過親的,單是臣女尚未及笄就不可,畫像送入宮中只是有人觀賞,將已定了親事卻尚未及笄的女子畫像送入宮中,容從未見過的男子觀賞...臣女覺得此事不妥!”時宜徐徐道來,只是趙騰仍不死心“姑娘不必擔心,陛下還是懂得分寸的!”
什么分寸,找尚未及笄的姑娘作畫,拿回去自己欣賞這叫有分寸?!時宜有些氣急說道“漼氏一族自北陳建立便在朝為官,阿舅不大不小也是當朝首輔,歷經(jīng)三代帝王,臣女作為漼氏閨女,陛下這般行事講我漼氏的顏面置于何地?!將小南辰王的顏面至于何地?!難不成...我漼氏貴女的名節(jié)如此輕賤嗎!”
作為陛下身邊的太監(jiān),趙騰一向是八面玲瓏,今日也被時宜懟的啞口無言,家族名譽與女子的名節(jié)適合起重要,如若陛下失了漼府的輔助...想到這里趙騰也不知怎么辦“這....”想了半天也沒說出句整話來,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瞧著不是個厲害的主,竟將禮數(shù)都搬了出來,只嘆道"不愧是漼府貴女!"
周生辰看著時宜,她從未如此過,即使前世那般不愿也未如此....看情形周生辰開口打了圓場“時宜乃是陛下賜婚的王妃,本王不想委屈了她,不若這樣,先向圣上表明,再做決斷。”他明白十一的意思,只是不能下了趙騰的臉面只能往圓了說。
“即是殿下開口,那奴才先告辭回去向圣上表明,一切有圣上裁決。”趙騰妥協(xié)了,也是給了小南辰王臉面,畢竟眼前這位可是北陳的頂梁柱。“勞煩大人,天行,送大人!”
“是”周天行將一行人帶離了正廳,“曉譽,你先送是一會院子。”小南辰王吩咐到。“是,師父。”時宜行了禮便跟著宏曉譽出了正廳。
看著時宜離開,漼三娘才開口“有些話,我想要跟殿下說,還請殿下屏退左右。”小南辰王沒有猶豫便吩咐眾人“都下去吧!”一眾弟子魚貫而出,漼風行禮后也除了正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