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只待明日
“你剛才在餐桌上跟我說別去東陸,有什么深層次的原因嗎?現(xiàn)在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大可以放心說。”飯局結束后,準備回到房間內休息的普利森拉住了諾零,在屋子里問起了餐桌上所聊的話題。
“行吧,其實東陸那塊區(qū)域,并不完全屬于現(xiàn)世。”諾零沉吟了片刻后說道。
“不屬于現(xiàn)世?那它屬于哪,星界還是冥界?”
“我的意思是不完全屬于現(xiàn)世,但現(xiàn)如今,那里的確是現(xiàn)世的一部分。”
“能不能別當謎語人,說點正常人能聽懂的話。”
“我這么跟你說吧,東陸曾經不屬于現(xiàn)世,它的本質是被星界古神艾因留下的后手所牽引過來的殘缺世界,在第四紀初期,它與因遭到大災變之禍而變得殘缺的桑塔萊斯重合,兩個殘缺的世界拼湊出了一個完整的世界,這便是如今的現(xiàn)世。”
“什么?”諾零所說的話顯然有點沖擊到了普利森的認知。
“我自第1次大災變時便被關在核心空間里頭了,雖然能夠借助核心的權能知曉外界的一部分信息,但對于那片嶄新的世界,我實在是缺乏了解,也不知那里是否有著類似于‘古神’的偉大存在,考慮到可能存在的風險,所以才勸你別去。”諾零詳細地解釋道。
“合著如今的現(xiàn)世是拼出來的,我說怎么第4紀之后才有東陸和龍朝帝國的記錄呢,原來那邊是被星界的大手子牽過來的啊。”
“額.....你可以這么理解吧。”諾零撫著額頭說道。得知這個消息后的普利森頗感震撼,不僅僅是對現(xiàn)世是由兩個殘缺世界拼接而來的震撼,但是驚嘆于像古神這樣的存在居然有著將兩個世界拼湊在一起的手段。
那么.....自己前世的世界是否也與桑塔萊斯存在著某種聯(lián)系呢,所謂的穿越者,是否也是被相似的手段所牽引過來的人呢?
普利森不得而知,但諾零剛才的話也使普利森內心中的某樣東西變得堅定了起來。
中式玄幻世界觀和西方奇幻世界觀都能縫合在一起,說不準有一天,自己也能帶著此世的一身本領回到那個蔚藍的星球上呢。
雖然這個目標有些遙不可及,但有個盼頭也是好的。普利森又和諾零簡單的聊了兩句,然后便相互告別,待明天自己出席四海會議的時候再見。
夜深,普利森回想起自己白天所見的青龍先生,他總覺得對方那張刻著龍紋的黃金面具對他而言有股異樣的熟悉感,就好像自己之前在何處見過一樣。
但普利森無論如何翻找自己的記憶,也不能找到與之相對的畫面。
“不必多想了,明天遲早要和青龍正式見面,也無需急于一時。”
“還是將精力留給明天吧。”.......沉船灣東哨站,一艘隸屬于沉船灣的海盜船結束了一天的巡邏。
領頭的海盜船長望著前方掀起些許波瀾的海面,打了個疲憊的哈欠,準備向水手們宣布返航的命令。
可就在這時,海盜船的東面突然碧波翻涌,在一陣陣氣泡和隨之而起的霧氣中,一艘掛著龍朝帝國旗幟,船身上有著蛟龍紋路的戰(zhàn)艦浮現(xiàn)在了海盜船的眼中。
“不好,有敵襲!”海盜船長立即打起了精神,準備掏出特制的信號符,準備向沉船灣的海盜們告知這個信息。
可當他的話音剛剛說出口,準備激發(fā)信號符的手就被另外一只更加強有力的手給牢牢抓住了。
這只手的主人屬于一個身材挺拔的青年,他身穿暗金色的華服,漆黑的長發(fā)宛如潑了墨,被一個布滿花紋的銀冠高高束起。
“或許各位該休息休息了。”玄武冰冷的聲音瞬間傳遍了甲板,在一陣虛幻的霧氣中,海盜船上所有水手的眼神都變得迷離了起來,手中的武器也紛紛垂下,最終像是睡去了一般無力的倒在了甲板上。
唯有那被玄武抓住左手的海盜船長還想拼命抵抗,他咬住舌頭,想要以疼痛感來抵抗那股幾乎占據了整個腦海的疲憊與困意。
他艱難地移動著自己的另一只手,想要撿起那掉落在地面上的信號符,履行屬于自己的職責。
然而在他腦海的對抗中,單純的肉體疼痛似乎并不能阻擋那股直壓精神的困倦,海盜船長最終還是沒能撿起地上的信號符,他和自己的水手一樣無力的倒在了甲板上,陷入了長久的昏沉之中。
玄武撿起了地上的信號符,往上輕輕吹了口氣,那符紙便燃燒起了黑色的火焰,化為了無形的灰燼。
“執(zhí)明神君,請將‘云夢澤’的范圍展開。”玄武抬頭望向旁側的空氣,頗為恭敬地說道。
“嗯。”一個古老的聲音回應了玄武的話,在這聲音落下之后,周邊的整片海域都仿佛被無形的霧氣籠罩,風起云涌的海面在霧氣的籠罩下變得平靜,水下則逐漸冒起了細小的氣泡。
“諸位,靜待南洋人的信號吧。”玄武轉頭望向了身后,在朦朧的霧氣之中,一艘又一艘掛著龍朝帝國旗幟的戰(zhàn)艦顯現(xiàn)出了灰蒙的影子。
.......沉船灣南哨站。此時的整個南哨站,已被密密麻麻排列的圣輝艦隊給完全占據,放眼望去,能夠看到大批金色的耀日旗幟,使得海面都泛起陣陣的金光。
在8艘大型戰(zhàn)艦的簇擁下,一艘既龐大又華麗的巨型艦船逐漸駛入了這片海域。
巨型艦船的船身泛著些許光亮,其甲板之上托著近似于城堡般的龐大建筑。
這艘艦船沒有風帆,其樣子也不像是魔能船,它之所以能托起如此龐大的建筑在海上行動自如,似乎與其船身上泛起的那些光亮有關系。
這便是當今十圣之一的圣輝教皇米約爾二世的座駕,通過信仰輝光催動的星辰逐日號。
身披華美教皇袍、頭戴三重冠冕的米約爾二世躺在星辰逐日號塔樓頂層的寶座上,安靜的聽著來自于下屬的匯報。
身為萬圣之首弗朗西斯一世的獨女,米約爾24歲便繼承了圣輝的教皇之位,并在次年成功容納一位強大舊神的完整神性,被世人列入了十圣的行列。
她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十圣,米約爾.亞伯拉罕.阿尼塞圖斯這個名字自出生后便一直與天才這個詞相綁定。
但即便是像米約爾這樣的天才,也有著自己的苦惱。她被一個夢糾纏著,于她而言,那既是塵世間最美好的夢,也是充斥著痛苦與恐懼的噩夢。
她想脫離這個噩夢,卻又不想就此醒來。
“所以說......滄瀾、天鷹、還有龍朝,都已經準備好了嗎?”米約爾二世慵懶地躺在寶座上,望著寶座下方的騎士與主教們。
“是的,教皇冕下,并且根據東陸斥候的最新消息,青龍的九艘龍船,全都受限于東陸的落云渡上,而他本人正在其中的睚眥號上。”一位長袍上有著金色蛇紋的主教面帶笑意,他向著寶座上的米約爾二世匯報道,
“青龍派遣的信使皆被我們攔住,東海神器星羅盤也一直在沉船灣中,明日清晨四海議會召開,四海神器即將歸位,青龍無論如何也趕不回來了。”米約爾二世抬頭望向遠方,遠處的沉船灣在她眼中似乎變得清晰可見了起來。
“那就只待明日四海議會召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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