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謀臣 ！
    沐清漪淡淡微笑道：“讓前輩見笑了，你有什么話要說？”
    老頭兒警惕地掃了一眼周圍問道：“那臭小子去哪兒了？”沐清漪道：“他說去山里走走，看能不能獵到什么獵物。冬天還長著呢，總不能只吃之前儲存的東西。”其實(shí)是容瑾看她不喜歡吃風(fēng)干了的臘肉，所以才想著出門看看能不能獵一些新鮮的獵物。
    “那就好。”老頭兒松了口氣，看他如此鄭重其事的模樣，沐清漪秀眉微蹙，道：“前輩想要說什么？”
    老頭兒望著沐清漪嘆了口氣，顯然是有些為難的不知道怎么說好。沐清漪也不著急，只是安靜地等著他開口。好一會兒，老頭兒方才道：“你注意到他的眼睛里的血色一直都沒退了吧？”
    沐清漪點(diǎn)頭，“這個很嚴(yán)重么？他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問題。”
    老頭兒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又不是番邦野人，眼睛變成那樣子怎么可能沒問題？何況……就算是那些西域的蠻夷，也是生下來是什么顏色就是什么顏色。哪里還有二十多歲再變一個顏色的？肯定是有問題啊。何況，那小子經(jīng)脈絮亂的一團(tuán)糟，若是尋常人是那樣的脈搏，老夫早讓他自己找個坑去躺著了。”
    沐清漪臉色微變，“這么嚴(yán)重，那前輩為何……”
    老頭兒嘆了口氣，糾結(jié)地抓了抓頭上的亂發(fā)，道：“藥王谷那個小子應(yīng)該告訴過你們，他一旦控制不住就會神智混亂，嗜血成性，最后甚至?xí)w而亡吧？”
    沐清漪點(diǎn)點(diǎn)頭，老頭兒盯著沐清漪道：“我懷疑，他現(xiàn)在其實(shí)已經(jīng)失控了。”
    “什么？！”
    “按常理，以他現(xiàn)在的武功和內(nèi)力是絕對打不過老夫的。但是這兩天動手好幾次老夫都險些傷在他手里。不過他很快就控制住了，但是每次他收刀的時候眼里的血色會變得更重。”老頭兒揪著胡須道。
    沐清漪蹙眉道：“但是，他并沒有喪失理智，也并沒有嗜血成性啊。”
    “所以，這也是麻煩的地方啊。”老頭兒苦著臉道：“他的心智強(qiáng)悍只怕這世上無人可及。即使他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失控了，但是他還是可以以無可比擬的心智控制住自己。這就像是……一個得了絕癥的人，如果他求生的意志無比堅(jiān)定的話，他獲得時間往往會比一般得了絕癥的人要久的多，甚至可能會創(chuàng)造出奇跡。但是，這樣一來就等于說所有的一切都受控于他的意志，一旦他的意志產(chǎn)生動搖，他可能立刻就會崩潰甚至是爆體而死，連中間的緩沖都會直接省了。”
    沐清漪定了定神，問道：“什么情況下會讓他的意志動搖？”
    老頭兒沉思了許久，道：“我估計(jì)著，他現(xiàn)在好好地就是因?yàn)槟恪Ｒ坏┧裰侨珶o的話，根本不認(rèn)的人會連你也一起殺了。若以為了你他也會經(jīng)歷控制自己的。所以，你就絕對不能出半點(diǎn)意外，同樣的，你也絕對不能疏離他。這兩樣……無論哪一件都有可能讓他……”
    沐清漪嘆了口氣，望著眼前的怪老頭兒，笑道：“前輩這是在考驗(yàn)我么？先跟我說他隨時可能會失控，甚至?xí)⒘宋遥俑嬖V我不能疏離他？”
    老頭兒搖頭道：“老夫說得都是真的，他真的有可能突然失控。到時候……你是距離他最近的人……”
    沐清漪沉默了片刻，沉聲道：“我相信，即便他真的失控了，也不會殺我的。”
    老頭兒輕哼一聲道：“既然你這丫頭有這樣的信心，老夫就不多說什么。希望你說到做到。老夫活了一大把年紀(jì)，嘴上說的好聽，真的出事了跑得比誰都快的人見得多了。”
    沐清漪也不生氣，只是笑道：“前輩專程挑這個時候來找我，總歸不是只為了來嚇嚇我吧？容瑾的病，前輩可有什么辦法？”老頭兒點(diǎn)頭道：“辦法是有，但是現(xiàn)在用不了。”
    “為何？”
    “到時候動作太大了，別說這院子，這山谷能不能保得住都不一定。但是如今這雪山里面，別說是高手比拼內(nèi)力可能會產(chǎn)生的影響，就算是尋常大吼大叫說不定都有可能引起雪崩。你想我們都被埋在這山谷里啊？”老頭兒道。
    沐清漪蹙眉，“我對內(nèi)功并不了解，前輩的意思是？”
    老頭兒道：“老夫豁出去跟他打一場，把內(nèi)力一次耗盡了然后再醫(yī)治。這其中有五六天的緩沖時間，雖然不多卻也差不多。若是一次不成，就來第二次。如此循環(huán)個三五次，老夫不信還理不順?biāo)慕?jīng)脈！”
    所以，老頭兒想了這么久想出來的法子也只是以暴制暴。將人暴打一頓耗盡了力氣沒法動彈了再治。若是還沒治好又開始蹦跶了，那就再打。雖然沐清漪覺得這法子極端的不靠譜，但是她對這個畢竟還是不懂，眼前這老頭兒才是行家，“既然在山里不能治，那么我們便下山再說吧。到時候也可以順便問問莫谷主。”
    “你不相信老夫！”老頭兒瞪著沐清漪，沐清漪低眉淺笑道：“前輩跟容瑾之間有什么恩怨，晚輩現(xiàn)在也都還不得而知。你讓我，如何相信你？雖然你一直在幫著我和容瑾，但是，容瑾對你的態(tài)度并不太友好。前輩也是知道的，出嫁從夫。他不相信你，我怎么能相信你？”
    “他憑什么不相信我！”老頭兒幾乎要?dú)獾帽钠饋砹耍瑲夤墓牡氐溃骸叭舨皇抢戏颍苡羞@么厲害得武功么？！”
    沐清漪垂眸，眼神微涼，幽幽道：“所以……當(dāng)初是前輩你將內(nèi)力灌注進(jìn)他體內(nèi)的？”
    “呃？！”老頭兒神色一僵，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你……你怎么知道的？”
    沐清漪望著他道：“這世上，只怕也沒有幾個人舍得下血本，一下子將幾十年的內(nèi)力灌注到一個孩子的身上了。”內(nèi)功靠的不只是天賦，還有時間。就如同魏無忌容瑾這些年再怎么天縱奇才內(nèi)功跟韓問天這種老古董比起來還是要差一大截的。韓問天當(dāng)初灌注在容瑾體內(nèi)的內(nèi)力，容瑾到現(xiàn)在都還不能完全消化完，也不知道當(dāng)初他到底灌注了多少進(jìn)去。
    許多民間傳說話本里所謂的灌頂大法，普通江湖中人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做，都是當(dāng)成一個傳說罷了。但是韓問天偏偏做到了，而且還是灌注給了一個根本沒有武功底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