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9章 又沒糧草了
第一千八百六十九章又沒糧草了</br> 聽見母后的斥責,楚舒臉色愧疚,“母后教訓的是!是兒臣不顧大局,幾次失蹤,給大哥和三妹,也給大軍帶來了麻煩!”</br> 楚舒很后悔,如果他當初沒有擅自離開,也許大哥就不會被叛軍挾持。</br> 如果一切能夠重來,他還會選擇追著那個假完顏雨走嗎?</br> “母后,兒臣一定會找到大哥,把大哥安然無恙的帶回來。”楚舒斬釘截鐵的說道。</br> 他犯的錯,他來彌補!</br> 謝瑤看著楚舒堅定的模樣,還有深深的自責,語氣緩和下來,“城兒的事情是秦寒早有預(yù)謀,且謀算極深。若非城兒當初不讓沁兒進城,恐怕如今沁兒也一并被抓,不是你能改變的。”</br> 她并不是真的要責怪楚舒,是要讓楚舒意識到他們兄妹三人是一個整體,有急事可以離開,但不能杳無音信。</br> 楚舒沒應(yīng)聲。不能改變嗎?他在的話,至少不會讓大哥孤軍奮戰(zhàn)!</br> 謝瑤深深的看了一眼楚舒,一抹擔憂閃過,沒有多說。</br> 三人又聊了一陣,楚舒又把唐崢和完顏雨都叫來,把這里的情況詳細的給母后匯報了一遍。</br> 謝瑤知道唐崢半路折返的事情,也知道了完顏雨死而復(fù)生的事情,目光在四人身上看了看,裝著什么都不知道。</br> 孩子們的事情,交給孩子們自己處理就好。</br> 這一夜,云巔城第一次變得有些熱鬧了。</br> 天色即將放亮的時候,城外忽然傳來消息,糧草被燒了!</br> 謝瑤立刻召集所有將領(lǐng),直接來到了糧草起火的位置。</br> “啟稟娘娘,午夜時分,有一群黑衣人突襲,每人都帶著火把,還朝糧草車上潑灑不明之物,導(dǎo)致糧草遇火就著,而且極難澆滅!末將雖帶人第一時間擊退了黑衣人,但卻沒有救回糧草,請娘娘降罪!”一名將領(lǐng)單膝跪地,滿臉自責。</br> 楚舒楚沁等人也都跟來,聽了將領(lǐng)的話都很驚訝。</br> 糧草車停放的地方鄰近水源,為的就是防止糧草起火,沒有足夠的水用來滅火!</br> 黑衣人潑灑的是什么?連水都難滅火?</br> 而且黑衣人是誰?難道是秦寒的人?</br> 叛軍一直蟄伏,如今得知母后帶領(lǐng)十萬大軍前來,卻主動出擊了?</br> 謝瑤沒說話,走到一輛燒黑的糧草車跟前,俯身聞了聞,一股濃烈的汽油味道撲鼻而來。</br> 楚舒和楚沁也過來聞了聞。</br> 楚沁皺著小鼻子,用手捂著,“母后,這是什么味道,怎么如何難聞?”</br> 楚舒卻聞了一下又一下,還回味了一下,不解道:“一點兒也不難聞啊!這味道有點奇怪,但聞起來還挺別致的。”</br> 說著,他竟還想要去聞一下。</br> “別致?”楚沁有些驚訝,“二哥,你的鼻子該不會是壞了吧,這味道也道刺鼻了!”</br> 唐崢,完顏雨也都聞了聞,表情和楚沁一致,都認為難聞。</br> 謝瑤轉(zhuǎn)過身,眸光微深了一瞬,然后如常的看了一眼幾人,道:“這味道的確不太好聞。舒兒,你也不要再聞了,聞多了多身子有害。”</br> 楚舒點頭,不再去看糧草車,“母后,您知道這奇怪的東西是什么?”</br> 楚沁等人也將目光看了過去。</br> “是一種名叫汽油的東西,有難聞的味道,而且很容易著火。將其澆在糧草上,起火,不僅糧草上的火不易被撲滅,糧草也受到污染,無法食用。”謝瑤解釋,問向看守糧草的將領(lǐng),“糧草還剩多少?”</br> “稟娘娘,糧草怕是所剩不多了。黑衣人人數(shù)眾多,又是偷襲,點燃的火還極難熄滅……”</br> “有話直說,無須吞吞吐吐。”</br> “是!糧草被燒毀十之七八,如今剩下的已經(jīng)不足大軍半月用度。”</br>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一臉凝重。</br> 半個月,連京城都趕不回去!</br> 十二萬大軍若是沒了糧草,沒人敢想會發(fā)生什么!</br> 饑荒的時候,最挨餓的還都是老弱病殘,人吃人的事情也時有發(fā)生。十二萬大軍,可都是身強體壯的士兵!</br> “半個月……”謝瑤沉吟了一下,“剩下的糧草必須嚴加看管!如果再出現(xiàn)糧草被燒的情況,你們提頭來見!”</br> “是是是!末將謹遵娘娘懿旨!”將領(lǐng)哪還敢讓糧草受損?就算是干瞪眼不睡覺,他也不敢讓糧草損傷一根啊!</br> “另外傳令下去,將士們每日改善伙食,增加野味,糧食少發(fā)放兩成。”謝瑤又道。</br> “是!多謝娘娘!”將領(lǐng)大喜。少發(fā)放糧食是最難的事,有野味就好辦多了。</br> 于是,謝瑤帶領(lǐng)眾人回了云巔城。</br> 一場糧草被燒毀八成的大事,就這么結(jié)束了。</br> 回城之后,謝瑤讓大家都回去休息,唯獨楚舒說有事要說,留了下來。</br> “母后,您是不是還有什么辦法?”楚舒問道。</br> 糧草少發(fā)放兩成,根本起不到本質(zhì)上的改變!一旦糧草耗盡,該發(fā)生的還是會發(fā)生!除非現(xiàn)在立刻下令回京,也許糧草加上山里的野獸還能支撐。</br> “什么事情的辦法?”謝瑤好像沒聽懂楚舒的意思。</br> “兒臣是說關(guān)于糧草的事情!即便減少發(fā)放糧草,最多也只能延長四天,到最后還是會耗盡。所以兒臣想問,母后是不是還有別的辦法可以解決糧草不足的事情?”楚舒沒多想,解釋了一番。</br> 謝瑤搖頭,“沒有辦法。”</br> “就算是去最近的城池調(diào)撥糧草,時間長不說,調(diào)來的糧草也不會很多,夠十二萬大軍吃上一日都算多的。至于山中的野味,也只是解燃眉之急而已,能否撐夠半個月都是未知。”</br> 楚舒不解,母后從不打無把握的仗啊!</br> “如何我們撤回去一部分士兵呢?少帶一些糧草,路上不夠的話也可以從附近征調(diào)一些,應(yīng)該能撐到京城。”楚舒提議。</br> “也可。那就由你統(tǒng)兵,帶著沁兒,完顏雨,還有唐崢,全都回去吧。”謝瑤答應(yīng)的很快。</br> “兒臣不走!兒臣要留下來尋找大哥!”楚舒第一時間拒絕。</br> “如果要撤軍,必須由你執(zhí)掌兵權(quán)!兵權(quán)放在他人手中不妥!”謝瑤的態(tài)度很堅定。</br> 楚舒皺眉,怎么感覺母后在刻意攆他走?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