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蕭憫彥京都遇刺
“柔然的解毒丹確實很厲害,不過……發(fā)熱散與表,小孩子的體質(zhì)與大人不同,他們經(jīng)受不起這么強(qiáng)勁的力道。”朝陽從房間內(nèi)走了出來,擦了擦雙手。“放了放毒血,暫時無礙了,要想徹底解決天花,還需要一段時間。”
朝陽看了沈蕓柔一眼,她需要星移入宮。
“你的小藥童本宮已經(jīng)讓人去傳喚了,郡主最好展示所能,別被柔然比下去。”沈蕓柔轉(zhuǎn)身,冷冷離開。
所有太醫(yī)松了口氣,全都無力地跪坐在地上。
小皇子暫時脫離危險,他們的腦袋也算是保住了。
“各位太醫(yī)快快起身,此事與你們沒有關(guān)系,陛下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見沈蕓柔離開,朝陽替蕭君澤拉好感。
若想在這后宮好好活下去,太醫(yī)院的人可絕對不能得罪,而且……絕對要有自己人。
幾個太醫(yī)感激地看著朝陽,互相看了一眼,誰都不敢起身。
“朝陽方才也有個疑惑,天花乃是熱毒,深于骨血,表于肌膚,太醫(yī)院的藥方以何為主?”朝陽見眾太醫(yī)是真的怕了蕭君澤,給他們找個臺階。
“回郡主,醫(yī)藥盛典記載,初疹期以灰艾,地麻……研磨外敷。”
朝陽搖了搖頭。“外敷甚好,但還是要內(nèi)調(diào),升麻葛根,您覺得如何?”
那開口說話的太醫(yī)驚了片刻,連連贊許。“郡主說的是,郡主說的是!下官受教了。”
太醫(yī)院自然知道外敷內(nèi)調(diào)相結(jié)合,可朝陽給了臺階,他們順著下,這是生存之道。
“行了,身為太醫(yī)院太醫(yī),不思進(jìn)取,你們的醫(yī)術(shù)還需再精進(jìn)一些,若是閑雜之際,多找薛神醫(yī)和郡主學(xué)習(xí),虛心受教。”蕭君澤也給了太醫(yī)們臺階,讓他們離開。
所有人終于如釋重負(fù),對蕭君澤感激涕零。
蕭君澤不殺不降罪,自然有人已經(jīng)開始動搖立場。
畢竟也不是所有人都迫于沈家的威脅。
皇帝,才是正統(tǒng)之身。
他們效忠皇帝才是正道。
“朝兒。”太醫(yī)離開,蕭君澤示意阿茶和春蘭先退下。
院落只剩朝陽和蕭君澤。
朝陽臉上再次只剩疏離,仿佛方才那一瞬間的笑意是蕭君澤的夢境一般。biquge.biz
“小皇子不是你的孩子。”朝陽用的是肯定句,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蕭君澤在厲王府時從未碰過沈蕓柔。
因為替嫁過去的人,是她。
而小皇子的年齡和沈蕓柔對外宣稱,是厲王妃時便有了身孕。
“朝兒,我發(fā)誓,我從沒有碰過沈蕓柔。”蕭君澤卻慌了,沒聽出朝陽口中的肯定,以為她誤會自己。
“這孩子,留還是不留?”朝陽想看蕭君澤的意思。
蕭君澤愣了一下,朝陽是在替他考慮?
“若是這孩子留著,隱患很大。”沈蕓柔和沈清洲會愈發(fā)努力地想要除掉蕭君澤,將這個非皇家血脈的孩子推上皇位。
只要小皇子一天身份不被拆穿,蕭君澤就有一天的危險。
“朕是故意留著這小家伙。”蕭君澤走到朝陽身邊,伸手將她發(fā)間的花瓣摘下。“朝兒,你在關(guān)心我?”
“陛下,我們?nèi)缃袷呛献麝P(guān)系,唇亡齒寒,朝陽還有很多地方需要仰仗陛下。”朝陽蹙眉后退。
“沈蕓柔似乎很重視這個小家伙,她也很清楚我知道孩子的身世,互相制衡。”
朝陽點了點頭。“陛下自己做主。”
“朝兒……”
“陛下!不好了,出事了!”
蕭君澤還想說些什么,禁軍驚慌地跑了進(jìn)來,跪地有些發(fā)顫。“六皇子,秦王的車馬行至京都城外,遭遇暗殺,秦王重傷,護(hù)送軍已經(jīng)帶他返回皇城。”
蕭君澤的身體僵了一下,臉色和氣壓瞬間壓低。“怎么會在皇城外遇刺!什么人所為!”
蕭君澤有些失控。
“這是在殺手身上發(fā)現(xiàn)的。”禁軍趕緊將令牌放在蕭君澤手中。
“沈清洲!”那令牌上刻著沈字。
見蕭君澤擔(dān)心離開,朝陽面色凝重地蹙了蹙眉。
六皇子,蕭憫彥?
皇城外遇刺?返回京都?
這一切看起來毫無破綻,沈清洲怕蕭君澤的人統(tǒng)領(lǐng)江南十二城,又想除掉六皇子這個被先帝議儲之人,無論如何于情于理都說得通。
若是沒有那令牌,朝陽都要深信不疑,直接懷疑沈清洲了。
畢竟他的嫌疑最大。
可禁軍卻將沈家的腰牌拿了出來……
沈清洲多么聰明,做事多么滴水不漏的人,為了殺一個蕭憫彥,會動用自己沈府的親衛(wèi)?
他養(yǎng)的殺手和死士不計其數(shù),怎么也用不到直接暴露身份的親衛(wèi)。
何況,沈清洲是那種明明殺了人都可以睜著眼睛做到讓人找不出半分破綻的人,這……太刻意了。
“何顧,讓人盯著蕭憫彥。”
不知道為什么,朝陽總是忌憚蕭憫彥。
明明這個蕭憫彥還是個少年。
可莫名,她總覺得這個少年和同齡人有太大不同。
同樣是少年,同樣愛哭。謝允南也很聰明,并沒有表面上的蠢萌,可謝允南給她的感覺是蠢的無壞心的,聰明的干凈。
但蕭憫彥……
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
裕親王府。
蕭承恩從禁地出來,手下便傳來蕭憫彥遇刺的消息。
“可知道是誰做的?”蕭承恩并沒有很大驚訝,蕭憫彥本就不想離開皇宮。
他也早就猜到蕭憫彥不會乖乖離開。
“說是沈家的親衛(wèi)。”
蕭承恩笑了笑,沈清洲倒是給了蕭憫彥一個不走的理由。
“沈清洲會這般囂張?”蕭承恩可不是傻子,沈清洲殺蕭憫彥,絕對不會動用自己的親衛(wèi)。
臉色沉了一下,蕭承恩突然笑不出來了。“這個小東西……”
蕭憫彥也不是傻子啊,這么明顯的漏洞,這么明顯的栽贓,蕭君澤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什么人會嫁禍沈清洲阻止蕭憫彥離京?
蕭君澤自然不會懷疑蕭憫彥,只會懷疑他!
“人在家中坐,這黑鍋就甩過來了,蕭憫彥……”蕭承恩磨了磨后槽牙。
還真是蕭君澤的好弟弟!這是倒戈要幫蕭君澤除掉他了?
呵……白眼狼!
“王爺!宮中來消息,陛下傳您入宮。”
蕭承恩話音剛落,這鍋就砸過來了。
咬牙切齒地揉了揉眉心,他蕭承恩不去還怕了他們不成。
蕭承恩剛走,青鸞從暗處走了出來。
往禁地看了一眼,青鸞眼底閃過一絲驚慌。
這里是蕭承恩每日都要來,卻明令禁止她不許進(jìn)的地方。
為什么……方才她聽到了孩童的哭聲?
為什么,心口突然疼得這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