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第 46 章
這是顧悠然的初吻,雖然沒有經(jīng)驗,但她寫的多,也算見多識廣,可真到自己身上,就顯得有些不知所措,舌頭放哪?該吸,還是舔?</br> 而恰恰是她的笨拙,仿佛一把火,徹底點燃了溫修遠,讓他更加情不自禁。將她抱得更緊,吻得更深。</br> 越吻越動情,理智上根本無法停下來。</br> 直到,他忽然結(jié)束這一吻。</br> 顧悠然雖然難為情,但還是覺得意猶未盡……原來接吻的感覺是這么美妙,尤其對象還是他。</br> 他氣息很粗,閉著眼睛許久,才重新看著她。</br> 她的雙唇血色飽滿,雙目水潤,癡癡的看著他,鼻尖也是紅的,動情的樣子特別……</br> 他只得再次閉上眼睛,將她抱進懷里。</br> 她猶豫了片刻,伸出手臂摟住他的腰。他將她抱得更緊。</br> “咕嚕、咕嚕”的聲音,打破旖旎的氣氛。顧悠然真是尷尬到不行。</br> 他在她耳邊低低笑了一聲,那片皮膚立刻酥麻起來。</br> “怪我。”</br> 聽著他話里的意思,好像是和他接吻她才餓的,她試著解釋:“早上吃的有點少。”</br> “先吃點水果,我去準備午餐。”他松開她,在她額前輕輕一吻,才起身離開。</br> 確定溫修遠已經(jīng)下樓,顧悠然才敢放松一些,抓起抱枕捂住臉。</br> 他們真的接吻了,這算不算假戲真做?她對他動情,真的不是因為跳脫不出小說里的情感?</br> 但至少可以確定的是,他應(yīng)該是喜歡她的。</br> 既然已經(jīng)親了,反悔是不可能了,不妨就試試吧,真的不合適了就分手唄。大不了以后都不見面了,反正3個月的試用期就要到了。</br> 一旦接受了這個設(shè)定,顧悠然就忍不住想笑,又怕笑出聲,只能把臉埋在抱枕里,情緒調(diào)整好再起來,然后,繼續(xù)埋臉抱枕。</br> 就這樣反復(fù)了多次,情緒終于平靜了一些。可是她再也無法集中注意力看電視劇,反正劇里再甜,也沒有他們甜。</br> 一顆心被填的滿滿當當?shù)模滩蛔∠胍覀€人分享喜悅,拿起手機才看到錢朵樂打了好幾個電話給她。</br> 她回撥過去,對方很快就接起來,一上來就質(zhì)問她道:“你干嗎呢不接電話?”</br> 原本想要分享喜悅,可是忽然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原來分享戀情也是一件挺難為情的事情,只好含糊著說:“在忙,沒注意。”</br> “你看微博了嗎?《有一點動心》開機官宣了!”</br> “真的?”顧悠然一喜,今天真是喜事連連的日子,“女主是不是代薇?”</br> “的確是代薇,她不僅主演,還參與編劇。我估計也就是掛個名,操文藝青年人設(shè)。但你一定想不到男主是誰。”</br> “肯定不是蘇亦。”</br> “竟然是許星河!”</br> “……”</br> 錢朵樂激動的說:“然寶!媽媽永遠的驕傲。”</br> “……”</br> 顧悠然掛了電話還有點不敢相信,拋去蘇亦粉絲這個身份不說,許星河和代薇的人氣都很高,她第一部小說改編電視劇就能請到這個咖位的明星,對她來說已經(jīng)是最好的消息。</br> 顧悠然打開微博,得益于官宣帶著她的微博ID,消息欄中的評論、轉(zhuǎn)發(fā)、點贊創(chuàng)下新高。</br> #有一點動心開機#已經(jīng)熱搜首位,除此之外,男女主演分別有一個單人熱搜:#代薇編劇#和#許星河顏值#。</br> 代薇的粉絲非常激動的四處刷她家薇薇又美又有才華。</br> 順著熱搜,顧悠然進入《有一點動心》的官方微博,除了發(fā)布開機消息,官博還放出了人物海報。</br> 一張一張翻看著,不得不說,代薇和許星河的造型和原著小說的人設(shè)還是蠻符合的,作為原著作者的她,還算欣慰,至少服化道看上去很高級。</br> 可是當她看到第六張時,整個人都不好了,立刻從半躺狀坐好。</br> 海報的第六、七張的人物是原著小說中沒有的,而是她寫劇本時新增的,為了劇情更加飽滿豐富,就連名字還是她臨時取得,吳彤、柳照照。</br> 而這兩個角色,竟赫然出現(xiàn)在人物海報中。</br> 不行,有點兒亂,得縷縷。</br> 她寫的五集劇本因為種種原因被斃掉,收到一筆解約款,這五集劇本就應(yīng)該和電視劇無關(guān),后來的劇本也絕不能用她的劇本內(nèi)容。</br> 代薇,參與編劇……</br> 細思極恐,可能不止這兩個人物,五集劇本之中的其他內(nèi)容也可能被占用了。</br> 想到這里,顧悠然先給錢朵樂打了電話,語氣還算平靜的敘述,“我被侵權(quán)了。”</br> 錢朵樂頓了一會兒才說:“怎么回事?”</br> “有兩個角色是小說中沒有的,但我寫的劇本里有,現(xiàn)在官宣的人物海報中也有,連名字都一樣。”</br> “你的意思是……他們表面上跟你解約,其實還是用了你的劇本?既不給稿費,又不給你署名?”</br> “應(yīng)該是這樣的。”</br> “臥槽!這是什么傻逼電視劇!”錢朵樂立刻炸了,“代薇!她參與編劇,一定是她干的!”</br> 聽到有腳步聲,顧悠然趕緊說:“電話里不方便,我現(xiàn)在過去找你,見面說。”</br> 掛了電話,溫修遠剛好走進來,顧悠然站起來說:“師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有點甜’。”</br> 溫修遠看出她情緒不對,不知道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又發(fā)生了什么事?見她似乎不想多說,便點點頭,“好,先吃飯,我送你去。”</br> “我吃不下……”</br> 他走近,柔聲哄道:“吃一點,聽話。”</br> 顧悠然看著他,乖乖點頭。</br> 這情緒真算是跌宕起伏了,剛剛還在幸福的風(fēng)口浪尖,一瞬間便跌落谷底,人生無常是真的。</br> 味同嚼蠟的扒了幾口飯,實在是吃不下,溫修遠也不勉強,拿了外套送她去“有點甜”。</br> 一路上,她不時看手機,回復(fù)微信,要么就是看著窗外默不作聲。眉心一直緊皺著,像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br> 終于到了“有點甜”,下車前,他忽然抓住她的手。</br> 她的手真小,手指纖細,軟若無骨,他摩挲著,望著她,“需要我為你做點什么嗎?”</br> 顧悠然感受著他手掌的溫度和力度,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怕他不高興,但又忍不住問:“我可以擁有屬于我自己的秘密嗎?”</br> “當然可以。”溫修遠鄭重的說。</br> 顧悠然笑了,主動傾身抱住他,他愣了片刻,也緊緊抱住她。</br> “謝謝你師兄,我想我應(yīng)該擁有獨自處理問題的能力,所以你不用擔心我。”</br> 他輕撫著她的頭發(fā),柔聲道:“好,晚上來接你?”</br> “嗯,我提前給你打電話。”</br> 他吻了吻她的發(fā)頂,率先松開她。再抱下去,他或許要改變主意帶她離開這里了。</br> 顧悠然拿好包,打開車門,溫修遠已經(jīng)繞過車頭來到跟前,扶著她下車,又將她送到店門口,拉開店門,門上的鈴鐺叮當作響。</br> “進去吧,晚上見。”他說。</br> 顧悠然點頭,“晚上見。”她頓了片刻,又忽然喊了一聲,“師兄。”</br> “嗯?”</br> “其實今天,我很開心。”她紅著臉說完,不敢看他,單腿跳著進入“有點甜”。</br> 那慌張的樣子,像是害羞。</br> 溫修遠笑了,隔著玻璃看到她又大力對自己揮手的樣子,也伸出手揮了揮。</br> 溫修遠回到車里,忽然覺得空蕩蕩的,原來一個人是這么沒意思。無奈嘆口氣,又看了一眼“有點甜”,發(fā)動引擎。</br> 溫修遠的車一進入求索大廈的地下車庫,周昊就收到消息,急忙出來接他。</br> 當周昊乘電梯到B1時,溫修遠恰好就在門外。</br> 周昊畢恭畢敬的頷首,溫修遠點頭,走入電梯。</br> 電梯一路向上,周昊笑著說:“您不是不來公司嗎?”</br> 溫修遠涼涼瞟了他一眼,“怎么?我不能來?”</br> “不是不是,您當然能來,隨時來。”周昊這樣說著,心中哀嚎不已。今天老板不在,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陪女朋友去逛街,正準備離開,老板又回來。唉,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br> “要緊的工作做完就走吧,不著急的明天再說。”</br> “啊?”</br> 溫修遠看他,挑眉,“怎么?想留下來繼續(xù)干活?”</br> 周昊面露喜色,連說:“不是不是,”說完又覺得不妥,解釋道,“我沒有不想工作的意思……”</br> 電梯門開,溫修遠不等周昊說完便率先走了出去。</br> 經(jīng)過秘書辦,看到大家都在埋頭工作,溫修遠說:“該下班下班,該逛街逛街,都走吧。”</br> 秘書辦諸位:“……”</br> 不敢相信,現(xiàn)在才14點20分……</br> 總裁已經(jīng)進了辦公室,大家只好圍著周昊你一嘴我一嘴的問。</br> “真的可以走?”</br> “溫總今天怎么了?”</br> 周昊看了一眼緊閉的辦公室大門,他也說不清老板怎么了,好像又高興,又不高興的樣子。</br> 想至此,他學(xué)著溫修遠的強調(diào)問道:“怎么?想留下來干活?”</br> 大家愣了兩秒,鳥作獸散,一分鐘后,秘書辦已經(jīng)空無一人。</br> 趙崢得知溫修遠回公司了,立刻殺上60層,看到空蕩蕩的秘書辦十分納悶,推開總裁辦公室大門,那個聲稱“他輸了”的人竟然真的回來了,而且還饒有興致的拿了把剪刀,修剪蘭花。</br> 他二話不說就給吳子清打電話:“溫總回來了,快把我拿100塊還給我,你輸了,還得多給我100。騙你是孫子,不信你來看。”</br> 溫修遠看了一眼喳喳呼呼的趙崢,沒說話,繼續(xù)剪剪剪。</br> 吳子清很快也來了,無奈的拿出200塊錢給趙崢,“你不是休假嗎?又回來做什么?談?wù)剳賽郏磮鲭娪笆裁吹摹!?lt;/br> 趙崢將兩張紅色鈔票收好,小聲說:“估計是被放鴿子了。”</br> 溫修遠端詳著修剪后的蘭花,“我看你們都挺閑的,走吧,請你們打球、吃飯。”</br> 趙崢和吳子清對視一眼,問道:“為什么?”</br> 溫修遠放下剪刀,言簡意賅的說:“就當是我心情好。”</br> 聽說溫修遠要請客了,何啟明笑呵呵的來赴約,左看右看又是老幾個,不免有些失落,“弟妹呢?怎么不帶弟妹一起來。”</br> 吳子清:“清醒點,弟妹要能陪他,他會請你吃飯?”</br> 何啟明:“……”</br> 人間清醒吳子清。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