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第444章 、嶺南無戰(zhàn)事(下)
,大穿越時代 !
第一百三十五章、嶺南無戰(zhàn)事(下)
廣州,飛鵝嶺,長留觀
飛鵝嶺位于廣州城北,與廣州城內(nèi)的越秀山隔著城墻相望,乃是廣州城外一處重要的制高點和交通樞紐,控制著廣州城以北的主要道路。不過,自從“澳洲人”占據(jù)此地之后,便于飛鵝嶺大興土木,建起許多樓臺殿塔,取名長留觀。于是這廣州城北的飛鵝嶺,也就因此漸漸有了“長留仙山”的新名稱。
在眼下的廣州城內(nèi)外,上到富豪大戶,下到販夫走卒,幾乎人人皆知這長留道觀,乃是澳洲髡人開創(chuàng)的一大宗門。在長留主事的幾位澳洲宗師,據(jù)說全都法力高強,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更重要的是,這個宗門在澳洲髡人的朝廷內(nèi)很有聲望,里面的弟子都能給官府當差,吃上官家俸祿。所以,依靠澳洲髡人朝廷的大力扶持,長留道觀及其下屬的長留門派,在廣東易主之后發(fā)展得極為迅速。在這不到一年的短短時間里,除了廣州城外的這座“本山”之外,還在廣東各縣有著幾十所“香堂”,端的是聲勢浩大……
——穿越者們之所以要搞出這個長留派,主要還是為了解決之前“和平接管”廣東而帶來的隱患。
跟完全不受重視的孫陽少將那一路江南攻略相比,因為一干為黨和國家作出過巨大貢獻的老領導,眼下還在本時空海南島的三亞新城度假,以及接受哆啦A夢位面二十二世紀黑科技道具治病療養(yǎng)的緣故。為了確保這些老領導在戰(zhàn)爭時期的絕對安全,盟軍在嶺南攻略上投入的資源和兵力堪稱豪奢。
在盟軍大肆動用了巨型飛艇、鋼鐵戰(zhàn)艦和【隨意門】斬首戰(zhàn)術(shù)等一系列超級大殺器之后,整個廣東幾乎是傳檄而下。如果遇上某個榆木腦袋的死硬派縣官,鐵了心要據(jù)守縣城抗敵的話,那么進攻者還會使用一些“仙家手段”——比如說,使用從哆啦A夢那邊弄來的【天氣控制器】,先將該縣城的氣溫調(diào)節(jié)到零上四十度,降一場大雪;半天之后再調(diào)節(jié)到零下四十度,讓城里發(fā)一場洪水;又過了半天則重新調(diào)回零上四十度,再來一場大雪……如此往復若干個回合之后,再也無法忍受的城中軍民就綁了縣官開門投降了……
總的來說,在第一階段征服廣東的戰(zhàn)爭之中,由于采用了猛虎搏兔之勢,徹底粉碎了對手的抵抗意志,盟軍自身的傷亡不過寥寥數(shù)百,親手殺戮的敵人也還不到兩千,整個征服過程堪稱是兵不血刃。
但問題是,流的血太少了,對于征服者來說也并非單純的好事,而是同樣會帶來一系列的麻煩。
——在完成了對廣東全境的初步占領之后,盟軍在統(tǒng)治初期的總體治理方針就是維持穩(wěn)定壓倒一切。在主要城市進行各項現(xiàn)代化建設,以吸納社會閑散勞動力。在鄉(xiāng)間則盡量鎮(zhèn)之以靜,除了拒絕承認明朝縉紳的免稅特權(quán),要求重新清丈田畝,向各個村鎮(zhèn)攤派“合理負擔”之外,并沒有祭出土改這個大殺器。
因為,對于坐擁澳洲、南非和南北美洲上千萬平方公里疆土的華盟而言,肥沃的田地根本是一錢不值的東西,黃金白銀之類的貴金屬對他們而言也并不缺乏,真正能夠讓各個加盟共和國搶破頭的值錢東西,唯有人口一項而已。如果在廣東實施了土地改革,給農(nóng)民分了地主大戶的田地,就意味著重新把農(nóng)民牢牢束縛在了故鄉(xiāng)的一小片田地上,反而嚴重削弱了人口流動性,不利于有關部門的招募移民工作。
而且,跟以往的任何征服者都不同,穿越者的軍隊根本不需要依靠廣東本地的賦稅來供養(yǎng),只要這片土地能夠源源不斷地給各個加盟共和國提供移民,那么就是占領當局一文錢的賦稅都不收,占領軍也能夠靠著各個加盟共和國的接濟過得很滋潤……所以總體而言,廣東全省在易主之后,賦稅水平是大為降低了,至少農(nóng)稅這一塊,更是被減免得只剩了一個零頭。雖然有關當局也知道,這樣大規(guī)模的減稅,只會讓地主趁機提高租子,未必能讓百姓得到多少實惠——從古到今,地主大戶們從來都只會向農(nóng)民轉(zhuǎn)嫁負擔,卻絕不肯跟窮泥腿子們分享半點好處。但既然已經(jīng)拿了這么多的好處,這些地主縉紳至少也該安分些了吧!
可遺憾的是,這么做的結(jié)果,卻是事與愿違。即便占領當局已經(jīng)拿出了如此多的利益,用于收買舊的上層地主縉紳,只求保住一個穩(wěn)定的大局,但廣東鄉(xiāng)間的地主大戶們依舊毫不領情,反而是騷亂不斷——其中一個不太重要的原因,是盟軍雖然沒有瓜分他們的田地,但卻依然在招募移民,不斷地對一干佃戶誘之以利,自然也損害了大戶們的利益。而最根本的原因則在于,廣東這片地方實在是和平得太久了,以至于相當一部分目中無人的縉紳大戶們,已經(jīng)是頭腦嚴重僵化,完全沒有適應動蕩亂世的叢林生存法則。這些人不僅極端頑固地拒絕承認拳頭就是最大的真理,反而天真地以為只要會寫一手八股文,那些卑賤武夫就應該向他們乖乖低頭……甚至還妄想從澳洲人身上勒索發(fā)財!結(jié)果就是搞得廣東鄉(xiāng)野一時間群魔亂舞。
在這些刺頭兒地主之中,有的仗著自己身上的明朝功名,死活不肯繳納任何賦稅,甚至倒過來對“澳洲人”敲詐勒索;有的公然口出狂言威嚇官府,甚至煽動鄉(xiāng)民圍攻新政府的土地丈量隊和征稅隊伍;有的地主縉紳還派人去廣西聯(lián)絡各族土司,妄圖里應外合顛覆“澳洲人”的統(tǒng)治,卻根本沒想過要如何對付飛艇和鐵甲艦……甚至還有些腦筋壞掉的野心家,搜羅了幾百號老弱病殘,就玩起了稱帝的游戲!
雖然有關部門對于此類案件一律從嚴從重審理,可還是架不住廣東省內(nèi)的地主縉紳們前赴后繼地踴躍作死……目前已經(jīng)流放了一萬多人去非洲跟黑叔叔玩生存游戲,又流放了幾千人到太平洋海島上跟食人族當鄰居,這才讓廣州附近這一片的地主縉紳都安穩(wěn)了下來。而粵東、粵北那邊還是依舊暗流涌動……
與這些腦筋搭錯、踴躍作死的土財主相比,更讓占領軍當局頭疼的,還要數(shù)那些猶如泥鰍一般滑溜,又仿佛毒蛇一般兇狠的江湖門派了。在統(tǒng)治了廣東幾個月之后,占領軍當局總算是明白,當年建立新中國的時候,為啥要不管不顧地狠下辣手,一股腦兒地消滅一切封建會門道了——這些地下勢力在城鄉(xiāng)間盤根錯節(jié)、消息靈通、手眼通天,各種偷雞摸狗的下九流手段多得嚇人,簡直是讓人防不勝防。
雖然論正面的武力對抗,這些幫會分子肯定不是軍隊的對手,但論起各種鬼蜮伎倆,卻著實令人撓頭,盟軍進了廣州才幾個月,那畫著鯊魚嘴的猙獰大飛艇還在廣州市民頭頂上掛著呢!就已經(jīng)有人在賄賂收買盟軍的軍需官員,探聽軍事情報或偷竊各種后勤物資了;還有人內(nèi)外勾結(jié)向盟軍販賣變質(zhì)腐爛食品,弄得軍隊爆發(fā)大規(guī)模食物中毒;甚至連裹挾鄉(xiāng)民沖擊軍營、妄圖哄搶軍械作亂這種事情都干得出來!
因此,在占領廣東之后,有關部門立刻就組織了好幾次嚴打運動,第一時間就先把乞丐以及那些城里游手好閑的青皮統(tǒng)統(tǒng)抓起來,發(fā)往海外各處最艱苦的拓荒前沿充當苦力。但限于可用人力的規(guī)模,也只是基本清理干凈了廣州的幫會分子。而在遠離珠江三角洲的地方,依然遍地都是一片亂象……在城里的商戶差役、鄉(xiāng)間的地主縉紳、山間的寺廟道觀之中,到處都有這些幫會分子的線人和庇護者,幾乎無孔不入!
上述騷亂雖然不至于顛覆盟軍對廣東的統(tǒng)治,但卻能嚴重干擾各種現(xiàn)代化建設的進展速度。更要命的是,許多武林門派的根基之地,都在廣東省外。即使在廣東境內(nèi)再怎么嚴打,也只能傷到他們的皮毛而已。
總之,因為暫時無法祭出“土地改革”、“社會主義工商業(yè)公有化改造”和“破除封建迷信”這三大釜底抽薪的絕戶計,占領軍只能硬著頭皮在廣東打上一場長時期的治安戰(zhàn)。由于軍警力量在使用上的各種局限,有關部門還下令組建屬于自己的“愛國社團”以毒攻毒——于是,就有了長留派的誕生。
簡單來說,長留派就是一個依托海南島穿越集團的“新道教”建立起來的,面對新占領區(qū)當?shù)孛癖姷臅篱T,短期目標就是對付那些膽敢跟“澳洲人”為敵的武林門派。一開始不知是誰腦洞大開,隨意起了個很惡俗的名字,叫做“北斗神拳”,結(jié)果招致一片強烈抗議——用拳頭怎么打得過人家的板磚悶棍?
接下來,有關部門在內(nèi)部舉辦了名稱征集活動,于是又冒出了精武門、瓊?cè)A派、萬花谷、天策府、藏劍山莊、天下會、金錢幫等等一系列缺乏想象力的奇葩名字。最后還是看不下去的新道教主事人盜泉子,借鑒一部仙俠電視劇里的設定門派,以《山海經(jīng)》中的長留仙山為名,將這個新門派定名為長留派。
然后,為了突出長留派的“澳洲特色”,與明朝本地的武林門派區(qū)別開來,長留派弟子所用的兵器也別具一格,乃是三棱軍刺和西洋細刺劍!前者的殺傷能力,在現(xiàn)代戰(zhàn)場上久經(jīng)考驗。而那看似玩具一樣的西洋細刺劍,其實在格斗中同樣戰(zhàn)績不俗——須知此物最早的名字叫做穿甲劍,乃是從貴族決斗中發(fā)展出來的街斗利器,完全放棄了砍劈的功能,將一擊致命的功能發(fā)展到極致,那極細的劍身,既分量輕便容易攜帶,又可以輕易穿透人體軀干,造成嚴重的臟器出血和體腔內(nèi)感染,這在古代基本就是死路一條了。
當然,這種武器在大軍對陣的時候,確實用途有限,但是在江湖斗毆之中,卻絕對是堪稱利器——如果這東西當真是華而不實,缺乏實戰(zhàn)價值的話,西方紳士們又怎么可能一直將它佩帶到二十世紀?
即使在東方的街斗戰(zhàn)場上,這東西的殺傷力也同樣不差——與完全依靠刺擊作為殺傷手段的西洋劍相比,傳統(tǒng)的中式劍還保留了一些砍殺和格擋的招式,所以劍身不能打造得太長,至少在揮舞時不能砍到地面,刃長不如西洋劍。這樣一來,在廣州本地“大俠”拿著傳統(tǒng)的中式劍,當街對戰(zhàn)手持西洋劍的長留派弟子之時,在中式劍刺到對手之前,自己這邊就很可能已經(jīng)被西洋劍戳進肝臟了!這可是致命傷!
雖然在東方,也有一些雙手式的大劍和苗刀之類可以打造得很長,但是那畢竟不是普通人能玩得動的。
而更重要的一點是,這西洋劍乃是西方傳承了幾個世紀的貴族必修課,又是國際比賽項目,故而在現(xiàn)代有著一套極為完善的訓練教程,可以直接搬過來套用——總比捧著武俠小說瞎琢磨出來的招式要強吧!
除此之外,跟傳統(tǒng)的中式劍相比,這西洋劍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更方便的藏在雨傘和拐杖之中——長留派弟子為執(zhí)行隱蔽任務而特制的雨傘劍,刃長一米左右,重量大約一公斤。平時藏于傘柄,使用自若,而抽出來就是一把西洋劍——這種暗器的設計實際上自古就有,只是這樣的設計對鍛造劍身的鋼料要求高,合適的材料難得,而大多數(shù)人即使偶爾弄到了好鋼,也舍不得拿去做這種藏頭露尾的暗器。
但是,對于擁有現(xiàn)代工業(yè)超強生產(chǎn)力的穿越者來說,這點小麻煩卻根本不是問題,用普通彈簧鋼進行高溫調(diào)制,再對劍尖淬火之后得出的西洋劍成品,其彈性和硬度都絕佳,造價也不貴,故而這種雨傘劍在長留派是人手一把,連最下等的雜役弟子,在入門了幾個月之后,也都能得到一把雨傘劍或拐杖劍來防身。
雖說在看了長留派弟子的訓練之后,很多穿越者都嘀咕說,讓一群梳著發(fā)髻的明朝人,拿著西洋劍在中國的土地上跟人戳來戳去地斗毆,感覺很有些假洋鬼子般的別扭,但盜泉子道長卻表示這很正常——按照《山海經(jīng)》上的描述,這長留山原本就是西方仙山,自然應該教導西洋武功才是……
當然,既然這個門派的目標是協(xié)助占領軍屠殺大明武林,自然就不能只靠冷兵器解決問題,所以凡是通過了審核的內(nèi)門弟子,多半還裝備著左輪手槍或雙管獵槍,甚至一部分內(nèi)門弟子還接受了工兵的炸藥包爆破訓練,預備用于在偷襲行動之中,破開各處寺廟道觀和大戶宅邸的高大圍墻。
目前,這個門派還處于草創(chuàng)階段,華盟內(nèi)部也有很多人對它的前途不太看好,斥之為叛道離經(jīng)。但日后這長留派果然發(fā)揚光大,號稱是武林終結(jié)者,殺得各處名門大派、古剎名山人頭滾滾、尸橫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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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徐霞客和他的族兄徐仲昭乘著馬車,來到長留觀落腳的時候,便看到一隊長留派剛剛招收的新晉弟子,腿上綁著沙袋,身上穿著藍布袍子,從路邊旁邊汗流浹背地跑過,早上剛剛通過考核的前短工李富貴。也赫然就在其中,后面還有幾個外門弟子,吹著哨子、揮舞著鞭子,在催促和監(jiān)督他們不許偷懶。
而在不遠處的演武場上,也有許多長留派弟子在揮汗如雨地舉啞鈴、壓單杠,互相擊劍與徒手格斗。
——雖然長留派在表面上乃是腐朽落后的“封建會道門”,但實際上采用的卻是正規(guī)軍事化訓練方法,全體新晉弟子和外門弟子,每天早上都要先跑個三千米,然后是五百個俯臥撐,五百個舉腿,五百個蛙跳……外加文化課學習。雖然不過是后世體育學校的故技,但換成這年頭的一般武林門派,普通弟子恐怕根本就沒有那么多的食物熱量和蛋白質(zhì)攝入,來維持如此高強度體能鍛煉。虧得“澳洲人”財大氣粗,三餐管飽且皆有葷腥,才讓這些原本長期處于半饑餓狀態(tài)的窮小伙子,得以如此恣意地揮灑著青春的卡路里。
按照長留派首任“仙尊”盜泉子參考仙俠小說后作出的安排,這些新晉弟子在訓練三個月之后,將會舉辦一次門內(nèi)大比,按照成績高低分出雜役弟子和外門弟子。然后前者被分派往各處香堂做一些雜事,后者繼續(xù)深造各種街斗技巧,日后充當主力打手,并且在戰(zhàn)斗中積累資歷,直至升為內(nèi)門弟子……
——在華盟官方開出的工資單上,長留派的雜役弟子就是臨時工,外門弟子就是合同工,內(nèi)門弟子是事業(yè)單位編制,再往上的各位長老、堂主、巡察之類,就是進入公務員編制了。
“……哎,老弟呀,俗話說窮文富武,看看這道觀招募了這許多壯丁和半大小伙子,每日勤奮打熬不輟。若是三餐難繼的尋常貧家子弟,這么操練下來,只怕是都要吐血了,可這些人卻皆無面黃肌瘦之態(tài)。而且每日都讓他們這么跑的話,真不知澳洲人又要賠上多少雙鞋子……”徐仲昭摸著胡子,如此嘀咕說。
“……仲昭兄,澳洲人固然行事豪奢,但其實精明得很!哪里會白白養(yǎng)著這么多閑人?”
作為一位走遍大江南北,深知世間情弊的旅行家,徐霞客一眼就看出了這背后蘊含的意義,“……我看不出三個月,這廣東全省的碼頭商販車船店腳,就要無一不為澳洲人馬首是瞻了!”
接下來,徐家兄弟兩人便去見了主持長留觀的盜泉子“仙尊”,而對方也很熱情地給他們安排了精舍下榻,又預備了宴席接風洗塵。然而,當徐霞客說起北上返鄉(xiāng)之事時,盜泉子卻是面露難色:
“……二位有所不知,湖廣眼下已是大戰(zhàn)將起,路途不靖。你們?nèi)羰菧蕚渥呱仃P北上湖廣,再沿長江順流東下江南的話,只怕是要被大明官軍給扣在半途上啊……”
“……什么?莫非澳宋朝廷竟然這般迫不及待,已經(jīng)在預備北伐了?”徐霞客聞言,不由得大吃一驚。
“……非也!非也!我軍眼下并無北伐湖廣之心,此乃是大明皇室的內(nèi)斗所致!”
對于徐霞客的驚問,盜泉子連連擺手解釋道,“……據(jù)線報,之前逃出京師、輾轉(zhuǎn)于北地的崇禎天子,已于本月初離開洛陽,南下武昌駐蹕,如今正在對湖廣全省張榜募兵,同時又下旨封江,扣留江上一切船只,預備用于運兵討伐留都(南京)的永和帝朝廷。而南京朝廷聞訊之后,也放棄了揚州重鎮(zhèn),把原本在江北跟聞香教眾糾纏的兵馬,盡數(shù)西調(diào)皖南,似乎是決心與崇禎天子在大江之上決一死戰(zhàn)……”
說到這里,看著徐家兄弟一臉震撼的表情,盜泉子又微笑著猛地話鋒一轉(zhuǎn),“……當然,二位也不必憂愁。就算陸路走不通,還有海路可走嘛!恰好貧道正要派弟子搭乘戰(zhàn)船,往浙江去設立香堂,正好可以捎上二位一同前往。杭州那邊的趙引弓先生,對徐霞客閣下也是仰慕已久了,想必一定會倒履相迎的……”
——徐霞客和徐仲昭頓時相顧苦笑……雖然他們其實都早已有了投效之心,但畢竟還留了一手,以防萬一有什么變故。可眼下如果乘著澳洲人的兵艦去江南故鄉(xiāng)的話……這條賊船可就再也下不來了!
唉,也罷,就當成是提早下定了決心吧!
“……既然如此,便煩勞道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