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心事兒
獨自面對這場景,老吏員又開始打起哆嗦來,臉又白了。
將領如沒有看到老吏員的臉色一般,將畫像攤開展示給老吏員看:“那五名婦人里頭是否有這個人在里頭?”
老吏員眼睛有些不太好使,湊近看了看,才道:“沒有。”
“那三名自行離開的婦人呢?”
“也沒有。”
將領與屬下們對視一眼,眉頭紛紛皺了起來,顯然對這種結果十分不滿意。
而就在此時,老吏員開始猶豫起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一名官兵見狀,伸手扯了扯將領的衣袖,示意其看向老吏員。
將領抬頭看向老吏員,眼神微微一閃,道:“你似乎有話要說。”
老吏員略為猶豫地說道:“其實大人手中畫像中的這位女子,小的好像有點印象,卻不知是否記錯。”
將領‘哦’了一聲,淡淡道:“說說看。”
“小的總覺得當初被家人認領走的婦人當中,有一位婦人與畫上的女子相似,不過當時這些婦人都有些臟兮兮的,小的也看得不清楚,只是覺得有那么點相似,有可能是小的記錯……”
將領出聲打斷老吏員的說話,道:“這位婦人現(xiàn)今在哪?”
“這被領走的人,衙內當初似乎都沒有登記,只知道其中有四名是這縣城里的人,另一名則是州城之人,而畫像中女子似乎并不是這州城中人。”
“辦事不利!”將領面色瞬間寒了下來。
老吏員嚇得一哆嗦,趕緊跪了下來,連氣都不敢大喘一下。
只瞬間將領就沉寂下來,對官兵道:“把縣令叫進來。”
很快縣令就小跑著進來,看到老吏員跪在地上,心里頭咯噔了一下,不會是這老吏員不小心把這將士給惹火了吧?不由得小心地觀察了一眼,生怕一個不小心被禍及池魚。
“秘密尋找當年被人領走的五名婦女,記得不可驚動對方,確認畫像中女子的落腳處前來報告。記住是秘密尋找,不可驚動他人,否則……”將領扶住椅子的手一緊,椅子被抓的地方頓時缺了一塊,一堆細屑從將領的手中流下。
縣令心中一凜,冷汗狂飆,趕緊應聲:“是,下官明白。”
將領收回視線,領著十幾名官兵退出大堂,之后騎上鐵騎,很快就消失不見。
縣令瞬間愁了臉:“什么畫上的人,我哪知道啊!”
老吏員打了個哆嗦,小心亦亦地說道:“大人,小人有看過那畫像,只要找到當年被領走的那五名婦人,小人一眼就能認出人來。”
啪!
“不早說!”縣令當頭給了老吏員一巴掌。
老吏員摸著腦袋略為委屈:“大人也沒問啊!”
“行了,商量一下怎么找人吧!對了,你去跟衙里頭的人說一下,讓這群吃干飯的注意一下這十幾位大人在哪里落腳,到時候回來報告一下。”縣令突然想起這事,又踹了老吏員一腳,等老吏員出去以后才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可不小心摸到被捏壞的椅手心中又是一凜。
老吏員邊心里頭嘀咕:啥時候吏員也變成傳話的了。
次日,從縣衙內派出一行共七名官兵,向縣內七個鎮(zhèn)出,秘密查探。
夜幕下,安氏與小豆芽面對面齊坐在院子里,時不時朝門外看一下。
“他們倆應該快回來了。”
“我也想去縣城玩,要是大姐肯定我去就好了。”
“飯菜剛熱上,等他們回到家應該剛好能吃,兒媳婦肯定餓急了。”
“聽說縣城比鎮(zhèn)上大多了,一定很熱鬧。”
“今天還有點月亮,雖然不太亮,走慢點應該能看得清路。”
“下次大姐去縣城,我一定要跟上!”
……
不知道還以為兩人是在對話,只要上前一聽會現(xiàn)他們在自說自話。眼見著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一寡母一小兒的,表面上雖然啥都不說,可這心里頭還是有些慌,少了顧盼兒這個厲害的在家,感覺上也少了幾分安全感。
大門一直關著,整整一天就沒有打開,偶而有人來詢問安氏都沒有開門。
而現(xiàn)在安氏正在考慮要不要把門打開,因為她覺得兒子跟兒媳婦快要回來了,猶猶豫豫地站了起來,還沒走到門口,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開門開門,咱回來了!”
乍聽到敲門聲,安氏嚇了一跳,不過聽到聲音后立馬就換作一臉驚喜。
“來了來了!”不到五息的工夫,安氏就把門打開,一臉喜色地說道:“回來了吧,趕緊進來,這忙活了一天肯定累了,娘剛給你們熱好飯菜,去洗個臉就能吃了。”
顧盼兒揉揉胳膊,倒真是有些累,胳膊到現(xiàn)在還酸得不行。
“讓娘久等了,家里沒啥事吧?”顧清進門先將自家娘親打量了一番,見沒有什么不妥便放下心來,隨口問了起來。
“沒事沒事,一點事都沒有!”安氏有些激動,眼睛又含了淚。
顧盼兒見安氏這樣不由得翻了個白眼:“沒事你還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不知道還以為你受了啥委屈,被人欺負……哎呦!干啥吶,不疼啊?”
顧清掐住顧盼兒腰間肉的手又用力擰了一下,然后才面無表情地收回手,往身上擦了擦,才淡淡地開口道:“反正疼的不是我!”
顧盼兒嘴角一抽:“你這人好沒道理!”
“誰讓你嘴巴沒把門亂說話!”
“靠,這是事實!”
“就算是事實你也可以憋著,誰準你說出來的。”
“我去,你這是……”
嗚嗚~!
一道哭聲傳來,爭吵聲戛然而止,二人齊齊看向安氏。
只見安氏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二人同時滿頭黑線,后腦勺頂了滴巨汗,已然無語,齊齊開口:“你又哭啥?”
安氏抽嗒道:“你們吵架!”
小倆口:“……”
空氣似乎沉默了三息,然后顧盼兒一溜煙跑沒了影兒,留下滿頭黑線兼微微惱怒的顧清忍氣吞聲地安慰哭泣著的安氏,并且下了各種保證。
打從心底下吐槽,就那瘋婆娘還能讓人欺負得了?
可安氏就是這么認為的,覺得剛是顧清欺負了顧盼兒,要顧清保證不再欺負顧盼兒,讓顧清心底下無比吐槽的同時更有種想要吐血的沖動。
該死的瘋婆娘,等睡覺的時候要你好看!
啊啾!
顧盼兒左瞅瞅右瞅瞅,確定沒什么能讓自己打噴嚏的存在后直接豎起了中指,肯定是小相公在罵她,說不定這會心里頭還憋著壞呢!
揉了揉腰間肉,呲呲牙,小相公力氣變大了!
就著油燈那點光亮,小倆口草草地結束了一頓晚飯,之后一個捧著書邊走邊看邊消食,只是不知這點月光是否能看得清字。一個坐在院子里用匕削著東西,并著放的兩個長板凳上擺著白天在打鐵坊里打造的東西。
安氏正坐在油燈前繼續(xù)縫著衣服,不過這一次縫的是一件蛇皮衣,蛇皮邊上被顧盼兒打了一排排比針孔稍微大點的孔,只要順著這些孔就能把蛇皮給縫好,與之前顧盼兒的那套差不多樣式,看起來有些奇怪的樣子。
為了配合穿上這套蛇皮衣,安氏還特地做了一套與這蛇皮衣相似的衣服,穿在里面以后再穿上這蛇皮衣服會比直接將蛇皮穿在身上舒服許多。顧盼兒也有一套,之前就已經(jīng)做好,現(xiàn)在這套是顧清的。
好在蛇皮彈性很足,顧清個子再長一些也能穿,否則連安氏都會覺得浪費。
蛇皮雖然看起來很多,可將做了兩身以后便沒有剩下多少,安氏想了想打算再給顧盼兒做雙拳套,畢竟顧盼兒經(jīng)常練拳,肯定會經(jīng)常用到拳頭,有一雙好的全套比直接拳手接觸要好上許多,可惜沒有顧盼兒的幫忙她根本沒有辦法將口縫合,連裁剪都不能。
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現(xiàn)時間還算早,安氏拿了一塊蛇皮走了出去。
“大丫,我想給你做雙拳頭,你看是不是能裁剪一下,然后再扎幾排小孔?”安氏看著人說話的時候總是忍不住眼眶微紅,轉眼間眼睛便會濕潤,若非臉蛋非紅,還會以為她是在害羞。
已經(jīng)被安氏這種表情荼毒了n久的顧盼兒已經(jīng)漸漸有些免疫,反正只要不去看安氏的眼睛,就什么都好說。不過每每不小心看到這樣的眼神,顧盼兒還是忍不住嘆息,怪不得那條黑蛇膽都沒能把安氏的眼睛完全治好。
就這樣天天眼淚汪汪的,還是得多吃點蛇膽才行啊!
只是普通蛇的蛇膽顧盼兒也不敢讓安氏吃,畢竟普通蛇蛇膽不定會有寄生蟲的存在,若是隨意服食,不定眼睛治不好,還得得寄生蟲病。
有那么一瞬間,顧盼兒有種邪惡的想法,將安氏的淚腺給摘了。
只是一想到安氏眼睛紅紅的,卻哭不出來的樣子,更讓人毛骨悚然啊!
“你先放這,我把手上這東西削完就弄。”顧盼兒正在削最后一個部件,等這個削好以后就可以組裝森弩,等森弩組裝完以后又要削兩把短鞘,要不然她真擔心自己那笨笨的小相公會不會被匕傷到自己啊!
安氏‘哦’了一聲,聽話地將蛇皮放在長凳上,然后一副乖寶寶的樣子蹲在一旁看著顧盼兒干活。月光下安氏沒能看得很清楚,但仍舊瞪大眼睛瞅著,其間一聲也不,生怕打擾到顧盼兒一樣。
顧盼兒心中微嘆,這安氏一點都不像村婦,倒像一個被保護得很好的千金小姐,只是千金小姐淪為一個村婦?而且還是個寡婦?想想就覺得十分狗血,顧盼兒不太認為這樣的事情會生在自己身邊,便沒有將之當作一回事。
“你要是困了就先睡,這大晚上的你眼睛也不好,事情留在白天做便好。”看著這樣的安氏顧盼兒不免有些心軟,便開口勸了一下。
安氏大眼睛立馬淚汪汪,滿目感動:“大丫對我真好!”
顧盼兒聞言手一抖,差點沒劃傷自己的手,禁不住嘴角抽了抽,有些無語。
“我眼睛已經(jīng)好多了,點了油燈還是能看得清楚的,大丫不要擔心。這個時候睡也睡不著,我把這拳套做完了就會去睡了。”安氏淚珠子在眼眶里頭打著轉,在月光下顯得十分晶瑩,再配上那一副嬌弱的容顏,還真是……
憷憷動人?
可惜顧盼兒不是個爺們,木有辦法消受,只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反正見安氏無意早歇,顧盼兒也懶得再勸,幾下次手里頭的活做完,然后拿起蛇皮開始裁剪,刺孔,僅一雙拳頭就費去近一柱香的時間。安氏也沒等兩雙都弄好才開始縫制,而是顧盼兒弄好一只她就縫一只,所以等拳套全部縫制好也沒耽擱多少時間,縫好以后安氏就乖乖地睡覺去了。
顧盼兒組裝完森弩又做起短鞘,直到月上中天才將所有的事情做完。
回到棚屋的時候小相公正趴在小桌上睡得正香,腦袋底下墊了一本書,顧盼兒隨意看了一眼,沒有認出是什么書來。見小相公睡得正香顧盼兒也沒算把他叫醒,朝他的后領子伸出了爪子,只是伸到半道又縮了回來,眉頭蹙了蹙。
若是這么一拎,小相公鐵定醒過來,似乎不太好吶!
猶豫了一下,顧盼兒彎身一抱,將小相公抱了起來,放到床里側,一臉嫌惡地幫他將鞋子脫掉,然后油燈一吹,自己也躺了下去,臉朝外面閉眼睡了起來。
“瘋婆娘去死!”
顧盼兒一臉黑線地扭頭轉身看去,卻現(xiàn)小相公眼睛緊閉,嘴里頭咕嚷著些什么。
“這小奶貓,連做夢都有我,還真是……”很顯然顧盼兒開始是微惱的,可轉眼一想,心情又愉快了起來,轉過頭去很快也進入了夢香。
一夜無話,天亮。
相比起一夜好夢的顧盼兒一家人,全福家一家子人卻沒幾個睡得踏實的,原因是別人家基本都可以撒稻種了,可自家卻是連稻種都還不敢先泡上。老爺子昨日讓人看了一天隔壁的動靜,就想著等司南回來借馬。
可是這司公子沒回來不說,連顧盼兒小倆口也整整一天沒有回來。
天黑的時候小倆口倒是回來了,可那個時候已經(jīng)天黑,又見司南沒有跟著回來,老爺子便不打算晚上上門去詢問這事,打算第二天天亮再去問問。
可這一大早去堵門,卻仍舊沒有堵到人。
為啥?
顧盼兒一大早練完拳連早飯都沒吃,帶著安氏給準備的干糧,與顧清一人背了一個簍子進山去了。
老爺子沒有堵到人,臉色難看得不行,就差沒沖安氏飆。
安氏倒是一臉無辜,目送老爺子離開以后‘砰’地將門關上,眨巴著淚汪汪的大眼睛癟癟嘴,昨天晚上居然忘記告訴兒媳婦老爺子來過這事了。
這找不到人,又借不到馬,老爺子沒了辦法,打算早點下田干活。
金銀兄弟倆本來是要養(yǎng)傷的,可這倆人要是養(yǎng)傷,家里頭男人就只剩下三個干活的,老爺子、顧大海與顧大江。周氏一聽這已經(jīng)趕不上芒種,再不加快一些的話,說不定還會錯過春種,到時候收成少還是小事,指不定這年的收成就得沒了,立馬就急了起來,這哪行!
周氏也不管金銀倆兄弟要養(yǎng)傷,將倆人罵下了田,并且還讓柳氏到鎮(zhèn)上將顧大湖找回來。柳氏起先是不樂意的,可一聽這耽擱了春種,來年就得餓肚子,柳氏猶豫了一下還是帶著孩子到鎮(zhèn)上找人去了。
陳氏想要裝病躲懶都被周氏給揪了起來,連李氏也沒能幸免,通通下了田。
家里就剩下周氏、顧二丫、胡氏母女還有顧來財,柳氏到鎮(zhèn)上還沒有回來,沒有了指使的人,周氏便看二丫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不管顧二丫干點啥周氏都是罵罵咧咧的,氣得顧二丫好幾次差點想撂挑子走人。
去打豬草的時候遇上正挎著一籃子野菜的三丫,顧二丫的臉色就難看了起來,因為顧二丫現(xiàn)三丫居然變白變漂亮了,而且看起來了胖了一點。
以前打豬草這活可是三丫干的,又見三丫如此悠閑,顧二丫不由得憤恨起來:“你個賠錢貨給我站住!”
三丫頓了一下,斜眼看了過去:“你有事?”
顧二丫將簍子往三丫跟前一丟:“你去給我砍一簍子的豬草回來,要嫩的,要是砍到老的,要你好看!”
三丫直接丟給顧二丫兩個字:“有病!”
絲毫不理會氣得跳腳的顧二丫,三丫挎著籃子悠哉悠哉地往家回。
“站住,你給我站住,你……你再走一步試試?”
顧二丫見三丫不理會自己,氣得直跺腳,蹬蹬蹬地追了上去,搶過三丫的籃子就要往地上扔,卻被三丫眼疾手快地搶了回來。
“有病?想打架?”自從分了家,三丫就沒跟人打過架,雖然眼前這顧二丫身型比她多了足足一倍,三丫卻沒有感覺到害怕。連比自己大的小子都敢打,更別說這么一個胖姑娘。
“打架?”顧二丫愣了愣,立馬破口大罵:“誰要跟你個賠錢貨打架,整天跟個野丫頭似的,怪不得村里頭總說你閑話。特別是你這種不知羞恥大白天跑河里洗澡的野丫頭,沒得把我的名聲也弄壞了,你趕緊離我遠點。”
大白天,河里……洗澡?三丫皺起了眉頭。
這事大姐不是已經(jīng)解決了嗎?這二丫又是怎么知道的?為了讓這件事平息下來,自己這兩天連河邊都沒有去,更別提抓魚了。
難不成王虎那只蛤蟆膽肥了?
三丫將籃子再次挎上,然后陰惻惻地瞥了一眼顧二丫,轉身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朝家回,絲毫不擔心身后的顧二丫會飆,反正大不了打一架就是了。
可顧二丫卻不太淡定了,被三丫那眼神給唬到了。
之后回過神來看著空空如也的簍子,顧二丫又一臉的泄氣,憤恨地用力踢了一下簍子,明明這些事情就應該是三丫那賠錢貨做的,可現(xiàn)在卻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村里頭都快要嫁人的姑娘哪里還會干這樣的事。
顧二丫眼珠子一轉,心里頭不免著急起來,家里咋不給說親咧?
都怪二哥,都滿十六了還沒個說親的,娶不著媳婦真丟人。
家里少了個能指使的顧二丫,周氏不安分地轉著那雙三角眼,將視線落在了正在奶孩子的胡氏身上,瞥向其懷里的娥姐兒,撇了撇鼻子一臉嫌棄。
“不就是個丫片蛋兒寶貝個啥?今個兒人都下了田,你也別閑著了!家里現(xiàn)在沒個做飯的,中午的飯就由你來做。”周氏三角眼一瞥,竟開始打起胡氏的主意來,卻不去想胡氏是那個能指使得動的么?
胡氏奶完孩子,將衣服整理好,瞥了一眼周氏,冷笑:“奶說得倒是挺有道理,可惜孫媳婦還有事要做,中午這飯可是沒工夫做。奶要么等四嬸回來做,要么自己做得了,孫媳婦可是總聽奶說自個做飯多好多好,這會奶正好閑著,不如奶自個做做,好讓孫媳婦也嘗嘗奶的手藝!”
周氏一聽,頓時就氣歪了鼻子:“我瞧你就是個懶的,讓你干點活就有這事那事的,除了奶這丫片蛋兒你還能有啥事?”
“喲,瞧奶說的,孫媳婦還真的別的事呢!”胡氏冷冷一笑,抱著孩子從屋時頭拎出兩包藥:“孩子他爹跟他二叔身上還受著內傷呢,大夫都說了要好好休息,這不因為家里的田整不過來,他們倆都帶傷下田了。我在家里不得給他們好好熬藥,要不然這傷要是更嚴重了,到時候要奶花銀子又得心疼了。”
周氏被噎得翻了翻白眼,嘴里頭不滿地哼唧了幾聲,然后直接回了上房。
那頭顧來財也嗷了起來:“大嫂,還有我的藥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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