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嚇
再說了,這房頂哪怕連一點雨也擋不了,好歹也能拿回來當(dāng)柴火,省得再去撿不是?”
摳自有摳的理由,顧盼兒是這么認(rèn)為的。
不過想到泥墻垮掉這事,顧盼兒還是回頭瞅了一眼那光禿禿的泥墻,眼中閃爍著詭異之光,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要是這泥墻垮了,小相公是不是就會蓋新房子了?這破泥墻實在軟了點,平日里她連伸胳膊伸腿都怕把墻給弄個窟窿出來。
要是把墻推了,蓋成青磚的,或者直接打石頭,想來會很不錯的。
“那就拖回來當(dāng)柴火燒吧!”顧盼兒說完見小相公一臉不滿意,便又說了一句:“就那家人,交出來的房頂還能用才怪,能當(dāng)柴火燒都算好的了。”
顧清一想,也是這么個事,可是:“那家人可是你娘家人。”
顧盼兒聞言,目光幽幽地斜了他一眼,這小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走到娘家門口一看,果然如顧盼兒所說,那房頂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房頂,如同一堆陳舊了的爛柴般堆積在那里。若非有意為之,那房頂再破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顧清一陣感嘆:“你對你娘家人還是挺了解的。”
顧盼兒聞言又斜了他一眼:“不是缺柴燒?還不趕緊搬回去?雖然爛了點,但勉強(qiáng)還是能燒火的。”
的確如此,顧清覺得瘋婆娘說得有道理,甩開顧盼兒的手就去抱‘柴火’。
顧盼兒沒光看著,也上前抱了一大把,嘴里嘖嘖贊道:“你瞧瞧,房頂上的陽光就是充足,只曬了一天就干成這樣,都不用再曬了。”
顧清打了個趔趄,回頭瞥了顧盼兒一眼,只是看到顧盼兒抱著的,再看自己抱著的,頓時僵化,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幾下。
居然比自己抱的還要多三倍不止,還是女的么?摔!
顧盼兒沒注意顧清的表情,抱上‘爛柴’十分輕松地往家里走,若非這‘爛柴’占地方,她一把就能全抱回來,哪用得著小相公動手。
‘爛柴’并不多,每人抱了兩次就全部搬了回來。
倆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們搬最后一次的時候,三丫就跟個幽靈似的跟在倆人的身后回來,走在路上那腳步輕得就跟沒有似的,半點聲音也沒有出來。直到倆人將‘爛柴’放下,才現(xiàn)后面跟了個人,不免有些驚訝。
顧盼兒皺了皺眉,她不喜歡這種‘被跟蹤’的感覺,甚至厭惡,若非對方是自己這身體的親妹妹,她一定會讓對方死得很難看。
三丫一直低著頭,一只腳尖不停地碾著地板,破鞋子將她的大腳趾給露了出來,凍得有些紫,也不知她是在看被她自己碾出來的小坑,還是在看她自己的腳趾頭,互相摳著的手指頭證實她在緊張著。
不論是原主還是現(xiàn)在的顧盼兒,對三丫的了解一直很少,從記憶中可是看到,倆人之間的相處,就猶如陌生人一般。這并非是原主不愿意理會這個妹妹,而是這個妹妹似乎不太好相處,對原主一直非常的冷淡。
顧盼兒不知三丫來意,不過對方昨自己妹妹不假,對方不說話,自己這個當(dāng)姐姐的自然要開口去問,也省得對方把坑碾大了。
“你吃過飯沒有,來找我有事嗎?”
今天這一天周氏并沒有太省,雖然還是一天兩頓,但三丫也算勉強(qiáng)吃了個飽肚,也不打算撒謊,小聲回道:“吃過了。”
顧盼兒見她一副要說不說的樣子,實在有些不耐煩:“你找我有事?”
三丫猶豫了一下,道:“大姐,娘她三天不吃不喝了,再這樣下去,我怕……”怕什么三丫沒有說出口,但意思也很明白了。
關(guān)我什么事!顧盼兒差點脫口而出,不過知到嘴邊溜了一圈還是咽了回去,不知為何有點心虛地瞅了一眼正在棚里扒拉著小窗戶瞅的小豆芽。
還好沒說出口,不然小豆芽非得跟她哭不可。
顧盼兒想了想,一臉陰惻惻地對三丫道:“你回去告訴娘,要是她死了,我就把顧來寶掐死跟她一堆埋了,好讓她路上有個伴。三妹,我想你應(yīng)該懂的,一個瘋傻的人,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出來的。”
三丫聽得渾身一抖,打了個冷顫,看向顧盼兒的眼中閃過恐懼。
與此同時,棚子里也傳來‘噗咚’一聲,正在做衣服的安氏被針扎破了手。最為淡定的莫過于顧清,只是僵了一下立馬又風(fēng)輕云淡起來,只是嘴角的抽搐怎么也停不下。
仿佛一切陰謀詭計在瘋子面前都無用,三丫面對顧盼兒心中生起一股無力與恐懼感,心里面那些小糾糾也散了去。有些驚恐地看了一眼顧盼兒,跌跌撞撞地往家里跑回。
對于顧盼兒的說話,三丫莫明地相信了八分,也正因為這樣才害怕。
一個能親手掐死自己親弟弟的人,該如何的狠毒與兇殘?
三丫不敢去想,因為只要一想到顧盼兒那個表情,就有種身臨地獄的感覺。
顧盼兒陰森森地盯著三丫離去,忽然表情一變,幽幽地嘀咕了一句:“這丫頭看著挺精,就是有點不經(jīng)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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