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飛鷹
,農(nóng)家悍媳 !
顧清不想去,現(xiàn)在只想去找顧盼兒,可又不知顧盼兒到底去了哪里,一時間顧清呆立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如此楚凝便認(rèn)為顧清得答應(yīng)了,心底下不免有些得意。
雖然之前顧清拒絕得很清楚,可楚凝仍舊不相信顧清會對她不起半點(diǎn)心思,且不說她是大楚皇朝尊貴無比的長公主,她的美貌還是大楚皇朝獨(dú)一無二的,她敢認(rèn)第二,無人敢出來認(rèn)第一。
條件如此好的自己,這男人又怎么可能會不起心思?
顯然楚凝對自己的樣貌與家世有著極大的優(yōu)越感,這其實(shí)也很正常,換作任何一個人處于她的位置,又承襲了她的樣貌,說不定優(yōu)越感更甚。
“走,快上馬車。”楚凝的馬車就停在旁邊,見顧清在發(fā)呆,也不管男女授受不親,抓住顧清就要往馬車上拉。
顧清一個沒覺意,被拉到了馬車前面,正要踏上去的瞬間才回過神來,趕緊就退后了幾步,對楚凝揖手說道:“多謝公主美味,在下剛從考場中出來,實(shí)在是乏了,還是先回去了。”
楚凝臉上的笑容漸漸凝結(jié),問道:“你是不是想回去找你那丑娘子?”
顧清沒有否認(rèn),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公主,正是如此。”
楚凝就冷冷地說道:“那本公主還是勸你別急了,你那丑娘子也不知去了哪里鬼混,從你進(jìn)考場的那天開始就沒有回來。你現(xiàn)在就算是回去,也一樣見不著她人。”
顧清聞言蹙起眉頭,疑惑地看著公主,眼內(nèi)有著明顯的懷疑。
楚凝說出來也不怕丟,說道:“在你進(jìn)入考場的那天開始,本公主就天天堵在福滿樓那里,為的就是找到那丑女人,因?yàn)楸竟骱芟胫溃敲闯蟮囊粋€女人,是怎么讓你全心全力對她的,誰料本公主等到現(xiàn)在也沒等到人。”
顧清聞言先是怔了一下,之后卻沒有說些什么,仍舊堅(jiān)持要回去。
楚凝見顧清如此,說且勸說了好一會兒也無用,便放棄將顧清請到水云軒的打算。
不過卻威脅:“你若不上本公主的馬車,本公主說不定會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來。”
顧清聞言還是猶豫,可見楚凝一臉的威脅,到底還是上了馬車。
之后楚凝也上了馬車,這孤男寡女同坐一個馬車,看在有心人的眼里就變了味,又一個版本的故事悄悄傳了出來。
顧盼兒早就算計(jì)好時間,只是到底還是差了那么一點(diǎn),等顧盼兒從閉關(guān)中清醒過來時,已然是日上中天,回到福滿樓時就有些偏斜了。而此時考場的大門應(yīng)該早就打開,再去接人估計(jì)也晚了,顧盼兒就沒再去接人,而是讓顧望兒準(zhǔn)備了一個包間,打算熱熱鬧鬧地吃個火鍋。
一切都是顧望兒去張羅,顧盼兒也就只動動嘴皮子,見顧望兒去忙活了以后,顧盼兒就顯得有些無聊,直接就等在了門前,估摸著顧清這個時候應(yīng)該要回來。
果然等了沒多久,一輛馬車行駛了過來,只是上面貼著長公主的標(biāo)志。
顧盼兒眉頭就皺了起來,聽說這長公主最近沒少來找她,雖說沒因此影響到生意,可這長公主卻不是個脾氣好的,好幾次差點(diǎn)把福滿樓給拆了。
再加上外面瘋傳顧清與其曖昧不清,顧盼兒顯然不太待見這凝雪公主。
正欲當(dāng)沒有看到這馬車,馬車卻停在了下來,一個熟悉無比的身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然后磨磨蹭蹭地向她這里走過來。緊跟在后面的是楚凝,在宮女的攙扶之下從馬車上一來,盈盈地向顧盼兒這邊走過來。
如此傾城又傾國的美人,大街上的回頭率又豈是一般高,更何況對方還是凝雪公主,看得直了眼,
顧盼兒先是怔了一下,然而到底是沒有多少意外,畢竟這個時候考場早就開門了,而馬車又恰好是這個時候到的福滿頭。顧盼兒只是不往這方面去想,可不表示她就會十分意外顧清會從楚凝公主的馬車上下來。
就在顧盼兒回來時候,顧望兒就一臉諷刺地跟她說,凝雪公主替她接人去了。
早就有所猜測,自然就不會有所意外,但失落是未免的。
這兩個人似乎真的有什么,否則這孤男寡女的,會叫一些恨而不得的風(fēng)流男子扼腕長嘆的。
若是以前顧盼兒還會給顧清面子,在外等一下,可自打這肚子越來越大以后,顧盼兒這性子就變得暴躁了許多,這心里頭一不高興,扭頭就往樓里回去,連看都不看一眼還在磨磨蹭蹭的顧清。
顧清原本還在磨蹭的,見到顧盼兒扭頭就走,這心底下就是一驚,趕緊就追了上去。
未免害怕起來,看到顧盼兒在門口等著的時候,顧清是無比欣喜的,盡管心里頭還有些別扭。可萬萬沒有想到顧盼兒竟然眨眼間扭頭就走,甚至連一個字都不帶吭一聲,如此顧清哪里就還顧得上別扭。
“婆娘,你等等我。”按理來說,顧清一個書生不應(yīng)該還與鄉(xiāng)下人一般,將自家娘子稱之為婆娘,就是才成親那會,顧清在外人面前也是將顧盼兒稱之為娘子,不知什么時候起就變成了婆娘,直到現(xiàn)都沒有改變。
顧盼兒頓了一下,并沒有回頭,淡淡地說了一句:“你身后的凝雪公主還等著你去招待,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只是可惜了那滾燙燙的火鍋,估計(jì)只有自己與楚陌兩個人享用了。
至于顧清……顧盼兒冷笑,有美人在側(cè),看著就飽了,還會知道肚子餓?
真不是顧盼兒不愿意相信顧清,實(shí)在是這倆人牽扯不清,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可這是什么年代,你一個爺們從人家一個姑娘家的馬車上下來,而且車?yán)镱^連一個丫環(huán)都沒有,如此孤男寡女,要是不懷疑點(diǎn)什么,鐵定就不正常了。
顧盼兒不想表現(xiàn)出一副捉奸了的樣子,可如此也實(shí)在叫人咽不下這口氣,總想砸壞點(diǎn)什么東西才能消消氣。
可眼下也沒有什么東西好砸的,顧盼兒除了自個生悶氣還能有啥?
顧清這才恍悟,就說之前顧盼兒明明就挺好的,怎么突然間就翻了臉,原來是因?yàn)槟┕鳎鞘遣皇亲C明顧盼兒其實(shí)也是在乎他的,只是一直大大咧咧地,表現(xiàn)得不太明顯?
然而如此卻讓顧清更加的糾結(jié)起來,更加迫切地想要知道點(diǎn)什么。
“你別誤會,我只是恰巧碰到了她,就坐她的馬車一同過來了。”顧清恍然與顧盼兒解釋,試探的事情可以先放到一邊,可這孤男寡女之事,顧清卻不想讓顧盼兒給懷疑了去。
可顧盼兒偏就不樂意了,冷哼一聲:“那還真是碰巧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專門等在那里的。”
顧清惴惴不安地問道:“你這是不高興了?”
顧盼兒反問:“你覺得我該高興?你若真的這么覺得,我倒是可以滿足于你。”
這種情緒上的事情,還能輕易控制?顧清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diǎn)不夠使,同時這心里頭又再迷茫了,這婆娘到底是幾個意思啊?顧清能十分確信顧盼兒是在乎他的,可這個在乎到底是哪一種在乎,顧清真的很想弄清楚。
雖然二人已經(jīng)在一起,也已經(jīng)圓了房,可顧清總覺得還差點(diǎn)什么。
顧盼兒給顧清的感覺,那就是顧盼兒只是將顧清當(dāng)成了親人,卻不是顧清所期待的,將顧清當(dāng)成一個男人。
若顧盼兒知道顧清心中所想,肯定會嗤笑一聲:“不過剛長毛,哪里像個男人了?”
可惜顧盼兒并不知道,知道后會更覺得顧清幼稚,還是個孩子。
如今聽到顧盼兒的說話,顧清別提有多么的糾結(jié),不想顧盼兒不高興,可又覺得顧盼兒高興是不對的,都快要郁悶出病來了。
“我跟你解釋,我跟凝雪公主真的沒有什么。”顧清惴惴不安地追上顧盼兒,拉著顧盼兒的手,小聲與顧盼兒說道。
顧盼兒頓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說道:“人家在追你呢。”
顧清也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便見楚凝提著裙子正向二人小跑過來,那表情看不出是高興,又或者是不高興。
眨眼功夫就跑到了跟前來,卻不是站在一邊,而是直接擠身于二人之間。
然而好笑的是,楚凝本是想將顧盼兒擠開的,卻不曾想顧盼兒猶如一座泰山一般,愣是沒被她給擠開,反而一旁的顧清讓擠了開來。
“還真是重!”楚凝不免就嘀咕了。
用那么大力氣去擠都沒有擠開,反而還被反彈了回來,這讓楚凝很是郁悶,也相信了顧清說過的顧盼兒懂武功之事。不過顧盼兒雖然沒有被擠開,顧清卻是被擠開了,能將二人分開,楚凝這心里頭也算挺高興的。
“都說去水云軒設(shè)宴,你偏生要回到這里來,這福滿樓雖然有點(diǎn)名氣,可畢竟是小了點(diǎn),在這里慶祝還是委屈了一些。”楚凝不是第一次來福滿樓,卻是第一次仔細(xì)打量這個地方,與水云軒相比起來,明顯就差上不少。
這句話顧盼兒不愛吃,也不管當(dāng)方是不是公主,直接說道:“公主若是覺得委屈了,大可離開這里,去你的水云軒。就是顧清……”顧盼兒扭頭看了一眼顧清,淡淡地說道:“倘若他愿意,你也可以帶著他離開。”
要走的留不住,就是腿打斷了,這心還是會飛。
顧盼兒說完也不管這二人是什么樣的表情,扭頭就向包間那里走去,楚陌那個坑貨還在那里等著呢。就算不是給顧清慶祝,那也可以給自己與楚陌慶祝一下,畢竟這一次進(jìn)山脈是真的得到了莫大的好處。
有了這好處,楚陌估計(jì)很快就能超越千殤,不過想到帶回來的那么多龍涎液,顧盼兒就迫切地想要回到顧家村。
將之分給顧留兒還有千殤,這樣二人的武力定然也能增長得十分迅速,還有多的還可以給其他的一些人用。
這龍涎液最好就是用黃金容器來盛放,不然會漸漸消失掉,為了打造出這黃金容器,顧盼兒可是費(fèi)了不少的銀子,就連楚陌給讓她給扒光了。
然而就是黃金打造的,除非很純很純,否則也存放不了多久。
顧盼兒打造的這個黃金壇子就不是那么的純,所以最好就快一些回到顧家村去。顧盼兒不是沒有想過給顧清用上一點(diǎn),只是顧清似乎一心想要在官場上出人投地,顧盼兒擔(dān)心顧清用了龍涎液以后會受到影響,自然不敢給顧清用上。
反正顧盼兒是琢磨好了,等這個月月圓就回顧家村去。
只要回到顧家村,有關(guān)于京城這里的糟心事,那是有多遠(yuǎn)就避多遠(yuǎn)了,來個眼不見為凈,如此也是挺好的了。
這么想著,顧盼兒這心里頭就舒坦了許多,推門走進(jìn)了包間。
正欲反手將門關(guān)上,門卻被頂住,顧清從一旁鉆了進(jìn)來,緊跟著的還有楚凝,這是再嫌棄這福滿樓也給臉留下來了?顧盼兒這臉色可是不太好,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一屁股坐到了司二公子的旁邊。
楚陌本是站在窗戶旁,見狀先是蹙了蹙眉,之后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一屁股坐到了顧盼兒的右邊,比顧清快上一步。
如此本該坐在顧盼兒身旁的顧清,此時卻是被排除在外了。
楚凝眼睛微微一閃,極為善解人意地將顧清拉到一旁,將其坐在司二公子的一旁,自己則緊挨著顧清坐了下去。
如此形成了一個怪圈,使得氣氛也變得怪異起來。
包間內(nèi)除了楚陌還有司二公子以外,顧望兒也司南也是在這里面的,顧望兒面無表情地盯著先坐下的五個人看了許多,一胳膊肘撞到了正欲挨著楚凝坐下的司南,自己冷著臉坐到了楚凝的一旁,如此司南只得坐在了顧望兒一旁,與楚陌相鄰。
可司南這屁股還沒有著落著,就感覺身旁邊冷颼颼的,下意識扭頭看去,卻發(fā)現(xiàn)顧望兒一臉陰沉,順著顧望兒的視線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顧望兒看著的是司二公子與顧清二人,這一看不由得一愣。
這坐得不太合理吧?貌似不對勁……
司南猶豫了一下,在顧望兒極為陰沉的視線下,硬著頭皮站了起來,向司情還有顧清走了過去。不敢去得罪顧清,卻是盯著司情不放,沒多猶豫就伸出了手,一把將司情給提溜了起來。
“臭小子,都這么大個人了,連個位置都不會坐。”這說著話就邊將司情屁股下的椅子給踢出來,落在了楚凝與顧清之間,再一把將司情丟回椅子上。
這動作如同行云流水,眨眼間就做完,讓人一下子難以反應(yīng)。
顧清頓了一下,十分配合地搬動自己的椅子,向顧盼兒靠了過去。顧盼兒只是看了一眼,并沒有露出什么表情來,一副淡淡的樣子。
一旁的楚陌默默無言地替顧盼兒布置碗筷,回到對面的司南也是如此。
讓人驚訝的是,司情竟然也一副習(xí)慣了的樣子,替楚凝布置碗筷,而楚凝的樣子似乎也已然習(xí)慣,只是今天似乎不太領(lǐng)情,那面上是對司情的不滿,與此同時還對司南不滿,其原因一猜便知。
只是司情雖然知道原因,卻是一聲不吭,并不打算妥協(xié)。
司情太過了解楚凝了,心知楚凝是想要他與顧清再掉個位置,可司情又豈能如楚凝的愿,畢竟這心里頭早就巴不得將二人分得開開的。
而此時唯一別扭不安的,除了顧清以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不說沒有坐在顧盼兒的旁邊,就是坐在顧盼兒的旁邊,顧清也想不到要給顧盼兒布置,最有可能的是顧盼兒給他布置。也是想到這一點(diǎn)顧清才會坐立不安,才發(fā)現(xiàn)過去的自己真的是被慣壞了,很多事情都習(xí)以為常,卻沒有去想那是不是應(yīng)該。
顧清小心亦亦地看了顧盼兒一眼,這發(fā)無比驚訝地發(fā)現(xiàn),顧盼兒竟然胖了些許。
按理來說進(jìn)入山脈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人最有可能的就是被餓瘦了,可顧盼兒不擔(dān)沒有被餓瘦了,反而變得胖了些許。
又再看了一眼其身旁的楚陌,心底下怔然,是因?yàn)槭艿匠暗恼疹櫭矗?br/>
想到會有這種可能,顧清這心里頭就如打翻了五味瓶,自然的媳婦卻讓別人疼,這算什么?
只是過去一直都是被顧盼兒關(guān)心著,萬事都有著顧盼兒頂在前面,一下子讓顧清去改變,顧清一時間還是難以適應(yīng),總是需要點(diǎn)時間去改變。
其實(shí)顧清也太過自卑了些,很多時候顧清也不是那么的依賴顧盼兒,只是情感上面比較依賴罷了。好比如吃涮鍋的時候,顧盼兒吃得比較多,涮的速度趕不上吃的,顧清往往就會先緊著顧盼兒,幫顧盼兒涮,自己則隨意吃點(diǎn)。
如今卻是盯著這小小的一件事不放,可見顧清是快要鉆死胡同里了。
“果然是小地方,連個菜都不炒,竟叫本公主自己動手,還是吃的大鍋菜。”不是楚凝見識太淺,而是這什么菜都放在一個鍋里煮,就是叫的大鍋菜,還是亂燉大鍋菜,未免就嫌棄了起來。
司情抿唇不語,用干凈筷子給楚凝涮了些羊肉,讓楚凝自己去嘗一下。
楚凝嫌棄,不愿意去嘗,甚至連酒水都嫌棄,一口也不愿意嘗試。至不知這酒是個好酒,就連外頭都沒有得買。見此司情也沒有說些什么,將一盤新鮮的水果推到楚凝面前,別的東西不吃,那么這水果總該吃了吧。
這水果的賣相還不錯,楚凝果然是沒再嫌棄,捻起一塊吃了起來。
“這小地方的水果倒是不錯。”在楚凝看來,像福滿樓這樣的小酒樓,永遠(yuǎn)都比不上水云軒這樣的酒家,地方大還不說,還有水上船只,包上一條船就能邊游湖邊享受美酒佳肴,那是一種何等雅致的享受。
司南倒是想說些什么,可商人的本質(zhì)使得他并沒有多話,畢竟這要是說出什么嗆聲的話來,可是沒半點(diǎn)好處。
誰知這凝雪長公主會不會一抽瘋,就要瘋狂打擊司家什么的。
自古以來,最不理智的就是女人,一旦受到什么刺激,說不準(zhǔn)就會干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來。司南心里頭嘀咕著,就不打算吭聲說些什么,一邊照顧著自己的胃,一邊還將顧望兒也照顧得妥妥的。
顧盼兒也不打算說些什么,這勞什子公子不吃那最好,正好能省得點(diǎn)糧食。
可顧望兒卻看不下去,畢竟這酒樓是她開的,自從酒樓開了以后,這生日可是相當(dāng)?shù)暮谩1M管這規(guī)模比不上水云軒那樣的,可在這京城的一畝三分地里頭,也不見得比其他酒樓差到哪里去。
若硬要說差的話,就差在這地方不太好,幾乎靠近郊區(qū)了。
然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想要開這么大的一家酒樓地方不好找,一般的商鋪都是那些官太太名下的產(chǎn)業(yè),不是想收購就能夠收購得到的。這收購不到,想要推倒重建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最后選來選去,還是選了靠近郊區(qū)的這一塊。
估計(jì)也是因著這地處偏僻,這凝雪公主才會嫌棄起來。
“也就你覺得這水果可以,我們卻不那么覺得。”顧望兒冷哼一聲,將一塊涮好的狗肉放到司南的碗里,這才說道:“事實(shí)上這里任何一樣?xùn)|西都比這水果強(qiáng),要知道這水果易找,這火鍋卻是難得。這天下除了福滿樓以外,就沒有任何一個酒樓能有這火鍋的存在,說到底不過是你眼皮淺,不識貨罷了。”
聽到顧望兒說出這樣的話來,司南盯著那盯著狗肉一個勁地跳動著的眼皮,也不知是因?yàn)楣啡膺€是因?yàn)轭櫷麅哼@番話了。
與顧盼兒不同,司南可是相當(dāng)怕事,可不想惹了這凝雪公主。
“多吃點(diǎn)狗肉,長點(diǎn)記性。”顧望兒說完楚凝還不消停,轉(zhuǎn)而一臉陰沉地盯著司南。
司南這眼皮就是一跳,實(shí)在想不起來有哪里得罪了顧望兒。其實(shí)司南不吃狗肉也不完全是因?yàn)樗菍俟返模遣粣鄢赃@狗肉,吃一口都嫌惡心。偏生顧望兒還愛吃狗肉,每次都在他面前咬得嘎吱嘎吱響,聽得司南肉都酸了的感覺。
不等司南回應(yīng),那邊被顧望兒一番說話得愣神的楚凝就回過神來,這臉色就難看了起來,一拍桌子:“大膽,你一個下賤的商人,竟然敢如此笑話本公主,你嫌命長了不成?”
顧望兒一臉陰沉:“有本事你讓人抓我。”
楚凝立馬就憤怒了,朝緊關(guān)著的門大喝一聲:“來人,將這不知死活的丫頭給本公主抓了,送到牢里,治她一個不敬之罪。”
話音剛落,這門就被撞開,四名錦衣衛(wèi)走了進(jìn)來,就要去抓顧望兒。
在這一瞬間,顧盼兒的筷子放了下來,面無表情地看著。
楚陌見狀眉頭輕蹙了一下,開口喝止:“站住!”將人喝止之后拿起筷子又放回顧盼兒的手上,這才對楚凝道:“凝雪公主你夠了,倘若嫌這福滿樓配不上你的身份你大可離開,犯不著與在下過不去。”
楚凝可是死死盯著楚陌的動作,突然哂笑:“本公主倒是不知,你一平南小王爺何時成了一個丑女人的跟班,對這丑女人可不是一般的細(xì)心。”楚凝說著指著顧盼兒,對楚陌道:“你若說出這丑女人有什么好,讓你對她百般好,竟然會站出來將事情攬?jiān)谏砩希竟骶宛埩诉@以下犯上的臭丫頭。”
楚陌沉默了一下,看了一眼顧盼兒道:“你的意思我很明白,同樣我也只能告訴你,雖然你楚凝無論相貌還是家世都是百般的好,在我眼中……你仍不及她的百分之一。”
竟然連百分之一都不及?楚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雖然這平南小王爺留了一臉的胡子,可楚凝對這小王爺也有所耳聞,知道這小王爺是個長得極為俊俏之人,加上其才情,按理來說不該看得上這么一個丑女人才是。
莫非這丑女人真有什么長處?楚凝心生疑惑。
突然之間,楚凝就對楚陌的相貌產(chǎn)生了興趣,饒有興致地盯著楚陌說道:“這樣還不夠,倘若你想本公主連這福滿樓也一并放過的話,你現(xiàn)在就去把胡子給刮了,讓本公主看一下你的真面目。”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頓住了,個個看向楚陌。
楚陌見狀唇微抿,不說可否,也沒有任何行動。
“怎么?你不是在乎這丑女人?本公主可是聽過了,這酒樓就是這丑女人的親妹妹開的,若是本公主一個不高興……”楚凝見楚陌猶豫,忍不住就威脅了起來,一點(diǎn)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楚陌卻是下意識看了顧盼兒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遲疑,還有一絲可疑的期待,一聲不吭地起身離開,也不知是不是刮胡子去了。
楚凝可不認(rèn)為楚陌是出去玩,也不覺得楚陌敢耍她,便一臉得意地等了起來。期間有些無聊,不經(jīng)意間就抓起了筷子,將一大口羊肉給夾進(jìn)了嘴里,這看著不怎么樣的羊肉吃進(jìn)嘴里卻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楚凝這臉色不免就古怪了起來,原先以為這所謂的火鍋會超難吃,沒想到已經(jīng)涼了的一塊肉,竟然都那么的好吃。
顧盼兒原先是想要發(fā)脾氣的,可被楚陌將筷子塞回來之后,顧盼兒就冷靜了下來,冷眼旁觀著現(xiàn)在正要發(fā)生的事情。
說實(shí)話,顧盼兒還是挺好奇楚陌胡子底下的面容,是否真的有那么好看。
只是這卻并不是楚陌想要露出原為的面目,而是因著楚凝的威脅,這讓顧盼兒很是不爽,就連吃東西都感覺不到有多香了。
其間司情一直扯著楚凝的衣袖,可是沒有用,楚凝根本就不理他。
哪怕是要得罪人,楚凝也還是想要得個明白,為什么這些人都向著顧盼兒,明明顧盼兒就是一個丑女人,又是鄉(xiāng)下來的。
現(xiàn)在的顧盼兒又穿回了錦綢,并且還是比較寬松的那種高腰裙子,之下都挺寬松的那種,正好蓋住那凸起來的肚子,穿著成這個樣子也使得顧盼兒整個人添加了幾分柔和,看起來不那么爺們了。
顧清除了感覺到顧盼兒胖了一點(diǎn)以外就沒有感覺到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又或者顧清根本就沒有往那方面去想,如今的他正忐忑地看著顧盼兒,傳說楚陌是平南第一美男子,而顧盼兒又是個喜歡看美男的,顧清真的擔(dān)心顧盼兒會不會因此而被楚陌給迷上。
說實(shí)話,顧清覺得自己除了長得好看以外,別的一無是處。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認(rèn),一心想要當(dāng)官也是想要在顧盼兒面前證明點(diǎn)什么,可偏偏顧盼兒對他當(dāng)官還一點(diǎn)都不感冒。而顧清自己的性子都是十分執(zhí)拗的那種,非要弄個官回來當(dāng)當(dāng)才死心,哪怕是現(xiàn)在也還有一絲執(zhí)拗在里面,若不然又怎么會去參加那勞什子科舉。
如今的顧盼兒可是江湖上的人,與朝廷那是相對而立,他作為顧盼兒的男人,又豈能置身事外?
二人一個隸屬朝廷,一個身處江湖,理應(yīng)是志不同道不合,自然就應(yīng)不相為謀,可偏偏二人是夫妻,還真是少有。
不過是半柱香的時間,包間的門再次被推開,最先看到楚陌的自然是楚凝與顧望兒,畢竟二人是對著門口的,而顧盼兒與顧清則是背對著門的。門開的一瞬間,顧清抓住了顧盼兒的手,一臉忐忑地回頭去看。
可能是慢了一點(diǎn),回過頭的時候后面已經(jīng)沒有了人,一道人影落在了顧盼兒的右邊,面無表情地坐了下去。
顧清不用隔著顧盼兒去看,光看對面那兩個女子的表情就能想像得到,坐在顧盼兒右旁的楚陌是有多么的好看。
楚凝并沒有真正見過楚陌,只聽說這個表哥的容顏美得驚天動地,如今一看,與聽說來的沒有差別,真的是很俊美。總之楚凝從來就沒有見過長得這么好看的,哪怕是楚晗、千殤又或者是顧清,都起楚陌來都要遜色一分。
一時間,楚凝看迷了眼,就那么愣呵呵地瞅著。
曾經(jīng)皇帝有跟楚凝提過,讓楚凝嫁入平南那個不毛之地,所嫁之人則是楚陌,但楚凝一聽到是平南那樣的地方,又加上只是聽說過楚陌的相貌,卻未曾見過,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楚凝想著不免嘆息,倘若不是遇上了顧清,就是嫁到平南那個不毛之地,有著楚陌這么一個養(yǎng)眼的相公,那也沒有什么好遺憾的了。
到底楚凝對顧清還是有著幾分真心,而不單單是看中了顧清的容顏。
其中最直接的莫過于顧望兒,一臉直勾勾地盯著楚陌看,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一旁的司南早就知道楚陌的面容,再加上又是個爺們,自然對楚陌的相貌不感冒,可很快司南就意識到不對,筷子一扔,趕緊就去掰過顧望兒的臉。
“這么一個娘娘腔有什么好看的,看本公子,本公子比他好比他爺們比他有錢,還比他成熟有魅力。”司南吹著牛也不臉紅,不過這媳婦要是被人勾搭走了,臉紅也沒用了。
顧望兒的確是被楚陌的面容震撼到,所以才那般直勾勾地瞅著,可這也不表示顧望兒就會轉(zhuǎn)而喜歡上楚陌,本來已經(jīng)打算收回視線,沒想被司南氣急敗壞地掰了過去,頓時這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娘娘腔?你比他好看?”顧望兒冷冷地說道。
“當(dāng)然!”司南也不臉紅。
顧望兒嗤笑:“臉皮也夠厚的,你自己照鏡子去,看看誰比較娘娘腔一些,又是誰比較好看一些。”
司南一邊抽搐一邊梗著脖子說道:“就是他娘娘腔,我好看。”
顧望兒面無表情:“說你臉皮厚你還得瑟上了,看來你那不是臉皮厚,而是不要臉。”
司南聞言面色訕訕地,卻死活不樂意松手,就是不想讓顧望兒去看楚陌。顧望兒面無表情地拿起筷子,一銀筷子敲到了司南的手上關(guān)節(jié)。司南吃疼,手松了松,顧望兒就將自己的臉抽了回來,見司南又要伸手,再次一筷子敲了過去。
“再動手動腳以后不許來找我。”顧望兒淡淡地說道。
司南伸出一半的手立馬就縮了回去,嘴里頭咕噥道:“那你不許看他,你要是想看美男的話,你看我好了,我也不比他差上多少。”
顧望兒不言不語,卻也沒再那般直勾勾地盯著楚陌看,暗暗觀察著的司南這才算松一口氣,不由得瞪了楚陌一眼。
一個大老爺們長這么好看也不嫌丟人,就他這樣的還不是娘娘腔?不是娘娘腔他能長這么好看?反正司南不管對不對,就是把娘娘腔給按在楚陌的頭上了。
顧盼兒一早就猜測到楚陌可能真的長得挺好看,也曾經(jīng)估摸著再好看也就跟千殤那樣的差不多,不曾想竟然更勝一分。而且姐妹倆這性子也真的是有那么點(diǎn)像的,竟然也是直勾勾地盯著楚陌瞅,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楚陌雖然一直面無表情,可到底面上還是起了紅暈,一抹粉紅悄悄地爬上其耳根處,為其俊美無雙的容顏更添幾分風(fēng)情。
一早楚陌就想要將真容示給顧盼兒看,只是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jī)會,這一次他本不會受到楚凝的威脅的,卻順著此事將真容給露了出來。
而其實(shí)楚陌比誰都要忐忑,最在意的莫過于顧盼兒的態(tài)度。
“他娘的,一個爺們都長得這么好看,讓這天下的女人怎么活?”顧盼兒良久才收回視線,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覺得楚陌若是能淺淺地笑一下,會比現(xiàn)在面無表情的樣子更好看一些,那樣就更移不開眼睛了。
顧清抓住顧盼兒的手再次一緊,心底下是無盡的恐慌,剛他還是忍不住去看楚陌了,那一眼就是顧清都不得不承認(rèn),楚陌真的長得十分妖孽,讓他覺得如果自己是個女子的話,定然也會一眼就喜歡上楚陌。
“是呀,長得真好……”顧清語無倫次地開口。
楚凝突然跑了過來,一把抓住顧清的手,滿臉深情地說道:“清清你不用妄自菲薄,你比起他來也不差,至少在我的眼里,你比他好多了。”
顧盼兒頓了一下,夸張地叫了起來:“喲,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這個世界可沒有西施,所以幾人都在好奇,這西施又是什么。
“西施是什么東西?”楚凝疑惑地問了出來。
顧盼兒嘻嘻一笑,說道:“這西施呀,那可是一個傾國傾國的美人,比起你來說不準(zhǔn)還能好看幾分。”
聽到顧盼兒這么一解釋,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不一會兒就想明白了。
楚凝就得意道:“就如你所說,清清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的,就是那西施。”
顧清甩開了楚凝的手,并且與楚凝拉開距離,在楚凝瞬間變得難看的臉色下,說道:“顧某多謝公主的厚愛,只是在顧某的眼里,娘子她才是西施。”
噗……
顧盼兒一口白開水噴了出來,伸手就想要抹抹嘴,旁邊一塊絲帕伸了過來,替她把嘴邊的水給擦掉,顧盼兒頓時就石化。眼珠子不動,瞳孔卻緩緩地朝右邊移過去,只見楚陌面無表情地收回絲帕,將之放入懷里,然后……
如同一副沒事的人一般,繼續(xù)涮鍋,還替她涮了不少。
這一瞬間,似乎挺安靜的,比起顧清那言語上表白,楚陌行動上的表示似乎能更深入人心。
從前楚陌還是個大胡子的時候,顧盼兒并不會覺得這有什么,可當(dāng)楚陌搖身一變,成了個大美男的時候,這一切似乎就有那么點(diǎn)變味了。
對面的顧望兒若有所思地盯著楚陌,司南又激動地去擋住顧望兒的視線。
這些其實(shí)都是正常現(xiàn)象,可縱觀這里面的七個人,似乎除了顧望兒還有司南以外,其余人都有些不太正常。如果注意看的話,會立馬就發(fā)現(xiàn),其實(shí)司情是抓著楚凝的衣袖的,只是沒有用力去抓。
反倒是顧清手在顫抖著,不由自主就松了手,又下意識再次抓緊。
顧盼兒瞳孔又往顧清這邊移了移,之后才移了回去,朝上看了下,再往下翻了翻,突然就嘴角一咧:“你們猜西施的眼里會出啥?”
幾人聞言立馬就猜了起來,唯獨(dú)楚陌瞥了顧盼兒一眼,總覺得顧盼兒鬼鬼的。
事實(shí)也如楚陌猜測的一樣,顧盼兒真的沒啥好話,等這些人一錯再錯,費(fèi)盡腦力也沒有想出答案來的時候,顧盼兒才十分夸張地翹著二郎腿,得瑟著腿,一臉得意地說道:“一群笨蛋,這都猜不到!”
“讓老娘來告訴你們正確的答案吧!”顧盼兒歪著腦袋環(huán)視了一周,說了一句讓人無比凌亂的話:“西施的眼里出的自然是眼屎啊,笨!”
聽到這答案的一瞬間,就是早有預(yù)料的楚陌都想要爆打顧盼兒一頓,除此以外顧清則有些想多了,抓著顧盼兒的手,更加的緊張。
“你這丑女人真惡心!”楚凝沒好氣地瞪了顧盼兒一眼,是真的被惡心到了。
顧盼兒就道:“我就不信你不會出眼屎!”
楚凝無語凝噎,簡直就是有氣沒地兒喘,差點(diǎn)把她給憋壞了。
就在這時,包間的窗戶被敲響,眾人頓時就安靜了下來,紛紛扭頭看了過去。司南似乎知道是什么,起身朝窗口走了過去,將窗戶打開。
一只飛鷹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目光銳利地朝房間看了看,司南似乎與這飛鷹很是熟悉,遲疑了一下朝飛鷹伸了出胳膊。
飛鷹跳了上去,直接踩到司南的胳膊上,然后直勾勾地看著顧盼兒。
顧盼兒看到這飛鷹的一瞬間,可謂是寒毛都立了起來,嘴邊的一塊肉吧嗒就掉了下來,滿臉錯愕地盯著飛鷹,對這只飛鷹的熟悉程度使得顧盼兒整個人的感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