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敵來襲
“文將軍如果不介意就過來坐一下,與在下喝上一杯。”千殤突然有些同情這文元飛,同時也知道文元飛不會輕易放棄,便邀文元飛前來一坐。
文元飛皺眉想了一下,走了過去,坐在了千殤的對面。
兩個廚娘見到文元飛終于坐了下來,看似事情也消停下來,這才敢走出來收拾屋子,收拾還邊緊張地看上幾眼,生怕這些人又打起來。活了半輩子,哪里經(jīng)歷過這樣的場景,以前就連武功是個什么東西都不懂,更別說是這么兇殘的打斗了。
“將軍似乎心中抑郁,還很憋悶?”千殤微微一笑。
文元飛道:“明明妻子就在眼前,并且還受了重傷,本將軍這當丈夫的卻不能看上一眼,你覺得呢?”
千殤微笑著點了點頭:“這一點在下倒是能夠理解將軍,他們也應該能夠理解,只是將軍可能沒有想到,理解不表示就能接受。依在下看,除非安姨她愿意見將軍,否則將軍很難見到安姨。”
文元飛聞言自信道:“安思只是不知道本將軍到來,如若知道又怎么會不出來見本將軍。”
千殤搖頭笑道:“將軍似乎太過自信了一點,安姨她雖然一直就住在這顧家村,離京城看似十分遙遠,可再遠也不是一點消息都傳不出去,如若真的想要見將軍,又如何不會給將軍消息,而是獨自藏在這個地方。”
文元飛很想說那是因為安思心虛,傷害上官婉如此之深,不敢面對他才躲了起來,現(xiàn)在他都已經(jīng)來了,而且事情都過了那么多年,當初再怎么樣也過去了,也還面對了。
“那是因為本將軍沒有找到她,現(xiàn)在本將軍已經(jīng)找來了,她自然會出來。”文元飛依舊這般自信。
千殤頓了一下,看向文元飛的目光中帶著錯愕,幾乎在這一瞬間就已了解到顧盼兒為何如此厭惡這堂堂一朝大將,就是同樣身為男人的自己,也沒來由地厭惡了起來。
原來有些自信竟然能讓人厭惡至此,千殤眉頭輕輕地蹙了起來:“將軍,過于自信可不是一件好事,依在下看,安姨不似將軍所說的那樣事實上早在上個月底之時,安姨就知道將軍要來的消息,為了避開將軍才住進山門當中,若非將軍愛子,安姨現(xiàn)在都還好好地待在山門當中,恐怕不會與將軍有半點的交集。”
其實文元飛也并有那般的自信,只是不愿意去相信這樣的事情罷了。
現(xiàn)在聽到千殤這么一說,沒來由地煩躁了起來,直接就站了起來,說道:“既然她現(xiàn)在還在昏迷這,想必本將軍現(xiàn)在也見不到她,那便明日再來,現(xiàn)在就先回去。”
千殤笑著阻止,說道:“雖然在下心知盼兒她不會歡迎將軍,但在下還是希望將軍能夠留下來,畢竟將軍這次到來了可是帶來了不少的麻煩。將軍可能還是不相信,可就如盼兒所說,將軍真的是安姨的克星,將軍不曾出現(xiàn)在這里就已經(jīng)給安姨帶來無盡的麻煩,現(xiàn)在文將軍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這里,麻煩肯定就是接連不斷了,所以還請將軍留下來幫忙解決了。”
文元飛皺眉:“千殤公子這是什么意思。”
千殤收斂了面上笑容,沉下臉:“字面上的意思,想開不會不懂。”
文元飛面色也沉了下來,根本就不相信千殤所說,偌大的一個將軍府,自己堂堂的一個將軍,這身份與地位怎么可能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反而還給對方帶去無盡的麻煩。
“跟他說這些做甚?他不會相信,更不會承認。”楚陌雖一直不說話,卻是將文元飛看透了去,還以為這位大將軍是多么了不起的一個人,現(xiàn)在看來也不過爾爾。
千殤點頭,對文元飛道:“在下只是后來者,饒是如此也碰到不少次,而他比在下來得更早,所經(jīng)歷過的事情比在下要多得多,你可以問他。”
楚陌瞥了千殤一眼:“別把事情推到我的身上。”
千殤聳聳肩,不置可否。
“是非對錯,說不準今夜就知曉。”楚陌冷聲說了這么一句,然后又再閉目養(yǎng)神,不再理會文元飛。
能夠留下來,文元飛其實心中也愿意,至少留下來就有機會看到安氏。
未來至少文元飛可是聽文慶與他人對話,安氏活下去的可能性不大,哪怕有千殤在也很有可能會來不及,由此可以判斷出安氏所受之傷極重,之前顧盼兒沒有回來之前,也隱約聽到千殤說恐怕沒有辦法將人救回,那個時候的文元飛是瘋狂的,感覺十多年來的思念全部崩塌。
不過仍舊強迫自己相信千殤的醫(yī)術(shù),一定能夠?qū)彩暇然兀欢眢w卻做出反應,不顧一切地想要闖進去……見安氏最后一面。
顧盼兒并沒有睡覺,在安氏的房間里盤腿坐個,恢復精神邊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事情,今日所生的事情雖然沒有打聽仔細,但顧盼兒可以肯定,安氏還活著并且被文元飛找到的事情很快就會傳到一些人的耳朵里,到時候這里肯定很快就會熱鬧起來。
相比起來,以前偶爾來的那些黑衣人不過只是開胃菜而已,這一次絕對會是暴風雨般狂烈,到時候可就會跟好玩了。
顧盼兒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再加上之前治療安氏花去少時間,現(xiàn)在太陽已經(jīng)差不多要下山,眼看著就要天黑。
家中的廚娘也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正在做飯,很快就到了吃飯的時候。
顧盼兒不可能請文元飛留下來吃飯,以文元飛的性子也不會厚著臉皮留下來吃飯,雖然應了千殤留下來,但看了一下天色還是走了出去。打聽來消息是安氏在山門被文慶碰到,但文元飛仍舊不太相信文慶會無故傷了安氏,所以打算到山門那里打聽一下消息。
走近山門,此時已經(jīng)是黃昏,山門外卻依舊熱鬧,擺攤的人不比白天少去多少,賣的東西也是五花八門,就連蛇的毒牙這些東西都有人在賣,最奇怪的是竟然還有人在買,而文元飛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奇怪的攤販們,不免就有些好奇。
不過好奇歸好奇,文元飛沒有忘記自己來這里的目的,開口打聽起消息來。
此時的文元飛沒有注意到,人群中一秀麗女子正盯著他,眼中閃過厭惡與狠意,不過轉(zhuǎn)瞬即逝,秀麗女子轉(zhuǎn)身回了山門中。
此女子正是顧來兒,剛?cè)肷介T顧來兒就看向自己的手,眼中閃過一陣厭惡,心底下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天下竟然會這么小,被自己捏壞了下面的將軍嫡子竟然會找到這里,此將軍還與自家大姐家有所牽連。
倘若不是自己朝文慶動了手,這對父子是不是就不會找到這里,安姨是不是就不會身受重傷?
顧來兒從來就不是過于糾結(jié)之人,那種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將一切罪責全按于文家父子身上。養(yǎng)不教父之過,倘若不是文將軍如此縱容,就不會教出這么一個畜生兒子,倘若文慶是個正常人,哪怕僅是當一個小妾,她顧來兒也會認命,可是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如果,這父子二人該死。
若是早上的時候知道文慶來,一定不會放過,可惜……顧來兒眼中閃過一絲狠意,朝周圍空氣看了一眼,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回了房。
待顧來兒回了房中,空空如也的原地突然出現(xiàn)兩個黑衣人,二人對望了一眼,各自眼中都閃過一絲郁悶,均聳了聳肩,一人離去一人又再次躲藏了起來。明明這顧來兒就沒有絲毫的內(nèi)力,也不懂得任何武功,卻能感覺到他們的存在,這才是他們最郁悶的地方。
晗王派他們來這里,是為了保護顧來兒,不過自打這文慶出現(xiàn)以后,顧來兒這一天的情緒都不太好,時不時就沖著空氣冷哼幾聲,實在讓人郁悶不已。
貌似沒得罪這小姑奶奶吧?二人心想。
都怪這文家父子二人,沒事跑到顧家村來做甚,簡直就害人不淺。
文元飛連問了數(shù)個人打聽到事情的確切經(jīng)過,可正因為口吻幾乎一致,文元飛這眉頭才皺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羞惱。這不問還好,一問還知道最初文慶是看上了安氏這人,想要將安氏搶回去當小妾,后來丫環(huán)在耳邊嘀咕了些什么,這才改變了主意。
雖然后面改變了主意,可前面的確是動了心思,并且被那么多人聽見。
父子二人同時看中一女子都想要納之為妾,又或者兒子看上了父親的女人,這都不是什么好名聲,饒是文元飛臉皮再厚也覺得丟人。雖然這些人都不知道安氏是自己的貴妾,可這種事情不是這些人不知道自己就能夠忽略得了的,感覺這些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都帶著怪異的神色。
來時就聽不到不少人還在議論此事,由于自己詢問的原因,本來快要歇下去的事情又被眾人拿起來說,四周圍都在議論紛紛。
文元飛沒辦法再留下來聽,黑著臉轉(zhuǎn)身離去。
不過文元飛依舊沒有回顧盼兒家,而是在村里頭轉(zhuǎn)悠著,打量著這個安氏生活了十多年的村子。難以想像安氏這么一個嬌滴滴的安家小姐竟然能在如此殘破的村子里生活了十多年,走著走著,文元飛停了下來,眉頭緊緊蹙起。
此時身旁正走過一人,文元飛開口叫住:“這位嫂子請留步,在下有一事相問。”
路過的正是番菊花,剛剛才從別的地方打聽完消息,正要往家中回,聽到文元飛的叫聲嚇了一跳,不過等她回頭看到文元飛時頓時眼睛一亮,立馬嬌笑道:“這位爺有什么事情,盡管問,妹子一定會詳細告之。”
要說番菊花長得也算是挺好看的,而且在二水鎮(zhèn)那里養(yǎng)了一段時日,整個人看起來豐腴了許多,這饑荒都沒能讓番菊花餓著肚子。不過眼看著糧食一天天少下去,而番菊花本身就是看上趙豐年的家世,想著跟著趙豐年能夠吃香喝辣的,沒想到遇到了這災年,趙家沒有余糧不說,還要從她這里拿糧食,開始的時候番菊花還充大頭給一點,到了后面眼瞅著糧食一天比一天少,番菊花就帶著余糧回了顧家村,之后就再也沒有回去。
似乎趙家也知道番菊花沒有多少余糧一樣,又或者對番菊花根本沒有半點感情,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來找番菊花,這倒是番菊花樂于見成的。
聽說顧家村現(xiàn)在十分熱鬧,番菊花就想著能不能再勾搭上一個。
這不,眼前這人就入了番菊花的眼,而且番菊花覺得就算眼前這人是個窮鬼,吃了上頓沒有下頓,自己也心甘情愿地跟著。
然而文元飛見番菊花的一番造作卻皺起了眉頭,覺得番菊花太過輕浮,如同那青樓女子一般,不免退后一步,這才說道:“不知嫂子是不是此顧家村之人,在下想跟嫂子打聽一個人。”
番菊花立馬道:“妹子自然是顧家村之人,你看看那邊,那間新屋子就是妹子的家,這位爺不如到妹子家中坐上一坐,喝上一杯茶,不管爺問什么,妹子都會好好回答如何?”說著又朝文元飛拋了個媚眼。
不說文元飛身為一朝大將,這個身份就能使得無數(shù)美女前撲后繼,再加上文元飛本身就長得英俊,再上一身的氣質(zhì),自然是想要什么樣的美人就有什么樣的美人,哪里會看得上番菊花這樣的。所以番菊花這一媚眼不但沒有勾引到文元飛,反而把文元飛給惡心到了。
而且文元飛也不傻,自然看出番菊花的意圖,并沒有直接拒絕,而是說道:“在下還有事情要忙,下次再到嫂子家中坐坐,現(xiàn)在還請嫂子告知一下,這安思是什么時候來到這村子里的,這十多年來的日子又是怎么過來的。”
番菊花聞言一愣,下意識就朝四周看了看,之前要不是自己非要找安氏,安氏也不會從山門中出來,自然就不會遇到那樣的事情,所以現(xiàn)在一起提安氏番菊花這心里頭就撲撲直跳,生怕山門中人會來找自己算賬。
同時番菊花也暗罵晦氣,遲不出事早不出事,偏偏自己找再出事。
“你說的安思是安氏吧?這村里頭就一個姓安的,住在那邊的大房子里的那個,你說的是她么?”番菊花也不太確定文元飛問的是不是安氏,畢竟大家都只知道安氏的姓,卻不知道安氏叫什么名字。
既然這村里頭就一個姓安的,而且番菊花所指正是安氏所在,文元飛沒多猶豫就點了點頭:“正是。”
番菊花卻好奇:“你問她來做甚?你是她什么人?”
同是寡婦,番菊花可不想安氏搶了自己的男人。
文元飛本欲說安氏是自己的妻子,卻見番菊花表情古怪,話到嘴邊改口道:“在下乃是她堂兄,想知道她的一些情況。”
番菊花聞言眼睛一亮,立馬說道:“要說咱跟這安氏也是有緣,她啊,到這顧家村來已經(jīng)有十五年多了吧!跟咱同嫁了一個人,就是咱倆都是命苦之人,這男人沒多久就死了,剩下……”聽說文元飛是安氏的堂兄,番菊花立馬就添油加醋般地說了起來,并且為了表示自己與安氏的親密,還將倆人說成是同嫁一個人。
本欲說起顧清的,卻見文元飛的面色鐵青了起來,趕緊就閉了口。
“她與你同嫁一個人?”文元飛腦子里盡是這一句話。
番菊花小心亦亦道:“是的,不過咱先進的門,她后進的門。咱倆是不分大小的,而且她在家的時間比較長,這事村里人都知道,你要不信可以去問別人。咱……咱剛從遼州城回來沒多久,其實對她也不是很了解的,你,你這是怎,怎么了?”
文元飛面色鐵青,滿腦子里只有自己被背叛了,被戴了綠帽子,其余的一點也想不到,轉(zhuǎn)身就朝顧盼兒家快步走了回去。
直到文元飛離開,番菊花才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一副被嚇壞了的樣子。
心里頭哪有對文元飛的半點漣漪,番菊花雖然是個不安于室的,可也不是個腦子蠢死的,從剛才文元飛身上所散出來的威赫中可以看得出來,文元飛不是她這種人可以高攀得起的。
甚至番菊花還懷疑文元飛根本就不是安氏的什么堂兄,說不定就是安氏的前夫,不由得替安氏抹了把汗,這才剛撿回來一條命,又遇上這么一個可怕的男人,還真是倒霉。
還別說,這番菊花雖然不是個好的,卻將這事猜得挺準的。
說不好這就是緣分,之前番菊花母子被認為是安氏母子,后來證實不是安氏母子,并且還因為讓安氏躲過一劫,現(xiàn)在又因為番菊花的原因?qū)彩辖o扯了出來,卻又因為這胡亂一諂,讓文元飛直接忽略了顧清的存在。
文元飛一副被戴了綠帽子的樣子沖回顧盼兒家,不管顧盼兒幾人還在吃飯,就要往二樓闖上去。
顧盼兒眉頭一皺,手中的筷子直接就飛了過去,朝文元飛身前的地方直刺而去,倘若文元飛再踏進一步,雙腳就會被刺穿。文元飛抬起的腳立馬就縮了回去,可繼續(xù)前身的身子沒有辦法一下子收回來,往旁邊一側(cè)躲開了顧盼兒的兩根筷子,又要往樓上沖。
“還給臉不要臉了!”顧盼兒一拍桌子,整個人彈飛過去,將上到了半樓梯的文元飛踹回客廳里面,自己落在了樓梯那里,堵住了上樓的路。
文元飛鐵青著臉說道:“給本將軍讓開,本將軍要見安思。”
顧盼兒冷下臉:“安思被你兒子打成重傷,到現(xiàn)在還昏迷著,時刻都有可能會喪命,你覺得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能讓你去見她?”
文元飛面色難看地說道:“是不是受了重傷,那只是你們的片面之詞,在本將軍看來,她說不準是不敢見本將軍,所以躲在里面。今日這安思,本將軍必須見到,否則本將軍不會善罷甘休。”
此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顧盼兒一路風塵仆仆,好不容易才吃上一頓熱飯,還沒吃到一半就被打斷,并且這人還揚言要見安氏,并且還是在明知安氏受了重傷的情況下,顧盼兒這臉色極為難看,很想將文元飛給打殘了,很想很想。
然而不等顧盼兒有所動作,屋外面嗖嗖嗖躍進來數(shù)十道黑影,直朝二樓奔上,顧盼兒沖著文元飛罵一聲:“晦氣。”便再也顧不上去理會文元飛,趕緊朝安氏的房間奔了過去。
楚陌一拍桌子,朝屋外面彈射而去,擋住數(shù)個要往二樓躍上的黑衣人,瞬間就糾纏到了一起。
千殤看了一眼文元飛,朝二樓直奔而上,哪里還顧得上文元飛。
就連小童也瞪了文元飛一眼,蹭蹭蹭地跑了,去找地方將自己躲藏起來。
文元飛一陣錯愕,不過并沒有加入激戰(zhàn)當中,而是趁機沖上二樓,想要趁這個機會找到安氏,質(zhì)問安氏為何要背叛他。
顧盼兒對文元飛此舉雖看在眼內(nèi),現(xiàn)在卻根本無法抽身去理會,這一次來的黑衣人太多,足有三四十個人,饒是顧盼兒武功再是高強也是分身乏術(shù),只能保證不讓黑衣人靠近安氏,卻難以阻止文元飛趁虛而入。
心中對文元飛厭惡更甚,如此一個男人,虧得安氏還念念不忘。
真不知安氏醒來知道這件事,以及顧清知道這件事,面對文元飛這個人會是怎么樣的一個心情。
“安思,本將軍知道你是醒著的,你給本將軍起來。”文元飛一眼就將床上毫無聲色地躺著的安氏認出來,心中的憤怒讓他直接忽略了安氏臉上的蒼白,直接朝安氏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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