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河變
從來不知道自己小時候竟然會那么怕周氏,竟然到了一聽到聲音或者是見到人就哭的地步。
而聽老爺子的意思,那是因為周氏的脾氣不好,動啊動就打孩子,除了老大以外,老二與自己都沒少挨打。
打孩子的理由則是孩子不聽話,半歲大的孩子……
顧大河突然就想笑,這理由真他娘的扯!
只是笑著比哭還要難看,從地上爬了起來顫顫巍巍地走了出去,擔(dān)心再聽下去又想去死一次。
原來在周氏的心里頭,自己活著就是搶了老大的富貴命,自己就該早點死了才對,就算不如死也要無條件地對他們二老好,哪怕被當(dāng)成狗一樣……
為什么會這樣呢?顧大河一臉茫然,滿心不得勁。
自己拼了命的,哪怕自己過的不好也要讓倆老的過得好,到頭來兩個老的根本就不怕他放在心上,一個勁地糟蹋著他的孝心,就因為他孝順因為他好哄,所以一次又一次地算計?
其實顧大河真的不怕周氏算計,只要周氏稍微對他好點就行,可事實上卻是周氏恨不得他去死,把富貴命還給顧大江,顧大河這心里頭怎么想也不得勁,學(xué)想這心就越?jīng)觯氐筋櫯蝺杭业臅r候感覺整個人都涼透了,一點知覺都沒有,剛進(jìn)門口就噗通一聲摔到地上不省人事。
這一次顧大河是真的生病了,用大夫的話來說就是顧大河得的是心病這心病不解的話,這身體就好不起來。
對此顧盼兒未免有些惱,感情這么多藥都才吃了,才屁大點事這人竟然就病他。按理來說,就是大冬天跳到河里泡上一個時辰也不見得會生病,這人就去了一趟全福家,回來就病成這個樣子,這在全福家生了什么,以至于顧大河一臉的衰樣。
父母該是什么樣子顧盼兒不知道,可也知道絕逼不會是周氏倆口子那樣,要是顧大河與張氏是那個樣子……去他的血緣關(guān)系,不管就不管了,敢上門來折騰,直接打出去。
這大年初一的,顧盼兒也覺得晦氣,隨便塞了顧大河幾顆藥就不管了,有這事情就得他自己想清楚了,要是他自己都想不清楚,自己幫得再多也沒有用,到時候還不是傻呵呵地被全福家算。
到了年初二張氏才知道顧大河病了的事情,心底下有一些擔(dān)憂,不過到底是沒有來看顧大河,雖然對顧大河還有夫妻之情,可這心里面到底還是膈應(yīng)著,對顧大河所做過的蠢事耿耿于懷,哪里是看到顧大河倒霉就能夠原諒得了的。
周氏確實打聽到顧大河生病,然后被顧盼兒給撿回去,就琢磨著怎么從顧盼兒那里得到好處,不過還沒等她琢磨透了,顧大花就從二水鎮(zhèn)回來,周氏自然是喜出望外,以為顧大花的日子好過,怎么也得送點糧食回來。
誰料顧大花竟然是空手回來的,并且還一臉的菜色,活像別人欠了她銀子似的。
與顧大花一同回來的還有潘菊花,可人家潘菊花可9沒有一臉菜色,雖然面色不見得有多紅潤,可也不見得是餓著肚子吃不飽那種,并且也不是空手回來的,拎著半袋子糧食就進(jìn)了隔壁家,看得周氏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
“這是咋回事,你不是拿了二百兩銀子回去?咋地還讓那*騎你頭上去了?”周氏一臉不悅地瞪著顧大花,還想著讓閨女接濟(jì)一下呢,誰想到閨女竟然這么沒出息。
顧大花一臉怨恨地盯著隔壁,說道:“二百兩銀子有啥用?一點糧食也買不到。”顧大花可不會承認(rèn),當(dāng)時趙豐年看出不對勁,讓她把銀子拿出來買糧食,她卻把銀子拽得緊緊地,一文錢也不樂意拿出來,而當(dāng)時潘菊花雖然只有五兩銀子,卻全部拿出來買了糧食。
現(xiàn)在家里頭還有糧食可吃,潘菊花的功勞可是不少,而自己攥著二百兩銀子,現(xiàn)在半點用都沒有不說,就連送給兒子,兒子也懶得看上一眼,倒是對那潘菊花不錯。
顧大花就想不明白了,自個再怎么樣也是趙豐年的妻,兒女們的親娘,咋地也比潘菊花這個外人好,可家里頭就跟種了邪似的,對自個不好,反而個個把潘菊花當(dāng)成寶一樣對待。
不過顧大花心里頭怨恨,卻不敢把潘菊花怎么樣,要知道來的時候就被警告過,要是還敢找潘菊花的麻煩,就再也不讓她進(jìn)門,讓她帶著她拿二百兩銀子自個過去。
這有銀子卻買不到糧食,可是會餓死人的,顧大花哪里敢啊!
這大年初二顧大花本也是不樂意回來的,但想了想還是回來了,目的就是想看看娘家還有多少糧食,要是有多的話,自己就帶一點回去,到時候那爺兒幾個還不得對自己好好的?
顧大花想到這,急忙道:“娘,家里頭還有多少糧食?”
周氏聞言立馬就警惕了起來,說道:“家里沒有糧食了,剩那點還不夠喝湯喝到十五去的。你想干啥?看到咱沒有糧食,想給咱送點糧食過來?這感情好,咱正愁著呢。”
提及糧食,周氏這腦子立馬就聰明起來,三角眼斜看著顧大花。
顧大花聞言一臉訕訕之色,說道:“這時候誰家還能有余糧啊?咱不是看你離大丫頭那么近,這大丫頭又手了不少糧食,以為咋地也能給你送點。”邊說著還邊注意周氏的表情,覺得自己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周氏真藏有不少顧盼兒送來的糧食。
可惜一提起顧盼兒,周氏就跟炸了毛似的,整個人就激動了起來:“別跟老娘提那死丫頭,那死丫頭心黑著呢,根本就不把咱當(dāng)親奶,自個躲在那里吃香喝辣的,卻不管我這老婆子會不會餓死,這老天爺就該下個雷劈死這白眼狼……”
周氏這罵聲可是無比響亮,聽著一點也不像是餓著肚子的。
顧大花卻沒心思聽周氏罵人,咽了咽唾沫,訕訕地說道:“娘,這家里頭還有沒有吃的,咱剛走了些么長一段路,這又餓又渴的。”
周氏聽著立馬就拉下了一張臉,這沒送糧食過來不說,還要吃家里的糧食,就周氏這自私的性子,自然是不高興的,不過到底是疼了這么多年閨女,周氏就是再不樂意,也去抓了一把米出來,打算給顧大花熬點稀粥喝。
顧大花瞧著那小半袋糧食咽了咽口水,說道:“娘多抓兩把唄?這才一把米,得熬多稀啊?”
周氏三角眼一撇:“有得你吃就算好了,這可是我跟你爹的所有糧食,要是多煮了,我跟你爹豈不是得餓肚子?你要嫌吃得不好,那就回你家自個吃去。”
顧大花訕訕地笑著,也不吱聲了,心里頭卻打起了這小半袋糧食的主意。要是回到家里,別過說是一把米了,就是半把米也吃不上,況且都餓得兩眼暈了,哪里還走得回去。
又瞧了瞧那半袋子糧食,顧大花才不舍地跟著周氏出了門,到廚房去了。
這廚房比起以前來說臟亂了許多,顧大花一進(jìn)門就滿心嫌棄,不過看在那把米的份上,顧大花還是忍住了,眼巴巴地看著鍋,不斷地咽著口水,忍不住問道:“娘,家里還有什么菜?一塊做了唄。”
周氏哪里是會種菜的人,自打這家分了以后,剩下這老倆口就沒有菜吃,平常要吃菜也是跑到別人家菜地去摘,別人罵也當(dāng)成是沒有聽著,本來還打算秋天的時候多摘一點存著的,最惦記的莫過于是張氏家里種的那些,瞧著就特別喜人,也就后來去了一水鎮(zhèn)而已,要不然能沒存到菜?
“家里頭哪里還有什么菜?這會連草根都挖不著了,有得一碗粥讓你吃你就滿意吧!”周氏白了顧大花一眼,嘴里頭卻忍啊住說起:“要說這村里頭大伙的日子其實過得也不差,不見得就比往年差了,可惜過得再好也不是咱,瞅著就來氣。”
顧大花好奇:“這遭了災(zāi)還能好過?不對吧?就連陰陽教神也很少分粥了,說是朝廷不讓,老百姓正個個叫苦連天咧。”
周氏道:“還不是那瘋大丫,吃飽了撐著沒事干,竟然帶人進(jìn)山打獵,也就他們運氣好,沒有遇到什么危險,要是遇上了危險,看她怎么跟村里頭交待。”
顧大花聞言立馬道:“那她打了獵回來就不給娘你送點過來?”
提起這個周氏就一肚子氣,說道:“那瘋丫頭心狠著呢,不說送點過來給我這老婆子吃,就連老三也沒見她管,就只顧著自個吃香喝辣的,這不沒辦法咱才把老三給攆出去。你猜怎么著,這人剛攆出去,就讓那瘋丫頭給撿了回去,這瘋丫頭是做給咱看呢。”
顧大花聽著想起之前搬空顧大河家東西的事情,也不吭聲了,這時正好聞到了粥的香味,頓時就兩眼放光,恨不得立馬就端起鍋來喝掉,可見顧大花現(xiàn)在有多么的饑餓。
“吃完這頓你他回去吧,家里頭可沒多余的糧食給你吃。”要是換做是別人,周氏早就趕了出去,也哭是顧大花周氏才難得地和善。
這大過年的,除了老大一家子在,老二跟老四都不在,周氏也沒覺得有什么,老四肯定是沒糧食拿回家的,所以還沒回來呢周氏就讓人帶去話,讓老四倆口子別回家過年。
倒是稀罕老二一家回來過年,畢竟老二倆口子在司家干活,咋地也能填飽肚子,說不準(zhǔn)還有余糧啥的,可偏偏老二說今年忙,就不回家過年,只讓人捎來銀子一兩。
這一兩銀子又買不到糧食,周氏氣的差點沒把銀子給扔了,不過到底還是小心藏了起來。
顧大花聽著周氏的話卻僵了起來,說實話不太樂意回去,畢竟家里頭吃得一點都不好,又不能跟潘菊花似的時不時開一下小灶,就是吃多一點還會遭到兒媳婦的白眼,這些日子以來顧大花的日子一點也不好過,哪里有在娘家過的日子自在。
這次回來娘家,顧大花是惦記著要是娘家日子好過,就在娘家先過一段日子,等到開春了再回去。可這一頓飯都還沒吃呢,就要被攆走,顧大花這心里頭就不樂意了,然而顧大花并沒有吭聲,打算先吃完這頓再說。
轉(zhuǎn)眼就到了初四,顧盼兒開始準(zhǔn)備去平南要帶的東西,不過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告訴任何人,都是自己一個人默默地準(zhǔn)備著。至于家里的一切,顧盼兒打算交給千殤幾個去看著,反正顧盼兒也沒有打算去多久,把東西送到,再看看人如何就回來了。
顧大河在顧盼兒家住了四天,感覺就像被當(dāng)成透明人一樣,顧大河也沒好意思再這么住下去,閑著沒事的時候就跑到縣城里頭,看看有沒有什么活干,可是連去兩天也沒找到活干,畢竟現(xiàn)在找活干的人多了點,而且要求也不高,管兩頓飯就行。
現(xiàn)在正是缺糧食的時候,給銀子的過倒是很少人去做,顧大河想著要是能管一頓飯也行,可人家就只給銀子不管飯,這又銀子卻填不飽肚子,顧大河就是想做,也沒有辦法去干,總不能不吃飯啊。
對于顧大河去找活一事,顧盼兒是聽何氏說的,何氏的意思是讓顧盼兒給顧大河在山門安排個活計,不管是掃地還是劈柴啥的都行,總比如再面找活計強(qiáng)。
其實何氏是擔(dān)心顧大河出去找活計以后會重新找一個,到時候就是跟張氏和好了,張氏的日子也會不好過。
在何氏看來,顧大河再是不好,那也是顧盼兒這幾個孩子的親爹,幾個孩子再不高興也不會不理顧大河,現(xiàn)在這樣只是暫時的兒而已,到時候又是爹又是娘的,孩子們站在哪一邊都為難,說不準(zhǔn)就湊合著過了,那還是委屈了張氏。
反正何氏想的比較多,還是想要撮合張氏與顧大河。
可惜顧盼兒聽著也只是哦了一聲,之后則是反對,說道:“我一個掌門人,讓親爹去掃地,姥姥你覺得合理嗎?別人會怎么看我?他要去找活就找活唄,這人有手有腳的,只要勤快一點,還能餓死不成?”
何氏說道:“這外面那么亂,咱總覺得出去外面找活還不如跟你到山里頭打獵呢。”
顧盼兒道:“那也可以啊,我又沒有阻止他跟著,那次我?guī)诉M(jìn)山的時候沒有在村里說的?只要是滿十八歲不過三十五歲的壯年都能跟著,他年紀(jì)也不大,又挺壯實的,咱自然不會不讓他去,可哪一次見他去的?”
何氏算了算,今年顧大河就是三十六了,去年倒是三十五歲,也就是說顧大河今年想跟著去也不行了,何氏這心里頭就堵了起來,覺得顧盼兒這死孩子是故意的。
“你爹今年三十六了。”何氏還是沒忍住提了一下。
顧盼兒一愣,說道:“三十六了?不少人這個歲數(shù)都已經(jīng)當(dāng)爺爺了,他咋還跟個傻子似的呢?”
何氏:“……”
顧盼兒又道:“他這年歲算是白長了,還不如小豆芽這八歲的看得明白。”
何氏:“……”
顧盼兒又突然恍悟:“三十六歲了,那就是不能跟咱進(jìn)山了,這規(guī)矩咱可是不能破。”
何氏:“……”
最后顧盼兒才說道:“其實這山脈也沒多可怕,剛?cè)雰?nèi)圍是沒有多危險的,頂多就毒物多一點,他可以帶些防毒的東西進(jìn)林子,到時候就可以自由自在地打獵了,別的獵物且不說,這蛇可是有不少,一天十條八條的絕對能遇的上。”
何氏抽搐了良久,這才開口說道:“他可是你爹,你就不擔(dān)心他進(jìn)了林子出不來?”
顧盼兒道:“別人能中毒,他卻是絕對不會中毒,畢竟我是個賣藥的,有好東西能不給自己親爹用?所以只要不遇到大型野獸他都應(yīng)該是安全的。再說了,每天來買藥的人那么多,也沒聽說過誰進(jìn)山?jīng)]活著出來,基本上個個都有收獲,山門那里都擺上了攤子,憑啥人家可以,他就不可以?”
何氏想起山門圍墻邊下擺著的攤子,頓時就無話可說了。
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在山門的圍墻邊下擺下了攤子,賣什么東西的都有,通用貨幣不是銀子就是藥丸,攤子一天比一天多,從白天到晚上都十分的熱鬧,吸引了不少的流動人口,就連江湖上的一些武者也吸引了過來。
好在現(xiàn)在大家都很遵守紀(jì)律,并沒有生什么矛盾,不過這也是目前而已,等流動人口更多一些,說不準(zhǔn)就會亂起來。
不過這樣也不是沒有好處,山門里面出產(chǎn)藥丸,而藥丸則是最貴的通用貨幣,很多東西都能直接在攤子上買到。甚至布一些任務(wù)也會有人去做,代價只是一點點糧食或者是藥丸。
也因為流動人口多,村里人經(jīng)常被征用,房子也經(jīng)常有人要租,日子也比往日里要好過許多,村長現(xiàn)在是整日笑瞇瞇的,逢人就說多生幾個孩子,村里的孩子送山門沒有門檻,有本事就能過上好日子。
這一切都挺好的,何氏看著也高興,可讓顧大河進(jìn)山去,何氏心里頭還是沒底,還是覺得在山門里頭給顧大河找個活干比較靠譜一些。
可這一番對話也不知道怎么就傳到了顧大河的耳朵里,顧大河頓時如醍醐灌頂般覺悟了,決定要進(jìn)山打獵去,然后也跟山門旁邊的那些攤販一樣,把多余的東西賣了換銀子。
而且顧大河深知,自己比其他人多一個長處,那就是不怕毒,這是大丫頭賦予他的好處,要時不利用起來,實在就是可惜了一點。別的不說,山門那里長期貼著要收購的藥材樣子與名稱,聽說那些藥材都不難找,自己完全可以去碰碰運氣。
至于周氏那里,顧大河這心結(jié)估計是打不開了,下意識就拋之腦后,不愿意去想。
到了年初八的時候,顧盼兒聽說顧大河進(jìn)了山脈,是與一大群人組團(tuán)進(jìn)去的,小豆芽與張氏都坐不住了,都來說了這件事,顧盼兒卻沒有多在意,僅僅是打聽了一點情況而已。
“你們也不用擔(dān)心,他命長著呢,還不至于那么早就掛了。況且跟他一塊進(jìn)山的,有一半以上是咱們村子里的人,咋地也給我個面子,不至于把他給坑了。”當(dāng)然要是真遇到了倒霉之事,那就不好說了,顧盼兒心底下補充了一句。
聽到顧盼兒的說話,張氏與小豆芽就算再不放心也冷靜了下來,這人都已經(jīng)進(jìn)了少,再著急也沒用,況且那么多人進(jìn)山都沒事,顧大河也應(yīng)該會沒有事情。
一直等到了傍晚顧大河才回來,胳膊上受了點傷,不過收獲卻是不少,張氏與小豆芽悄悄地瞅了一眼,這才放心下來,之后顧大河再進(jìn)山也沒再管了。
這日子似乎又恢復(fù)了平靜,可全福家卻不平靜。
顧大花死皮賴臉地在娘家待到年初八,周氏瞅著糧食一天比一天少,再也無法忍受,哪怕是母女翻了臉也把顧大花給攆了出去,揚言家中沒有糧食,養(yǎng)不起這么一個已經(jīng)出了嫁的閨女,讓顧大花回去吃自個家的。
顧大花心聲憤恨,趁夜將周氏剩下來小半袋糧食全偷了。
等到周氏現(xiàn)糧食沒了的時候,顧大花早就沒了影子,周氏差點沒氣暈過去,坐在村口那里罵了老半天,可這再罵也找不到人了。周氏罵了半天又渴又餓,家里頭還沒有糧食下鍋,差點就氣瘋了去。
然而周氏可不是個認(rèn)命的,聽說顧大河跟著別人一塊進(jìn)山,整了不少好東西出來,在山門那里換了不少糧食,現(xiàn)在是有米又有肉的,周氏三角眼提溜直轉(zhuǎn),又打起了顧大河的主意來。
跟老爺子打了聲招呼,換了一身破爛衣服,又往臉上抹了幾把草灰,就往顧大河所住的地方跑了去,這估摸著是三到顧大河那里訴苦去了。
不得不說,周氏這一招絕了,去了一趟一水鎮(zhèn)以后,整個人也變聰明了不少。
村長家的兩間小屋又租給了顧大河,這會顧大河剛往傷口上敷了藥,正打算去整點吃的,可腳還沒抬起來呢,就見到周氏一身狼狽地沖了進(jìn)來,頓時就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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