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帕子
三丫翻了個白眼:“隨便你!”
其實(shí)說了這么多,三丫也是看出來了,這所謂的表姐就是想跟著自己到大姐那邊去,而且就算自己不過去,這表姐也會自己過去的。聽說這表姐看上了司南那病嬌蛇精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過這蛇精病要真看上這表姐,就不止是有蛇精病,眼睛也有病了。
在三丫看來,就是村里頭那大膀子梨花也比這個表姐好,人家雖然長得不怎么樣,可看起來就是個好的,人勤快不說還不會胡說八道。
可這表姐呢,樣子看起來倒是挺順眼的,就是這性格不討喜了點(diǎn)。
你說你想干點(diǎn)啥直接說就不行了?非得拐彎抹角的,拐彎抹角地也就算了,這么一副委屈的表情是啥個意思,好像人家欺負(fù)她了似的。還有這臉色紅潤,一看就是個健健康康的,可這樣子看起來咋比自家小弟還要脆弱呢?
總結(jié)出來四個字,那就是:表里不一。
倆人一同從房間里走了出去,一身穿鵝黃色綢緞,一穿補(bǔ)丁粗布,穿綢鍛者盈盈玉立,邁著碎步腰肢輕擺甚是好看,穿粗布者則闊步而行,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樣子,二者相映見挫。
顧大花視線落在自家女兒身上,不免一臉的驕傲,心道這塊綢緞算是沒白買,自家女兒穿在身上就是好看,哪里像那些野丫頭似的,就算給穿得再好那也是個野的。
“大姑好。”三丫淡淡地打了聲招呼,然后直接出了門。
趙月兒朝顧大河與張氏輕輕地問候了一聲,然后對顧大花道:“娘,女兒陪三表妹到大表姐家去一趟,娘有什么要吩咐的嗎?”
顧大花道:“沒事沒事,你快去吧!”
趙月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邁步向三丫走去。
只是憑著趙月兒的小碎步根本就追不上三丫的闊步,只一會兒就吊了老長一段距離,氣得趙月兒渾身直顫,若非這路不遠(yuǎn),趙月兒說不定會忍不住罵人。
張氏目送著趙月兒出去,不免有些艷羨,頂了頂顧大河的胳膊道:“咱要是有錢的話,也給咱家姑娘做一身那樣的衣服,那料子看起來就挺好看的。”
顧大河道:“咱沒也沒瞧著,你說做就做吧!反正這倆孩子也沒啥好衣服,也該給倆孩子做點(diǎn)衣服了。”
不等張氏說話,那邊顧大花立馬就叫了起來,鄙夷道:“瞧三弟說這么輕松,莫非掙了大錢了?別的不說,就月兒身上那套衣服,可是用上好綢鍛來做的,一尺就要兩百文錢呢!”
“兩,兩百文?”顧大河聽得直乍舌,要知道這兩百文都能買上半匹多的粗布了。
顧大花驕傲道:“可不是嘛?得兩百文一尺呢!”
顧大花將兩百文一尺咬得很是響亮,生怕顧大河與張氏聽不到一樣。顧大河一聽到這個價錢還真打起了退堂鼓,畢竟這做一件衣服就要用到至少三尺的布,做得寬松一點(diǎn)的話就得四尺到五尺那樣,得花上差不多一兩銀子,那得賺多久啊!
這衣服又不能吃不能喝的,恁貴,真有點(diǎn)不值得。
可張氏卻不那么認(rèn)為,特別是看到顧大花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張氏這心里頭就有氣,狠狠地掐了一把顧大河,然后說道:“這二百文的確是貴了點(diǎn),不過這小姑娘就得穿得好看才行,等咱哪天要是存了銀子,也給買了。”
顧大花不以為然:“那你們可得勒緊褲頭好好存嘍!”
顧大河叭嗒嘴,愁著臉看著自己做出來的那些家具,心想這一套家具若是拿去賣掉的話,能不能換回來一尺的布,說不定能有二尺?這要做衣服的話怎么也得弄到四尺的布,要不然穿了今年明年就不能穿了,那得多浪費(fèi)啊!
四尺布……那得做多少的家具才行?顧大河眉頭皺得能夾死只蒼蠅。
張氏還等著顧大河說話呢,沒想顧大河只顧著自己一個人在那里擰眉頭子,頓時就不爽地再次撞了撞他的胳膊:“想啥呢?眉頭皺起這個樣子。”
顧大河苦著臉道:“咱這不是在想著,做多少的家具才能給這倆孩子做一身那樣的衣服嘛?你這說的也對,咱家倆姑娘就得穿得漂漂亮亮的。”要是穿得跟這外甥女似的那么好看,誰還會說自家的閨女是野孩子啊!
張氏聞言一怔,神色呆呆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顧大花聽到顧大河說要做家具去賣錢,然后給孩子買布來做衣服,頓時這心里頭就很不是滋味。畢竟這兒靠大山,想要什么木材隨隨便便就能找到,這家具做好了拿去賣可是能賣到不少銀子的,做的那可是無本的生意,能掙不少錢呢!
這么一算起來,還真有那個本身買好料子做衣服了。
“就你這家具,要我說還是別拿出去丟人了!”顧大花看不得別人過得比她好,自然毫不猶豫地打擊了起來,心里巴不得顧大河被打擊得不敢再做家具。
顧大河還真被打擊到了,又有些不自信起來,心里頭直虛。
張氏哼道:“擔(dān)心啥,大不了到時候賣便宜點(diǎn),總會有人買。”
顧大河一聽也是這么個理,這信心立馬就撿了起來,畢竟過去也沒能靠這個手藝賺錢,現(xiàn)在大不了也不靠這個手藝賺錢,就當(dāng)是閑來無事賺點(diǎn)小錢補(bǔ)貼一下家用啥的。而且這手藝是要越做才會越好,總有一天能賺上錢,給孩子買塊好料子做身好衣服穿。
顧大花看著顧大河又眉飛色舞起來,這心里頭就更加不舒服了,瞥了一眼那些家具,心底下狠狠地唾棄了一番,也沒有再留下來的心思,直接起身走人了。
自打過了七月十五,司南就開始纏著顧盼兒給南雨治病,只可惜顧盼兒一直就沒有答應(yīng),反而以‘再等等’為借口一推再推。直到顧清親自出馬,問顧盼兒為什么不幫忙的時候,顧盼兒才知道南雨已經(jīng)被移居到新房子那里,并且連司淮山也住到了新房子那里。
不過那時已經(jīng)是燎鍋底的前一天,顧盼兒只好答應(yīng)燎鍋底后給治病。
只是顧盼兒仍然惱怒,自家修建了地下密室,自己這個當(dāng)主人的竟然是最后一個知道,還有比這事更扯蛋的嗎?
顧清理所當(dāng)然道:“當(dāng)初蛇精病與我提過這事,我覺得修建了也未嘗不可,咱可以用來藏一些比較貴重的東西,也就答應(yīng)了,只是忘了告訴你而已。”
顧盼兒再怒,這哪里是忘記,分明就是故意不說。
于是顧盼兒生意的結(jié)果就是,這燎鍋底過了也沒動手替南雨治病,急得司南跟在顧盼兒的身后一個勁地詢問,那副焦急的樣子就跟親爹快死了的樣子。只不過司南不是親爹快要死,而是親娘快要死了而已,結(jié)果也是差不多滴。
“我說黑婦,你就給個準(zhǔn)信唄,這一天推一天的,我這心里也著急啊!”
“你急就急唄,反正我不急。”
“要知道不是我故意要催促你,實(shí)在是那暖玉要支持不住了啊!”
“沒事,還能頂幾天。”
“你要什么,只有我能弄來的我都給你行不行?求你了,趕緊動手吧!”
“我手一直忙著啊!”
……司南覺得這天下沒有比顧盼兒更氣人的了,這人黑心也黑,里里外外都是黑的,那桶蜂蜜給她吃了,就跟給大黑牛吃了沒啥倆樣。這黑婦活著那是浪費(fèi)糧食,浪費(fèi)好東西,簡直就該……好吧,要死也要先把娘親給救了再死去!
顧清已經(jīng)勸過一次顧盼兒,可誰會料到顧盼兒會因?yàn)檫@么小一件事就生氣,愣是不肯給南雨治病呢!倒想讓娘親出來勸說一下,可自打這司淮山住進(jìn)地下室以后,娘親就以不宜見外男為由,不曾踏出房門一步,連飯都是讓人送進(jìn)去才吃。
于是乎顧清也是愛莫能助,對司南表示無限的同情。
三丫一進(jìn)來就看到司南像只跟屁蟲一樣跟在顧盼兒身后,頓時就翻了個白眼,心道這蛇精病還真是病得不輕,也不知道自家大姐是怎么受得了他的。
“大姐,寶哥兒在家嗎?我找寶哥兒。”三丫沖顧盼兒叫了一聲。
顧盼兒倒是沒啥反應(yīng),司南卻是整個人石化了,僵硬地扭頭看了三丫一眼,然后迅與顧盼兒拉開距離,換上一副翩翩美公子的形象,朝三丫微微一笑:“三丫來了,請坐,大富大貴還愣在那里做什么,還不快點(diǎn)上茶?”
三丫疑惑地看了司南一眼,對顧盼兒道:“大姐,你不會是給錯藥他吃了吧?像咱這樣的人,啥時候喝過茶了?腦子有病不是?”
就是以前三丫上門,司南也沒有這樣過,很明顯這次太不一樣。
顧盼兒心道,這蛇精病是自己那副極具諂媚的表情讓你給看著了,所以一急之下腦子就出現(xiàn)了故障,然后就成了這個樣子,很快就好起來滴!
果然司南的俊臉很快就抽搐了幾下,見大富大貴果然沏了茶,頓時惱怒,一腳踹了過去:“你們倆傻了不成?三丫什么時候喜歡喝茶了?來杯蜂蜜水啊,笨蛋!”
大富大貴:“……”明明這茶就是公子你強(qiáng)烈要求的!
三丫更是無語,干脆懶得理司南,而是看向顧盼兒問道:“大姐,寶哥兒沒在家嗎?”
顧盼兒哦了一聲說道:“好像是出去玩了!”
三丫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那我出去找他!”說完轉(zhuǎn)身出去。
司南在三丫面前丟了臉自然不好意思跟上,干脆一腳踹向大貴:“還楞著干啥?趕緊追上啊,沒看到要找人嗎?”
大貴心道:人家三丫姑娘要找弟弟關(guān)公子您啥事啊?
不過司南都踹人了,大貴那哪里敢反駁,趕緊屁顛屁顛得追了上去。
村頭那里,王虎正坐在一大石頭上唾沫橫飛地說著自己是如何得到三丫的絲帕,又是如何跟三丫私定終身,三丫對他又是如何的情根深種云云。
那邊明哥兒扯著小豆芽跑了過來,指著唾沫橫飛的王虎對小豆芽說道:“就在那里,那個王虎實(shí)在太可惡了,拿了塊布非得說是你三姐送他的,之前還偷偷摸摸的,可自打你爹娘搬家以后這王虎可是天天都在說,最近更是越來越過分了!”
小豆芽疑惑地看向王虎手中的絲帕:“他怎么會有我三姐的帕子?”記憶中三姐好像從來不用帕子的吧?出了汗都是直接用袖子擦的……
明哥兒翻了個白眼:“誰知道,說不定是偷來的,要不就是撿到的!”
小豆芽也覺得有道理,可問題是自家三姐從來不用帕子啊!
“他手上的帕子肯定不是我三姐的!”小豆芽一口咬定。
明哥兒問道:“你能肯定?”
小豆芽肯定道:“絕對不是!”
于是明哥兒眼睛一亮,立馬就道:“那肯定就是他不知打哪弄來的一個帕子,然后跟別人吹說是你三姐給他的。這王虎也太不要臉了,咱顧家村里頭怎么會有這么討厭的人,這事我一定要告訴爺爺!”
小豆芽想了想道:“這事你爺爺也管不著,咱過去看看。”
明哥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拉著小豆芽一起跑了過去,人還沒跑到呢,明哥兒就先大叫了起來:“王虎騙人,他就是個大騙子,大家不要相信他說的。”
小豆芽也跟著喊了起來:“對,這王虎就是個騙子,那帕子根本不是我三姐的!”
王虎正說得起勁呢,見到小豆芽頓時就縮了縮脖子,有種撒謊被人逮住了的感覺,不過很快王虎就振定了下來,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帕子,然后還很惡心地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咧嘴笑道:“寶哥兒你說的沒用,我手中這帕子可是證據(jù),要不是你三姐給我的,我哪會把這事說出來,要知道你大姐那可是個瘋子,會打人的!”
小豆芽立馬罵了回去:“你才是瘋子,我大姐她不是瘋子,打你那是因?yàn)槟悴灰槨D桥磷右膊恢滥闶菑哪睦锿祦淼模凑筒皇俏胰愕摹!?br/>
王虎反問:“那除了你三姐,還能有誰?”
小豆芽被反駁得無話,咬牙切齒地說道:“反正這帕子不是我三姐的,我三姐從來不帶帕子的,你這是在撒謊,讓我大姐知道了非得揍扁你不可!”
聽到小豆芽提起顧盼兒,王虎心里頭直打悚,手中的帕子差點(diǎn)就掉了下來。
“你小子欠揍!”惱怒之下,王虎從石頭上跳了下來,就要去揍小豆芽。
明哥兒趕緊拉著小豆芽后退,并且將小豆芽擋在身后,挺著小胸脯子死死瞪著王虎:“王虎你想干嘛?你要是敢欺負(fù)小豆芽,我就告訴爺爺,讓他把你們家趕出村子去!”
王虎可不敢打明哥兒,很是生氣地去扯明哥兒:“你走開,你爺爺是村長,咱可不敢揍你。可寶哥兒這小子,老子今天非得揍死他不可。”
明哥兒不肯走開,倔強(qiáng)地攔在小豆芽前面,狠狠地瞪著王虎。
“走開,再不走開,老子連你一起揍死!”
“你是誰老子?你想揍死誰?”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從背后響起。
王虎頓時一僵,頭也不回地想直接撒丫子撂,可是還未跑出三步衣領(lǐng)子就被揪住,整個人被狠狠地扯了回來,一屁股墩摔到地上。
“三姐!”小豆芽飛快地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三丫的胳膊,然后伸出一根手指頭指著王虎,對著三丫噼里啪啦地說了起來:“三丫你是不知道,這王虎太可惡了,不知哪里撿來的一個帕子,就說是你給他的,說什么要跟他私定終身,一個勁地壞你名聲呢!”
“帕子?”三丫莫名其妙,嘀咕一聲:“我什么時候用過帕子了?”
小豆芽狠狠地點(diǎn)頭:“是啊,三丫明明就沒用過帕子。”
卻聽三丫再次嘀咕道:“不過看別人都用帕子,我是不是也該弄個帕子來用用?”
小豆芽:“……”三姐,現(xiàn)在最重要的不是這件事情好嗎?
三丫卻懶得去理王虎,冷冷地說了一聲:“那帕子不是我的,你們就盡聽他胡說吧!一群傻子,被一個小癟三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不長半點(diǎn)腦子。”
不過是一群半大的小子,正對小姑娘起好奇心的年齡,而王虎吹噓的事情正是他們所向往的,才一個個聽得著迷。可這也不表示他們真是個傻子啊,這事要是真的也就罷了,可這要是假的,他們還相信了可不就表示他們是個傻子嗎?
之前人家三丫就表示過看不上這王虎,還把人家連老子娘一塊給揍了。
這回只是吹了幾次牛,大伙就又相信了,還真像個傻子。
小伙伴們的臉色都難看起來,三丫卻懶得理他們,一手拉著明哥兒,一手拉著小豆芽,轉(zhuǎn)身就朝家方向走,邊走邊道:“你們倆膽子也忒大,那樣的人你們也敢惹,要是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情,可不能直接就沖上去,得回去告訴我或者大姐,定揍得他哭爹喊娘的。”
大貴有些猶豫在跟在身后,問道:“三丫姑娘,就這樣放過這小子會不會太便宜這小子了?”要是讓公子知道自己聽到這事卻啥也不干那還得了?
“不然咋地?你回去揍他一頓?”三丫反問。
大貴聽著眼睛一亮,立馬就扭頭:“行,就聽三丫姑娘的,咱去揍他一頓。”
三丫頓時僵化,無語地原地抽搐起來。
只見大貴扭頭回去,將見勢不好想要逃跑的王虎拎了回來,然后就是一頓胖揍,絲毫沒有自己是個大人,欺負(fù)一個半大孩子很可恥的顧慮。
小伙伴們見王虎挨打,嚇得四散了開來,瞬間就溜沒影了。
一頓胖揍過后,大貴神清氣爽,覺得自己回去之后也能跟自家公子好好交待了,趕緊屁顛屁顛地追上三丫,笑瞇瞇地說道:“三丫姑娘回去吧,奴才送你們仨回去,這樣比較安全一點(diǎn)。”
三丫聞言再次抽搐,看了一眼鼻青臉腫的王虎,然后默默地扭頭帶著倆小回去了。
大貴回到顧盼兒家后,對司南說起了這件事,司南聽后直夸大貴做得好。
大貴樂得直撓頭,覺得自己算是做對了事。
司南夸完大貴后卻是瞇起了眼睛,心底下陰惻惻地想著該怎么弄死那個王虎,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敗壞三丫的名聲,分明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活得不耐煩了。
這邊三丫帶著倆小進(jìn)了家門,那邊王虎挨了打立馬就跑回家告狀去。
王家婆娘一看自家小兒子挨了打,還被打成這個樣子,立馬就心疼得嗷了起來,拉著王虎就往顧大河家走,嘴里頭念叨著非得要個說法,還要賠藥費(fèi)啥的。
于是乎三丫剛回到家,還沒來得及坐下,院大門就被砸響了。
“開門,快點(diǎn)開門,這打了人還把門給拴上,是做賊心虛呢還是咋地?開門,再不開門咱可就砸門了!”王家婆娘的嗓門本來就很大,再這么一扯嗓子喊起來,更是傳得老遠(yuǎn)老遠(yuǎn)的。
不說院子里頭的顧大河夫婦聽到了,就連隔壁的顧盼兒家也聽了個一清二楚。
顧盼兒喃喃道:“好囂張的樣子!”
司南則直接擼袖子沖了出去,邊往外沖還邊罵罵咧咧道:“本公子倒是要看看,是誰那么囂張,竟然還敢砸門了,簡直就是吃了豹子膽,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個的樣子……”
趙月兒見狀眼睛微閃,也悄悄地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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