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四象十二天辰宮
籠罩在一片星辰海洋之中的云天,渺小甚微,無數(shù)顆形狀各異大小不一的星辰在天邊聳立,不知相距幾億里,神秘的光彩星云,恐怖的黑洞,體積龐大至極的紫色大恒星,還有那奇特的雙子星,伴生星等,讓云天看得眼花繚亂。
這就是紫極天皇星域么!如此無邊無際,每一顆星辰都代表著一只星蘊,都象征著一名舞者的本命星辰,可想曾經(jīng)的鳳蝶華是多么尊皇!
“整部誅耀天星萬化陣分東南西北四象,東象為尊,四象之下為七宿,每一宿統(tǒng)領著萬千星辰,此外還有些星空秘境過于奇特,不能按常理來劃分,這些秘境誕生出了星靈十二宮,與七宿平起平坐,不分軒輊,共同聽命于四象。”
鳳蝶華一邊解釋,一邊示意云天看向紫極天皇星域四個方向。
果然,東南西北四片星域分別成赤紫、紅紫、墨紫、銀紫,四象四色,跟鳳蝶華的蝶翅顏色如出一轍,每一象中又呈現(xiàn)七片色彩各異的星域,四象之外,還橫亙著形狀各異的十二座天辰星宮。
“這就是大成后的誅耀天星萬化陣么?”
“整個宇宙無邊無際,紫極天皇星域也只不過是滄海一粟,你要是能煉化其他星域,誅耀天星萬化陣的威力自然更加恐怖,不過這些都是后話,我現(xiàn)在就開啟誅耀天星萬化陣,至于你能發(fā)揮它多少威力,就看你自己了。”
鳳蝶華說完,搖身化蝶飛向云天的星樞,立時整片星空都沸騰起來,仿佛受到鳳蝶華的召喚,無數(shù)光影盡數(shù)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云天飛來,急速縮小為星河投影匯進云天星樞之上。
原本沉睡在星樞上的日月雙生狼,驀然睜開雙眼。
“你瘋了,你知道這么做意味著什么嗎?天譴者雖少但也不是沒有,你竟然把命格和這愣頭青融合,萬一他不慎夭折,你豈不是一同魂飛煙滅!”
日月雙生狼同時吃驚地瞪著鳳蝶華,不敢置信道。
“我心甘情愿。”
鳳蝶華微微一笑,不加思索地飛入誅耀天星萬化陣最東方赤紫色的一象中,日月雙生狼見狀,重重地嘆了口氣,日狼見云天佇于一旁,有些歉然的說道:“你也別怪我們說話不好聽,著實是這天命契約對我們星蘊來講過于重要,一只星蘊一輩子只能簽訂一次天命契約,我不知道你和蝶皇發(fā)生過什么,她竟這般認可你!”
說完,日月雙生狼四肢輕踏,云天根本沒看明白它是怎么動的,身形靜止時已然盤踞在西方銀紫色的一象中。
“四象已經(jīng)皈依兩象,卻都落魄到這般境地,這都拜滅象與祭象這兩叛徒所賜。”日月雙生狼感受著熟悉的星空,遙遙對望其余兩象,有些無奈地唏噓道。
“隱身匿跡,積攢實力,休養(yǎng)生息,總會有出頭一日的。”月狼眼眸閃過一絲憤恨與無奈,疲憊地說完,將狼頭倚在日狼身下,顯得分外幸福。
日狼月狼對視一眼,各自從額頭上的日痕月痕上分離一條符文,化為兩道銀色的光點,匯入云天星樞之中。
“蝶皇,你的選擇,從沒錯過,我夫妻倆準備開啟承影舞印,如今我和月娘的星魄都被封印在神獸造化碑中,只能陷入沉睡無力分身,這孩子心性天賦尚可,就是修為太弱,不盡早強大起來,虛空大道的九卷天書遲早會給他帶來禍端。”
日狼說完,疲憊的將碩大的銀白色狼頭趴在星樞上,無奈地看著鳳蝶華。
“日郎說的沒錯。”額頭刻著月痕的雪狼將頭顱放在日狼脖上,努力睜著月色的美麗狼眸疲憊地看著鳳蝶華,“硬接下四大雙生星皇的合力一擊,重傷的我們被該死的虛空大道所捕獲,被迫作為九卷天書的呈載體,為絕后患,又生生將我倆的星魄分出體外,導致如今的樣子。”
鳳蝶華此時神色中也少有的不甘,“抱歉,牽連到你們了。”
“說什么呢,覆巢之前豈有完卵,哎……也不知道主人現(xiàn)在生死如何……”
日狼說完,疲憊的再一次陷入沉睡。
“蝶皇,你復制過我們的‘空’系星言,接下來的,就拜托你了……還能再見到老朋友,真好。”
月狼說完,也再無動靜。
此時云天頭頂,出現(xiàn)一道銀紫色的舞印,兩道銀色光點一左一右,中央處同樣有著一截銀色枯木,隨著舞印的出現(xiàn),虛空隱隱混亂,只是一瞬,便匯入云天靈魂之中,再一睜眼,只身依然在山洞中。
“恭喜,覺醒了‘空’系戒言,逃命的本事又精進不少。”
鳳蝶華笑著說道,這次看向云天的面龐,多了幾分溫情。
云天也眸正神清地微笑著,一切皆在不言中。
出了山神洞,日朗天晴,空氣中帶有雨后的清新,身后的山神洞失去了紫晶月魄,竟然一點點坍塌,化為一片荒涼的墳塋。
入土歸天,不錯的歸宿。
云天深深地對著墳塋鞠了一躬,飛身離去,想起之前青年離去時陰冷的表情,云天總有些擔心鐘隱父子二人的安危。
人一旦失去顧忌,陰暗的本性便會暴露得更加徹底,而云天恰巧就是這那些心懷鬼胎之人的顧忌。
想到這,云天身影一晃,速度暴增。
一路塵土飛揚,云天來到之前的荒蕪石坡前,場面異常寂靜。
沒人?
云天眉毛一挑,走進隱蔽的山洞,血祭斑斑的場地內(nèi)空無一人,云天聞到一股新鮮血液的甜腥味,面色瞬間陰郁下來,幾分戾氣爬上面龐。
那是鐘隱血的味道。
轟!
云天直接打破巖洞,沖天而起,冰火雙飛翼盡數(shù)張開,寬達九丈,直射云霄,云天停在高空,如同瀕臨爆發(fā)邊緣的帝王,冰冷無情的眸光掃視著整片大地,左眼銀藍色寒芒明滅間,一切隱匿手段都在共界眼的透視下原形畢露。
在云天身后千米外的土窯內(nèi),人頭攢動,人們交頭接耳,小聲地耳語著,身體微微微抖,似乎極力地掩蓋著心底深深的恐懼。
青年面色略微慘白,借著窯窗小心翼翼地向外望去,見云天遲遲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藏身之處,嘴角不禁泛起一抹冷笑。
“喰種,他真的是喰鐘,不然絕對不可能從山神洞平安返回,我們竟然違逆了喰鐘大人的意愿,竟然對那父子二人做出這般荒唐的事情,完了,我們在劫難逃了,這都怪你!”
青年身后,一位體態(tài)發(fā)福的中年婦人對著青年破口大罵道,此人正是礦主夫人,云天走后,青年憑借自己地頭蛇的勢力一舉當上新的礦主,自己則淪落為一名礦婦,再加上自己平時仗著勢力飛揚跋扈,自然不招其他人待見,處境一降再降。
資源的重新分配自然讓她懷恨在心,但她還沒有從自己已是遺孀的現(xiàn)實中清醒過來,再見到云天,巨大的恐怖頓時讓她失聲尖叫,大聲責怪起青年來。
她這一開口,下面的騷動聲更大起來。
“閉嘴,賤婦,吵吵什么!”
青年本就心煩,一巴掌狠狠地掄過去,直接將婦人一掌扇飛,倒在地上,五根鮮紅的指印在肥厚的臉上,觸目驚心。
“誰再有疑議,下場和她一樣。”
青年說完,目光冷冷地掃過眾人,所過之處眾人都紛紛低下了頭,神色麻木,不知在想些什么。
沒有人敢說什么,也沒人上前扶起曾經(jīng)的礦主婦人,氣氛異常壓抑,青年越也樂得清閑,視線重新回到半空,身形陡然一頓,趕緊低下頭來。
此時的云天已經(jīng)轉過頭,充滿戾氣與憤怒的目光正向這邊掃過。
青年有種錯覺,一旦自己與其雙目相對,必將暴露藏身之處。
應該不能吧,這可是地下窯洞,距離這么遠,目標如此廣泛,剛才的大雨又將眾人殘留在地表的痕跡盡數(shù)沖刷殆盡,他絕對不可能發(fā)現(xiàn)一絲端倪。
青年這么安慰著自己,再一次鼓起勇氣看向云天,果然,他發(fā)現(xiàn)那紫發(fā)紫瞳,背后羽翼霸氣張揚,表情冰冷無情的少年雖然看向窯洞這邊,卻遲遲沒做任何反應。
果然!
看來是自己多心了,青年重重舒了口氣,回頭向自己的幾個弟兄笑了笑,山洞的幾位看守這才松了口氣。
云天的確沒有動。
但如果青年近距離觀望他的話,一定會嚇的面無人色。
此時的云天雙眼已經(jīng)開始充血,呼吸微微急促,就連身后的星火雙飛翼也因不穩(wěn)定的蒼痕之力而越發(fā)顫抖,云天周圍的溫度漸漸開始下降,濃郁的殺氣甚至能讓空氣中的水分結出冰渣。
共界眼這般強悍,云天怎會沒發(fā)現(xiàn)他們,他之所以沒有動,是因為他看到了這樣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