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二章 無影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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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鵬兄弟,你練的是一門至柔的武功吧?”
肖鵬豎起大拇指,贊嘆道:“洪大哥好眼力,家?guī)熌耸俏洚斉伤准业茏樱腋鴰煾笇W了一手武當綿掌的功夫,不過平時沒遇到什么像樣的對手,倒是沒多少機會使用這套掌法,反而是家傳的軍中搏殺之術用得比較勤。”
“哦?原來是武當綿掌,難怪兄弟你能在石桌上留下掌印而不損石桌分毫。對于武當功夫我也有些了解,前些年還得高人傳授了一套太極拳呢,可惜我的武功多是長橋大馬,大開大合的打法,所以始終掌握不了太極拳的精髓,倒是文定對太極拳有些天賦。”
洪熙官說起自己兒子對太極拳的天賦,就苦笑不已,不過他也不會刻意去限制兒子的天賦,畢竟武功這東西,最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何況兒子如今年紀尚幼,身小力弱,學這套借力打力的太極拳功夫倒也合適。
洪熙官說到這,肖鵬突然興致盎然的道:“說起來我還沒見識過洪大哥的武功呢!要不……咱兄弟倆搭搭手?”
對于肖鵬的提議,洪熙官也有些意動,只是怕吵到屋里睡覺的幾人,似是看出了洪熙官的擔憂,肖鵬指指外面,道:“我們?nèi)デ霸骸!?br/>
洪熙官見此,也不再推辭,點點頭,起身跟著肖鵬向前院行去。
洪熙官擺了個虎鶴雙形拳的起手式,這也是洪熙官賴以成名的洪拳中實用性最高的拳法,虎鶴雙形拳動作緊湊,勁力剛健,落地生根,發(fā)聲勁力,威武雄壯,充滿氣勢,這是一門大開大合中又帶著靈巧的拳法。
肖鵬則是雙手握拳,右拳豎起貼于腮邊,左臂微曲,左拳置于身前,這是現(xiàn)代搏擊術的標準架勢。洪熙官看著肖鵬那怪異的架勢微微一怔,不知道這是個什么名堂,不過不管對方有什么名堂,打過之后不就知道了,當下右手向左上方執(zhí)拳,右腳上步屈膝,左腳前點。同時右拳左掌向前推出,此乃洪拳之見禮式。“大鵬兄弟,請。”
“呵呵,那兄弟就不客氣了。”肖鵬臉色一整,蝴蝶步展開,一個側(cè)滑沖向洪熙官,直直一拳轟向洪熙官胸口,這一拳要是在現(xiàn)代搏擊中本該朝著臉上去的,不過古代人比武切磋有“打人不打臉”的潛規(guī)則,因為打臉會傷了對方自尊,會與人結(jié)下難以化解的仇怨。
面對肖鵬來勢洶洶的一拳,洪熙官不慌不忙,身體微側(cè),屈步變右弓步,右拳變掌,向外撥擋,同時左拳向肖鵬胸部直擊,一招雙弓千字加虎憑豺狼,來了個以牙還牙。
肖鵬迅速后撤半步,避開洪熙官回擊的一拳,朝另一邊斜向前滑出一步,一記左勾拳砸向洪熙官太陽穴,洪熙官左腳后撤,右腳點地成吊馬勢,左手變?nèi)瓰樽Γ徽忻突⑶苎蜃ハ蛐i的拳頭。
敘述起來似乎很慢,但實際上兩人在一個呼吸間便已經(jīng)交換了幾招,肖鵬步法靈活,進退自如,洪熙官下盤穩(wěn)固,招式沉穩(wěn)。經(jīng)過這幾招的碰撞,肖鵬發(fā)現(xiàn)在不動用內(nèi)力的情況下,自己的力道與速度都要比洪熙官強上一籌,但是洪熙官防守嚴密,實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無比,自己一時之間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洪熙官越打心中越是驚訝,沒想到這個大鵬兄弟看上去文質(zhì)彬彬的樣子,竟然有這么大的勁道,拳速也比自己快上一線,好幾次自己差點就沒防住他那神出鬼沒的拳頭。
而且對方的武功似乎沒有什么固定的套路招式,無論是出拳還是出腿都是按照當時情況做出的最有效最合理的攻擊,甚至很多時候一些他想都想不到的招式竟然也會突然襲來,讓他有些無所適從之感,比如膝撞,肘擊什么的。
莫非這就是他所說的軍中搏殺之術?是了,軍中將士在沙場上與人拼殺,哪講究什么套路招式?只要能殺死對方,保全自身,那就是最好的招式。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大鵬兄弟這套武功似乎蘊含著一種十分高深的武學至理。打完之后好好問問吧!
兩人以快打快,越打越快,場中身形變幻,拳影翻飛,噼噼啪啪聲不絕于耳。
“嘭”
肖鵬一腳低段鞭腿與洪熙官的一招魁星踢斗對了一腳,兩人同時后撤幾步,暫時脫離戰(zhàn)圈。
“大鵬兄弟的武功虛實難料,無跡可尋,的確高明,接下來為兄要出絕招了,兄弟小心。”洪熙官提醒了一聲,左腳收回,腳尖點地,虛置于身前。
肖鵬見此情況,眼神微微一凝,心中暗道:“要出無影腳了嗎?看來我也得全力以赴了啊!”
想到此,原本的搏擊架勢瞬間一變,雙腿分開,重心下移,成四平馬的姿勢,雙手變?nèi)瓰檎疲笳破綌傊糜谙赂梗艺莆⑶Q于身前,擺了個“懶扎衣”的架勢,同時內(nèi)力流轉(zhuǎn)開來,“洪大哥請。”
見肖鵬終于擺出了武當綿掌的架勢,洪熙官眼前一亮,知道肖鵬已經(jīng)準備好,當下也不再等待,瞬間發(fā)動,右腿前跨一步,左腳提起瞬間形成一股如狂風暴雨般的腿影,那速度快得肖鵬都幾乎看不清。
肖鵬心下一凜,三十二式武當綿掌全力展開,內(nèi)力在雙掌間流轉(zhuǎn),那綿里藏鐵的掌力在與洪熙官左腳碰撞的時候卻發(fā)出“砰砰啪啪”的聲響。
洪熙官一腳緊似一腳,雙腿接替使用,連綿不絕。肖鵬的綿掌卻總是拍在洪熙官無影腳側(cè)面最不受力的地方,根本不與之正面硬撼,只是用掌力將腳勢帶偏。
跟黃飛鴻的“佛山無影腳”比起來,洪熙官的無影腳顯然更具攻擊性。
黃飛鴻的佛山無影腳實際上是一種聲東擊西的腳法,出招前先以手使出快招,讓人眼花繚亂,待其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在上身,再忽然起腳攻其下部,腳法主要以勾、絆、點等技法為主,專攻敵方下盤,講究出腳不過腰。
而洪熙官的無影腳卻是以踢、踹、蹬為主,主攻部位為對手的頭臉胸腹等要害,比起佛山無影腳來更加狠辣,不留余地。
見單腿的無影腳奈何不了肖鵬,洪熙官一聲輕喝:“小心了。”支撐的那只腳猛地一蹬,整個人凌空躍起,雙腳如車輪般踹向肖鵬,肖鵬頓感吃力,在擋住不知道多少腳后,終究是慢了一線,被洪熙官一腳踹在左肩,退了出去,好在洪熙官顯然已經(jīng)將無影腳練至大成圓滿之境,收放自如,在踹中肖鵬那一刻已經(jīng)將附著在腳上的內(nèi)力盡數(shù)收回。
沒了內(nèi)力支撐,洪熙官也不能再凌空出腳,隨即翻身落地,穩(wěn)穩(wěn)站立,只是肖鵬沒發(fā)現(xiàn),洪熙官的雙腳微微顫抖一下,看來肖鵬的掌力也不是那么好消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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