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章 不是真的，也要變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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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話題一下就這么從青宇扯到了羽揚身上，老太太的眼睛都開始發(fā)光，一心就想再細問問自己這孫子孫媳如今相處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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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雖說小兩口床頭吵架床尾和，打情罵俏的事兒實在再正常不過，但看著夢心忽然燒紅的臉，老太太對此還是充滿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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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眼看著老人家從方才的一本正經(jīng)忽然變成了現(xiàn)在這一副只想著刨根究底的模樣，夢心就有些坐不住了。硬是被老太太留下上藥上了半日，口中支支吾吾回答了幾句，她連忙找了個借口溜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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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冬雪不在身邊，晚晴又追人不知追到哪里去了，夢心一個人沿著蜿蜒的小道緩緩慢行，眼見得枯樹遒勁梅花開，那偶爾傳來的淡淡幽香，讓她心中也漸漸跟著平復下來。既然這一回，老太太也已經(jīng)親自動手，那她就輕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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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基本能夠肯定青宇先頭做出的所有事情的真相，但對于他之后究竟想做什么卻沒辦法猜到。本來她還在猶豫，若是自己讓羽揚派暗衛(wèi)去監(jiān)視自己的弟弟，會不會有違兄弟情義，結(jié)果這邊老太太動了真怒，倒是少了她很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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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事情鬧到這個份兒上，她這個大少奶奶和陳姨娘母子的仇可就算是結(jié)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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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畢竟若不是因為她今日跑去蘭院，就根本不會聽到離兒的話，那青宇也就不會發(fā)瘋殺人，就不需要被老太太如此斥責，陳姨娘也不會打人，自然也就不會老太太的壓力下自己抽自己的嘴巴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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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不過，結(ji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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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夢心心中冷笑，他們之間的仇，早在陳姨娘下毒手將她推進池塘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結(jié)下了，如今是他們自己心中存了妄念，自作孽不可活，她還沒有真正動手，就已經(jīng)鬧出這么多事兒，又能怪得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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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有了老太太的監(jiān)視，青宇的一舉一動自然就比從前更容易掌握。既然已經(jīng)知道他沒有真的發(fā)瘋，那他就一定還會和外頭聯(lián)系，再加上他們又有了被大皇子信任的墨離，只要能夠得到確切的消息，應對起來也會輕松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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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些年來，南宮府中不知究竟出了多少聽命于大皇子的細作，似乎他對安插人進府的事情特別熱衷。至于另外兩個皇子究竟有沒有動作夢心還不知道，但皇室傾軋，只怕也差不到哪里去，想當初羽揚全盤接收是因為覺得無所謂，但現(xiàn)在想要將人全都摘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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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夢心真想嘆氣，卻是給她找了個**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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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后院除了李冬巧之外肯定還有另外的人，只是并非聽命于大皇子，現(xiàn)在也鬧不清究竟那些人被送進來是做什么的。估摸著羽揚也覺得她們成不了大氣候，反正就這么晾著，聽他說，那幾個倒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監(jiān)視大皇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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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總之不知道的時候不覺得，可當真相掀開了一角，便牽扯出太多東西來，讓她越發(fā)覺得大少爺?shù)暮笤焊揪褪菫鯚熣螝狻?br/>     </br>
    </br>根據(jù)先頭大皇子來南宮府時的態(tài)度，夢心就可以猜測到，他對于南宮府大少奶奶這個位置還是沒有放棄。當初她被害的沒法兒懷孕，后來有了身孕又被人把孩子給弄沒了，其實她心中也清楚，就算當日陳姨娘沒推那一下，她的孩子只怕也保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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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總而言之，大皇子就是要用女人贏得羽揚的支持，這種近乎****的堅持，讓夢心實在沒辦法理解。但有一點她卻很明白，若是自己想要過平靜的，和羽揚一起多子多孫的日子，不除掉府中這些個毒瘤，是萬萬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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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陳姨娘她是決計不會放過，而李冬巧也一樣留不得，至于青宇……既然他已經(jīng)牽扯進來，不管究竟是不是真的細作頭子，夢心都絕對不會留一點情面。她要讓這后院干干凈凈，再不會發(fā)生這些所謂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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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心中胡思亂想著，夢心自己也沒在意，竟然順著小道已經(jīng)走到了后花園，剛一進園子，就見不遠處站了三個人，圍在一處低聲嘰嘰喳喳的，不知在說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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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微是一停，接著就發(fā)現(xiàn)府中消息的散播果真是最快不過的。雖說大戶人家的規(guī)矩是不許下人胡亂傳話，可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傳言，就算想止都止不了。蘭院周圍全都已經(jīng)封住了，但消息卻還是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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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唉，你們沒聽說嗎？二少爺發(fā)了瘋，這次比從前那幾回都嚴重多了，聽說……那個最得寵的離兒……沒了”背對著自己的小丫鬟，聲音壓的低低的，硬是制造出一股神秘的氣氛來，不過是道聽途說，卻被她的語氣弄得好像親眼所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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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離兒沒了？怎么可能？”正所謂一石激起千層浪，她那話一出口，周圍的兩個丫鬟立時驚呼，捂著嘴巴一臉的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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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兩個夢心倒是見過，一個是方姨娘身邊的丫鬟，一個是在周姨娘身邊當差的，也不知怎么好好的竟然走到了一處。夢心估摸著，是大家伙兒都知道陳姨娘和青宇那里出了事，而如今老爺?shù)逆乙膊贿^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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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陳姨娘倒了，她們兩個才有機會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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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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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背對著夢心的那丫鬟再次低聲回答，又抬起手不知做了個什么動作，背對著看不太清，但看模樣應該是讓那兩人聲音小一點，別驚動了旁人，這才接著道：“我也是聽清音姐姐說的，當時她也在現(xiàn)場，不僅離兒死了，還死了好幾個丫鬟，聽說連錢姑娘都受了重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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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怎么會這樣？二少爺剛得病那會兒，可沒這么嚴重啊，不是說宮里頭的太醫(yī)都來瞧了嗎？還開了多少名貴藥方，吃了多少補品，怎么沒見好，卻又偏偏壞了？”那聽消息的兩個丫鬟明顯不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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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唉，這你們問我，我可就不知道了……總之我也是聽人說的，清音姐姐還說，老太太動了怒，嫌棄姨太太只知道包庇兒子，卻不把下人的性命放在心上，聽說姨太太還打了大少奶奶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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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啊？”這消息讓兩個更驚奇了，忙著又要問細節(jié)。不過這傳消息的丫鬟明顯也是個半吊子，所有的事兒也不過都是聽來的，因此愣了半日，也沒說個明白，只說陳姨娘和二少爺讓老太太很生氣，所以才將她們趕回了自己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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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清音……她倒是敢亂傳話，明明知道封了蘭院就是要封鎖了消息，結(jié)果卻愣是背著老太太透露出這么多東西來，也不知究竟存了什么心。不過如今的夢心可沒那個工夫管她的閑事，說到底，她畢竟是老太太的人，就算要管，也得讓老太太自己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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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倒是眼前這三個，剛開始還壓低了音量，結(jié)果這會兒是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跟著一再拔高，已經(jīng)從竊竊私語徹底變成了放聲議論，夢心微一沉吟，索性用手握拳擺在唇邊，接著便是一聲咳嗽：“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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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聲音才剛發(fā)出，那邊早已經(jīng)開始手舞足蹈的三個丫鬟幾乎同時跳了起來，刷一下全都轉(zhuǎn)過頭來看，沒想到竟見著大少奶奶，頓時臉色青白，噤若寒蟬再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連身子都跟著瑟瑟發(fā)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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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夢心不做聲，而是一步步慢慢走到她們跟前，就這么靜靜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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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方才一直背對著自己的那個，這會兒也已經(jīng)轉(zhuǎn)過頭來，先頭看不清楚，如今再一看夢心竟覺得有些眼生，再細細一想才驀然想起，是了，這個丫鬟她曾見過，一直是跟在二小姐南宮蓉身邊當差的，她也曾聽過二妹似乎叫她……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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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不過，她怎么會在這里呢？夢心覺得有些奇怪。這二小姐是周姨娘的女兒，去年也不過才剛及竿，已經(jīng)說定了許配給京城禮部尚書家的二公子。因為平日里不太說話，夢心幾乎都快忘了還有這么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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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就在夢心還在細細思考的當兒，三個丫鬟早被嚇得渾身都哆嗦起來，****一軟，便“咚咚咚”三聲跪了一地。在她們眼中看來，大少奶奶不吭聲才更加嚇人，那模樣簡直就是高深莫測，讓她們連呼吸都覺得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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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大……大……大少奶奶，奴，奴婢該死”白云停了半日，見夢心還是不開口，終于忍不住了，跪倒之后便是求饒，跟著就拿額頭拼命撞起地面來。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經(jīng)幾個響頭磕了下去，夢心想攔都沒攔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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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雖說她們在背后亂傳卻是不對，不過若在以往，夢心根本懶得管，但這次不同。消息既然是從清音那里得來的，那倒不如直接試探她們一番，看能不能從她們口中探出清音究竟想做什么，夢心微是一笑，淡淡開口道：“哦？你也知道你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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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不動聲色的態(tài)度讓那丫鬟越發(fā)弄不清夢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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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說起大少奶奶，這南宮府中幾乎人人都道是個菩薩人兒，不過白云又不傻，若真是個泥菩薩，那金雀寶兒銀雀還有冷姑娘什么的，也就不可能會落得最后那樣的下場。大少奶奶的仁慈，也是建立在一定條件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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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在府中這么長時間，還從來沒有真正和大少奶奶接觸過，誰料今日頭一回正面的交流，竟然就是在她犯錯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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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眾人都說，大少奶奶最是講究規(guī)矩不過，她散播謠言，豈不是也犯了家規(guī)？那她還有可能會逃得過去嗎？白云不知道，此刻的她根本六神無主，只能拼命磕頭，眼中都要落下淚來：“大少奶奶，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也是聽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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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話說到這里，她忽然靈機一動：“大，大少奶奶，奴婢也是聽清音姐姐說的，真的是她告訴奴婢今兒個的事情，真的，真的不關(guān)奴婢的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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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一旁跟著討論的兩個丫鬟也是一臉慘色，根本不敢開口，只跟著后頭只管磕頭。她們雖說是跟著兩位姨太太的人，不過卻只是府中的二等丫鬟，而白云雖然跟著小姐，卻是一等丫鬟，身份比她們高，膽子自然也要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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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不過，連白云都嚇得哭了，她們還能有什么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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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夢心淡淡的，知道自己嚇唬她們的效果已經(jīng)達到，也懶得再裝什么高深，索性直接問道：“清音？她跟你說什么，讓你竟然不顧家法規(guī)矩，就這樣在府中隨便亂傳話？蘭院已經(jīng)全都封了，難道你們不知道為什么嗎？你們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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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話音還沒落，三個丫鬟嚇得“砰砰砰”又開始磕頭，原先不過是白云一個人哭，這會兒連旁邊兩個丫鬟也跟著哽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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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夢心哪里耐煩聽她們哀嚎？先頭在蘭院被素雅荼毒了半日，后來又是陳姨娘的哭喊，到這會兒她都覺得自己的耳膜還是生疼，若是再讓這幾個丫鬟哭上感覺來，那她今兒個晚上還能睡得著嗎？豈不是做夢都能聽到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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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微一擺手，夢心皺眉：“哭什么？我又沒怪你們，只問你清音跟你說了什么。”抬眼看向那哭得妝容都花了的白云，夢心又叮囑道：“你最好把話說全了，否則南宮府的規(guī)矩，只怕你自己也該是知道的。亂傳謠言，是什么樣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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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其實這條家規(guī)一直都有，只不過關(guān)于謠言，夢心一直抓地并不若旁的事兒來的嚴格，再說從前她也沒什么謠言可傳。傳來傳去，也不過是說她這個大少奶奶是如何賢良淑德，大少爺后院那群妾室是如何狐媚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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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本來就是她要的效果，自然更加不會管。但今日，既然要問出個名堂，拿出來嚇唬嚇唬人還是很有用。至少，白云是信了夢心的話，不過才猶豫了不到半刻，就下了自己的決定，出賣清音，保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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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死道友不死貧道，這是她家小姐耳提面命告訴她的話，自然要活學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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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大，大少奶奶，奴婢，奴婢說，奴婢什么都說……”不過，“是不是奴婢說了，就可以不用再被家法處置了？”這白云倒也有些心眼兒，還知道在把事情全都說出來之前，先給自己留條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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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夢心這般一聽，倒有些另眼相看起來，不過不是對她，而是對她的主子二小姐南宮蓉。一直以來，因為周姨娘的平和甚至是懦弱，她的這個女兒幾乎根本得不到眾人的關(guān)注，就連為她說的這門親事，說出來好聽，其實也就是個馬虎事兒鬧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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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夢心曾經(jīng)聽說，那禮部尚書的二公子也是庶出，生得倒是一副儀表堂堂的模樣，就是愛好有些不堪。曾經(jīng)有人在外頭看到過，他和一些個長相陰柔的男子舉止****，頗有龍陽之風。當然，這些也是府中丫鬟從外頭聽來的，真或假夢心無從得知，但空穴來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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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若是真沒有這事兒，旁人如何能捏造出這么個消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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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周姨娘那里自然也是聽說過的，不過因為是老爺親自去說的親，她就算心中百般不愿意也只得作罷。倒是這個二小姐，知道自己要嫁給這么一個人，竟然也一直一點反應都沒有，夢心以為她定是個逆來順受的，不過眼見的她身邊一個丫鬟都比旁人的機靈些，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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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心中有了這么個念想，夢心笑笑點了頭：“當然，只要你一字不落的把話告訴我，我自然可以免了你的罪。你放心，我這人向來賞罰分明，你現(xiàn)在是犯了錯，但若是告訴我真相，自然就是功，功過相抵，我不會把你如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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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是是是……”夢心這似笑非笑滿是深意的眼神，讓白云臉上一紅，知道自己耍的小把戲在大少奶奶面前根本毫無遁形，一時忙點頭哈腰，又咚咚咚磕了幾個頭，才終于開口說起清音交代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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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回大少奶奶的話，其實奴婢原本并不知道蘭院里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可是方才跟著小姐一塊兒去給姨太太請安回來，就剛巧碰到了清音姐姐。”白云說著，夢心也知道，這個姨太太自然并非陳姨娘，而是周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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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其實奴婢以前和清音的關(guān)系也算是一般，偶爾見面也會聊上兩句，所以今兒個一見面便又打了招呼。奴婢問清音姐姐打哪兒來，她就說是打蘭院來。奴婢想著，如今蘭院也就只有二少爺住著，大家伙兒都知道二少爺他得了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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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說到這里，白云吐了吐舌頭，沒敢再說全了。青宇得了瘋病的事兒雖說是家中眾人皆知的，但他畢竟是主子，而她不過是個奴才，隨隨便便可不能亂說。平日偷偷私下聊起也就罷了，當著大少奶奶的面，她還不想再討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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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幸而夢心也不在意，只擺擺手示意她繼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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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白云眼神游移了一會，尷尬一笑才接著道：“總之奴婢知道如今蘭院應該沒人會去才對，因此便好奇地又問了一句，清音姐姐喃喃的，當時便似一副說不清楚的模樣，是奴婢自個兒好奇心重，原本不知道也罷，但一聽說似乎這其中有秘密，奴婢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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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白云說著，又咚咚磕了兩下頭，她身后那兩個丫鬟一見，只得也跟著后頭叩頭。畢竟對于白云來說，她是好奇才問了清音，對于她們來說，也算是好奇才問了白云。都是一樣的道理，一樣的錯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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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就纏著她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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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是，”白云點頭，“奴婢好奇的很，就一直問她，主子……就是二小姐在旁聽了，便想讓奴婢回去別再亂問。奴婢見主子這么個意思，想想也覺得是這個道理，便跟清音姐姐告辭，準備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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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你怎么好端端地卻又知道了？”夢心覺得奇怪。清音不想說，她也放棄不準備再問，若果真這樣，自然是各走各路，哪里又會有現(xiàn)在的事兒？這二小姐倒是個明事理的，知道有些事兒，知道的越多越容易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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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白云聽了這話，也有些懨懨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結(jié)果一下就把原來已經(jīng)花了一半的妝給鬧得更花了，她自己也不在意，卻接著道：“若果真是，奴婢就不會知道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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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抽了下氣：“奴婢原本想著既然她不說，主子也要走，那便走吧。可誰料奴婢剛跟她告辭，清音姐姐卻覺得奴婢是生了氣，喃喃地便開始說起蘭院的事兒來。當時主子的臉色可難看了，奴婢想要她別說，可清音姐姐一開口就根本停不下來，所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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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哦？”有意思方才還覺得有些奇怪的問題，在聽到這里的時候，瞬間豁然開朗。看來，清音根本就是故意的了。丫鬟之間碰面了，打過招呼之后問從哪里來，幾乎是習慣性的問候。她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故意造就了與白云的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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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先頭的拒絕，自然都是裝裝樣子。若是那里只有白云一個，只怕她的計劃會更容易實現(xiàn)，偏偏她沒想到二小姐竟是個有想法的，差點讓白云直接放棄追問。她沒法子，為了將消息傳出去，只能這么著，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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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好端端，夢心實在搞不清楚清音為什么要找二小姐的人把這事兒給說出來。照理說，蘭院的事情若是傳出來，陳姨娘和青宇兩個的名聲必然一落千丈，將來他們的勝算也就跟著減少。清音說到底不過是冬巧的人，為什么忙著要宣揚陳姨娘的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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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微是停頓，夢心忽然想起來自己讓晚晴去做的事兒。挑撥離間是了，陳姨娘那邊早就覺得李冬巧是跟她過不去，過了這許多天，她不可能什么動靜都沒有，只怕在夢心不知道的時候，她早就對李冬巧動了手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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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原本派在李冬巧身邊看著她的那個人，在夢心的要求下對她也放寬的看守，允許她出門，也可以讓人進去看她。清音怕就是趁這個機會受了李冬巧的指示，要出來給陳姨娘身上撒把土，燃把火，澆點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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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不過，這一切都是夢心的猜測，也是說不準的事兒，也可能清音還存了別的念想，又或者是因為別的指示才有這樣的動作。但，真或是不真，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在不久的將來，就算原本是不真，夢心也要將它弄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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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心中這樣想著，她的臉上漸漸露出一抹笑容來，看向白云的眼神也變得愈發(fā)溫和，但雖然如此，跪在地上還在抽泣的白云卻是一愣，直覺抖了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