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和權(quán)力勾搭成奸02
回到辦公室,唐小舟就想,該找哪個企業(yè)去化緣呢?以前當記者時去化緣,可以有廣告回報,人家都愛理不理,現(xiàn)在半點回報都沒有,哪個企業(yè)是冤大頭,肯做這種事?思來想去,恐怕還只能找關(guān)系比較好的企業(yè)開口。對方知果有半點猶豫,便直接說明好了,自已這個年確實難過,請老兄一定伸出援助之手。平常到他這里走動的企業(yè)不少,算一算,有幾十家,效益特別好的,像江南煙草、中國電信江南公司、南方重工、江南有色等。這些企業(yè),過年過節(jié),送給自已的購物卡,都是三兩千的,還要外帶一大堆物品,知果找他們化大幾千塊錢的緣,應(yīng)該還是有可能的吧?將所有企業(yè)在心里篩過一遙之后,他決定第一個找江南煙草。真是奇了怪了,他拿出自已的手機,認真地翻找了好幾遙,竟然沒有王禺丹的電話。怎么會犯這種錯誤呢?不久前一起上北京,幾天時間,他們都在一起,感情還算不錯,怎么就沒有把她的電話輸入手機?想想只有一種可能,那段時間,主要心思用在鄺京萍身上,大概忽視了共他的事。只好翻開省直機關(guān)電話號碼薄,上面果然有江南煙草董事長辦公室電話,唐小舟立即打過去,接電話的是一個非常年輕動聽的聲音,對方說,您好,這里是江南實業(yè)集團董事長辦公室,有什么事可以幫到您?唐小舟知道這不是王禺丹的聲音,應(yīng)該是王禺丹的秘書。上次去北京的時候.她的秘書也去了。唐小舟想了一下,一時想不起她的名字.但還能記得她性骨。便說,骨秘書嗎?我是省委辦公廳唐小舟。骨秘書立即換了一副十分熱情的腔調(diào)說,原來是唐處長,您好唐處,今天,我們董事長還提到您,說您這次提了處長,要我打電話和您約一下,找個時間為您慶祝。我正準備給您打電話呢,你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唐小舟說,謝謝愚丹姐,謝謝骨秘。你們的心意,我領(lǐng)了。但現(xiàn)在我的頭都是大的,哪里還有情緒吃飯喝酒?哥曉形說,剛剛升上處長,應(yīng)該券風得意呀,什么事把你的情緒搞壞了?唐小舟說,你只知道當了處長是升官了。我以前也覺得,當了處長,是真的券風得意了。可哪里想到,處長不容易當呀,下面還有十幾號人呢,又遇到馬上過元旦,接著就是過吞節(jié)。以前的處長,到了過年過節(jié),要給處里的同事發(fā)物質(zhì)發(fā)獎金,我到哪里去弄這筆錢?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骨曉形果然伶巧,立即明白了唐小舟的意思,說,這樣吧,我向王總匯報一下,過一會兒給你回電話。我先桂了。唐小舟還沒有說結(jié)束語呢,對方就已經(jīng)桂了電話。唐小舟想,王禺丹的秘書就這個水平?怎么著,也要等人家說過再見吧。不過,從她的話意可知,她似乎明白了。難道說,這次化緣成功了?那么,能化到多少?別是一千兩千打發(fā)叫化子吧?骨曉形去向王禺丹匯報,大棍不會那么快就有結(jié)果,是等她的回話,還是繼續(xù)打下一個電話?正考慮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一看,只有號碼沒有名字。沒有名字,說明此人在唐小舟的心里并不重要。但不重要不等于就能輕視,所有打到他這里來的電話,都有可能是大事,他必須接聽。對方說,唐處你好,我是吳三友。吳三友?唐小舟一愣。這個吳三友,屬于唐小舟討厭的人。吳三友原屬于官商,早年,岳衡市岳衡縣創(chuàng)建岳衡縣酒廠,他被任命為梢售科長。這個人在梢售上面確實很有一套,硬是將岳衡酒廠生產(chǎn)的雍康保健酒梢到了全省各地,后來又梢到了全國各地。吳三友是有功之巨,縣里便將他提拔為廠長。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國企問題積重難返,成了國家的大包袱,為了丟掉這個大包袱,國家出臺政策,進行國企改制,市級以下企業(yè),允許私人購買或者進行股份制改造。國家出臺這一政策的初衷,肯定是要改造那些包袱企業(yè),而不是改制那些效益好的企業(yè)。就算是改制效益好的企業(yè),也要賣出一個好價錢。可是,下面在執(zhí)行政策的時候走樣了,很多質(zhì)地優(yōu)良的企業(yè),被賤賣了。岳衡縣酒廠,也被列入了改制企業(yè)。吳三友花了大量的錢財,詩來省里的一家資產(chǎn)評估機構(gòu),評估的結(jié)果,岳衡縣酒廠總資產(chǎn)二千余萬。縣里因此決定,三千萬賣掉,先期付一千萬。吳三友便以私人名義,向銀行貸款一千萬,將企業(yè)買了下來,更名為雍康酒業(yè)有限公司。有人說,資產(chǎn)評括的時候,酒廠的實際凈資產(chǎn)是七千萬.債務(wù)五千萬。實際上.酒廠的凈資產(chǎn)超過了一個億.而那些債務(wù).也都是吳三友做出米的,實際根本不存在。不僅如此,雍康保健酒品牌的無形資產(chǎn),可能值兩個億甚至更多。資產(chǎn)評怡時,一分錢木算。這一改制過程,國有資產(chǎn)流失,可能高達三個億。
曾有好幾家省里的新聞單位想揭開這個蓋于,有幾名記者也曾進行過一些調(diào)查,可吳三友財大氣粗,早已經(jīng)買通了省里的關(guān)系。省里有人替他捂蓋子,將他列為改革開放的共型,幾是涉及雍康酒業(yè)的負面報道,一律不準發(fā),省委宣傳部甚至為此下過文。如今怕雍康集團,更是富得流油,除了酒廠利潤豐厚之外,還多向發(fā)展,在當?shù)氐姆康禺a(chǎn)業(yè)和采礦業(yè),都成了老大。如此一個大企業(yè),卻只向縣里繳三百萬的定銳。唐小舟認定,這個定銳制一定有貓膩,所以上次帶著徐稚宮跑去采訪,卻被吳三友一個電話趕了出來。唐小舟認定,這樣的人,總有一天會出事的,誰惹上他,誰便可能在未來倒霉。自從進入省委辦公廳之后,吳三友無數(shù)次給他打電話,希望請他吃飯,唐小舟均以忙為借口推脫了。現(xiàn)在,吳三友再一次打來電話,唐小舟原本想一口回絕,轉(zhuǎn)而一想,處里不正為創(chuàng)收發(fā)愁嗎?我何不宰吳三友一刀?反正錢物全都交給處里,自已不經(jīng)手一分,就算將來有什么事,也找不上自已。為此事攪盡腦汁的時候,想到的只是關(guān)系不錯的企業(yè),沒有想過像吳三友這類自已計厭的人物。他既然自已撞上門來,不宰他又宰誰這樣一想,他的語氣也就變了。唐小舟不威不淡地說,哦,吳大董事長,最近又騙了多少女大學生?吳三友對女人的愛好比較獨特,他本人是初中畢業(yè),卻對女大學生情有獨鐘。女大學生中,他還只找三年級以下的,畢業(yè)生或者研究生,他就沒有興趣了。除此以外,他還講究處處都有家,個個都如花,夜夜當新郎,從來不空床。所謂處處都有家,足指每個城市,都有他安下的家,走到哪里,都是回家的感覺。這個夜夜當新郎,從來不空床的要求就比較高了。如果你在每一個城市安一個家,而你去那座城市又是隨機性的,極有可能你去的時候,人家身于不方便。如此一來,你就得空床了。要保證不空床,就得有后備,甚至有后備一和后備二。按照吳三友自己吹牛,所有的省會城市,除了比較偏遠的幾個之外,每個城市,他有兩套房于兩個家,另外還有幾個臨時性女友。這些人,全都是女大學生。目前,他正在將這項工作向二線城市拓展,就像他當年推梢酒一樣,他正在建立一個全國性的網(wǎng)點。因為吳三友本人并不避諱此事,唐小舟才會拿這件事和他開玩笑。
吳三友說,首長,話別說得這么難聽嘛,怎么能說騙?我遵循的是公平自愿原則。首長是不是有興趣,我給你介紹幾個?唐小舟說,拉倒吧,你穿過的爛鞋,我才不穿。我怕有腳氣。他原本只足開玩笑,吳三友卻認為他是怕有病,立即說,你放心好了,我讓人家?guī)象w檢證明,保證無每無菌,自然環(huán)保。唐小舟說,吳總,你有事嗎?吳三友說,我明天到雍州,首長有時間接見我一下,一起喝杯小酒嗚?唐小舟說,我現(xiàn)在都煩死,哪里還有心情喝酒?吳三友順著竿子往上爬,問,什么事讓首長心煩?唐小舟說,還能有什么事寧還不都是因為當了這個雞蛋處長?處里十幾號人,每年年前都要發(fā)點福利。今年這事就落到了我的頭上。你想,我十一月才當上處長,兩個月之內(nèi)就向我要福利,我又不是財神,變不出錢。吳三友說,哎喲唐處,這算什么?唐小舟說,對于你吳大董事長自然不是事,對于我就是大事了。吳三友說,不it是錢嗎?多大個事?錢是王八蛋,別的東西我沒有,王八蛋,我這里還有幾個。你說吧,大王八蛋小王八蛋,我給你整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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