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
“哎呀,馮鄉(xiāng)長,其實我這人有個缺點,就是心軟。全/本\小/說\網(wǎng)”馬小樂嘆了口氣,“其實我跟吉遠華說要把你拿下來,也只是當(dāng)時的氣話,可沒想到吉遠華一聽還就當(dāng)真事給辦了。”
話說到這里,馬小樂突然覺得不是太妥當(dāng),此時從馮義善嘴里套吉遠華的老底,容易露馬腳。而且,前后想一想,馮義善能知道吉遠華啥老底呢,當(dāng)初在沙墩鄉(xiāng),巴掌大點地方,吉遠華想留老底都難,至于后來到了縣里,吉遠華有啥老底,他馮義善能知道么?總的來說,馬小樂覺得,馮義善能抖落吉遠華的無非就是些雞毛蒜皮的鳥事,并不能對吉遠華構(gòu)成啥威脅,所以,也沒必要穩(wěn)住他。
“哦,是么?”馮義善一聲苦笑,“看來還是吉遠華想整我了。”
“算了,還講什么呢,反正就這么點事。”馬小樂道,“不管是誰想整你,能不能整了你,都是事實,你就慢慢接受吧。”
馮義善像癟了氣的皮球,癱在座椅里,自語道:“娘個大比,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馮義善癟了,此時的吉遠華也傻眼了,正耷拉著腦袋在宋光明面前挨訓(xùn)。
“這是怎么回事?”宋光明拍著辦公桌上的《中國經(jīng)濟研究報》,“你看看,說得就是咱們縣財政局!”
吉遠華不用看,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有點嚴重。
匡世彥采訪的報道已經(jīng)登出來了,市委宣傳部新聞科,在匯總新聞報道時最先發(fā)現(xiàn)了這一情況,并向梁本國匯報。梁本國一看,趕緊打電話給宋光明,問怎么回事,本市的報紙攔住沒登,怎么到國字頭的報紙上登了!
宋光明冒了一頭冷汗,隨即就把吉遠華喊了過來,不朝他發(fā)火還朝誰?
“怎么這么不成熟!”宋光明一手叉腰,一手夾著香煙,道:“很武斷地說馬小樂中央沒有人,照這么看,他的確有關(guān)系!縣委宣傳部邵部長說過,馬小樂中宣部有人,應(yīng)該重視起來,可你沒有,很輕蔑地說沒有!”
吉遠華還能說什么,只有低頭受訓(xùn)的份。不過他也納悶,咋還真冒出個經(jīng)濟研究報的記者來呢?
看吉遠華入落水狗般的可憐樣,宋光明嘆了口氣,“算了,畢竟你還小,經(jīng)驗不夠,但一定要總結(jié)經(jīng)驗教訓(xùn),盡快成長起來!”
“好,宋縣長,一定吸取教訓(xùn)!”吉遠華的頭更低了。
“沒事回去吧。”宋光明甩甩手,“我得向周書記說明下情況,畢竟財政局是我分管,你趕緊和吳鐵良打招呼,盡快把沼氣專項補貼劃撥到位,不能拖了。”
吉遠華邊點頭邊退了出去,一出門就罵了起來,“馮義善你干的好事,還介紹上面的記者給馬小樂,讓那狗日的逮著個機會!”
吉遠華氣鼓鼓地回到辦公室,不敢耽誤半點時間,立刻和吳鐵良聯(lián)系上了,還沒等他開口,吳鐵良就抱怨上了,“吉主任,我說吧,那天要你小心點,向宋縣長匯報一下,沒準就今天的事了。”
“吳局長,這么點事就鬧情緒?”吉遠華故作鎮(zhèn)靜。
“不是我鬧情緒,你看那報道寫的,我簡直就是不作為嘛。”吳鐵良哭喪的強調(diào),吉遠華聽起來特別煩躁,“吳局長,穩(wěn)重點行不行?怎么跟個老娘們似的,遇到點屁事就蔫吧了?”
“那,那事本來事可以避免的嘛。”吳鐵良還在懊悔吉遠華沒聽他的勸告,“我跟你說過是上面的記者,可你不信,說是馬小樂找來忽悠的冒牌貨,人家可是貨真價實的吶!”
“行了,吳鐵良!”吉遠華正有氣沒出發(fā),聽吳鐵良這么嘮叨,實在是忍不住了,“是我判斷錯了怎么地?這事跟你沒關(guān)系,全是我吉遠華的錯,行不?”
吳鐵良見吉遠華惱火了,雖然還有一肚子委屈,但也不說了,不能和他頂牛,馬上就是副縣長了,搞不好還要分管財政呢,可不能自找麻煩。
“吉主任,我,我不是著急么。”吳鐵良道,“讓馬小樂的陰謀得逞,心里不舒服。”
吳鐵良先軟下來,吉遠華也趁這個臺階柔和下來,“吳局長,要說不舒服,我比你更厲害,所以才著急得很吶,再加上剛才被宋縣長剋了一頓,你說這心里能順暢么!”
“理解,理解萬歲嘛!”吳鐵良強作笑顏,“吉主任,不管怎樣,事情發(fā)生就發(fā)生,得想辦法解決吶,你看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按宋縣長的意思辦,抓緊把專項補貼劃撥到位。”吉遠華道,“千萬別再讓馬小樂借此做文章了,那狗日可陰著呢,沒準這時候正躲在墻角發(fā)笑!”
不錯,馬小樂是在發(fā)笑,不過不是躲在墻角,而是在邵佳媛的辦公室里,坐在沙發(fā)上,敲著二郎腿,面前還看著一杯茶。
“馬局長,還真是看不出來,行動倒挺快。”邵佳媛一臉逢迎的笑容,“是你讓中宣部的朋友安排的吧?”
“那是。”馬小樂點了兩下腳尖,“我那朋友說了,不管大小事,他都不便直接出面,但可以憑關(guān)系拖拖人,一樣解決問題,而且還不留一點情面。”
“嗯,看得出來。”邵佳媛笑道,“那報道我看過了,寫得很深入,對吳鐵良一點面子都沒留,弄得他現(xiàn)在估計是懊悔不迭,哭都嫌晚了。”
“那也怪吳鐵良自己,不識時務(wù),腦筋不轉(zhuǎn)彎,也不看看是啥形勢,跟別人作對可以,還跟我較勁,那我不狠狠整他一下,往后不是誰都要給我個臉色看小鞋穿?”馬小樂不屑地笑道,“本來吧,我覺著讓老鄉(xiāng)范棗妮來簡單說說,算是給他敲個警鐘,只要他識趣,我也不跟他計較,畢竟他是靠著宋光明的,還得聽他話做做樣子,但沒想到他做得太絕,完全沒有自知之明,還耍橫,你說能行么?不一下把他弄趴下,他能知錯?”
“不過馬局長,你這么一搞,弄得我們宣傳部很被動吶。”邵佳媛道,“這種宣傳口徑上的事情,我們宣傳部有義不容辭的責(zé)任,吳鐵良不作為的行徑被曝光了,宣傳部臉上也不好看。”
“那關(guān)你鳥事!”馬小樂道,“有一把手頂著呢。”
“說得也是,我只不過是一個副部長,還沒那個資格出來但責(zé)任呢。”邵佳媛道,“如果我是一把手部長,馬局長,我不是吹牛,肯定要你想方設(shè)法把你那朋友給邀請過來,搭搭關(guān)系。就拿吳鐵良這事來說,他受宋光明指使,卡你的沼氣建設(shè)專項補貼,如果我知道了,肯定能和平解決。”
“哦,邵部長,你辦法很多?”馬小樂得意地笑著。
“那是,那樣我就可以出面找宋光明了,直接和他攤牌,逼著他讓吳鐵良改口,趕緊把專項補貼劃撥給你,省得麻煩大了還扛不住。”
“邵部長,你說得還真是這么回事!”馬小樂道,“如果你是一把手部長,這事我肯定會先和你商量,看看尋求一個較為妥善的辦法來解決,但現(xiàn)在你還不是,所以就沒和你打招呼。”馬小樂說得得意,掏出根煙點了,“但即便是這樣,我不也來向你匯報了么!”
“哎呀,馬局長你真是會說,哪里用得著向我匯報!”邵佳媛越說身子骨越軟,最后兩手拖著下巴,撐在桌子上,直勾勾地看著馬小樂。
馬小樂知道邵佳媛的心思,女人也會心猿意馬,不過現(xiàn)在他可不想搞那鳥事,就是想搞也不能搞,得把這事留到關(guān)鍵時刻,到時一把掐了,馴服了,還不讓她干嘛就干嘛。
但現(xiàn)在,也不能讓邵佳媛失望,唯一的辦法就是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邵部長,怎么不用向你匯報?”馬小樂嘿嘿一笑,“現(xiàn)在先彩排一下么,這一把手部長,早晚還不是你的么!”
“誒喲,馬局長你抬舉我了,那哪有這個能耐!”邵佳媛直了直身子,“就是副部長的排名,我也不靠前嘛。”
“那可不一定。”馬小樂身子一仰,呵呵一笑,“改天我讓朋友來,幫你架架勢,那影響力還不‘突突’地向上躥!到時你的排名就會到前頭去,你說,還沒能耐當(dāng)部長?”
邵佳媛一聽,這話可正中下懷,以前要馬小樂請他朋友過來,就是這個目的,只不過沒好意思說出來而已,現(xiàn)在,馬小樂主動說出來的,能不興奮么!
“馬局長!”邵佳媛一下站起身來,走到馬小樂跟前,端起茶杯加滿,兩手恭敬地端著,放了回去,“說話可得算話哦,你要是不把你朋友請過來,可就食言嘍!”
“沒事,難道還不相信我?”馬小樂道,“或者這么說吧,我那朋友能不能過來并不重要,關(guān)鍵是能不能達到一種效果!”
“啥效果?”邵佳媛盯伸著脖子,用一種復(fù)雜而興奮的眼神盯住馬小樂看。
“暗中助你!”馬小樂抿了口茶,“這種方法,能更好地提升你的影響力!”
“呵呵……”邵佳媛顫著身子笑了,從辦公桌前站起來,稍稍扭擺著胯臀,走到馬小樂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