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靈幻仙姑
……
與此同時,大兗州的年輕追隨者們,在王天的帶領(lǐng)下,從四面八方現(xiàn)身而出,已經(jīng)隱隱將尉遲嘉良和墨聽梅包圍在其中,一個個都是眼含冷笑,顯然都是不懷善意。
他們都是吳輝虔誠的信徒,而尉遲嘉良那小子膽敢設(shè)計(jì)陷害吳輝,自然讓他們都是敵意滿滿。
“王動,你太可惡了!”
墨聽梅被氣得羞惱交加,嬌軀止不住的顫抖,現(xiàn)在種種羞辱場面紛紛浮上心頭,嬌聲怒斥,“我到底哪里招惹你了,你竟然幾次三番搞我,到現(xiàn)在還不肯放過我。”
“噗!”
正在品茗著仙釀的吳輝,一口老酒噴出,這話太讓他誤會了。咳嗽了幾聲,正色道,“師妹措辭稍微嚴(yán)謹(jǐn)一些,關(guān)于前兩次的誤會,我不想多言。不過這一次,我們針對的可不是你,是嘉良兄!”
“沒錯,我們針對的是尉遲嘉良那卑鄙小人。”皇甫宏才也在一旁憤怒地叫囂不已,“墨家?guī)熋茫@里沒你的事,請你讓開一些,免得誤傷到了你。”
“你們!”墨聽梅好懸沒氣暈過去,明明皇甫宏才和王動他們才是無恥之徒,此時不但又挑出來搶戰(zhàn)績積分,還將臟水往嘉良師兄身上潑。
活了兩百年的墨聽梅,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尤其是那個王動,簡直就是修仙界的恥辱。皇甫宏才那二世祖,竟然也跟著他瞎鬧。
“太過份了。”墨聽梅越想越生氣,熊熊戰(zhàn)火在體內(nèi)燃燒,“王動,我和你拼了!”
說罷,正準(zhǔn)備上前和吳輝拼命。
驀地!
尉遲嘉良一把捏住了她的藕臂,隨手丟出了一道符箓,那道符箓綻放出了一片璀璨的白光,等光芒散盡后,兩人赫然已經(jīng)消失不見。
皇甫宏才一愣神,有些惱怒地說道:“尉遲嘉良那卑鄙狗賊準(zhǔn)備還挺充分,竟然還隨身帶著空間挪移符。不過這種空間挪移符,也不過是能挪移出數(shù)百里地。老大,咱們追上去,絕不能輕易放過那個賊子。”
他是什么身份?
在仙緣星湖范圍內(nèi),已經(jīng)是鼎鼎有名的二世祖,活了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算計(jì)。
“呵呵~跑不了的。”吳輝笑瞇瞇地看著那只已經(jīng)重創(chuàng)瀕死的煉獄妖魔,“既然他們送上了禮物,不收白不收。王天,你去收拾掉它,也好攢個去親傳的名額。”
“是,表哥。”王天得令,上前美滋滋地將那只瀕死妖魔收了,積分自然又是蹭蹭蹭暴漲,還獲得了內(nèi)門之上的親傳弟子資格。
這光景,倒是看得皇甫宏才一臉羨慕不已,早知道還能多搶一只十一級妖魔,之前的天靈石可是白出了!現(xiàn)在倒是白白便宜了王天。
不過,跟著老大就是爽啊。十一級的妖魔一只接著一只搶,活了這兩三百年,還是第一次這么爽。
……
數(shù)百里外,更深層的巖洞深處,一道白色光芒閃爍間,空間一陣扭曲。
墨聽梅和尉遲嘉良從扭曲的空間中跌落出來,此時的她,依舊處在憤怒之中,一扭胳膊掙脫了尉遲嘉良:“嘉良師兄,我想不通我們?yōu)槭裁匆樱繎{著我們兩個聯(lián)手,拼死作戰(zhàn),至少也能和他們兩敗俱傷,絕不至于讓他們這么輕易拿下積分。”
“唉~”
尉遲嘉良深深的嘆了口氣,“師妹,你太沖動了。先不說我們能不能應(yīng)付那么多敵人,事實(shí)上就算我們能拼成兩敗俱傷又如何?那接下來上古戰(zhàn)營的探索怎么辦?相比于那些積分,能否探索到上古戰(zhàn)營才更重要。只要無我們能拿到戰(zhàn)營的資源,一路修成金仙的資源都不缺了,豈是區(qū)區(qū)魁首可比?”
“但是……罷了罷了,這筆仗遲早要和他們算。”墨聽梅不甘心的猛跺了一腳,“不過嘉良師兄,我們這道挪移符箓不過走出區(qū)區(qū)幾百里,他們?nèi)粼僮飞蟻砑m纏如何?若是我們在探索上古戰(zhàn)營時,他們再來搗亂又怎么辦?”
尉遲嘉良自信的笑了笑:“關(guān)于此點(diǎn),愚兄早已經(jīng)想到。”
說罷,尉遲嘉良手腕一翻,掌心中就出現(xiàn)了一疊巴掌大的灰色陣盤。
那疊陣盤一共八塊,看起來灰蒙蒙的并不起眼。隨著他抖手一拋,八塊陣盤便瞬間飛了出去,自動分成八個方位牢牢鑲嵌在了洞壁之上。
“嗡~”
一聲低沉的嗡鳴聲驟然在洞窟中響起。
八塊陣盤齊齊一震,道道灰色的能量自陣盤中飚射而出,眨眼間便布滿了方圓數(shù)丈的空間。
這些灰色能量之間相互勾連,隱隱然仿佛有著某種聯(lián)系。隱晦的玄奧氣息在其中流淌,整個洞窟都仿佛隨之發(fā)生了一些玄妙的變化。
這整個過程持續(xù)的時間很短。
不過短短數(shù)息的時間,這些灰色能量便消失了蹤影,這片洞窟迅速恢復(fù)了原來的樣子,就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墨聽梅眼前一亮:“幻陣?”
“不錯。”尉遲嘉良點(diǎn)了點(diǎn)頭,自信道,“這個幻陣乃是我好不容易才從靈幻仙姑手里求來的,起碼能攔住他們幾天時間。”
“太好了!”墨聽梅眼神更亮,“要真多幾天時間,足夠我們探索上古戰(zhàn)營了。”
“說得不錯。”
尉遲嘉良冷笑了一聲,深沉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洞壁,看到了幾百里外的吳輝等人:“就讓他們在幻陣?yán)锖煤脟L一嘗彷徨無措的感覺吧。我們走~”
說罷,他朝墨聽梅示意了一下,便率先朝洞穴深處疾行而去。
墨聽梅見狀也沒再耽擱,迅速跟了上去。
兩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曲折蜿蜒的洞窟深處。
……
與此同時,數(shù)百里外的另一邊,王天帶著王家子弟們很快就收拾完了煉獄妖魔留下的尸體,把尸體上有用的東西全都分開保存了起來。
王天給吳輝匯報(bào)完這次的收獲,便開口詢問道:“表哥,尉遲嘉良和墨聽梅那邊我們還追嗎?”
“當(dāng)然要追。”
吳輝挑了挑眉,回答的毫不猶豫。
“積分不是已經(jīng)到手了嗎?還追?”皇甫宏才有些猶豫地看了吳輝一眼,“墨家?guī)熋卯吘故悄疰?zhèn)守使最看重的后輩,趕盡殺絕不太好吧?”
“你忘了咱們是來干什么的了?”吳輝瞥他一眼,“尉遲嘉良的仇還沒報(bào),咱們怎么能回去?更何況……”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目光中露出了一絲了然的冷笑:“剛才的情況,尉遲嘉良只需要稍微阻擋我們一會兒,就能給墨聽梅爭取到最后一擊的時間,代價不過是受一點(diǎn)輕傷。可他卻沒有一絲猶豫就選擇了撤退,你難道不覺得有問題嗎?”
“你是說……”
皇甫宏才一愣,恍惚間像是意識到了什么,卻一時間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吳輝也沒指望他能一下子想明白。
頓了頓,見皇甫宏才還在思考,他干脆直接說出了答案:“所以,他必然有更大的圖謀。”
聽到這話,皇甫宏才還在思考,王天卻率先反應(yīng)了過來:“我明白了~能讓他們毫不猶豫就選擇放棄一只十一級妖魔的積分的,只有更大的利益。而想要得到那份利益或許并不容易,所以他們才需要保存實(shí)力。”
吳輝贊賞地看了王天一眼:“不錯。反應(yīng)挺快。”
聽他們這么說,皇甫宏才這才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
他頓時兩眼放光:“那我們還等什么?趕緊跟上去啊……”
吳輝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說趕盡殺絕不太好嗎?”
“什么趕盡殺絕?”皇甫宏才一瞪眼睛,“我們明明是去找尉遲嘉良報(bào)仇的!至于墨家?guī)熋茫隙ㄊ鞘艿搅宋具t嘉良的蠱惑,我們身為師兄,有義務(wù)讓她看清尉遲嘉良的嘴臉,免得她上了當(dāng)而不自知。”
這家伙,還真是……
吳輝一陣無語。
在心里暗自搖了搖頭,他也沒再說什么,只施施然展開折扇搖了搖,說道:“走吧~讓我們?nèi)タ纯次具t嘉良的圖謀究竟是什么。”
“是!”
王天應(yīng)了一聲,立刻興奮地下去安排了。一行人迅速開撥。
幾百里的距離一晃而過。
很快,吳輝一行人就追到了尉遲嘉良放置幻陣的位置。
布置幻陣的地方乍一看跟普通的洞壁根本沒有區(qū)別,眼看著一群人就要毫無察覺地一頭扎進(jìn)去了,吳輝的聲音驀地從后面?zhèn)鱽怼?br/>
“等等!”
所有人的腳步齊齊一頓。
王天習(xí)慣性地躬身看向吳輝,請示道:“表哥,您有什么吩咐?”
皇甫宏才也下意識地問道:“老大,出什么事了?”
吳輝沒有解釋,隨手取出一塊下品靈石往前面一丟。
靈石“刷”的一聲化為一道流光朝前方飚射而去,眨眼間消失在了前方的洞穴之中。遠(yuǎn)遠(yuǎn)的,還能聽到漸漸遠(yuǎn)去的勁風(fēng)呼嘯聲。
這畫面乍一看沒有任何問題,然而,王天和皇甫宏才卻不約而同地皺緊了眉。
“幻陣?”
王天下意識地看了吳輝一眼,遲疑道。
“不錯。”
吳輝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條底下通道地形崎嶇復(fù)雜,能量濃度更是高得可怕。正常情況下,下品靈石在里面飛不了多遠(yuǎn)就會撞到洞壁,就算沒撞到洞壁也會被洞穴里洶涌的能量亂流帶歪,甚至直接被攪碎都有可能。
剛才那畫面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
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踏入了幻陣之中,剛才的畫面那是幻陣展現(xiàn)給他們看的錯覺。
“這幻陣不簡單。”皇甫宏才到底是大家族出來的,見多識廣,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同尋常的地方,“正常的幻陣就算布置得再精巧,偽裝得再逼真,也一定會有能量波動泄露出來。就算這里能量濃度極高,能量波動也很混亂,我們這里好歹也有兩個十級仙人境的強(qiáng)者,不應(yīng)該完全察覺不到。”
聽到這話,王天也反應(yīng)了過來:“不錯。我剛才完全沒有察覺到不對,如果不是表哥提醒,我甚至沒有意識到我們已經(jīng)踏入了幻陣之中。”
這么一想,他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表情也一下變得難看起來。
“想要做到這種程度,不僅對布陣者的實(shí)力有很高的要求,對手法的要求更是苛刻無比,尉遲嘉良不可能有這樣的布陣能力。退一萬步說,就算他真有這個能力,這么短的時間也不可能完成如此精細(xì)的布置。他一定是用的陣盤。”皇甫宏才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但煉制陣盤對陣法師的要求更高。據(jù)我所知,能煉制出這種級別陣盤的陣法師,唯有靈幻仙姑。”
“靈幻仙姑?”
吳輝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不由抬了抬眉。
王天趕緊解釋道:“靈幻仙姑乃是一位十二級金仙境界的陣修,號稱‘紫霄星河陣修第一人’,跟號稱‘煉器第一人’的‘天機(jī)老祖’合稱‘靈機(jī)二仙’,乃是散修界鼎鼎大名的兩位大佬。”
吳輝微微頷首,示意自己明白了。
他對什么“陣修第一人”沒有什么概念,但一聽他說跟天機(jī)老祖齊名,他就有數(shù)了。這想必又是一位擁有無數(shù)迷弟迷妹的技術(shù)流大佬。
仙緣主臺上,碎星長老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聲:“哈哈哈哈~靈虛,你這徒弟到底是從那個窮鄉(xiāng)僻壤里冒出來的?竟然連靈幻仙姑都沒聽說過。”
靈虛長老瞥了他一眼:“靈幻仙姑雖然盛名在外,但也只是在陣修之中出名而已,就算有人沒聽說過也是正常。就不許我那徒兒一心修煉,沒有關(guān)注過陣修的事情嗎?”
聽到這話,碎星長老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似的,笑得更歡:“哈哈哈哈哈~我看他不是不關(guān)注陣修,是除了吃喝玩樂根本不關(guān)注別的吧?墨羽,你說是吧?”
墨羽鎮(zhèn)守使瞥了他一眼,沒接話。
不過,仔細(xì)看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她臉上因?yàn)槟犆穾状稳蕴澏浩鸬年庼埠团鹨呀?jīng)在不知不覺中消散了許多。
她端起一杯仙茶抿了一口,淡淡道:“靈幻仙姑的陣法是出了名的難破,她的幻陣更是一絕。就算是本座,一旦陷入她的幻陣之中沒有一兩個時辰也出不來。這群小家伙,想要破陣,只會更難。”
“依我看,嘉良還是太高估他們了。”碎星長老接口道,“就憑王家那群小子和皇甫家那小子對陣法的理解,給他們十天半個月,能不能出來都是兩說,到時候他們破陣,黃花菜也涼了。”
說著,他忍不住又瞥了靈虛一眼,眉眼間滿是得意:“看來,這一次試煉的魁首注定是跟王動無緣了。”
聽著他和墨羽鎮(zhèn)守使的話,靈虛長老的心越揪越緊,表情也變得越來越難看。
他甚至都顧不上跟碎星長老抬杠了,滿心只剩下一句話:完了完了~那五百天靈石要打水漂了~
仙緣主臺上三人說話的時候,試煉場中,王家眾弟子聽完王天和皇甫宏才的話,氣氛一時也有些萎靡。
王天忍不住問吳輝:“表哥,我們還繼續(xù)往前走嗎?”
吳輝正要說話,旁邊的皇甫宏才已經(jīng)沮喪地接了口:“靈幻仙姑的幻陣就連金仙都能困住,我們?nèi)缃褚呀?jīng)進(jìn)了幻陣,想要出去簡直難如登天。算了~反正我們的積分都已經(jīng)差不多了,還是回去吧。”
這話一出,王家眾弟子的表情頓時更加沮喪。
剛剛才興沖沖地想要挖出尉遲嘉良隱藏的圖謀呢,想不到才剛剛開始就不得不打道回府了。
“呵呵~出息,瞧你這點(diǎn)點(diǎn)出息。”吳輝搖著折扇,沒好氣地盯了皇甫宏才一眼,“聽你說的玄乎,說到底不過是一種區(qū)區(qū)幻陣而已,要想破掉它實(shí)在輕而易舉。”
“老大,這不是區(qū)區(qū)幻陣,是靈幻仙姑親手制作的便攜式幻陣,雖然級別不高……”皇甫宏才弱弱地回了一句,“這不是一般人能破的。”
“宏才,你這夯貨,咱表哥那是一般人嗎?”王天倒是對吳輝信心十足。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王天斷然打斷他,“表哥說能破就能破,咱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與此同時。
仙緣主臺上,碎星長老嗤之以鼻道:“哼,王動那小子還真是有夠狂妄自大的,他還是能在半天內(nèi)破掉陣法,本座就……”
話說了一半,卻發(fā)現(xiàn)墨羽和靈虛都盯著他,頓時心中一驚,把后半截話咽了回去。
“碎星,王動要是破了你怎么說?”靈虛不依不饒地追問。
“這……”碎星長老想放狠話,卻總覺得王動那小子太過邪門,別出個萬一才好,當(dāng)即眼咕嚕一轉(zhuǎn)道,狠狠地道,“本座篤定他破不了,那又怎么樣?”
話雖然狠,卻絕口不提萬一破了如何如何。
“呵呵,你高興就好。”靈虛倒也是懶得在此事上給他上套,事實(shí)上就連靈虛自己,都不覺得寶貝徒弟能輕松破陣。
不提上面爭吵。
吳輝在眾小弟期盼的眼神中,淡然一笑道:“這小小幻陣,還無需我親自出手。這樣吧,綠蘿,紅鸞,你們兩個去把幻陣破了。”
“噗!”皇甫宏才好懸一口血沒噴出,傻眼不已,讓兩尊八級的生活傀儡去破幻陣,也虧老大想的出來。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