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不眠之夜
,大明虎臣 !
沈陽城外。.
“果然是一個不眠之夜!”
看到黑暗變成一片火光沖天,聽到鼎沸的人聲,鄭森禁不住感慨起來,在沈陽城巨大嘈雜聲傳出的同時,那隱隱可見的火光迅速的擴大,可以想象,沈陽城不久后會成為什么樣子。
“終究是保不住,但愿有更多的人能夠逃出來,讓我們?yōu)樗麄兤矶\吧!”周虎臣滿臉的無奈,希望成為失望,同時他也有些激動,他明白清軍放棄了沈陽意味著什么。
多爾袞既然這樣做就等于大清國的崩潰,也可以說多爾袞放棄了最后的希望,可嘆那些百姓何辜,恐怕沈陽城足足匯聚了不下二十萬人,能有多少人逃出這場浩劫?
......
沈陽東北方向是最近的是鐵嶺衛(wèi),再往東北則是塔木衛(wèi)、亦東河衛(wèi)、木古河衛(wèi)(今長春),清設(shè)治前,這里屬蒙古郭羅爾斯前旗扎薩克輔國公的封地。
鐵嶺衛(wèi)西與科爾沁左翼后旗和通遼為鄰,沿途沒有崇山峻嶺,通路基本沒有障礙;東部則是山區(qū),屬長白山余脈,冰砬山、城子山、雞冠山、龍首山層巒疊嶂,樹木參天,是海西女真的故地。
西側(cè)的科爾泌人已經(jīng)無法信任,至于東部山區(qū)海西女真的故地,多爾袞同樣不敢去,除了擔心海西女真人的報復(fù),多爾袞還要擔心被明軍困死在那片山中,畢竟這里距離沈陽太近了,明軍有充足的兵力和時間把自己困在群山林海之中。
既然要逃,多爾袞必須向東北方向逃跑,逃的越遠越好。
人喊馬嘶,所有人都在連夜不停向東北方向飛奔,由于是夜間,場面混亂的根本無法控制,沿途也不知道跑散了多少人。身后有明軍的騎兵舉著火把在緊緊追趕,那條蜿蜒的火龍說明明軍的追兵很多很多,根本容不得多爾袞進行休整。
很累,終于在天光放亮前甩開了身后的追兵一些距離,很幸運也很奇怪,逃跑的隊伍沿途竟然沒有碰到預(yù)想中的明軍伏兵。
“休整一下,前面過了凡河就是鐵嶺。”
多爾袞更累,因為他要統(tǒng)籌整個隊伍。看著跑出來的人,那狼狽的模樣讓他禁不住一陣悲涼,已經(jīng)跑了多少次了?強盛的大清國轉(zhuǎn)眼就這樣跑完了。不過還好,大清僅剩的那些重要的男姓皇族都在,小皇帝和兩位皇后,那些福晉和子女丟了一部分,但無關(guān)緊要,這是男人的世界,只要男丁存在就還有希望。
看樣子跟出來的建州騎兵、步卒加上家眷僅有兩萬多人,濟爾哈朗畢竟年齡大了,他的精神和體力好像垮了,搖搖晃晃的在一名騎兵攙扶下下馬后就坐在了地上,阿濟格也好不到哪里去,雖然比濟爾哈朗強一些,但看樣子也是在勉力支撐。最悲劇的是漢人官員洪承疇,他是被兩名騎兵架了下來,而架下來之后的洪承疇根本就已站不住,他直接躺倒在地。
損失多少人已經(jīng)沒有考慮的必要,現(xiàn)在考慮的應(yīng)該是繼續(xù)向東北方向逃跑,多爾袞要去的地方是兀的河衛(wèi)附近,那里是北山女真的領(lǐng)地(外興安嶺一帶)。因為沿途他還可以收攏一部分軍隊,在那地廣人稀,山高林密的地方,就是殘軍也無所謂,自己這些軍隊也會屬于最大的一股力量。多爾袞的想法是在山中站住腳,然后可以再往北擴展,那片土地雖然寒冷,但更寬闊,有更大的空間可以利用。
這是真正的人困馬乏,可再苦再累也不能休息太久,因為身后還有追兵。建州的騎兵們開始在一個水塘中飲馬,解決個人的饑渴的問題,而就在這時,前方的斥候精疲力竭的回來了。
“啟稟兩位攝政王,前方發(fā)現(xiàn)大量明軍騎兵!”
這是最不愿意聽到的消息,多爾袞愣住了。
“兵力如何?”還是濟爾哈朗持重,他坐在地上趕緊問道:
“回王爺,估計不下兩萬。”
“跑不掉了...我就說當初直接回老寨,進入深山老林中,那里我們最熟悉,明軍能把我們怎么樣?現(xiàn)在好了......”開口抱怨的是阿濟格,他說的老寨自然是赫圖阿拉。
“屁話,回到老寨等死嗎?那里的空間不適合現(xiàn)在的我們,老寨那里多貧瘠你不知道?那里能養(yǎng)多少人?回去,回去就永無翻身之曰!”濟爾哈朗終于顯露出了他的威嚴。
“算了!這都什么時候了?十二哥你就不要抱怨了,鄭親王說得對,我們回了老寨也是等死,那里養(yǎng)不起多少兵,與其唉聲嘆氣,還不如現(xiàn)在就沖過去,只要能夠過了這一關(guān),我大清就還有希望。北方地域遼闊而寒冷,到處是深山老林,明人無法適應(yīng),將來那里就是我們的天下!”多爾袞從短暫的震驚中恢復(fù)過來,他知道此時不能喪失斗志,開始給阿濟格增加信心。
“明軍的...騎兵太強了,那可是兩萬,我們怎么過去?”阿濟格沒信心,因為他的信心早已被周虎臣的軍隊打沒了,那支軍隊根本就無法戰(zhàn)勝。
“我知道在哪里過河,派部分騎兵掩護吧!”濟爾哈朗轉(zhuǎn)戰(zhàn)南北,對這一帶很熟,他知道最佳的渡河地點。
“杜爾祜是晚輩...素來驍勇善戰(zhàn),那就讓杜爾祜去掩護吧!”多爾袞看向濟爾哈朗,他拿出了自己的建議。
“杜爾祜沒有問題,那就事不宜遲,讓杜爾祜過來商議一下!”濟爾哈朗嘆了一聲,但沒有遲疑,因為手下善戰(zhàn)的將領(lǐng)已經(jīng)不多了。
杜爾祜是已故安平貝勒杜度第一子,而杜度是褚英的兒子,褚英是努爾哈赤的長子。這位長子是被努爾哈赤圈禁兩年后親自下令施行了絞刑。原因還是因為個人,褚英生姓殘暴、心胸狹隘,加之戰(zhàn)功赫赫,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從而努爾哈赤的“開國五大臣”額亦都、費英東、何和禮、安費揚古和扈爾漢以及一些兄弟們與褚英都不和,于是在努爾哈赤面前告狀,努爾哈赤經(jīng)過調(diào)查也發(fā)現(xiàn)了褚英的存在的問題,解除了他的兵權(quán)。可褚英不思改過,卻將不滿溢于言表,被軟禁后值努爾哈赤攜眾皇子、大臣出征,褚英焚香詛咒告狀的五大臣和兄弟,并揚言等掌權(quán)后要處死五大臣和那些兄弟而被宮中的密探再一次告狀,從而釀成了悲劇。
這個人選很合適,濟爾哈朗和多爾袞不能去,阿濟格看樣子去了也不會有作戰(zhàn)的勇氣,一直被閑置的杜爾祜成為了犧牲品。這種利益加政治的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杜爾祜是愨厚貝勒,也是一員驍將,但由于褚英的原因一直被壓制,這種時刻讓杜爾祜出戰(zhàn)理所當然。
杜爾祜不敢抗命,誰說皇家無親情?作為杜爾祜來說,他沒有任何拒絕的可能,不用為了大清,就是因家人的關(guān)系他必須出戰(zhàn),而且要死戰(zhàn)才會給家人留下生存的希望。(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