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九章 損失慘重
    白衣女子怒極反笑,“進(jìn)來的,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抬手指向了庾慶,“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語氣,那叫一個恨。
    因當(dāng)年襲擾所造成的損失,譬如那些重新拼湊起來的傀士至今也無法全部恢復(fù)過來,她才迫于情況掂量了個實力最弱的,以為拿捏的住,才現(xiàn)身見了,沒想到就是這個自以為能拿捏得住的,輕易就把她給暴露了!
    當(dāng)年古墓第一次被掘開時,面對一群人的襲擾,她都未曾露面,是因為知道自己一旦暴露,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只怕外界將這座地宮給扒個底朝天也要將她給找出來。
    古墓經(jīng)過一次襲擾能無恙幸存下來,就是因為外界覺得不值得再大動干戈。
    一旦獲悉了她的存在,必將不惜代價,后果將不是她能承受的。
    這次便如她所言,她是真發(fā)了狠了,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
    庾慶立刻嘲諷,“當(dāng)年活著離開的人好像也不少吧?”
    事實上一旁的金化海當(dāng)年就是活著離開的人,既然還敢再次進(jìn)來,就說明也不會太可怕,所以他對白衣女子威脅的話沒什么反應(yīng),認(rèn)為只要小心謹(jǐn)慎到位就不會有太大問題。
    受了氣,又見嘲諷,白衣女子頓怒不可遏,也可謂是情緒失控,悍然撲向了庾慶。
    唰!牧傲鐵手中劍出,當(dāng)場將她斬落在地,一劍兩半,噗通落地。
    地上,被斜劈對開的白衣女子一臉慘笑,對庾慶詭笑道:“怎么可能你一開口就告訴你真的,你知道的‘小云間’所在地是假的!”話畢現(xiàn)出了鬼胎的原形,沒了動靜。
    庾慶無語,他一開始就不認(rèn)為對方能竹筒倒豆子似的抖出來,這也是他果斷放棄的原因所在,然而你別說出來呀,這一說出來擺明了就是要破他的功。
    說白了,就是不希望司南府的人保護(hù)他離開,好弄死他。
    果然,司南府上下一群人的目光齊刷刷盯向了他。
    金化海問道:“她說假的,什么情況?”
    庾慶也不是木頭,自有話挽回,“金先生,真假我不敢保證,不過她這個時候說這個,挑撥離間的意圖很明顯,無非是不希望我離開,你說真的還是假的?”
    問題交給了對方自己去回答,讓對方自己去承擔(dān)這個責(zé)任。
    金化海嘴角繃了繃,明白了,不管真假,他都要把人給帶出去,辨別真假的事不需要他操心,若不能把人帶出去,那就是他的責(zé)任。
    當(dāng)即問道:“這地宮無異于迷宮,你確定你知道另一個出口在哪?”
    庾慶拿出了地圖,“我已經(jīng)從那女人手上弄到了地圖。”
    金化海:“她怎會給你地圖,她給你的地圖豈能當(dāng)真?”
    庾慶:“不會有誤,我順著地圖走了一趟,找到了出口的位置探查過。”
    金化海立盯著地圖問道:“出口的位置在哪?”
    庾慶剛想指出,然忽又打住,“我?guī)贰!?br/>
    他還是想多留一手,保證越多,途中就越不可能被拋棄。
    金化海沒有勉強,卻沉默了,目光閃爍不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庾慶稍等了一會兒,遲遲不見反應(yīng),當(dāng)即有點著急道:“金先生,不能猶豫了,快走吧。”
    金化海忽嘆道:“不能確定‘小云間’真假的話,我們便不能離去。”
    什么情況?庾慶愣住,旋即驚道:“那女人擺明了在挑撥,你還當(dāng)真了不成?”
    金化海沉聲:“你以為我們是進(jìn)來玩的嗎?你知不知道我們進(jìn)來一次多不容易,我們身負(fù)重要任務(wù),擅自離開的后果承擔(dān)不起!”
    究竟是什么任務(wù),其他隨行人員也不清楚,事先也不會知道真相,純粹是奉命行事。
    庾慶反問道:“你們來了這里,還能有什么任務(wù),肯定是沖‘小云間’來的。”
    金化海嘴角繃了繃,似做出了最后的決定,沉聲道:“帶路吧!”
    庾慶松了口氣,當(dāng)即指了之前的來路,“這邊走!”
    一群人迅速轉(zhuǎn)移,金化海不能讓庾慶在前面冒險,派了十幾人在前面開路,庾慶在中間指點便行。
    在地圖上的綠色路線區(qū)域穿行時,一切順利,沒有出現(xiàn)任何異常。
    然越是平順,越是讓庾慶提高了警惕,擔(dān)心這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
    不出所料,穿行到紅色路線區(qū)域后沒多久,麻煩便來了。
    “笛笛笛……”
    一行剛走到一處四條通道交匯出的樞紐空間,一座較大的空間,大頭的鏗鏘鳴叫聲率先響起。
    金化海等人正奇怪他身上是什么東西在鳴叫,庾慶已經(jīng)先行喊道:“大家小心!”
    話剛落,四條通道方向已經(jīng)傳來了一陣奔跑動靜。
    師兄弟三人往動靜處一看,發(fā)現(xiàn)是傀士,數(shù)不清的傀士從四條通道蜂擁殺來。
    敵我雙方瞬間交戰(zhàn)在一起,瞬間打了個轟轟烈烈。
    庾慶此時才意識到,這上百號司南府人員居然都沒有帶武器的,竟在赤手空拳迎戰(zhàn)。
    盡管沒有武器,可那些傀士對上他們大多還是不堪一擊。
    “小心,這些假僵尸中可能藏了真僵尸!”金化海大吼提醒,不是第一次進(jìn)來的他,顯然有些經(jīng)驗。
    激烈碰撞的咣咣聲,證明了他的話,其中確實藏了真的僵尸。
    被人群拱衛(wèi)在中間的庾慶提醒道:“這不是僵尸,是傀士。”
    金化海回頭問:“什么意思?”
    庾慶:“我也不知道,也搞不清有什么區(qū)別,是那女人自己說的。”
    也顧不上多說什么,局面突然間失控了一般。
    只見大量真真假假傀士如潮水般涌入,鬼胎更是撲上來纏住便咬,就算再怎么不堪一擊,也在數(shù)量上令現(xiàn)場一片混亂。
    司南府派來的這群人的實力不弱,大量鬼胎在他們手下如同砍瓜切菜般被轟的亂飛,然卻依然悍不畏死地沖來。
    為了阻擊闖入者,真正是不惜代價。
    更恐怖的是,許多鬼胎竟化作了現(xiàn)場司南府人員的樣子,趁亂涌入,頓令現(xiàn)場一片手忙腳亂,倉促間搞不清敵我。
    金化海忽大喊:“盡量背靠石壁,減少受敵面。”
    許多人聞言立刻照做,背靠在了石壁前抵御眼前的紛亂。
    然而沒一會兒,恐怖的事情出現(xiàn)了。
    靠壁人員的胸口或腹部,陸續(xù)濺出血花,有利刃破膛而出。
    傷者悲吼回?fù)簦瑢⒏街谑谏系墓硖ソo打現(xiàn)了原形。
    僅這一次,司南府大部分人員便都倒下了。
    緊緊護(hù)在庾慶左右的南竹和牧傲鐵大驚失色,手中劍更是握緊了不時劈開撲來的鬼胎。
    發(fā)現(xiàn)自己依然站在樞紐空間中間的區(qū)域幾乎沒怎么移動的庾慶,猛然回頭看了眼身旁護(hù)著自己的金化海,眼神中有震驚,再看了看四周。
    突然,不知哪冒出的觸手,貼地鉆來,卷了倒地的傷者就直接給拖走,撞翻了不少的鬼胎。
    目光從閃動的人影縫隙間察覺到異常的庾慶大喊,“不要讓帶走尸體,她想喚醒更多的傀士,砍斷觸手!”
    有人照做了,更多的是自顧不暇。
    金化海另有說法,喝了聲,“不要糾纏,走,沖出去!”
    幸存者立刻開路,當(dāng)即殺開了一條黏糊糊綠汁的道路。
    那群混雜了傀士的大量鬼胎也阻攔不住他們,只能一路追擊,追著追著最后也慢慢消停了……
    一群人跑到路口,庾慶拿出地圖確認(rèn)所在位置時,看了看現(xiàn)場所剩的人數(shù),發(fā)現(xiàn)除了他們師兄弟三人,司南府進(jìn)來的上百號人竟然只剩下了十三個,包括金化海在內(nèi)。
    損失慘重!司南府人員臉上的悲傷顯而易見,一群實力不弱的人,居然輕易垮在了一群實力不堪的妖邪手中,實在是太不該了!
    觀察了一下四周的金化海忽然問道:“你剛才說什么喚醒傀士是什么意思?”
    庾慶盯著地圖不語,不知在想什么。
    南竹接話了,“之前我們在一個地方看到,停放的傀士好像達(dá)上萬人之多,但幾乎都在當(dāng)年被司南府和千流山給殺死過,是重新拼湊修整起來的,想要重新喚醒的話,那女人說需要上百人的鮮血,之前還叫我們?nèi)ヅ獊碇D銈円幌聯(lián)p失這么多人手,恐怕足夠她喚醒近半的傀士。”
    聞聽此言,一名司南府人員沉聲道:“既是如此,你們還記得停放的位置在哪嗎?趁還沒喚醒給毀了!”
    南竹點頭,“知道。”
    金化海卻抬手了,“那些傀士其實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反而是那些看似最弱的鬼胎,它們那千變?nèi)f化的能耐隨時能見縫插針,讓人防不勝防,譬如之前…唉!
    當(dāng)年,大量人手進(jìn)來時,我們發(fā)現(xiàn)這些鬼胎的變化能耐后,便采取了針對手段,同伙之間約定了暗號。誰知這些鬼胎竟在他面前變成你,又在你面前變成他,兩邊套取暗號,給我們造成了巨大損失。”
    另一人道:“行走,難道就這樣放任不管嗎?”
    金化海:“我們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打打殺殺,而是盡快離開這里。”指了指庾慶,表示他身上的秘密最重要。
    其他人想想也是,只好憋下了報仇泄憤之心。
    見說服了其他人,金化海又問庾慶:“確定了位置沒有,離出口還有多遠(yuǎn)?”
    庾慶伸手指在了地圖上,“我們在這里,出口在這里,也不算遠(yuǎn)了。”
    在旁幫忙照明的南竹和牧傲鐵幾乎同時愣住,忍不住相視一眼,看到對方反應(yīng),才知道自己并沒有看錯,老十五指的所謂出口竟然是初遇白衣女子的那個地下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