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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王朝的親王雖然沒有漢朝號稱“土皇帝”的親王那么大的權(quán)力,但也不至于像清朝一樣只有個名號,凌霄仔細的看了看呈上來的親王可以在封地內(nèi)行使的權(quán)利,心里還算滿意。
封地王的俸祿有米萬石,可以指揮封地里的駐軍,最多可培養(yǎng)親兵一萬六千人,褚奕峰這個有點特殊,因為光他的封地里就有兩個軍營,這個親兵的界限就很模糊了,凌霄要是指著多出一萬六千的親兵說那是北部軍營里的兵也沒人敢說什么。
還有就是軍政和經(jīng)濟,封地王手下有一個文相有一個武相,文相管地方,武相管軍隊。
還沒有交出北部軍營軍權(quán)的時候凌霄就讓褚奕峰將請封文相武相的折子遞上去了,那個時候褚奕峰要遞什么折子皇上都會準,沒幾日風(fēng)行軍就將文相武相的四季官服和大印帶了來,文相凌霄,武相魯偉山。
文相這個好定,褚奕峰想都沒想就定下來凌霄,挑選武相的時候倒是頗費了些功夫。
原本凌霄有些傾向于烏戟,怎么說烏戟以前向他示好過,那很多事辦起來要方便很多,但現(xiàn)在皇上任命烏戟為北部軍營的統(tǒng)領(lǐng)了,再讓人家來給你一個封地王做武相就有些不合適了。
后來凌霄又看上了華軒欣,凌霄喜歡華軒欣辦事靈活會體貼上意,但褚奕峰不喜歡他,說華軒欣不具有大將風(fēng)范,軍事上的事凌霄還是很相信褚奕峰的眼光,最后挑中了褚奕峰看好的魯偉山,到了后來任命折子來的時候兩人才知道魯偉山竟曾從師于韋錚輔,聽說了這個凌霄就更放心了。
凌霄將自己工部侍郎的大印交給風(fēng)行軍帶回皇城,當(dāng)天就穿上了文相的官服,一身錦袍配上凌霄的風(fēng)采閃的褚奕峰半天回不過神來,凌霄好笑,輕輕彈了下褚奕峰的腦門:“傻了?”
“沒有……”褚奕峰摸摸腦門嘿嘿笑,“你穿這個真好看……”凌霄笑笑又囑咐了他不少事,兩人一起前去議政。
政事上有凌霄就不會出問題,再說北部這邊也沒有什么特別難處理的事,凌霄讓褚奕峰將精力放在培養(yǎng)親兵上,并囑咐了先培養(yǎng)兩萬人,一年之內(nèi)在慢慢的擴增到三萬,褚奕峰剛聽了后眼睛瞪得老大:“不是……只能養(yǎng)一萬六嗎?多了的怎么說?”
凌霄輕笑:“我跟烏戟已經(jīng)打好招呼了,朝廷每年來點兵的時候我就將多出來的親兵編到北部軍營里去,沒事。”
“但……”褚奕峰還是不放心,“我們也沒有這么多錢來養(yǎng)他們呀!”
凌霄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都已經(jīng)掛到北部軍營的編制里了,憑什么咱們養(yǎng)著?那是皇上要操心的事。”
褚奕峰隔了很多天才明白,凌霄是在拿著皇帝的銀子養(yǎng)自己的親兵,褚奕峰有些不明白凌霄為什么要這么做,而且養(yǎng)這么多人做什么呢?凌霄沒說,不過褚奕峰自己也喜歡練兵,也就不再糾結(jié)了。
這一段日子凌霄和褚奕峰都過的很充實,褚奕峰每日去軍中練兵,凌霄就是半個土皇帝,封地里的官員也看明白了,他們的王爺不理政事,且對凌相言聽計從。
一開始眾官員對凌霄并不是很信服,軍中的那點事大家都知道,凌小侯爺與王爺起行坐臥都在一處,大家都說這位小侯爺是靠著一張臉上位的,以為爬上了王爺?shù)拇簿湍芎麸L(fēng)喚雨了?眾官員最瞧不起的就是佞寵一流,但不到一個月凌霄就讓他們知道了佞寵的厲害。
凌霄先是帶著親信徹查一遍封地里這幾年的舊賬,一開始官員們還不是很在意,這里面學(xué)問大著呢,他們不信凌霄能看出什么來,就明擺著由著凌霄查,一點也不怕,可惜凌霄只用了不到三日就將所有的假賬漏賬全都找了出來。
凌霄當(dāng)時就罷免了一個四品的官員兩位六品的官員,凌霄說的很明白,你可以受賄但不能貪贓,官場中人情往來這一套凌霄比他們玩的熟,知道這個肯定是杜絕不了,水之情則無魚,凌霄不是個不近人情的人,但關(guān)乎重大的事件,像是調(diào)派糧草征收稅賦這樣的事要是敢玩貓膩那就別怪他心狠了,罷免官員的當(dāng)天那三個官員的家小抱著銀票匣子來找凌霄,更有一個婦人抱著自己襁褓中的孩子來哭求,凌霄眼皮都沒抬一下,只交代親兵:趕出去,膽敢鬧事的,杖斃。
婦人們沒有想到凌霄真的敢動手,笑話,在衙門里聚眾鬧事凌霄為什么不敢,婦人們知道沒了辦法,哭哭啼啼的抱著孩子回去了,隔日衙門里就是另一派氣象了。
褚奕峰得了凌霄的授意,從軍中趕來好好的安撫了手下的官員們一場,兩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自得其樂,凌霄看著眾人眼中的畏懼心里有些愜意,在皇城里那么難的時候自己都能站住腳,更別說是你們幾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了!
凌霄剛站穩(wěn)了腳就開始采取懷柔路線了,御人之術(shù)不能是一味的鐵血手腕,國喪中雖然不能搞什么娛樂活動但有了節(jié)日官員們私下還是會走動一番的,轉(zhuǎn)眼就到了驚蟄日,因著前面的事沒人敢給凌霄送禮,凌霄自己先準備了多份厚禮遣人挨個送了過去,凌霄家底厚實,送去的都是珍寶,官員們看著禮單心里松了一口氣:凌相也不是油鹽不進的人。隨著又提起一口氣來,居然讓凌相先把禮送來了!眾官員連忙也打點了禮寫好了禮單子送了過去,自此就有了往來。
凌霄平定了前面的事心情好了不少,陪著褚奕峰準備驚蟄日的祭祀,早起兩人和隨行的品級高的官員一起到城北的萬佛寺里為封地的百姓們祈福,祭白虎打小人進元寶,忙完了這些已經(jīng)到了午間了,褚奕峰命隨行的官員回去,自己跟凌霄回府。
英王府現(xiàn)在修建的已經(jīng)差不多了,只剩下園子里還在精修,凌霄的要求多,就光是園子石桌石凳就已經(jīng)換了兩套了,凌霄也不著急,要求務(wù)必盡善盡美。
回到府里褚奕峰去臥房里間翻檢了半日,凌霄換了衣服就看見里面褚奕峰坐在地上翻箱倒柜的,走過去揉了把褚奕峰的頭:“想找什么?”
“就是……”褚奕峰使勁的往箱子鉆,伸嘗了手臂去翻,斷斷續(xù)續(xù)道,“找……那個,去年在上欄獵場里你,你給我的那個……啊啊就是這個!”
褚奕峰找出一個半舊的荷包來,站起來拿著給凌霄看:“哈哈,就是它!去年在上欄獵場里你給我的彩頭,你不是說這是避五毒的?嘿嘿……我現(xiàn)在就戴上。”
“說是驚蟄也沒有這么快。”凌霄見他興致高心里也高興,拿過那個荷包聞了聞,輕笑,“這里面的藥材都是隔年的了,不好了,我再給你配一個。”
凌霄說著叫來丫鬟:“去讓人到祖太醫(yī)那里,取重樓、半枝蓮、狼毒、菖蒲還有佩蘭各一兩。”
丫鬟答應(yīng)著去了,不多時的帶了一個錦匣子來,里面有不少隔間放著凌霄要的藥材,還有一些香味重的花蕊,那丫鬟福身道:“祖太醫(yī)問相爺是不是配五毒荷包,若是的話,那匣子里面放著些上好的花蕊,相爺能著用吧。”
“祖太醫(yī)果然得用,去吧。”凌霄讓丫鬟下去,自己去箱籠中取了荷包匣子來,挑了兩個一樣的素色的繡工好的荷包放在一邊,拿了張紙攤開,打開藥匣子抓藥材,將藥材混勻了后又取了花蕊放進去,細細聞了聞又取了些佩蘭調(diào)好,將混好的藥材放進兩個荷包里系好,拿了一個給褚奕峰:“聞聞。”
褚奕峰接過聞了聞,也說不上來什么,憨憨一笑:“好聞,你還真厲害……什么都會。”
“在誨信院的時候你稍微看看醫(yī)書也能懂了。”凌霄輕笑,拿過荷包給褚奕峰戴在腰間,自己拿了另一個也帶上了,笑道,“行了,舊的那個扔了吧。”
褚奕峰搖搖頭拿起舊的荷包好好放了起來,又將他剛才翻亂了的箱子柜子收拾好,小聲道:“你給我的哪能扔了,我先放起來,以后拿出來看看什么的。”
褚奕峰仔仔細細的收拾東西,凌霄笑笑坐下來磕著瓜子看著他收拾,不多時到了晚飯的時間,兩個人以國孝中不宜宴飲為由不設(shè)宴了,只命官員們各自回府跟自己家小聚聚。
因著孝期平日里膳食的份例都減半了,菜色不多但都是褚奕峰喜歡吃的,凌霄讓人都下去,兩人親親熱熱的用晚飯。
“我剛看外間里的禮單了,這么多。”褚奕峰低頭扒飯,“這好么?”
凌霄給褚奕峰夾了一塊紅燒排骨,一笑:“有什么不好的?前些日子我是為了立威,現(xiàn)在下馬威已經(jīng)給了,這些事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好。”
“哦。”前面的事褚奕峰向來都是聽凌霄的,點點頭不再說什么,凌霄笑笑:“給我的不就等于是給你的?我如今連個府邸也沒有,每日吃你的喝你的,受點兒賄少不得也都得孝敬英王殿下了。”
褚奕峰點頭一笑,滿意道:“那是,一會兒把那些東西都放到咱們庫里去。”
咱們的庫,褚奕峰喜歡一切兩個人共有的東西。
晚上的時候褚奕峰去洗澡,凌霄先洗好了,披了件衣服來外間拆官員們送來的禮,不過都是古玩字畫一類的,凌霄不甚在意,挑了幾件十分精巧的留下準備擺到房里,剩下的全都放回庫房里。
褚奕峰還先出不來,凌霄慢悠悠的拆著禮盒細看,看到華軒欣的禮的時候凌霄終于明白褚奕峰為什么不喜歡這個人了,凌霄看著錦盒了的東西嗤笑,堂堂一個武將玩這些不入流的東西。
自古以來就有不少臣子弄些新奇玩意來討好年少的男主子,不過是看著主子年輕些好奇,仗著這個得寵罷了,凌霄心里輕笑,這個華軒欣八成真的以為自己是褚奕峰的男|寵了,拿了這個來討好自己,呵呵……再看那錦盒里面還有一本冊子,凌霄拿出來隨意的翻了翻,隨手將那冊子扔回錦盒中,起身將煨好的茶倒了一盞,轉(zhuǎn)身去進里間。
褚奕峰剛從浴桶中出來,接過凌霄端的茶一口飲盡了,凌霄走近拿過一張柔軟的大毯子給褚奕峰裹上,讓他坐下來取過布巾為他擦頭發(fā),褚奕峰舒服的瞇著眼,摟著凌霄的腰把臉埋在凌霄小腹上,呢喃道:“外間的禮都看了?”
“看了,找著個好東西。”凌霄給他將頭發(fā)理好,將布巾放到一邊,直接將褚奕峰抱到了床上,走到外面來讓人將浴桶搬出去,自己將燈熄了大半,都收拾好了才進來來坐到床上將拿華軒欣送上來的東西給褚奕峰看,輕笑:“看看,這是華軒欣送來給我用,孝敬你的。”
褚奕峰看見了也吃了一驚,臉紅紅的半天回不過味兒來,磕磕巴巴道:“他……不是,你生氣了?”
“沒有。”凌霄輕撫褚奕峰的側(cè)臉,他怎么會因為這個生氣,外面怎么傳凌霄是真的不甚在意,反正都是說他和褚奕峰,怎么傳還真的無所謂。
見凌霄沒生氣褚奕峰才放下心來,跟凌霄一起縮到被子里,雖說已經(jīng)驚蟄了但天氣還是很涼,凌霄只在外間攏了幾個炭火盆子,里間就覺得暖呼呼的了。
褚奕峰縮在松軟的被子里打了個哈欠,凌霄估摸著他就要睡了,起身到外間叫人來家將浴桶抬出去,凌霄自己將燈燭熄了大半,轉(zhuǎn)身到里面來也上了床,褚奕峰拉過被子給他蓋好。
“還是你看人準。”凌霄輕笑,“華軒欣確實沒個武將的樣子,要是真的將親兵交給他還不知道帶出個什么樣子來,這么看來還是魯偉山靠得住,平日里不聲不響但知道做實事,只是不太討好了。”
褚奕峰一笑:“華軒欣其實在戰(zhàn)略上也不錯,派兵遣將的說起來也頭頭是道的,但我怕他不踏實,本來練兵就是個扎扎實實的事,不是一朝一夕的小聰明能比的,現(xiàn)在軍中有魯偉山和我盯著,嗯……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能出成效。”
“嗯,不急。”凌霄幫褚奕峰掖掖被角,“睡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