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有情況!
當(dāng)沈墨開完視頻會議再次回到臥室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顧清寧被子悶著頭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樣子。
沈墨的床很大,就顯得顧清寧更加的嬌小,若不是那個微微鼓起的小包,很難現(xiàn)床上還睡著一個人。
沈墨眼中流露出一絲極淡的笑意走過去,準(zhǔn)備叫她起來,走近床頭,臉色忽變,她竟然沒有吃任何東西。先不說之前的幾天,從昨晚回來到現(xiàn)在,時間也不短了。
顧清寧本來睡得好好的,卻突然夢到自己被一座大山壓得喘不過氣來,然后畫面一轉(zhuǎn),就看到如來金光燦燦地端坐在遙遠(yuǎn)的天邊,對著她說:“你是無論如何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顧傾寧在睡夢中被壓得難受,掙扎著想對如來大喊:“佛祖,您搞錯了,我不是孫悟空。”卻現(xiàn)自己怎么也開不了口。
一個著急,顧清寧瞬時醒來,現(xiàn)沈墨正全身壓在她的身上,定定地看著她。
當(dāng)顧清寧逐漸清醒,明白這是怎么回事的時候,還沒反應(yīng)過來雙手就立即狠狠地推了沈墨一把。
沈墨一個不防,本來看她醒了就減輕了壓在她身上的重量,正準(zhǔn)備起身,卻被顧清寧用盡了全身力氣地一推,給推倒在了地上。
等到顧清寧看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的時候,已經(jīng)為時已晚。于是便立即起身脫口而出:“我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本來她就有點(diǎn)起床氣,在她睡得好好的時候被他這么一捉弄,顧清寧下意識地動作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結(jié)果。
倒在地上的沈墨抬頭看一眼半坐在床邊的顧清寧,長臂一抬,大手一抓,瞬間把顧清寧也拉下了床,倒在他的身上。
顧清寧痛哼一聲,皺眉看向他。
“一醒來就想撲倒我,思丹沒跟你說最近幾天不可以嗎?”
“什么?什么不可以?”顧清寧還沒有完全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如果這個時候她可以看到沈墨眼中的戲虐,一定會明白這個男人又在乘她不注意的時候撩她。可惜,她沒看到,所以很是認(rèn)真的問了出來。
“你說呢?嗯?”沈墨將頭靠近她的脖子,低沉的嗓音傳來,顧清寧被脖頸間的熱氣,沈墨身上清冽的氣息以及他略帶魅惑的嗓音纏繞,身上忍不住一顫,打了一個激靈。
身下這個一言不合就撩人的人,真的是那個高冷疏離,清寒涼薄的沈大總裁嗎?
沈墨卻是被顧清寧的表現(xiàn)成功的取悅,低低地輕笑出聲,隨后起身把她也抱了起來,感覺輕飄飄的,沈墨頓了一下,才說道:“收拾一下,下去吃飯。”
顧清寧:“那個,我不下去了,我回我的房間吃。”
沈墨:“不行。”
顧清寧嘟嘴:“為什么?”
沈墨微微嘆了口氣,說:“今晚有客人,你必須出現(xiàn)。”
顧清寧:“…”
顧清寧:“那我回房間換衣服。”
“好!”沈墨這次倒是答應(yīng)的干脆。
隨后便直接把她打橫抱起。
“你干什么?放我下來!”她要換衣服,他抱她做什么?
沈墨不說話,直接往外走,一直回到她原來的房間,才把她放下來。
沈墨轉(zhuǎn)身離開,顧清寧便走進(jìn)衣帽間,選了一件純白色的長款大擺吊帶連衣裙,外面套了一件月白色棉麻帶袖斗篷披肩,不會很突兀,卻又很好的遮掩了一下身上的印跡。
出來卻現(xiàn),沈墨正好整以暇地端坐在沙上。
“過來!”沈墨叫道。
顧清寧無法,只好走過去,沈墨上下打量了一番,眸中閃過一絲驚艷和滿意。他一直知道顧清寧長得很美,但他從來不認(rèn)為自己是一個看顏值的人,加上顧清寧天然自帶的清新淡然的氣質(zhì),往往給她覆上一層朦朧的美感,反而常常讓人忽略掉她真正的容顏。
沈墨抬手解開顧清寧身上的披肩。
“不是下去吃飯嗎?”顧清寧問。
沈墨沒回答,俯身拿起茶幾上的瓶子打開,一股清新的薄荷味滲出來,沈墨把顧清寧裸露在外的肌膚,都細(xì)細(xì)地敷了一層藥膏,才給她系好披肩,牽起她的手下樓。
顧清寧這時才明白,原來他剛才離開是回房間去拿東西了。
樓下果真很是熱鬧。
花廳里,卓家兩兄弟,歐陽姐弟,王濤,都在。還有沈涵竟然也在,除了他們,還有一位身材頎長,看著很是儒雅卻是面帶剛毅的男子。
沈墨和顧清寧走進(jìn)去的時候,這幾個人正吵吵鬧鬧,嘻嘻哈哈,不知在說些什么,氛圍很是輕松。
看到他倆進(jìn)來,一群人立刻看向他們,停止了說話,一個個面上帶著笑容,只是這笑容有的看起來不知為什么讓顧清寧覺得看上去有點(diǎn)慎得慌。
沈墨還是面無表情,但如果仔細(xì)看去,能現(xiàn)他的眼睛里已經(jīng)沒有了平時的冷凝。
沈墨和顧清寧站定,與對面的一排人互相對看了一會兒,卻沒有人說話,只是那排人笑容依舊,當(dāng)然有一個人例外,就是歐陽飛。
顧清寧不認(rèn)為自己得罪過他,但他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對她沒有好感,有時候一個人討厭另一個人,真的是沒有理由的。
顧清寧也從沒放在心上,只是看著對面的人有些無語,他們還能笑得下去,這么站著不說話竟然沒有人覺得尷尬嗎?
正要抬頭看沈墨,忽然對面一群人齊聲對她說道:“嫂子好!”
聲音整齊又洪亮,顧清寧被嚇了一跳,甚至不自覺往后退了一步,轉(zhuǎn)而卻被原本拉著她手的大手扶在了腰上。
能想出這種招數(shù)整蠱她的人,除了沈涵不做他想。顧清寧瞪了沈涵一眼,后者只沖著她嘻嘻笑。
“其他人你都已經(jīng)認(rèn)識,這是周風(fēng)奕,周家的后人。”沈墨清淺的聲音出來,看了顧清寧一眼,繼續(xù)說道:“昨天就是他帶隊(duì)的,我們回來坐的飛機(jī)也是他開的。”
原來是救命恩人,顧清寧只好微笑著向人家道謝:“周先生,謝謝你!”只是一想到自己昨天的狀況,顧清寧還是免不了幾分尷尬。
“嫂子別客氣,不用放在心上。”周風(fēng)奕的聲音跟他的人一樣儒雅潤澤,帶著淡淡的親和,瞬間沖淡了顧清寧的那幾分不好意思。
其實(shí)周風(fēng)奕在飛機(jī)上已經(jīng)與顧清寧說過話了,只是她當(dāng)時沒有清醒的意識,不記得了。當(dāng)然,不會有人再去故意提這茬的。
“嫂子,你太偏心了,明明去救你的人還有我,為什么你只感謝他?”沈涵面帶不甘的說道。
顧清寧淡淡的瞄了他一眼,說道:“你救我不是應(yīng)該的嗎?或者你真的需要我的感謝?”
沈涵聽了,一臉的生無可戀,說了一句“都欺負(fù)我”,然后轉(zhuǎn)身坐回了沙。
咦?這么快就偃旗息鼓了,不像是平時的風(fēng)格啊!還有,都欺負(fù)他?還有誰欺負(fù)他了?她只是想跟他開個玩笑而已啊!今天怎么這么不經(jīng)打擊?
顧清寧正想過去安慰一下沈涵,卻被沈墨掐了一下腰,正好王濤此時開口道:“開飯了,大家別都站著了。”
今天的飯直接擺在了花廳,因?yàn)椴蛷d雖然能坐得下這么多人,但會稍顯擁擠,于是直接在花廳開餐。
席間,大家相互談笑著,每個人都很放松,似乎并沒有什么顧忌。只有三個人只埋頭吃飯,幾乎不插嘴任何話題。
一個是顧清寧,這個可以理解,因?yàn)樗麄冋f的東西跟她完全不搭邊,她跟他們也不太熟,所以只是低頭吃飯。
還有一個是歐陽飛,一副誰欠了他錢的樣子,一臉的生人勿近,但是歐陽飛在他們所有人中間年紀(jì)最小,比沈涵還小一歲,大家也都寵著他,習(xí)慣了他的樣子,也沒有人放在心上。
只是這第三個人嘛,就有點(diǎn)難以理解了。這個人就是沈涵!
沈涵一直給顧清寧一種陽光大男孩的形象,只是現(xiàn)在這種不說話,與人無交流,飯也不怎么吃得下去的樣子,以及一副幽怨的眼神,讓顧清寧時不時看向他,很是擔(dān)心自己剛才說的話過了,讓他傷心。傷心?對了,沈涵現(xiàn)在就是一副傷心的表情,雖然淡淡的。
只是顧清寧也相信,自己的擔(dān)心有點(diǎn)多余,沈涵絕對不是因?yàn)樗?br/>
她都關(guān)注他這么長時間了,沈涵到目前為止,連個眼神都對她欠奉,平時他可不是這樣的!至于他的眼神偶爾飄向的方向嘛,也許很隱蔽,顧清寧還是注意到了。這孩子有情況!
“不用管他,與你無關(guān)!”沈墨低低地在她耳邊說道。
顧清寧點(diǎn)點(diǎn)頭,再次看了沈涵一眼。誰知,桌下她的大腿被人狠狠地掐了一下,顧清寧怒視沈墨,沈墨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回了她兩個字“吃飯”。
顧清寧無語,沈墨的“間歇性精神分裂癥”又作了,她只能這么安慰自己。
顧清寧之前太過關(guān)注沈涵,并沒有覺察到,除了偶爾跟大家聊幾句,沈墨的目光也時不時地放在她的身上,只是他是光明正大的,不會像沈涵那樣偷偷摸摸的。
顧清寧雖然一直在吃飯,只是這下飯的度嘛,別人吃飯時是一口一口地吃,她卻是一滴一滴地吃,到現(xiàn)在碗里的米飯連五分之一都沒下去,沈墨給她夾的菜在盤子里越堆越高,給她盛的湯也沒喝幾口。
沈墨看著很不高興,卻也沒說什么,因?yàn)樗蟾胖涝颍烙嬍亲炖锾鄣摹?br/>
一頓飯就這樣在有人熱烈有人沉默中結(jié)束了。
飯后,大家還是留在花廳里喝茶聊天,甚至卓靖還鬧著要周風(fēng)奕表演茶藝,歐陽飛也跟著起哄。
期間,歐陽思丹離開去洗手間,果真沒一會兒之后,沈涵也起身離開了。
大約十幾分鐘之后,兩人才一前一后地回來。只是回來之后,沈涵的臉色好了很多,但是歐陽思丹卻是一副非常不爽的樣子。顧清寧注意到她襯衫的最上面的扣子掉了。
知道了沈涵不對勁兒的原因,顧清寧也就不再關(guān)注他了。畢竟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她這個外人也插不上手。只是沒想到,沈涵竟然是個御姐控,這倒是讓顧清寧對他刮目相看。她本來以為會像他哥一樣,也是一個本身控制欲特別強(qiáng)的人呢。
這幾人之間的關(guān)系雖然很好,但是能夠看得出來,他們彼此之間界限分明,并不會過分關(guān)注別人的私事。就像沈涵,雖然不知其他人是否知道,但沈墨一定知道,卻沒有任何插手的意思。就像剛才吃飯,雖然每個人都注意到了她吃飯的度,但也沒有人多余的問她怎么了。再好的關(guān)系,可以開無傷大雅的玩笑,但保持適度的距離,方是長久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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