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黑化前夕(一更)
顧清寧揮揮手,“易家和吳家會處理,我們暫時先不要管了,靜觀其變吧。”
如愿和如意對視一眼,知道顧清寧這是對那個所謂的妹妹,徹底失望了。
鬧得沸沸揚揚的桃色丑聞事件,下午生,下午酵,到了晚上,就完全被叫停了,連網(wǎng)上的消息,也都全部下線了,一條相關(guān)新聞都搜索不到。
這就是權(quán)力的魔力,也是基于事件的任何一方,都是同一個利益共同體,都不想把事情鬧大的緣故。
吳家和易家最后怎么溝通的,達(dá)成了什么樣的妥協(xié),外人不得而知,但是晚上稍微晚一些時候,被警察帶走的三個人也都被放了出來。
吳靜彥被吳家的人接走了,易若雪被易家的人接走了,而顧曉晴,獨自一人,站在派出所的大門外,孤零零地,無助而又彷徨。
飄飄揚揚了一個下午的雪花,到晚上依舊飄落個不停,不到寒冬,卻勝似寒冬。
顧曉晴穿著單薄的衣服,踩在厚厚的積雪上,心里就如這雪花一樣,一片冰涼。卻未必有雪花的純潔。
想到爸爸,想到媽媽,想到自己顧二小姐曾經(jīng)的輝煌時代和風(fēng)頭十足,想到現(xiàn)在顧家那死氣沉沉的模樣,想到爺爺只對顧曉舟一個人的關(guān)心和愛護(hù),再想到在顧家從來沒有存在感的顧清寧,自從嫁人之后,萬事順風(fēng)順?biāo)哪樱檿郧缧闹械暮蓿谶@一刻達(dá)到了極點,猶如燃燒的火苗,難以撲滅。
恨這個世界的不公,給了她最好的,卻又在一夕之間全部拿走,而那些所謂的親人,什么狗屁的至親骨血,全部都是騙人的鬼話。
自己喜歡的男生,從小到大,默默地喜歡了那么多年,她知道他喜歡的人是顧清寧,本以為顧清寧會是自己最大的競爭對手,可她為了顧氏的利益竟然同意嫁給了沈墨,她最大的障礙都掃除了,她以為總有一天,她會得到他的青睞,可是,一夕之間,媽媽出軌,爸爸跳樓,她也從顧二小姐變成了依賴顧清寧而活的可憐蟲,再也沒有了站在他身邊的資格,甚至,她都不曾對他表白過。
為什么?為什么這個世界要這么對她?
她過了一段時間每天要死不活的日子,被曾經(jīng)的同學(xué)、朋友、閨蜜全部拋棄,每當(dāng)大家都用一種嫌棄厭惡的眼神看著她的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不如死了算了。可是,她連自殺的勇氣都沒有。她怨,她恨,卻不知道該怨誰,又該恨誰。
她們罵她臟,曾經(jīng)她被眾人眾星捧月,那些人曾經(jīng)只能追隨在她的身后,可現(xiàn)在那些人卻反過來罵她臟,人心是多么地可恥和險惡,那些罵她臟的人,她們可知道,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從小到大,她雖然愛玩愛鬧,卻也懂得潔身自好,她想為自己喜歡的那個人,保留這一份美好。
可是,自從媽媽的事情被曝光,之后接連生的一系列事情,她就知道,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一切。
要說她現(xiàn)在最恨的人是誰,那當(dāng)其中就是張雪麗無疑,不要以為顧曉舟的事情,她不知道,爸爸臨死前那天晚上,跟爺爺在書房里生了爭執(zhí),她在虛掩的房門外,偷聽到了,雖然他們說得隱晦,但她還是猜到了一些,再加上爺爺對顧曉舟的態(tài)度,她一度覺得,自己確實很臟。
是的,顧弘文死了,她沒有太多的悲傷,她心中更多的是恨。恨那個男人的軟弱和無能。
本來她也想為自己爭取到更多的利益,這樣至少今后不用看人臉色,可是,顧弘文把一切都留給了顧清寧,留給她的那點兒可憐的股份,她自己還沒有分紅的權(quán)利,那權(quán)利還掌握在爺爺手中,叫她怎么對他的死表示哀傷,他臨死之前可有想過,她也是他的女兒,她要怎么過活?
要不是他無能,要不是他懦弱,又怎么會被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戴了綠帽子,所以,不管是顧弘文還是張雪麗,他們都該死!都該死!顧曉晴心里恨恨地想著。
b市的夜,黑沉沉的,壓的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因為下雪的緣故,路上的行人漸少,燈光反射著雪光,照在踽踽獨行的女孩兒身上,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蒼涼和悲傷。
顧曉晴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并不知道,身后有個人,從出了派出所門口,就一直跟著她,跟了很久很久。
顧曉晴的臉上一會兒悲傷,一會兒憤慨,想起了最近生的事情,她忽的又笑了。
她跟吳靜彥搞在一起又怎么樣?她跟孟可欣是朋友又怎么啦?他們?nèi)齪又招誰惹誰了?
至少吳靜彥還會對她有偶爾的溫情流露,至少孟可欣還愿意跟她做朋友,至少他們不嫌她臟。
顧清寧憑什么過來指責(zé)她?她又有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場和權(quán)利來指責(zé)她?在她孤單無助沒有朋友的時候,顧清寧又在哪里?
她也知道,吳靜彥和孟可欣跟她在一起,是想找到顧氏的弱點,想找到顧清寧的弱點,可是那又怎么樣,都是同一個父親生的,憑什么顧清寧就那么好命,而她就要承受這些不公?
所以,她愿意幫助他們,只可惜,還沒找到機(jī)會,就出了今天這樣的事情。還真是遺憾哪!
前段時間,她還曾經(jīng)天真地幻想過,要是她跟顧清寧換一下就好了,如果顧清寧是張雪麗的孩子,而她是顧清寧媽媽的孩子,那該有多好,然而,老天爺不公平,更不會給她這樣的機(jī)會。有那樣的一個母親,是她畢生擺脫不掉的恥辱。
顧曉晴單薄的衣衫被寒風(fēng)伴著雪花吹得瑟瑟抖,可她心中的怒火和怨氣卻越積越盛,盛到在這樣的天氣,她竟不覺得冷,反而覺得渾身燙。有一種想要摧毀一切的火焰,忽然,眼前一黑——
“你知道是誰把你害成這個樣子的嗎?顧曉晴?”
“你知道好好的顧二小姐,為什么會流落到今天如此落魄的程度嗎?”
“你知道你媽媽的事情是因為什么而曝光的嗎?”
“你知道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钦l嗎?”
“顧曉晴,把你害成今天這樣的,不是別人,就是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姐姐,顧清寧。”
迷迷糊糊中,忽冷忽熱的顧曉晴,聽到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她耳邊說著這些絮絮叨叨的話語。
她聽的不太真切,卻敏感地抓住了三個字:
顧清寧!把她害成這個樣子的人是顧清寧!
顧曉晴猛地掙開了眼睛,眨了幾眨,漸漸適應(yīng)了刺眼的白光,慢慢回神,她記得,失去意識之前,應(yīng)該是暈倒在了馬路邊。
可是現(xiàn)在,入眼的是一片白色,醫(yī)院,她現(xiàn)在是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那么,是誰救了她?
“你醒了?”
“你,你是誰?”顧曉晴的聲音沙啞不堪。
男人微微一笑,“我叫6大成,你叫我大成或者小6都行。”
“是你救了我嗎?”
“嗯,路過的時候看你暈倒在路邊,就把你送來醫(yī)院了。”
“謝謝你!”
“不客氣!你叫顧曉晴是吧,顧氏集團(tuán)的二小姐,呵呵,不要驚訝,我在網(wǎng)上見過你,而且你的包包里,有你的身份證。”
對,因為他們每次開房,用的都是她的身份證,所以她的身份證最近這段時間常帶在身上。
“哦——”顧曉晴哦了一聲,臉上閃過一絲難堪,不再說話。網(wǎng)上見過她?網(wǎng)上全部都是她不堪的一面。
她旁邊叫6大成的男人也不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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