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7章 我不原諒你
謝岱齊做噩夢了。 成功的被言言嚇出了噩夢…… 他夢到自己和三胞胎走出門被人家用書砸腦袋,就是他媳婦出的育兒指南…… 早上醒來滿頭大汗,看著媳婦還有種驚悚的表情。 “老婆,咱把出書的事情推了吧?我想了想,咱家?guī)讉€娃不一定適用于別人的教育,對吧?” 言言瞄了他一眼,將一沓稿子遞給他。 “想啥呢,這是三寶替我寫的。她說班上同學(xué)效率不高其實是沒找對方法,很多孩子還跟父母隔了一層,這都是她寫的……”言言挑了挑眉,我寫書干啥,我會教娃就行了。 謝岱齊…… “本來就是啊,孩子與父母應(yīng)是天生最親密的關(guān)系,許多人卻陌生如此,還有的很是敵視,那才是最大的錯誤。”三寶抱了抱安安,這么小小的一團,將來要好好保護他才是。 她仔細觀察了許久,如今的安安真真正正是個普通人,惟愿他此生健康幸福,平平安安過完此生。 建功立業(yè)有她們,一切都有他們,他只需要好好體味人生就可以了。 “媽,等會我去學(xué)校填志愿,你好好帶著弟弟啊。”周言詞已經(jīng)出了月子,但多數(shù)時候都是家人在帶孩子。 一是大家體諒她辛苦,二是大家依然舍不得安安,他的模樣,完全就是照著長生長得。 大家也不說他像長生,他是他,長生是長生。他不能照著以前的影子活。 有些話說出來,也害怕引來災(zāi)難,大家已經(jīng)害怕了。 謝岱齊現(xiàn)在出門就會往兜里揣三孩子的照片和卷子,唉,以前他都是準備自己的照片啥的…… 輝煌的往事一去不復(fù)返了…… 今天,謝家來了個拜訪人。 頗有幾分與眾不同。 打開門的瞬間,周言詞砰的一下又關(guān)上了。穩(wěn)了穩(wěn)情緒再次打開,白衣依然站在門口。 只是如今的他沒了滿身戾氣,渾身都帶著幾分平和。但是謝岱齊依然無法忘卻他手中那些無辜之人的命。 “你來做什么?”周言詞語氣冷了幾分。 她愿意放下長生的恨,但不代表能接納他,能跟他心平氣和的坐下聊天。 白衣提著一口袋果子,蘋果香蕉桃子全都有,其實他本來是想送柯氏股份的。但是覺得,謝家大概不是這樣的俗人。 “我來看看安安。不做什么,看看就走……”白衣搓了搓手,頗有幾分尷尬。 要知道他曾經(jīng)還對著謝岱齊放過狠話,誰要是上門來就自打巴掌……沒想到,這么快就實現(xiàn)了。 謝岱齊從屋內(nèi)出來,抱著安安,空氣中有瞬間的安靜,見他站在門口很是不自在,曾經(jīng)那頭黑發(fā)沒了,滿臉的傲氣也沒了,如今,帶著滿身頹廢,變得一點不像他了。 想了想,便將他放了進來。 白衣坐下一陣沉默。雖然變得蒼老了一些,不過脊背依然筆直。 謝岱齊看著他,透過他看到了曾經(jīng)當兄弟的模樣,如果不是這么多次的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也許,他們會是很好的兄弟。 “對不起,冒昧來打擾你們了。安安出生這么久一直沒來看看……”白衣垂著眸,謝岱齊將孩子抱了過去,只不過并未給他,只是抱在自己身前。 對他,依然有防備。 “真好,長得真好。跟他很像……是他的一絲神魂,能回來,我也安心了。”白衣抿了抿唇。 他不是有多好心,但是長生回歸正位,心里對自己肯定是依然有恨的。 他的一絲神魂能回來,全了這一世的情誼,自然也能放過他,和他的孩子了。 安安似有所覺抬頭看了他一眼,不過很快又沉沉睡去了。他如今,就是個孩子。 “懷期快三歲了吧?是不是要上幼兒園了?”謝岱齊開口問道,他也見過那孩子一次,怎么說呢,很難相信他會是白衣的孩子。 白衣眼底有幾分發(fā)熱:“沒呢,我不打算讓他上學(xué)。多看看世界比讀書好。” 周言詞眉頭微皺,正要開口,便見謝岱齊微微搖了搖頭,這才住了嘴。 白衣嗯了一聲,坐在那里似乎嘆了口氣。 “對不起。”一聲輕微的對不起,對面兩人都抬起了頭。 “原諒你我做不到,你走吧。”言言嘆了口氣。因為長生,她永遠也原諒不了他。只不過,也不愿意再恨他。 白衣站起身,也不再多說什么,只是看起來他這段時間又老了許多。 “他身上的所有氣息都散了,現(xiàn)在就是個普通人。”謝岱齊看了一眼淡淡道。 而且過了這一世,不會再有來世了。所做的一切終究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還是這么執(zhí)拗,孩子怎么能不上學(xué)?”言言依然有些惆悵。 “他現(xiàn)在才是懂了為人父母的心思,不是他不讓孩子上學(xué)。是這個孩子有些不同,無法適應(yīng)普通生活。這個鍋,只能他來背。”謝岱齊是知道阿音在替他還罪的,白衣散盡一身修為,估計也是為了償還。 只不過這個孩子卻是受他連累了。 大概,真的是為了治他。 “把這個送給那孩子吧。”言言將那顆紅色朱果拿出來,這是以前她吃下去的那顆。 安安出來的時候,這顆珠子正抓在他手里,只不過已經(jīng)變得黯淡無光沒了顏色,已經(jīng)沒了功效。 若不是出生那日封了所有人的嘴,恐怕又要鬧得沸沸揚揚。不過醫(yī)生也有解釋,這種現(xiàn)象也是有的,只不過是少例罷了。 謝岱齊點了頭,那個孩子是善人之身,給他也好。 這段時間白衣帶了孩子住這邊,等晚上吃了飯送過去也行。 直到言言抱著孩子上了樓,謝岱齊才沉默著站在窗邊。 站在那里,想了許多許多,白衣沒有來世了,這一世也不知道能陪孩子多久。 這一切,也是他自己的選擇。 謝岱齊重重嘆了口氣,不可否認,這個曾經(jīng)的兄弟,在他心中依然占據(jù)著幾分地位。又愛又恨,大概說的就是這樣了吧。 孩子們很快便報了學(xué)校,他們的事情從來都是自己解決,很少需要父母的參與。 不過為了滿足父母存在的地位。 也象征性的問了一下,意思意思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