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2章 不可遺忘
“這個給我弟弟留著,我弟弟愛吃肉……這是我給他買的小飯盒,可以保溫,長生上學(xué)可以帶飯。” “不行不行,不準(zhǔn)動長生的小書包!”二寶在樓上大聲哭著喊。 “媽媽你不要把長生的書包收起來,他的衣服你也不要收起來,還有他的小凳子小桌子,長生會回來的,他喜歡我們。” “媽媽你不要收起來!”二寶坐在衣櫥,抱著她給長生買的小書包嚎啕大哭。 三寶走進(jìn)來時,二寶哭的直抽抽,一邊哭一邊指著媽媽控訴。 “你說說她,你說說她,嗚嗚嗚,不可以把長生的東西收起來。弟弟看到多難過啊,我不要……”嗚嗚嗚…… 二寶抱著東西坐在地上哭,一邊哭一邊抽泣。 這幾天,謝家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天天在家呆著,走到哪里都是長生的氣息。 “這是弟弟穿過的衣服,這是弟弟愛用的飯盒,這是長生的鞋子,這是長生的帽子,還有這個,長生的屋,不準(zhǔn)關(guān)起來,不準(zhǔn)把他的東西扔了。”二寶見到媽媽收拾東西就心如刀割。 她雖然跟長生最愛吵吵鬧鬧,可是她很愛他啊。 那是她唯一的弟弟。 言言眼眶微紅,抱著長生的衣服僵在原地。 頗有幾分不知所措,半響都沒開口,仿佛一開口,就會哭出來。 “她不是想要扔掉,只是你們看到長生用過的東西,沉迷在悲傷中,媽媽擔(dān)心你們。就是長生也不愿意看到這樣的場面。”謝岱齊走進(jìn)來,將言言攬在懷中。 三寶三天沒說過一句話,也沒吃過一口飯。 此時臉色白的跟紙一般,卻依然坐在長生的臥室里不肯離去。 “三寶,你這樣長生該有多心痛?媽媽不把東西收起來,你們怎么才能走出來。”謝岱齊嘆了口氣,男人聲音沙啞,眼眶腫的嚇人。 網(wǎng)上到處都爆料謝岱齊幼子出事失蹤,這幾日他拒絕了所有人的邀請,在家呆著。 其實,他又哪里走的出來。 呆在家里,還有長生的氣息,就好像他依然在身邊一樣。 有時候從睡夢中醒來,他就會坐在床頭,等著長生來叫他起床,就好像長生依然在身邊一般。 “碗筷長生用過,凳子長生坐過,這屋里長生待過,長生抱過親過,長生在我心里過。那怎么算?” 二寶淚眼朦朧。 “就算看不到東西又怎么樣,長生在我心里,我一樣想他,我就是想他想他想他,嗚嗚嗚……” “我就是好想好想他……” 周言詞眼淚瞬間就落下來,心尖尖痛得發(fā)抖,幾乎直不起身來。 一屋子氣氛變得沉重又憋悶,謝岱齊深深的吸了口氣,腳卻又跟扎了根一樣不愿離開。 “他,他等了那么久,就只有三年的緣分,他值得嗎?”周言詞輕輕道,身子顫抖。 三寶低著頭坐在長生的床沿上,手上抱著長生養(yǎng)的花,這花不知道他從哪里得來的,一年多了,花瓣帶著淡淡的粉紅色,一直不曾開花。腿上蓋著長生的被子,到處都是長生的氣息,就像他從不曾離開一樣。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待不長。最開始還有一種恐慌感,一直在徘徊,很不安,沒有歸屬感。后來因為我們,他才真正像個人了。我想,他覺得是值得的,得到的,比失去的多。”三寶低著頭,緊緊攥著他的花盆邊緣。 他知道結(jié)局,依然來到了我們身邊,哪里還談得上什么值不值得。 他就是要來。 “什么味道好香啊……”大寶站在門口吸了吸鼻子,臉上還掛著眼淚呢。 “花,是花,是長生的花開了,好香啊……”只見那裹著的花骨朵在眾人眼前盛開,滿屋子都是奇異的花香。 那花朵盛開,竟然不是紅色,是極其潔白的純色。 好似天山上的雪一般純凈漂亮。 “他肯定還在我們身邊,弟弟那么小氣,平常都舍不得離開我們半步,我不信他會走。”二寶擦了眼淚,拿著二寶的圍巾便跑了。 “算了吧,孩子們心里有數(shù)。”謝岱齊嘆了口氣,拉了言言一下,這幾個孩子心里都明白。 就算是他,每日做飯也是準(zhǔn)備的六個碗六雙筷子,晚上給孩子的睡前牛奶,也總有長生的一份,就好像遺忘了他,就真的離開了。 此時的柯家。 “怎么回事,這到底怎么回事啊,他怎么突然不吃奶了……” “這都一天沒吃了,這樣下去怎么得了,快去請柯總過來。” 柯總一回來,便請了幾個月嫂過來帶孩子,他便抱著自己和阿音的結(jié)婚照一頭扎進(jìn)了屋里,幾天都沒出來。 那嬰兒抱回來就能吃能睡,偶爾還會醒來咿咿呀呀的到處看,格外的討喜。 那幾個月嫂,對他倒也是真心。 一是柯總錢給的高,二是真心喜歡那小子。 “柯總,你快來看看吧,孩子早上就沒吃奶,哭著睡了,這會還是不吃,這都下午了。”這個月嫂是最年輕的一個,平時都是她給孩子喂奶。 其余幾個月嫂年輕大,孩子都有了,總覺得她心思不純。 孩子年幼,柯總深受打擊,可不正好是機(jī)會么?就跟當(dāng)初的阿音遇到阿海一樣。 “柯總,你別難過了,你還有孩子要養(yǎng)。柯夫人也不愿你這樣的……”小姑娘臉色微紅,剛走進(jìn)屋子一步,便將柯總猛地怒斥。 “誰讓你進(jìn)來的!”這是阿音的房間! “滾出去!”嚇得那年輕月嫂臉上紅色頓時消失,滿臉驚恐的退了出去。 “你不用來了。”看都沒看月嫂一眼便往嬰兒房走去。 “柯總,孩子離不開我,這幾天都是我給他喂奶的。”她故意每天抱孩子就是為了讓他熟悉自己。 “除了阿音,沒有誰是不可替代的。”白衣頭都沒回,只留下那神色蒼白后悔的女人。 他進(jìn)去時,那孩子正餓的吧唧吧唧啃手指頭。 白衣看著他那張臉與阿音極其相似的臉,便心頭一陣陣痛意。 “怎么了,為什么不吃奶?想你母親了嗎?”白衣壓低了聲音看著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