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偷壽命
白衣今天不高興,上車時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馬甲掉落。</br>
等他第二天去學(xué)校時,他是豪門貴公子的傳聞已經(jīng)滿學(xué)校亂飛,那些小姑娘看他的眼神仿佛看著金鉑鉑了。</br>
此時他卻是滿心戾氣。</br>
他已經(jīng)許久不曾出現(xiàn)這般戾氣的時候了,自從發(fā)現(xiàn)自己控制不好脾氣,事態(tài)便會朝著崩裂的方向發(fā)展。他便一直學(xué)著控制自己。</br>
開著車一路飆了出去,一直到郊區(qū)才慢了下來。</br>
這里已經(jīng)是郊區(qū),但也有些野鴛鴦躲在路邊竊竊私語。</br>
白衣下了車,看著天邊那輪滿月,嘴唇輕抿。</br>
“誰在外面?”一個男聲突然緊張的問道,旁邊草叢里鉆出個男人,一臉緊張的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白衣。</br>
身后有個衣衫不整的女人低著頭,正手忙腳亂的穿衣服。</br>
“你是哪家的記者?緊咬著我做什么,說,要多少錢?十萬夠不夠?二十萬夠不夠!”朱源豐氣憤的從兜里摸支票,卻發(fā)現(xiàn)衣服都脫了,自己就穿了個褲衩子。</br>
從地上摸出張支票,就著月色寫了數(shù)字扔在白衣臉上。</br>
白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br>
朱源豐心中有些滲人,他自從那次與謝岱齊參加了那檔節(jié)目。兒子朱天寶推了三寶下海,女兒朱思琪為了替弟弟頂罪跳海身亡后,他便一直在走下坡路。</br>
這也就罷了,他寵到骨子里的兒子朱天寶為了躲開法律去了國外。哪知道卻也出了事。</br>
他和妻子因為兒女身亡,也離了婚。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找個女人樂呵樂呵都要被記者跟蹤,朱源豐整個人都有些煩躁。</br>
“長這么好看不如去賣身算了,干什么記者!我們這行里,可是好多人葷素不忌,你要是想來錢,找我啊!”朱源豐嗤笑一聲,為了錢都跟到這里來了。</br>
白衣上前一步,那雙眸子看著朱源豐。</br>
身后女人也抬起頭,卻發(fā)現(xiàn)那白衣長得比朱源豐這個娛樂圈的還要好看。頓時驚了一下。</br>
又見白衣臉色不對,心中便升起幾分恐懼。</br>
朱源豐拍了拍她的手:“怕什么狗仔嘛,狗仔狗仔,給足了好處就能……”話還未說完,便感覺頭頂被一雙大手按住了,絲毫動彈不得。</br>
在那女人恐懼的目光中,朱源豐變成了骷髏。</br>
女人尖叫一聲想逃,渾身卻被釘在了原地一般。</br>
“既然你們自己送上門來,我也不用回去吃夜宵了。”白衣離開時,地上只剩兩具骷髏。</br>
怕引起關(guān)注,他一般不在外吃外賣。橫豎有周家那么多命可以用。</br>
周家那些早逝的命,都被他截了。</br>
只是最近連著兩次都沒成功,本來上次他看中了周錦,那丫頭年紀小,想來壽命應(yīng)有幾十年。哪知道本來都快成功了,最后卻不知怎么回事,好像有人將那氣運一把抓了回來。這讓他有些煩悶。這才沒控制住在外吃了頓外賣。</br>
罷了,吃了這兩頓又能多活幾十年。</br>
哧,剛剛那男人還在外吃野食,原來早已只有兩三年的命了。還好那女人還有幾十年活頭。</br>
白衣甚至還打了個嗝才離開。</br>
晚上回到周家,周無痕已經(jīng)回到宅子里了,卻并未如往常一般來白衣跟前伺候。</br>
黑衣老者周望讓人準備了吃食給白衣送去,卻見白衣眉心間那戾氣已經(jīng)散去,心中微微一驚。</br>
他算是在家主面前待得最久的,也是唯一伺候過兩任的。</br>
前任家主與這任,雖然面容上都有些不同,但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同一個人。</br>
特別是,四十年前他曾經(jīng)見過一次上任家主眼睛發(fā)紅,渾身戾氣控制不住自己。甚至他都感覺家主看著自己的眼神像看著食物,后來……</br>
周家老二那脈留下的唯一后人,才剛剛二十三歲,當(dāng)晚便暴斃。</br>
之后草草埋葬,之后他想偷偷葬入周家祖墳,卻發(fā)現(xiàn),那尸骨僅僅一周便已經(jīng)成了白骨。</br>
前幾日他發(fā)現(xiàn)家主眼睛發(fā)紅有些戾氣時,便心中狂跳。</br>
他已經(jīng)沒幾日活頭了,死了便死了,可兩個孫兒孫女已經(jīng)是周家那脈僅存的后代了。</br>
這還沒想好對策,家主竟然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難道……</br>
周望不敢再深想,只是身上那層雞皮疙瘩讓他有些不舒服。</br>
他不知道自己伺候的是個什么人,只知道,周家的命運被他緊緊抓在手中。只要他愿意,周家隨時可以斷子絕孫。</br>
“無痕家主這段時間一直在整理產(chǎn)業(yè),公司里許多老員工,他也替換掉了。公司這段時間都在想辦法聯(lián)系您。”周望給他倒了茶,白衣神色淡淡的。</br>
“他人呢?”白衣似乎根本不在意。</br>
“在房中呆著。”家中有訓(xùn),只要家主在,家中之人都要上前伺候。</br>
白衣嗯了一聲,周無痕是這代最有經(jīng)商頭腦的,很多事情都不用他操心,用的順手。但若是脫離掌控,他不介意加個餐。</br>
只是那些產(chǎn)業(yè)又要重新找人了</br>
白衣最厭煩這些俗世之事。若不是有權(quán)勢好行走,他根本不耐煩摻和這些事。</br>
“讓思言過來撫琴吧。”白衣伸手扶住額頭,揉了揉,若是曾經(jīng),只怕賀思言早就抱著琴過來給他彈曲高山流水了。</br>
然后給他按按眉心,按按太陽穴,唉。</br>
全都不順心。</br>
沒多時,穿著一身襖子打著哈欠的賀思言便抱著琴來了。</br>
這琴她還臨時擦了下,說起來,好久都不曾撫琴了啊。</br>
“主子你心情不愉嗎?”賀思言輕聲道,放下琴便盤腿坐下,坐下才發(fā)現(xiàn)胖了點有點不舒服,干脆站起來放桌上。</br>
白衣點了點頭。</br>
她便心中有數(shù)了,以前白衣夜晚無法安睡,便是她彈著曲子伴他入睡。</br>
白衣閉著眸子,賀思言眨巴眨巴眸子,曾經(jīng)那些曲子聽著都沒勁,不如來兩首歡快的?</br>
………………</br>
琴音響起的那一刻,白衣就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br>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br>
“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br>
“什么樣的節(jié)奏是最呀最搖擺……”</br>
“什么樣的歌聲才是最開懷……”</br>
“來,嗨起來,跟我動起來……”賀思言站著一邊彈一邊唱,腳下都快跳起來了。</br>
整個人都透著幾分歡快,白衣……</br>
突然覺得,生無可戀。</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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