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二章 又闖禍了
    楚恒僵立在原地,看著桌上近在咫尺,向著他搔首弄姿,且散發(fā)著迷人的油墨香味的三沓美刀,心里滿是不甘。
    安德魯與艾薇瑪這件事,活可一直都是他在干,鍋也一直都是他在背,甚至之前還自掏腰包奉獻了一把,這好不容易敲了一筆錢出來,都還沒等捂熱乎,又讓人給要走了!
    孟大佬您真的是可著一只羊薅啊!
    楚恒一臉幽怨的收回目光,惡狠狠瞪了想愛你給那名多事的服務員。
    服務員自知理虧,羞愧的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那這塊就交給您,我先回了。”
    知道事情已經(jīng)沒希望,楚恒也就沒多廢話,蔫頭耷腦的與滄桑男交代了一聲,瀟灑的整理了下衣裳,大長腿甩開,轉身就走。
    咱楚大戶差錢嘛?
    三萬刀而已,灑灑水啦!
    楚恒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往出走,剛要離開咖啡廳,冷不丁的身后有人出聲叫住他。
    “誒,這位同志!”
    他面無表情的停住腳,回身望向那個害他損失三萬塊服務生,問道:“你還有事?”
    “那個……”服務生眼神躲躲閃閃的道:“您還沒付錢,那倆外國客人走的太急了。”
    我特么的!
    楚恒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憋過去,本就滿肚子的邪火也呼啦啦的竄了上來,把他那一張俊臉瞬間熏烤成鍋底的黑。
    他死死盯著那服務員看了一會,終究還是忍住沒發(fā)火,深吸了口氣,平緩了下想掏槍的心情,問:“多少?”
    錢不錢的無所謂,事特么不是這個事啊!
    忙活半天,一分錢沒撈著不說,還特么搭了?!
    都怪丫這多嘴猴!
    服務生在他的凝視下,心虛的縮了縮脖子,又不放心的往后退了幾步,覺得差不多安全了,才小心翼翼的道:“十……十二!”
    他都有點不好意思開口,因為按照常理來講,老外跟國人一塊來這里消費,除了一些特殊接待任務,大多都是老外花錢的,畢竟這里的消費可不便宜,對于當下的國人的薪資水準來說,真有點消費不起。
    而本來呢,楚恒這頓茶水也是有人買單的,可就因為他的亂入,買單的人跑了……
    若不是實在太貴,他都想自掏腰包了!
    楚恒也沒廢話,沉著臉從兜里摸出十五塊錢遞過去:“找錢!”
    “您稍等。”
    服務員趕忙小跑上去接過錢,又以最快的速度找好零,送祖宗似的恭恭敬敬將人送出了飯店。
    看著那輛迅速駛離的轎車,服務員長長松了口氣,摸摸后背上全是冷汗,衣服都打濕了。
    都是給楚恒嚇得……
    實在是那丫的眼神太特么嚇人了,冷颼颼的就盯著他脖子看,感覺好像要把他活活掐死似的。
    站在他面前,總有種命都不是自己的錯覺。
    ……
    外交部。
    某辦公室。
    孟大佬瞥了眼擺在桌上的三萬美刀,還有旁邊那沓記錄著楚恒與克里西·博利的對話記錄后,一臉和善沖送這些東西過來的滄桑男點點頭,說道:“麻煩您了,同志。”
    “不麻煩,這是我應該做的。”滄桑男沖他敬了個禮,旋即不卑不亢的說道:“領導,如果沒什么事的話,那我就回去了,所里最近有點忙。”
    “好好,快去忙你的吧,工作重要。”孟大佬聞言站起身,很是客氣的把人送出門后,便轉頭回到自己辦公桌。
    他先是拿起一沓錢看了看,旋即又拿起對話記錄,他很好奇,楚恒那小子到底怎么弄來這三萬外匯的。
    孟大佬看的很細致。
    從開頭一字一句的讀著,當見到楚恒把那些照片以賣而不是送的方式交給克里西的時候,他頓時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他是知道國外紙媒花錢買新聞素材這檔子事的,可卻從來不知道,原來這玩意兒這么值錢!
    然后孟大佬又想到以前隨意送出去的那些常人難以接觸到的消息,就覺得自己損失好幾百萬一般!
    那可都是錢啊!
    都是寶貴的外匯啊!
    夠買多少物資的了?
    孟大佬痛心疾首的摸了根煙點上,然后又接著往下看。
    當讀到楚恒給克里西出主意,如何給安德魯?shù)氖虑樘碛图哟缀螅质且魂囕笭枴?br/>
    “這小子,真是一肚子壞水啊!”
    “啥玩意兒變得呢!”
    “忒損!”
    “不過……嘿!”
    孟大佬的閱讀速度還是蠻快的,不一會就看到了楚恒教人家怎么制造假新聞,并慫恿克里西制造種族矛盾,從中牟利。
    “特么的!”
    “兔崽子狗膽包天啊!”
    孟大佬看汗都下來,很慶幸上午那個禍害沒答應下來,也懊惱自己太沖動。
    得虧沒把那小子弄來!
    要不然,真兜不住啊!
    他對花旗內(nèi)部情況還是有些了解的,種族矛盾一直都是頑疾,全國各地,幾乎每時每刻都在上演著歧視事件,小老黑們也一直憋著口氣。
    若是真把矛盾激化了,讓這口氣發(fā)泄出來,可以想象,那道風景線得有多美……
    “嘶!”
    想到此處,孟大佬倒吸了口涼氣,趕忙飛快掃了眼后續(xù)內(nèi)容,當見到上面那些如何引爆話題,挑唆抗爭,等等一些損招后,他不由一陣牙疼。
    旋即,他就趕緊抄起桌上電話,打給了謝軍。
    “趕緊特么過來,你那家那玩意兒又闖禍了!”
    “多大?”
    “多大?你最好帶救心丸過來。”
    “……我不去行不行?”
    “麻利的,費特么什么話!”
    ……
    傍晚。
    楚恒剛吃過飯,正躺在炕頭上算計著要如何找補一下最近的損失。
    給艾薇瑪一萬七千多,孟大佬又沒收三萬,咖啡廳還花了十二,里里外外加一塊四萬多,四舍五入就是五萬,毛一下就是十萬。
    “哎呦喂!”
    一想到自己損失了十萬塊,楚老師就抓心撓肝的難受,
    “怎么了?”
    旁邊盤坐在炕上納鞋底的小倪好奇看過來。
    “就心堵得慌。”
    楚恒哼哼唧唧翻翻身,還蹬了一下腳,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小倪偷偷看了眼坐在一旁看書的姥爺,抿抿嘴沒說什么,低下頭繼續(xù)納鞋底。ωωω.ΧしεωēN.CoM
    她給自家漢子治病有秘方,哪難受親一口準好,可謂是消腫又止痛,清熱又活血。
    可姥爺就在跟前,這秘方也沒法用啊。
    于是只能視而不見了。
    “楚叔,楚叔!”
    這時,他家門外傳來孩子的呼喚聲。
    “干嘛啊這是。”
    心情異常煩躁的楚恒從炕上爬起,把要下地去開門的小倪拉回來坐下,穿上鞋披上軍大衣,背著手晃悠悠出門。